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九年舉至孝對策陳便宜

」)夫喪親自盡,孝之終也。 《春秋傳》曰:「上之所為,民之歸也。 禮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

臣聞之於師曰:「漢為火德,火生於木,木盛於火,故其德為孝,(《袁宏紀》此下有「漢之謚帝稱孝者,其義取此也。)其象在《周易》之《離》。」夫在地為火,在天為日。在天者用其精,在地者用其刑。夏則火王,其精在天,溫暖之氣,養生百木,是其孝也。冬時則廢,其形在地,酷烈之氣,焚燒山林,是其不孝也。故漢制使天下誦《孝經》,選吏舉孝廉。(《袁宏紀》此下有「皆以孝為務也。」)夫喪親自盡,孝之終也。今之公卿及二千石,三年之喪,不得即去,殆非所以增崇孝道,而克稱火德者也。(《袁宏紀》此下有「往者胤嗣數乏,本枝不毓,其咎未必不由此。」)往者孝文勞謙,行過乎儉,故有遺詔,以日易月。此當時之宜,不可貫之萬世。(《袁宏紀》作「此謂夷惠激欲,適身而已,不可貫之萬世,為後嗣德者也。」)古今之制,雖有損益,而諒暗之禮,未嘗改移,以示天下莫遺其親。今公卿群寮,皆政教所瞻,(《袁宏紀》作皆輔主宣化,政之本也。」)而父母之喪,不得奔赴。夫仁義之行,自上而始,敦厚之俗,以應乎下。傳曰:「喪祭之禮闕,則人臣之恩薄,背死忘生者眾矣。」曾子曰:「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春秋傳》曰:「上之所為,民之歸也。」夫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故加刑罰;若上之所為,民亦為之,(《袁宏紀》此下有「其化也」。)又何誅焉?昔翟方進以自備宰相,而不敢逾制。至遭母憂,三十六日而除。夫失禮之源,自上而始。古者大喪,三年不呼其門,所以崇國厚俗篤化之道也。事失宜正,過忽憚改。天下通喪,可如舊禮。臣聞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有禮義。禮義備,則人知所厝矣。夫婦,人倫之始,王化之端,故文王作《易》,上經首《乾》、《坤》,下經首《鹹》、《恆》。孔子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夫婦之道,所謂順也。《堯典》曰:「厘降二女於媯?,嬪於虞。「降者,下也。嬪者,婦也。言雖帝堯之女,下嫁於虞,猶屈體降下,勤修婦道。《易》曰:「帝乙歸妹,以祉元吉」。婦人謂嫁曰歸,言湯以娶禮歸其妹於諸侯也。《春秋》之義,王姬嫁齊。使魯主之,不以天子之尊加於諸侯也。今漢孫秦法,設尚主之儀,以妻制夫,以卑臨尊,違乾坤之道,失陽唱之義。孔子曰:「昔聖人之作「易」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察法於地,睹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今觀法於天,則北極至尊,四星妃後。察法於地,則崑山象夫,卑澤象妻。睹鳥獸之文,鳥則雄者鳴鴝,雌能順服;獸則牡為唱導,牝乃相從。近取諸身,則乾為人首,坤為人腹。遠取諸物,則木實屬天,根ぼ屬地。陽尊陰卑,蓋乃天性。且《詩》初篇,實首《關雎》;禮始《冠》、《婚》,先正夫婦。天地《六經》,其旨一揆。宜改尚主之制,以稱乾坤之性。遵法堯、湯,式是周、孔。合之天地而不謬。質之鬼神而不疑。人事如此,則嘉瑞降天,吉符出地,五韙鹹備,各以其敘矣。昔者聖人建天地之中而謂之禮,禮者,所以興福祥之本,而止禍亂之源也。人能枉欲從禮者,則福歸之;順情廢禮者,則禍歸之。推禍福之所應,知興廢之所由來也。眾禮之中,婚禮為首。故天子娶十二,天之數也;諸侯以下,各有等差,事之降也。陽性純而能施,陰體順而能化,以禮濟樂,節宣其氣,故能豐子孫之祥,致老壽之福。及三代之季,淫而無節。瑤台、瓊宮,陳妾數百。陽竭於上,陰隔於下。故周公之戒曰:「不知稼穡之艱難,不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從,時亦罔或克壽。」是其明戒。後世之人,好福不務其本,惡禍不易其軌。傳曰:「截趾適履,孰雲其愚?,何與斯人,追欲喪軀?」誠可痛也。臣竊聞後宮采女五六千人,從官侍使復在其外。冬夏衣服,朝夕稟糧,耗費縑帛,空竭府藏,徵調增倍。十而稅一,空賦不辜之民,以供無用之女,百姓窮困於外,陰陽隔塞於內。故感動和氣,災異屢臻。臣愚以為諸非禮聘未曾幸御者,一皆遣出,使成妃合。一曰通怨曠,和陰陽。二曰省財用,實府庫。三曰修禮制,綏眉壽。四曰配陽施,祈螽斯。五曰寬役賦,安黎民。此誠國家之弘利,天人之大福也。夫寒熱晦明,所以為歲;尊卑奢儉,所以為禮。故以晦明寒暑之氣、尊卑侈約之禮為其節也。《易》曰:「天地節而四時成。」《春秋》傳曰:「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孝經》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禮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昔季氏八佾舞於庭,非有傷害困於人物,而孔子猶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洪曰:「惟闢作威,惟闢作福,惟辟玉食。」凡此三者,君所獨行,而臣不得同也。今臣僭君服,下食上珍,所謂害於而家,凶於而國者也。宜略依古禮尊卑之差,及董仲舒制度之別,嚴督有司,必行其命。此則禁亂善俗。足用之要。(《後漢·荀淑附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二)
臣聞火生於木,故其德孝。漢之謚帝稱孝,其義取之也。故漢制,使天下皆誦《孝經》,選吏則舉孝廉,蓋以孝為務也。夫喪親自盡,孝之終也。今二千石不得行三年喪,非所以崇孝道而稱大德也。頃者漢嗣數乏,枝葉不繁,其咎未必不由此。往者文帝勞謙自約,行過乎儉。故有遺詔,以日易月。此所謂夷惠激俗,當身而已,不可以貫萬世,而為後嗣法者也。(《御覽》五百四十五,五百六十二引《荀氏家傳》較《范書》多出五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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