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樾丞

張樾丞

張樾丞(1883——1961),男,名福蔭,以字行,新中國開國大印的製作者,邢台新河人。1883年出生於河北新河縣南小寨村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在村中讀過幾年私塾,略通文墨。1961年,張樾丞以78歲高齡走完了他的生命旅程。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1903年,20歲的他徒步跋涉數百里來到北京,在琉璃廠(當時名“留黎廠”)益元齋刻字鋪當學徒,除了乾店裡的雜活,把全部時間都用來鑽研篆藝和勤奮讀書上,面對前人印譜,朝夕揣摩,大有所得。

1907年,24歲的張樾丞正式出師,在琉璃廠來薰閣琴書處開業治印,自定潤格,求印者日多。

1908年,琉璃廠藻玉堂主人王雨請張樾丞為梁啓超所書的“龍飛虎臥”刻字,此字刻出,名聲大振。孫殿起在《琉璃廠小志》中讚嘆:“真銀鉤鐵畫也。”張樾丞由此一舉成名。

張樾丞像 張樾丞像

張樾丞用功刻苦,從不謀求捷徑,他記憶力極佳,對前人的佳作過目不忘,聰穎過人。自立門戶後,他每天手不釋《六書通》等印典,每日研習,因為水平高、名聲響,字型嚴整規範,很適合皇家風範。1909年,經寶熙引薦,為清朝末代皇帝溥儀製作“宣統御筆”、“宣統御覽之寶”、“無逸齋精鑒璽”等8枚印,尤以“無逸齋精鑒璽”最為精到。溥儀在皇宮中閒來無事,在不少名畫上鈐蓋印章,全是張樾丞所治的這8枚,它們也是鑑定清宮藏畫的重要依據。

1910年,他移寓明遠閣,在治印之餘兼刻銅墨盒,學而能熟,熟而能精,很快就以冶銅印為當時一絕,求冶銅印者日多,家道逐漸殷實。這年,他為載濤、載澤、榮臻、寶熙等皇親貴胄治印,也為當時的內閣協理大臣、後來任過北洋政府總統的徐世昌治印。

1912年,民國肇始,張樾丞此後為歷任北洋政府元首和首腦治印多枚,如段祺瑞、朱啟矜、陸征祥、唐紹儀、黃郛、吳佩孚、曹汝霖等人,他們走馬燈似的換來來去,但都要到琉璃廠來求張樾丞的一方印。後來,張樾丞也為馮玉祥、胡景翼、張宗昌、商震、白崇禧、黃紹翃、王陵基等民國將領治過印。

也是在1912年,張樾丞得到一件當時罕見的漢代銅鼓,於是自立門戶,號“同古堂”,“同古”乃“銅鼓”的諧音,那件銅鼓也成為鎮店之寶,可惜在“文革”抄家中散失,至今未見天日。同古堂初為一間門臉,在西琉璃廠路南152號(今琉璃廠西街82號),後遷至153號(今琉璃廠西街80號),門臉三間,占地120平米,後面是三間進深的“筒子房”,共有房30來間,乃“前店後場”、“前鋪後宅”的傳統店鋪作坊。同古堂的鋪面就是今天的石雅齋,屬北京市印章公司所轄,是上世紀80年代在原址原面積重新翻建,與同古堂原貌依其仿佛,得其大概。

解放後,張樾丞還給周恩來、朱德刻過篆字印,北京市人民政府的大印也出自他的手筆。當時文人雅士們的活動越來越少,私人印章的需求量日趨降低,同古堂的生意開始慘澹。1953年,政府規定“官印”再不許私人刻制,僱請的師傅們紛紛離店,同古堂終於關門歇業。1954年公私合營後,張樾丞加入了刻字合作社,以治印課徒為生。

雷夢水在《書林瑣記》中記錄了晚年的張樾丞:“時已七十以外,目力雖差,步履仍健,茶餘飯後,恆訪舊以譴暇日。偶為友治印,仍檢鐘鼎漢印諸書,以求結體之精湛,醉心藝術,老而無倦焉。”

1961年1月15日,張樾丞以78高齡走完了他的生命旅程。

人物貢獻

1912年張樾丞創辦的同古堂以製作、出售銅墨盒為主業,兼營治印和古董買賣。當時他的刻銅技藝在琉璃廠屈指可數,銅質性頑,鐫刻不易,文人畫家多不擅長。而當時的北京畫壇領袖如陳師曾、姚華、金北城等人,都喜歡銅墨盒的製作和收藏,張樾丞因此與他們有了較多的交往。陳師曾、姚華、張大千等人常在同古堂的墨盒上作畫,然後由張樾丞出來。

自幼文化功底並不厚實的張樾丞,讀書甚為刻苦,為人謙和不俗,與許多時常出沒琉璃廠的文人墨客為友,真誠求教。舊京時的著名文人嚴幾道、胡璧戈、張伯英、鍾剛中、袁寒雲、楊千里等,均是他的良師益友。張樾丞為人刻制銅印,認真從容,從不因客為平民有所懈怠,也不會因客為達官而有所媚顏,一心於藝,以藝為本,多方求藝。

張樾丞為人誠篤,又善於交際,他記憶力特好,一面之後,再見就能叫上名字,稍熟一些的,多年不見還能記得年齡、籍貫,因此文人朋友特多,同古堂的客廳里經常是高朋滿座,盛友如雲。有的書畫家專門寫了書法小稿送來,有的在茶酣耳熱之暇,夥計們把筆墨端出,喊聲“請您給寫個樣兒吧”,就能把字樣拿到手。這樣,張樾丞所出的銅墨盒,個個出自名家手筆,再加上他行神畢肖的刀法筆意,頗得時人喜愛,成為全國各地文人案頭的清供。

名家張樾丞篆刻作品——遠風疏性 名家張樾丞篆刻作品——遠風疏性

當時北京的墨盒店有三四十家,但誰也爭不過同古堂。張樾丞率堂弟張壽臣、兒子少丞、幼丞及數位門徒,把刻銅藝術推向頂峰,尤以樾丞、壽臣之作最為時人稱道。張樾丞與梁啓超、姚華聯手,製作了十二銅屏風,梁書姚畫張刻,一時傳為驚世之作,該銅屏拓片現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

《人民日報海外版》2002年07月22日曾報導過一方銅墨盒,即為20年代陳師曾與姚華合作墨盒畫稿,張樾丞鐫刻。它在同古堂放了20多年後,1947年冬由成聖昌購買,送給當時著名詩人易大德,1948年易大德去台灣前將其帶回家鄉宜春市袁州區遶市鄉,直到八十年代被鄉人作廢銅賣給鄉廢品收購站,收購站兩工人將盒蓋、盒底分開各得其一,再經歷10餘年後,始得破璧重圓,如今它已成銅墨盒中空前絕後的精品。

民國初年,物價平低,兩塊銀元可買一袋白面,而張樾丞的潤格就是一個字兩塊大洋,求之者猶趨之若鶩 。但張樾丞從不求快謀糙,他每天只刻三、五方,實在活多件急,寧可拉晚“打夜作”,也不敷衍潦草。由是大獲良譽,連魯迅先生這樣的心秀眼刁、執著認真的方家,也在日記中飽予稱讚。

1917年,魯迅因藏碑拓之需請陳師曾代刻二枚木章,師曾不善刻木,交給同古堂張樾丞代刻,即“會稽周氏藏本”和“俟堂石墨”。此後,魯迅在同古堂索印很多,尤其是木印,如1918年4月11日《魯迅日記》:“下午同陳師曾往留黎廠同古堂,代季市刻印,又自購木印五枚。”這五枚印分別是:“隨喜”、“善”、“偽”、“翻”、“完”,乃是魯迅校碑鑑別之用。

從1912到1926年,魯迅去琉璃廠近400次,多去同古堂,張樾丞為其治印幾十枚,以木印為多。後來他定居上海,曾兩次到京,也去了琉璃廠兩次。1932年他到京後將自己擬與鄭振鐸編印《北京箋譜》的事告知張樾丞,張樾丞傾其所有,將箋紙送給了魯迅先生。

周作人1917年到北京大學任教後一直居住在北京,他較魯迅更喜歡印章,特別是看了張樾丞所刻的魏碑體,其中又含有楷書、宋體字的味道的印章,十分喜愛。僅1929年到1933年,周作人就在同古堂刻制了各種材質的印章25枚,此外他還經常代別人到同古堂治印,如廢名、羽太信子、川島等人的印章,均請張樾丞刻制。

有一方“會稽周氏鳳凰磚齋藏”印,因刻在1935年,未及收入《士一居印譜》,但為張樾丞為周作人所刻印章中之最上乘。唐弢後來評價說:“金石家中,張樾丞所鐫藏書印風格渾厚,我覺得他的(會稽周氏鳳凰磚齋藏)一印刻得極好。”20、30年代,張樾丞為康有為、陳師曾、姚華、金城、張大千、溥儒等金石書畫名家治印眾多,其中為溥儒治的一枚鳥蟲印為其常用,為張大千所治“大風堂”印,見其20、30年代眾多畫作上。羅振玉、傅增湘、於省吾、沈尹默、董康、柯昌泗等金石書法大家,都有許多名章、閒章是張樾丞所治,如為羅振玉治“臣振玉印”、“羅振玉”、“與亞聖同日生”、“先東方曼倩一日生”等多枚;為沈尹默治“雙溪沈氏珍藏金石書畫之印”、“白髮六十歲後所作”等多枚,趣味盎然。

20、30年代,張樾丞還為故宮博物院治“故宮博物院圖書館章”印;為清華大學刻制“游美清華學生監督之章”、“國立清華大學圖書館藏”等印;為北京大學治“國立北京大學授予學位之章”、“北京大學圖書館藏”等印;為北京圖書館治“北京圖書館藏”印,治“國立北平研究院理化部藏書”等印。凡有斯文處,總是少不了同古堂的印章。

解放前同古堂享譽四方,財源滾滾,張樾丞與黃伯川、韓少慈並稱琉璃廠“三大財主”。但張樾丞卻始終保持勞動者的本色不改,菸酒嫖賭的事從來不沾邊。同古堂內老闆夥計都在一個桌上吃飯,沒有三六九等,吃的也完全一樣。他生活儉樸,把金錢積攢起來,不斷擴大產業規模,同時救濟窮人。冬天是窮人難過的日子,張樾丞就去糧店交上一筆款,換回許多"五斤棒子麵"一張的糧條,到和平門橋頭、城牆根、護城河一帶去撒放,周濟過不了冬的窮人。張樾丞還出資籌劃,和一些店鋪老闆在琉璃廠辦起了一個“孤兒院”,供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讀書。

張樾丞交友廣泛,當時共產黨的一些地下黨員、進步人士也與他相交甚厚。解放前,民主同盟的律師林仲易,曾被國民黨當局逮捕入獄,家中發生了生活困難。林仲易原來就和張樾丞交好,他的妻子多次到同古堂支錢度日,張樾丞有求必應,幫林家渡過難關。解放後,林仲易曾出任《光明日報》社社長。

國印情結

1949年6月,全國政協籌備會第一次全體會議舉行,周恩來將辦理國印(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之印)之事交給了常務委員會副主任陳叔通,陳叔通指定副秘書長齊燕銘具體經辦。齊燕銘在1945年去延安之前,已經與張樾丞熟識,他邀請張樾丞參加設計開國大印的研究探討工作,同時受邀的還有頓立夫、唐醉石、魏長青等人,但只有張樾丞會刻銅印,所以幾個人早就定下由他擔當此刻印重任。

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印印樣(資料片) 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印印樣(資料片)

張樾丞接受設計任務後,認真畫了4張印樣,是隸、宋、漢篆、秦篆4種字型,文字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之印"。10多天后交給齊燕銘,齊燕銘很快送給中央領導人和政協籌委們審閱。

一星期後,齊燕銘來到同古堂,告訴張樾丞毛主席已經選定了宋體字的印樣,政協籌委會正式決定將刻制任務交給張樾丞。張樾丞激動萬分,不住地點頭,連聲說"好極了好極了"。送走齊燕銘後,他對家人說:“毛澤東這個人真了不起,歷朝歷代的國印都是篆書字型,他卻定為宋體。宋體字好哇,老百姓都能看得懂,容易認。共產黨的心裡果然是念著老百姓的。”印樣回來後張樾丞就開了工,先是化銅,澆鑄,然後打光,拿大銼銼,再用手工把做細的木炭磨光,兒子張幼丞也參加了這些原料的粗加工。這些做完後,張樾丞才開始畫樣,寫上,拿鑿子鑿,用刀子修。沒兩天的工夫,一枚長寬各約11.6厘米的開國大印就做好了。

鐫刻這種印璽是有特殊規矩的,刻完了不許打樣留底,而且交活時印的4個角都要高出一點兒,不能是平的。要等到正式啟用前再磨平,算是啟封,所以張樾丞沒有留印樣。

8月底,中央辦公廳監印官員和幾名工作人員來同古堂取印時,付高額酬金給張樾丞,張樾丞死活不肯要,中央辦公廳工作人員只好把錢帶了回去。

建國後,張樾丞還給周恩來、朱德治過篆字印,北京市人民政府的大印也出自他的手筆。張樾丞為人低調,從不拿鐫刻國印之事炫人,“文革”中,張家數次被紅衛兵抄家掃“四舊”,家人深怕節外生枝,在造反派責難之下,對於國印之事更是緘口不言,所以外人知道的很少。

如今,張樾丞先生所治的開國大印屬國家一級文物,仍完好地保存在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內,讓人們見證、感悟中國人民站起來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那一歷史時刻。

子繼父業

在新河縣南小寨村,張樾丞及其子孫的事跡一直被民眾津津樂道。文革開始後,張樾丞的孫子張國權、張國良、張國棟被下放到家鄉,在這裡,他們一住就是16年。談起張樾丞的刻字手藝,除了張樾丞的兩個兒子繼承外,他的大孫子張國權從北京通州師範學校畢業後也子承父業,在家鄉一邊種地,一邊從事刻字行業。70年代,村裡有集體副業時,需要往編織袋上印產品名稱字樣,都是由張國權刻印的。村里民眾都說:“他是俺村的能人呀!”80年代初,他回到了北京,在北京某刻字社工作,把祖輩傳下來的手藝進一步發揚光大。張國權的女兒也是一個刻字迷,在治印行業里勤耕不輟,把自己的滴滴心血揮灑到刻字事業中。

不忘家鄉

張樾丞的孫子輩也經常從北京回家走一走,看一看,和鄉親父老親如一家。

村裡的民眾談起張樾丞,對他的人格品質無不豎起大拇指。為解決村里民眾吃水難題,張樾丞出資為村里打了一眼吃水井。村民們說:“長久以來村里沒有水吃,家家戶戶都到村中央的大坑裡擔積攢下來的雨水洗衣做飯,在當時生活條件極其艱苦的年代,這就是大家的救命井呀!”

張樾丞花錢為鄉親們買牛的事在村里更是傳為佳話,村里窮人買不起牲口,幹活都是人扛肩背,張樾丞買了一頭牛栓在村子中央,供鄉親們無償使用,大家都稱之為“義牛”。稍上了點年紀的村民都對這些事記憶猶新,他們說:“張樾丞雖然當時在北京是一大富翁,但對家鄉人們的支持和關心一點也不吝嗇,他不僅是鐫刻開國大印的有功之人,也是發展家鄉的有功之人呀”!

人物評價

張樾丞 ( 一八八三·十一 · 二十一·——一九六一· 一·十五·),原名福蔭,字樾丞,以字行,又作越丞。河北省新河縣南小寨村人。

家少貧寒,年十四即失學,自鄉間步行至北京謀生,入東琉璃廠一刻字店益元齋為學徒,每日除侍奉主人及諸般勞務外,稍有暇晷,即刻苦讀書習字,鑽研印藝。一日,顧客以店內印作質劣不取,主人命樾丞趕製以應,得稱許,由是滿師,專以刻字為事,時十八歲。民國初年,嚴幾道、陳師曾、姚華、金北樓、胡璧城、張伯英、鍾剛中、袁寒雲、楊千里等諸名公皆居京師,恆留連於琉璃廠文玩之場,樾丞虛心請益,勵志研求,且師事於陳師曾,得窺六書三倉之源流、秦漢篆籀之遷變,故筆法章法能守古人矩度,無佻巧詭異之習,技藝日進。尋在琉璃廠各南紙店懸潤,鬻藝所得,家境漸豐。年四十,在西琉璃廠自設圖章墨盒店,是時適獲一漢代銅鼓,極珍之,遂以銅鼓之諧音名曰『同古堂三萬。京師為文人淵藪,書畫名家,不可勝數,當時所用文具,如鎮尺、墨盒,多為銅製。凡講究之品,皆刻名家書畫之屬。樾丞擅為名家作品雕鏤,各體法書,山水花烏,余與原作不爽毫髮,所作梁啓超、姚華合作書畫銅屏十二幅拓本,今尚存中國歷史博物館,又精自製印泥,為藝林推重。以兼營書畫文玩關係,復諳於監古之術。能書,以鐵線篆最負時名。偶作北碑之體,亦古樸可觀。

其印自先秦兩漢人手,兼采吳昌碩、黃牧甫、王福庵諸家體貌,布白嚴謹,不尚狂野,平生刻印以十萬計。嘗曰:『自來摹印大家,鹹由書出,書法之美溢為篆刻,變化無方,蒼渾無際。吾幼倚此衣食,未窺本原,老乃悔之無及矣。所自信者,不敢牛鬼蛇神眩俗欺世耳。』語至謙抑懇切。一九三五年曾輯《士一居印譜》影印行世,馬德彝、傅增湘、倫哲如、塗鳳、章釭、侯疑始、陸和九等皆撰序或題詩美之。章鈺詩云:『不弄官印弄私印,賤子嗜好已成疢。賞心詩句痛心詞,亦出堅頑請遊刃。滄鄰(戴遷)昌碩(吳俊卿)高(時顯欣木)金(紹城北樓)王(大炘冰鐵),累累莢中完不璺。赤石不奪年復年,老來名姓愁人間。樾丞一見即惠我,小者分計大過寸。其中兩作尤超絕(一為『看足柳昏花暝』六字,一為『忘憂佳玩』四字,均朱文),六家驂與西泠靳。海王邨西同古堂,市隱有年霜上鬢。以鐵為筆見能事,力追古始排凡近。遙遙竹房留一監,姑以藝傳吾不恨。但恨生不漢與唐,雲台煙閣鐫豪俊。我嘗披尋《印人傳》,吳越閩皖夸匯進。南累百兮北鮮一,由誰擅舉由誰擯。君家乃隸古冀州,金石刻畫獨孟晉。請將北勝抵南強,寫入卷端當唱引。』以樾丞之精能,固足當之。新中國成立,聞中央人民政府之印,即出其手篆。一九五四年,同古堂並人刻字合作社,樾丞以專家備受尊崇,聘以授課,培養後輩。聞晚歲所作,不乏佳制,惜均於動亂中泯滅殆盡。弟壽丞,亦精刻印及刻銅,早卒。子少丞、幼丞,孫效丞,均傳其業,以治印世其家。(一九八五年七月六日 馬國權)

張樾丞(1883~1961),原名福蔭,一作張蔭,字樾丞,一作越丞。河北新河人。幼貧失學,後至燕京,習治印,於北平西琉璃廠設同古堂為人刻印,用以維生。復就教於時賢,深究六書之學,所作遂駸駸入秦漢之域,名乃大噪於時,王公貴人與文儒墨客,皆以得其一二印為重。平生治印五十餘年,逾數萬方。又兼能刻銅件。存世有《士一居印譜》。

1908年,琉璃廠藻玉堂主人王雨請張樾丞為梁啓超所書的"龍飛虎臥"刻字,此字刻出,名聲大振。孫殿起在《琉璃廠小志》中讚嘆:"真銀鉤鐵畫也。"張樾丞由此一舉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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