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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33年前的秋天,是令人難以忘懷的日子。由於我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接受了醫院的抽血檢查%檢查的結果是,我的血液檢查結果在正常值的範圍之外,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患有高膽固醇血症。當時,正好美國有家醫學雜誌刊載了易引起動脈硬化的危險因素已逐漸受到重視的訊息。
實際上,在我們家裡,上代人沒有活到70歲的。我父親65歲病逝,母親在飽受多年心絞痛折磨之後,在67歲那年去世。其實,在母親患病時,若有今天人們所熟識的硝酸甘泊是可以治療的,但那時這種藥在日本無法買到。
由於當時不知道父親、母親的膽固醇值,所以,我私下裡認為自己也不會長壽。不過,由於當時年紀輕,我並沒感到實際威脅,也沒有絕望感。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於1962年開始了歷時3年的赴美留學生活。那時美國正值經濟繁榮、充滿自信的甘迺迪時代。
我留學的醫院是家著名的教育醫院,在飲食上,以能供給住院實習生美食而聞名於全美國。早點是荷包蛋鹹肉,午餐和晚飯是多肉的葷菜與冰激凌,假日裡與家人旅遊時經常吃燒烤。
在這種飲食環境下生活了3年,回到日本後,我詳細檢測自己的血液,令人吃驚的是,以前我的膽固醇值是260毫克/分升,可那時卻達到430毫克/分升。
於是,從那時起30多年來,我家極力控制食用蛋黃。可我向來喜歡吃雞蛋,特別是軟煎蛋卷,因此,妻子一個勁地叮囑說:"你要是80歲的話,肯定讓你吃!"所以,平日裡我只能看看供在神龕前的煎蛋卷。
不是開玩笑,即使如此注意,我的膽固醇值仍居高不下,總是在300~400毫克/分升間波動。
從美國回來後,我在一家公立醫院工作,擔任內科循環科部長。剛過40的我並沒有感覺到心臟及相關的器官有什麼異常,整天技身於工作事業,連節假日都在醫院上班,真可謂是"忘我地工作",若那時病倒了,按現在的說法,也許稱得上是"過勞死第一人"了。
1973年的初夏,我48歲,某天早晨去上班,走向二樓房間時,心像被揪住一樣,出現了從沒遇到過的疼痛,過了
一會兒症狀消失,二三分鐘後平靜下來。自己意識到這是心絞痛,沒想到疾病這么快就來臨了,比預想的要早得多。
在等待臨床醫生上班期間,即在診斷開始之前,我做了心電圖,發現ST段輕微下降,但這不是症狀發作時的心電圖記錄,僅這些不能說明什麼。常規檢查結束後,下午抽空進行了運動耐量心電圖檢查,檢查時要在專用的小樓梯上上下下地走動,進行觀測。
這種運動耐量檢查進行了二三分鐘,在上二樓的樓梯時又發生了與上次相同的心絞痛,測試中斷。為了拍心電圖,我仰面躺在床上,剛剛躺下,心臟就像充滿熱血且將要噴出一樣揪心地疼痛,記錄一結束,我就爬起來從檢查人員的手中奪下心電圖看個究竟。
本以為只是有點異常而己,可是ST段下降的程度遠比想像的嚴重得多,算是嚴重患者。3根主要的冠狀動脈(供養心臟的血管)已有二根變得相當異常。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個嚴峻的現實。
那時的治療方法只有服藥,因為沒有其他的有效藥,所以只能在病發時,含硝酸甘油於舌下,待其溶解而產生藥效。
不管怎樣,我立即通知了妻子,並與以前在聖路加國際醫院研修時的指導教師日野原重明先生商量,先生指示我立即住院,休息二三周。
現在的觀點認為,在最初發現心絞痛的1個月左右,病情有發展成急性心肌梗死或突然死亡的危險,因此,不穩定性心絞痛要特別注意。但當時還沒有這樣的說法,若以現在的觀點來看,當時及時住院休養,是我至今仍能健康生活的重要原因。
多虧當時及時住院休養,我才平安度過不穩定期,進入所謂的穩定型心絞痛狀態。但是,由於在上台階或走上坡路時仍有引起心絞痛的可能,所以硝酸甘油不能離手。能否很好地利用這種藥,便逐漸成為生活智慧和生活訣竅了。
一方面,由於沒有有效的治療高膽固醇的方法,雖說市場有賣心血安藥的,但我服用後起副作用,所以膽固醇值仍居高不下。
另一方面,動脈硬化的程度又進一步加深,當時美國正在發展冠狀動脈搭橋手術這一新技術,據說每年都能取得良好的成績。但當時這一技術在日本尚未普及。
1978年秋,在東京召開了世界心臟病學討論大會。日野先生在肯定了我的治療對策後,把我介紹給來東京開會的美國杜克大學的沃立斯先生,以此為契機,我於第二年4月末來到美國,在那家醫院接受了冠狀動脈造影檢查,確認我的3根冠狀動脈己相當狹窄,診斷的結果是我應該接受冠狀動脈搭橋手術。因沃力斯先生事先已有這樣的準備,所以我在5月4日接受了冠狀動脈搭橋手術。
僅住院10天我就出院了。其後,隨著體力的恢復,我逐漸康復起來,5月底回日本,在手術後第六周開始工作。如此頑固的心絞痛消失了,驚奇之餘,我不得不感謝現代醫療技術的進步。在杜克大學旁邊的灌木林一側,開滿了白色的水木花,幾年前,我在鄉下的庭院裡也種了幾棵水木花,只想每年都能看到這種值得懷念的花朵。
我可能算得上是深受現代醫學恩惠的一員了。在去美國手術之前,能有效地治療高膽固醇的新藥被開發出來了,這方面的藥物隨後又進一步發展。我的膽固醇值現在是190~230毫克/分升,基本維持正常,而且動脈硬化程度也得到控制,至少惡化的速度減慢了。
這樣,從我最初發現心絞痛到現在已是20多年,接受心臟搭橋手術也已19年,我仍然健康地、忙碌地從事著醫療工作,並在此期間4次去過寒冷的阿拉斯加,生活變得越來越有意義。當然,我是當時的幸運者,稍有差錯,恐怕現在迎來的是我第17個忌日。
實際上,從那以後,在這個領域的醫學治療取得了劃時代的進步,現在只要有希望,無論誰都能得到這份恩惠。我患病的經過是個特例,並不是所餚的人都能遇到,之所以把這一經歷講出來,是想告訴那些和我患有同種疾病的人。
本書在寫作時,關注近期的學術研討會,收集了大量的醫學雜誌信息,參照當今在該領域從事一線治療工作的幾位醫生的意見,並以常識性的解釋為基礎,是為想詳細了解最新信息的患者及其家人而寫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