內容簡介
《憑誰花解語》
✿她只是個戲子,幼時失去了最疼愛她的阿娘,爹爹在後來的日子裡對她越發冷淡疏遠。在沒有了雙親的庇護下,師兄傅生一直竭盡全力愛護著她。可她到底在經歷了什麼事情,性子對誰都是淡淡的,也不肯接受傅生對她的愛意?直到在少將軍的生辰里與其相遇,她才在潛移默化中悄悄改變著。然而這一切到底偶然還是蓄意謀劃?最終她與少將軍的結局是長相廝守還是咫尺天涯?✿
幾許深院,初春冷月一方天,東風未歇春花飛濺。一曲遊園,卻道是腔音婉約。容妝美艷,又可映入誰人眼......”
二十歲的成年加冠禮,蘇奕在家中後院裡第一次看見她,身著一襲素白色紗裙及地,裙擺處繡上星星點點般的火紅色梅花花樣兒顯得極為突兀特別。那白璧無瑕的臉龐,眉目含煙,素齒朱唇,好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冰清玉潔,楚楚動人。面上不施粉黛,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她就站在那棵自蘇奕出生起就種下的海棠樹下翩然起舞,唱著一曲從未聽過的戲詞。此時正是四月底,春還未退海棠花開得正濃。東風輕輕一吹,粉紅的花瓣兒便開始簌簌的落了下來。一朵朵落在了她用木簪挽起的頭髮上,甩落在地的水袖上以及那素白色的羅裙旁。像幅畫兒般的場景似乎就靜止在了那一瞬間,真真是美極了。
蘇奕輕輕走到她面前生怕破壞了這難得一見的畫面,拱手一問:“蘇奕冒昧了,敢問姑娘是?”
她羞怯地低下頭輕語:“不敢,小女子是西口清雅園子裡的。今日是公子的加冠禮,府上貴人請了園子裡的人來唱戲祝壽。現下想著時辰還早奴家便想著隨處逛逛,不想衝撞了公子還望恕罪才是。”
蘇奕提起手便將她扶了起來,說道:“姑娘言重了,我也是覺得天色尚早想來看看這棵海棠開了沒有,不曾想竟有緣遇見了姑娘。還有幸聽得一曲是在下的福分。正巧我也算得是個愛戲之人卻從未聽過此曲之妙,敢問姑娘此曲名喚?”
那女子抬頭含眉微微一笑,只留下一句“解語花”便匆匆離去。還未待蘇奕問其姓名便已找不到人了。原以為可以在晚宴的戲台上再見她身影,可鑼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結束蘇奕也再未看見那個讓自己產生了好奇心的女子,竟還暗生了些許失落之感。
到了宴會結束將所有客人招呼送回之後蘇奕悄悄去了後台,找了幾個還在收拾東西的人詢問。
一位還在卸妝的武生面帶喜色地說道:“蘇公子說的可是綰卿師妹?她是園子裡這幾年的台柱子,班主師傅的唯一女兒。不僅長得是花容月貌清新脫俗,而且從小好讀詩書又談得一手好琴。所以私下裡也經常作一些新曲,引來許多文人雅客去園子裡捧場聽她唱戲。不想今日也在蘇公子面前獻醜了。”
蘇奕趕忙問道:“那為何方才不見她上台?”“噢,今兒臨開場的時候她忽的說頭疼得厲害咱們便讓她先回去歇息了。說起這小師妹也是從小體弱多病的嬌弱主兒,三天兩頭就得把大夫往園子裡請......”
他還未說完便被一長相極清秀的小生給打斷:“好了師兄!人家可是大將軍的公子,將來是要大官兒的。與人家說這么多雜事作甚?咱們只是些下賤的戲子罷了,恐說了這些反髒了貴人的耳朵。”
好一張厲害的嘴,剛才還滔滔不絕的人連忙對著蘇奕作揖:“傅生說的極是,小人斗膽多嘴了,還望蘇公子切莫怪罪。”
蘇奕且看了那個叫傅生的人一眼,估摸著也與他一般大,面龐長得是極清秀看似弱不禁風可實是結實得緊吶,就連那神情中也透露出一股不知從哪兒來的乖張戾氣讓蘇奕很是不喜歡。但他也沒說什麼,單手將說話人扶起爽朗一笑:“無妨,原我也是愛戲之人。今日也是機緣巧合偶遇了綰卿姑娘,有幸聽得一曲便已是念念不忘。所以特來此打聽打聽。這兒是二十兩銀子,算是給各位今兒個開了嗓子的茶水錢,余的就給綰卿姑娘買些補品補補身子吧”。
傅生剛想來攔那人便已喜笑顏開地接過了銀子連連道謝:“多謝公子賞。日後還要常到園子裡坐坐,聽小師妹唱幾齣才是。”“一定一定,那蘇某就先告辭了。各位回去路上小心。”既已得到心中所問便也無與人多費口舌的道理,拂袖便走了。
“今兒個來唱戲的銀子已經結了,大師兄怎的這樣容易就收了人家的錢財?雖說咱們只是些賣唱討口飯吃的戲子,也不能就這樣白白收了這錢,倒顯得自己更下作了些。看那什麼蘇公子也只是為了綰卿來的,又一個紈絝子弟罷了何須跟他說這許多?倒打擾了綰卿的休養。”傅生冷冷地說道。
“傅生你小子不開竅還不許那些達官貴人們對咱師妹好?若是師妹能嫁給蘇公子,那園子裡所有人的後半生可就有了著落了。以往那么多......”
傅生低頭暗自想到:是啊,原是自個兒不中用沒本事讓綰卿過上好日子罷了。難道還要阻攔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