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天上尋(第6輯)

他們卻始終是我過去的一面鏡子,我怕在鏡中照到過去的自己。 1987年的日記也是到12月15日,對作者來說,正是她在《讀書》十年的第一年。 他們卻始終是我過去的一面鏡子,我怕在鏡中照到過去的自己。

內容介紹

若按書中所記錄的人與事的時代順序排序,《良友》第6輯《幸福天上尋》可以說是中國半個世紀的生活縮影,從50年代的“反右”(民主統戰人士的遭遇)、“文革”、青海建設兵團、到“文革”後的思想解放和80年代的“理想年代”,直到當下的生存狀況,儘管每個人的記憶有著涇渭分明的差異,但卻都真實地呈現了每個不同年代的歷史烙印,“幸福天上尋”這個書名也就有了另外的寓意。
該輯《良友》有兩篇長文,一篇是《機關大院的故事》,一篇是《〈讀書〉十年?1987》。前者三萬多字,後者七萬多字。前者記敘的是北京一個民主人士生活的大院裡的故事,從50年代直到80年代,在作者張華的記憶里,“大院中活著的長輩已寥寥,曾經的玩伴不少也都離去。他們卻始終是我過去的一面鏡子,我怕在鏡中照到過去的自己。一幕幕悲劇與鬧劇曾輪番上演,看多了,心涼了,內心刻滿深深的恐懼,猶如不願做的噩夢始終徘徊難去,偶爾還會將我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後者是原《讀書》編輯揚之水當年的日記,儘管題目標明是她在1987年的日記,其實還有一個小小“引子”:日記是從1986年12月15日開始的,因為那一天她正式去三聯書店上班,第二天就到了《讀書》編輯部。1987年的日記也是到12月15日,對作者來說,正是她在《讀書》十年的第一年。正因為是“《讀書》十年”的第一年日記,意義自不同後來,從日記所寫的詳細和態度上,當和“習慣了此一工作”應有所不同。“老沈一清早來送稿子,並以本期幾篇稿子為題,向我大談《讀書》的辦刊宗旨,反覆強調:它是一份供中高級知識分子躺在床上閱讀,並能從中有所獲益的高級消遣品。又和他一起往趙一凡家賀喬遷之喜,編輯部的幾位先到了,趙一凡的夫人正坐在樓梯口的油鍋前煎藕夾……”這是作者的一則日記的片斷,從這片斷里當可讀出揚之水1987年《讀書》日記的特點所在:真實性和可讀性。等於以《讀書》為舞台,80年代的那些知識分子的形象清晰地浮現在我們眼前。
周昌義的《文壇那些事兒(3)》在該輯里是其長篇對話的尾聲了,主要談的是關於阿來的長篇小說《塵埃落定》的出版過程和《當代》如何處置王蒙的長篇小說《瘋狂的季節》。從周昌義的調侃的對話中,不難看出人文社大牌編輯如何把握和操作一部小說的故事,尤其是“為什麼要出”和“為什麼不能出”的區別,而他的對話也時時一針見血,譬如:出版社出書,第一看市場,第二才看好歹。《塵埃落定》遭遇退稿的時間,應該是1995、1996、1997那幾年。還記得不?《廢都》和《白鹿原》及陝軍東征是在1993年。那以後,長篇小說有了賺錢的可能。但對於大多數作品來說,僅僅是理論上的可能。絕大多數作家,還只能自費出書。還有,《廢都》和《白鹿原》開拓的純文學市場,只適用於《國畫》和《滄浪之水》這一類緊貼現實的現實主義作品。不適用於現代主義先鋒們。《白鹿原》對於火爆了近十年的現代主義先鋒們其實是喪鐘,那以後,一切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和正常人的口氣講故事的這主義那主義都被正常人視為“神經”,開始了永無休止的盤跌。九七年前後,恰恰是他們最淒涼的時候,堅持跟他們一起“神經”的期刊都開始了跟他們一起淒涼的絕路……
如果說周昌義所談是人文社如何出市場叫好的緊貼現實的現實主義作品,那么,戴煌的《一本書的寫作與出版》則性質和意義完全不同。戴煌所回憶的是自己寫作《胡耀邦與平反冤假錯案》與出版該書的過程。1998年5月,該書第一次印刷就達15萬冊,各地的盜版就更多。但該書的出版卻是充滿了波折,在作者的記憶里仍記憶猶新:
……儘管經過磨難,中國工人出版社於2004年7月再版了這本書,而且在扉頁上加印了1986年4月25日胡耀邦致南陽武侯祠的聯句遺墨:“心在人民原無論大事小事,利歸天下何必爭多得少得。”同時,也把原版上就有的原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周克玉同志在1997年12月1日題寫的《致戴煌同志——讀〈胡耀邦與平反冤假錯案〉》的墨跡加以重印:“亂世冤案苦海深,眾生得渡思山恩;感君十年磨一鏡,明月清泉昭雄魂。”……
《良友》第6輯的書名“幸福天上尋”來自書中的一篇作者署名為“苦丁”的文章,該文副題“表妹武真的尋夢路”。武真是2008年1月28日在北京不幸被搶劫遇害的年青記者,苦丁的這篇回憶記敘了武真從一個在濟南讀書的大學生到去北京尋找她的理想的成長曆程,但在文後,苦丁的心情更是矛盾的:因為想到武真,我更多地被悲痛占據著。寫到現在,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寫這樣一個文字了。記錄傷痛,記錄絕望,是一件多么殘酷的事啊。但是,我還是忍著悲痛寫了。而寫了這么多廢話,卻不能表達我對表妹武真的悼念之萬一。只好還是引用《中國經營報》武真的那些同事們為她寫下的悼念詩歌,來表達我對武真的痛惜與悼念吧:“再見,我們的玫瑰,永恆的24歲。生命在嚴寒中凋謝,事實讓人無法忍淚。天真的笑靨,綻放的青春。一切的美好,永恆的24歲……”
該輯《良友》中還有一篇文章值得一提,這就是蔡朝陽的《我所認識的范美忠》。汶川5?12大地震後,“范跑跑”成了網路上的“明星”,更成了教師道德底線的爭議“標誌”。這篇蔡朝陽的“舊文”告訴了我們范美忠如何“一路走來”,在蔡朝陽的描繪里,“失敗的中學教師”范美忠如何面對“物質生活”,又是“為什麼流浪,流浪到遠方”,這一切也昭示著從“網友范美忠”到網路上的“范跑跑”有著內在的存在邏輯和生長緣由的。而傅國涌的《“語文小報”與我》則記錄了他成長年代的一段珍貴的回憶。從另一個側面,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精神追求者的成長檔案。
另外,《急診科醫生的手記》(陳陣)、《父親的工棚》(吳佳俊)給我們留下了當下社會的個人記錄,民間與底層的生存總是在“證明”著文學虛構的蒼白和無力。王立瑋的《向西,向西,向西》所記錄的是當年青海建設兵團里的青春悲劇……

作者介紹

目錄

機關大院的故事?張華
[“老虎” / 舉案齊眉 / 風情萬種 / 燃燒歲月 / 抗戰夫妻 / 有後媽的何家 / 假積極兼破鞋 / 孤男寡女及快樂的老單身漢 / 溫和的曹阿姨和她的女兒 / 上海一家人 / 不平家 / 草莽花匠 /也成了烤烙餅 / 第一次穿新衣的小五 /文革中的鄰居]
向西,向西,向西?王立瑋
[西出陽關 / 馬海迷途 / 不準革命 / 何罪之有 / 敦煌拾遺 / 誰主沉浮 / 移駐崑崙 / 打壓革新 / 夜行遇險 / 西進蒙鄉 / 血濃於水 / 經商試手]

我所認識的范美忠?蔡朝陽
[網友范美忠 / 失敗的中學教師 / 物質生活 / 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 / 最好的年代]、

急診科醫生的手記?陳陣
[墮樓摔傷 / 重症燙傷 / 群毆刀傷 / 毒癮來襲 / 半路分娩 / 慪氣上吊 / 心律失常 / 心源猝死 / 失足溺水 / 幼兒電擊 / 殉情自殺 / 火災窒息 / 酒後傷人]

父親的工棚?吳佳駿
[農民的住房越住越頹敗 / 父親在這裡搬過四年磚 / 母親不再替他織手套 / 我將自己的父母逼上了苦役 / 甩下一句話:這哪是人待的地方 / 父親的話像一柄劍 / 我是父母最後的傷口]
《語文小報》與我?傅國涌
[開始有了《語文小報》 / 暑期作文 / 讓我開竅的人 / 第一篇作品 / “涌”字的故事 /難忘的夏老師]
幸福天上尋?苦丁
[表妹武真 / 大學新生報導的時候 / 武真想退學 / 敏感的孩子 / 與武真見面 / 她成了財經記者 / 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文壇里的那些事兒3?周昌義
[先判《塵埃落定》死刑 / 阿來腆著肚子緩緩走來 / 詩人寫小說,有靈氣有感覺,還有神經 / 王蒙來稿,《當代》抗命 / 領導文章,有損《當代》聲譽 / 退稿的同行,誰不知道《塵埃落定》好]

一本書的寫作與出版?戴煌
[富強胡同六號小院 / 他登車急赴中南海 / 人民出版社與我草簽了契約 / 《胡耀邦與平反冤假錯案》]

《讀書》日記?1987?揚之水
[去《讀書》 / 沈、董二位似乎對我寄予願望 / 收到楊絳的賀年片 / 馮亦代一看,立刻說:不要!不要 / 《自由二題》到底還是撤下來了 / 李陀留著長長的頭髮 / 下午周國平來送稿 / 到警衛局禮堂看電影 / 給我開門的是錢先生 / 老沈從童年開始講起 / 希望你回一信給范,不要不回 / 老沈下大決心要推行“坐班制” / 三人差不多是聽沈演講]
摘句
大院中活著的長輩已寥寥,曾經的玩伴不少也都離去。他們卻始終是我過去的一面鏡子,我怕在鏡中照到過去的自己。一幕幕悲劇與鬧劇曾輪番上演,看多了,心涼了,內心刻滿深深的恐懼,猶如不願做的噩夢始終徘徊難去,偶爾還會將我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張華
每天都在鹼水、稀泥里浸泡著,像總也走不出毛爾蓋草地的長征紅軍!鹼水“咬”開的血口子遍布大腿甚至腰部;有的女戰士為此終身停止了月經……
——王立瑋
我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在山路的一個拐彎處,她停住不走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我不送了,回去安心工作,別牽掛家裡。”說完,轉身朝回走。那刻,我的心被母親溫和的話語擊碎,淚流不止。
——吳佳駿
把原版上就有的、原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的周克玉同志在1997年12月1日題寫的《致戴煌同志——讀〈胡耀邦與平反冤假錯案〉》的墨跡加以重印:“亂世冤案苦海深,眾生得渡思山恩;感君十年磨一鏡,明月清泉昭雄魂。”……
——戴煌
因為想到武真,我更多地被悲痛占據著。寫到現在,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寫這樣一個文字了。記錄傷痛,記錄絕望,是一件多么殘酷的事啊。但是,我還是忍著悲痛寫了。而寫了這么多,卻不能表達我對表妹武真的悼念之萬一。
——苦丁
出版社出書,第一看市場,第二才看好歹。長篇小說有賺錢的可能,但對於大多數作品來說,僅僅是理論上的可能。絕大多數作家,還只能自費出書。還有,《廢都》和《白鹿原》開拓的純文學市場,只適用於《國畫》和《滄浪之水》這一類緊貼現實的現實主義作品。不適用於現代主義先鋒們……
——周昌義
老沈一清早來送稿子,並以本期幾篇稿子為題,向我大談《讀書》的辦刊宗旨,反覆強調:它是一份供中高級知識分子躺在床上閱讀,並能從中有所獲益的高級消遣品。又和他一起往趙一凡家賀喬遷之喜,編輯部的幾位先到了,趙一凡的夫人正坐在樓梯口的油鍋前煎藕夾。
——揚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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