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萍[革命烈士]

張清萍,原名永年,又名銓,1908年11月29日出生於湖南省長沙縣蓮花鄉(今屬望城縣)上龍村一戶貧苦人家,儘管家境清貧,但是知書達禮的父親還是想方設法送他到雙峰寺第四高等國小讀了五年書。

人物簡介

張清萍小時候就非常孝順父母,為了減輕他們肩上沉重的負擔,替人砍過柴,放過牛,並挑著父親造的土紙沿街叫賣。1924年,他以優異成績考入長沙麓山中學。由於學習特別勤奮,成績出眾,深受國文教師易克嶷的喜愛和器重。易老師思想進步,見識廣,常用北京大學學生的愛國事跡對張清萍多方啟迪和輔導。在易老師的悉心栽培下,他的思想和學業都有顯著進步。1925年上海五卅慘案的訊息傳來後,他滿懷愛國熱情參加了省會學生舉行的集會遊行,親眼目睹荷槍實彈的軍警對遊行學生的鎮壓,而學校當局還要將被打傷的學生趕出校門,心裡十分氣憤。於是。他向《嚮導》周報了一封信,提出四點質疑,並認為現在“全中國都被不自由不平等的空氣所充滿,全國的人民,都被踐踏於帝國主義的鐵蹄之下,軍閥爪牙蹂躪,痛苦呻吟,毫無底止”。他深信只有執行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實行國民革命,才能打倒帝國主義,求得國家民族解放。他的信引起了《嚮導》周報的高度重視,不久就在“讀者之聲”欄發表。同時發表的有瞿秋白寫的回信。回信以極大的熱情對他提的問題進行解釋,要他辨明是非,發奮學習革命理論。年底,他加入了中國國民黨。

人物生平

北伐戰爭開始後,張清萍不顧親友的反對,決意加入革命行列,救民於水火之中。他設法借來50塊銀元,離開長沙去廣州,投考孫中山創立的黃埔軍校。在黃埔軍校他被編入第六期入伍生第十五連。在由長沙經上海去廣州途中,他目睹帝國主義軍艦在黃埔江中橫衝直撞,帝國主義的巡捕在大街上耀武揚威,也看到了中國工人階級為爭取自由而鬥爭的強大力量……。面對嚴酷的現實,他的思想發生了深刻變化,他再次給《嚮導》周報寫信,說:“中國之所以貧困落後,乃是科學沒有發達……一切生產工具未改良”的緣故。並明確表達自己對中國共產黨的信賴,說“無產階級果然是今日中國革命進程中的精銳和健將,是打倒帝國主義的主要力量,是剷除軍閥的先鋒隊”。說自己“預備將來做一個共產主義的宣傳者和實行者,同時也很情願加入光明正大的中國共產黨……開始從事於社會革命的工作”。這期間,他以高度的愛國激情在《廣州青年》、《新青年》等刊物上發表文章,抨擊黑暗現實,喚醒革命民眾。

1927年4月15日,廣東當局在黃埔軍校大肆清除共產黨員。張清萍與一大批同學以共產嫌疑罪名被押,關押在廣州市郊珠江南岸石頭“懲戒場”。

“懲戒場”原是一座關押普通犯人的監牢,廣州四一五反革命大屠殺後,變成了國民黨當局關押屠殺革命志士的集中營,是政治犯的“活棺材”。由於這裡關押的大多數是黃埔軍校的革命師生,所以一切都顯得更加“軍事化”。他剛入獄,就被剃了個“十字頭”,換上囚衣,戴上五六公斤重的鐵鐐。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里,他度過了三年半的鐵窗生活。野蠻的打罵,非人的折磨,強迫的感化,都沒有動搖他的革命意志。相反,更加激起了他對生活的堅定信心和共產主義的堅定信仰。在監獄,他同黃埔軍校同學、共產黨員王屋結下莫逆之交,懂得了更多的革命道理。他還寫了幾十萬字的學習筆記。王屋也寫下了《馬克思主義的研究》一書的草稿。由於反動政府的嚴密監視和搜查,這些珍貴的手稿都沒有保存下來。

1930年冬,張清萍獲釋出獄。長期的鐵窗生活,使他面容憔悴,家人都為之傷心落淚,一再勸他好好在家休息。他婉言拒絕了在湘南當縣長的堂兄提出為他謀一官半職的意見,來到長沙灣鎮他哥哥開的永慶福紙鋪做事。由於店小人多,生意不景氣,他只好寄居到城南六鋪街的親戚盧海元家中,並通過當教師的盧海元的介紹,結識了共產黨員張,也打聽到了難友王屋的下落。

1931年夏,張清萍在北外屋王家巷見到了王屋,才知道王屋和張奉中共的派遣,前來長沙從事重建長沙中心市委工作,不禁喜出望外。他應王屋之邀,負責主編以“楓葉文藝社”的名義恢復以前因故停刊的《楓葉周刊》,作為市委的宣傳刊物。在接受任務後,他便全力以赴開展工作。他先邀集20多名進步學生加入“楓葉文藝社”,並積極籌備《楓葉周刊》的復刊工作。1932年初春,《楓葉周刊》在他的努力下,克服重重困難以肩負抗日救亡的歷史重任出版發行。《楓葉周刊》一經恢復,立即引起國民黨政府當局的警惕,並責成偵緝隊搜查。為了避開反動當局的視線,《楓葉周刊》出刊四期後改為《洪聲周刊》。他以“夢萍”筆名發表了《日本人心中的中國人》、《父子死》、《中國將來》、《除夜》等文章,以犀利的筆鋒,猛然地抨擊日寇入侵的罪行和國民黨官僚的昏庸醜惡行徑。如在《父子死》一文中他寫道:“死去的父親從來不願低頭人下。雖然你用心血換來的代價,被如狼似虎的政府砍削的無影無蹤,不能維持生活,但是,你還是努力掙扎,與惡劣的環境掙扎,不因此而去乞憐於人……。”他痛切疾呼:“在今日社會裡能做什麼事?升學既不成,做事也不可……”,“為什麼有的人坐車子要我們拉?為什麼有的人坐轎子要我們抬?誰做老爺?誰做牛馬?”“我們面臨這不自由不平等的社會,要用重磅炸彈去炸毀”。鏗鏘有力的文字發出震憾人心的力量,感召人們與黑暗的社會決戰到底。

1932年5月4日深夜,王屋在南門妙高峰中學一帶張貼標語時不幸被捕。敵人從王屋的住處大王家巷4號搜出張清萍用同昌公司信封寫給王屋的信和“楓葉文藝社”社員名單。第二天,張清萍等十幾人也遭逮捕,關押在司禁灣陸軍監獄。敵人連夜逐個審訊,企圖從他們嘴裡得到黨組織秘密。其實被逮捕的“楓葉文藝社”的社員只是傾向革命的進步青年,根本不知道有關黨內的情況。由於張清萍在黃埔軍校時就被定為共黨嫌疑分子,又和王屋坐過牢,敵人以為他一定是共產黨的大人物,如獲至寶,勸他自首。他大義凜然揮筆寫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氣得窮凶極惡的敵人把他打得皮開肉綻。在被拖進牢房時,他反而勸難友:“這沒有什麼,充其量不過一死而已!”王屋對他說:“我們還是安心啃草皮吧!”並隨口朗誦了一首對聯:“才如藍海,豈七澤三湘靈秀所鍾,古往今來悲屈子,氣接青天,望九州萬國衣冠各異,生死歡樂學莊周。”

1932年6月4日,張清萍被敵人槍殺於瀏陽門外識字嶺,時年24歲。就義時他談笑自若,毫無懼色,表現了追求革命、追求光明的崇高氣節。同時遇難的還有王屋、張、戴友仁等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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