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紹
李朝,字伯丞,南昌人,漢桓帝時為魏郡監黎陽營謁者,和平元年立張公神道碑於黎陽,朝作歌九章頌之。
原文
惟和平元年正月,(闕二字)朝歌長鄭郴造(闕)張公建(闕)良(闕)之山,運置綦陽,刊鑿涿摩,立左右闕,表神道,(闕)豎碑廟堂之前。到五月(闕二字)乃成。長(闕二字)之,銘勒神懿光秘後昆。其辭曰:
於穆張公,含和泰清。受符皇極,乾剛川靈。何天之休,元亨利貞。
綦水湯湯揚清波,東流(闕折闕)於河。(闕五字)朝歌。縣以潔靜無穢瑕。公(闕)守相駕蜚魚,往來悠忽遂熹娛,佑此兆民寧厥居。出自綦(闕四字,)松柏郁蘭公(闕二字)神往來乘浮雲,種德收福惠斯民。家饒戶富無(闕)貧,疆界家靜和睦,(闕)朝歌盪陰及黎陽,三女所處各殊方,三門鼎列推其鄉。時攜甥幼歸侯公,夫人(闕三字)容(闕五字)饗(闕)觴。穆風屑兮起壇旁,樂吏民兮永未央。井鹿呦公德兮之所衍。栗蕭廿兮鋪陳,新美萌兮香芯芬,蕙草生兮滿園田,競苔茗兮給萬錢。惟公德命之所(闕。)門堂郁兮文耀光,公神赫兮坐東方,明暴視兮儼仰仰,夫人(闕)女兮列在旁。陳君處北兮從官(闕,)車騎駱驛兮交錯重,秉︼軺兮駕飛龍,驂白鹿兮從仙亻重,游北兮與天通。
岳玄碑既立,雙闕建兮。(闕四字)大路畔兮。亭長閽(闕二字)扌乾難兮。列種槐梓,方茂爛兮,天下遠近,(闕)不見兮,公神日著,聲洞遍兮,(闕二字)乾巛,傳億萬兮。監梨陽營謁者豫章南昌李朝伯、丞左馮翊夏陽趙寵德雅、朝歌長潁川陽城鄭郴伯林、左尉京兆(下闕)井水□□陽里郭虞子(下闕井)扶風安陵□□邵公、處士巍郡□封仲舉、處士巍郡梨陽□□□□。(《隸釋》三。案:此碑前半張公神道闕銘文,朝歌屬長鄭郴撰。郴字伯林,潁種陽城人。後半歌九章,無吏撰名氏。)
注釋
題註:此詩《淇河古詩三百首》只據《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漢詩》收錄九章中的“一、三”章,切文字有殘缺。此據《大伾山詩文》增補第二章,並補足文字。據濬縣作家協會主席朱中月所言,“張公神碑”原立於淇門鎮,正面隸書刻“張公神碑”四字,背面刻有黎陽營謁者李君為“頌公德芳”(讚頌張公的德望芳馨)的詩作九章,並有李君題名。該碑詩文成為研究漢代軍事、政治、經濟、文學的珍稀文物,曾被東漢之後詩集、金石集反覆收錄。
神碑:迷信的人認為所崇拜的人死後的精靈為神,所立之碑為神碑。
公:舊時對男性的尊者或長者的敬稱。此特指張公。
惟:助詞,用在年、月、日之前,無實義。
和平元年:公元150年。和平,東漢桓帝劉志年號。
黎陽營:劉秀稱帝定都洛陽之後,為減輕民眾的兵役負擔,防止地方武裝割據勢力的形成,廢除了各郡的地方兵。在邊郡和內郡設定屯駐營兵。“黎陽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設定的一支內郡重要部隊。《續漢書·百官志一》記載:“世祖(劉秀廟號)以幽、并州兵騎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之,兵騎千人,復除甚生。”《濬縣志》記載:“建武元年(公元25年),光武帝於黎陽縣設黎陽營,並以謁者兼管。”劉秀設定的黎陽營,由朝廷直接派員統領。黎陽 ,濬縣商代稱黎,西漢初年置黎陽縣,明初稱濬縣至今。
謁者:官名。始置於春秋戰國時,秦漢因之。掌賓贊受事,即為天子傳達。謁,yè,拜見。
畏敬:尊敬,敬重。
悃愊:kǔnbì,至誠。
“淇水”二句:淇水蕩漾著碧波浩浩蕩蕩向東曲曲折折注入古黃河。河,黃河。
朝歌:即今淇縣,位於河南省北部,曾為殷都和周代衛都。這裡有久負盛名的中華第一軍校——雲夢山戰國軍庠,馳名中外的牧野古戰場等殷商文化遺址,華夏第一王侯園林——淇園。還有被孔夫子譽為“殷有三仁”的箕子、 比干、微子,縱橫家軍事家、教育家鬼谷子,義士荊軻,中國第一位愛國女詩人——許穆夫人,高風亮節的甄濟等。是河南省歷史文化名城。
穢:huì,骯髒,污濁。
瑕:玉上的斑點,缺陷。
“公 與守相”三句:張公與守相之神靈駕馭著飛魚閃爍著燦爛的光彩,在空中自由地飛翔,庇佑著這裡的萬民安居樂業。守相,郡守和諸侯王之相,此應指另一位逝去的清官。蜚,通飛。悠忽,閒散放蕩。遂,稱心如意。熹,燦爛的光彩。兆民,古稱太子之民,後泛指眾民,百姓。厥,他們的,此代前文“兆民”。
淇陽:淇河北。
遡河津:逆流而上至河邊渡口。遡,同“溯”,sù,逆著水流的方向走;河津,河邊的渡口。
郁茂:茂盛。
蘭菃芬:蘭花菃草散發著芬芳的香味兒。菃,qú,一種香草。
靈神:此指張公的神靈。
斯民:指老百姓。
盪陰:湯陰的古稱。
三女:仨女兒。
殊:異,不同。《淮南子·本經》有“而萬殊為一”句。
三門句:指朝歌盪陰及犁陽三處地理位置呈三足鼎列之狀、為同一區域。
甥:《康熙字典》:“外孫曰甥,據外祖而言。”
時攜句:經常帶領外孫回來探望張公。
穆風句:良好的社會品德和美好的社會風氣蔚然成風。穆,古時宗廟制度,父居左為昭,子居右為穆。
樂吏句:使這裡的官吏和民眾永遠歡樂。未央,未已,未盡。
後世考倫
《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漢詩卷十二)作《張公神碑歌》。《張公神碑歌》是對逝者的讚頌之辭,內容除論及逝者生前的功業和對逝者的褒揚之外,還涉及到“張公”墓地的一些情況。有理由相信該詩與張公祠堂畫像存在聯繫,其中部分章節內容是對墓地祠堂畫像相關的文學性描述。《張公神碑歌》作者既是一位詩人同時也是一個了解漢畫像構圖藝術的藝術家。《張公神碑歌》與漢代圖像藝術的聯繫,使得它成為漢代圖像文學寫作的代表和典範,由此而取得的藝術成就彰顯出它在漢代文學研究中的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