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品介紹
滁州市詩人、作家吳天飈(筆名川河)的作品《川河小小說四章》經過《小說選刊》大賽評審會評審,獲《小說選刊》第二屆全國小說筆會一等獎。《小說選刊》主編杜衛東先生評價《川河小小說四章》把辛辣諷刺寓於精巧藝術構思之中,用淡定詼諧的筆觸挑動了時代凝重的思考。《小說選刊》是由中國作家協會主辦的國家一級文學期刊,所選作品均為國內公開發行刊物刊載的精華之作。自創辦以來,便以其文學性、公正性、權威性贏得了廣大讀者、文學愛好者及作家的喜愛,成為我國當代知名作家的搖籃。
地理位置
發源於南京六合區馬集獨山楊,流經六合東旺、安徽天長新街、鄭集、十八集、城南,貫穿天長整個縣城,並在天長城東北匯白塔河入 高郵湖。屬淮河流域高郵湖水系白塔河的支流。1958年在東至鄭集川橋村西至新街龍南村攔壩建庫,名為川橋水庫,該水庫是一座全國防洪重點中型水庫。
川橋河因其河邊出生的詩人川河的一篇散文《川橋河》而名傳。
簡要
著名詩人、作家川河的散文作品。作品語言質樸美麗、構思精巧獨到,採用隱喻象徵和意象手法,把母親、故鄉、川橋河揉於一體,抒發母親故鄉川橋河雖然卑微渺小,卻給予自己的無私的愛。讀來令人眼眶發熱。
川橋河是卑微的,卑微的不能算是一條河流;川橋河是渺小的,渺小到1比10000的地圖上都不會標註她的名字。但她是一條河,她終日流淌,從不間隙,象我們的呼吸,即使在嚴冬夜半,也有靜謐的香鼾擴溢瀰漫。她是我的故鄉,我從未向人提起過。
17歲離開她時,我不懂得她的深邃。我沒有哪怕是不經意的瞥上一眼就和她告別了,我甚至還甩給了她一句只有不諳世事的孩子才能說出的話。那天,鎮上的人敲鑼打鼓,鎮長為我們戴上了紅花。是喧鬧的氛圍慫恿我,還是穿上軍裝就覺得自己不得了了,是個真正的男人了?我的母親隔著車窗眼淚漣漣。車啟動時我說出了我今生最無知的語言“你哭什麼呀!”。語氣蠻橫而且是對著我的母親啊!就在當兵的第二年五月,我的母親去世了。我趕到家時,母親的靈柩已出家門,我沒能看上我母親最後一眼。我的母親是不要我了?我噴灑著鼻血哭啊哭啊!整個天地都是紅色的血流……就是今天,只要一走上母親的墳頭,我的淚水就像雨天的樹。我的母親不會不要我的?不會說出“傻兒子,你哭什麼呀!”
我的母親靜靜的躺在川橋河畔。
四年軍旅時光,整日守著大海。看慣了巨浪狂濤帆影椰林,誰還能詩意川橋河的容貌?在遠離我的故土,她一直寂靜的流淌,一切又都好像發生在天外。退役後到一個離她很遠的城市工作,娶妻生子日夜辛勞。那些年,真的沒有哪怕是用一分鐘的時間認真的想一下川橋河。川橋河啊,我是喝著你的乳汁長大的呀!可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自己的母親河了!什麼時候因為你而自豪過呢!甚至因早年我寫些詩文,有朋友問起我筆名的來歷,我都不敢說出你的名字。但川橋河呀,你又是始終靜靜的淌在我的靈魂深處的。只是你和我一樣卑微一樣渺小、一樣清貧一樣土氣,我們對誰都不敢聲張;我們對誰都只有低頭讓過。川橋河呵,我是你不孝的兒孫嗎!
只存放心底,不去想不去說,算不算一種罪孽,抑或不能是愛?
只與一個最好的朋友說過:寫了那么多文字,有三個題材不敢涉及,一是母親二是故鄉;三是我用了整整四年青春韶華朝夕相處的大海,那是我生命年輪里最閃光的時段啊!而故鄉,川橋河的靜謐、無私,與生生不息的愛涵蓋了一切。我怕我的無知糟踐了她給予我的愛;我怕我修性淺薄褻瀆了她的神聖!
故鄉來人了,而且是父母官。也是川橋河邊長大的賀院長電話里說,鎮長書記都來了,你不來陪陪。之於鎮長書記之於我,都可以說是他鄉遇故知(在這個城市生活了20年,可心裡一直把自己當作外鄉的遊子)。既是人生一大快事,酒桌上免不了炙熱、動容,甚至歇斯底里。席間書記問我哪個村的,這回我沒有躲閃,而是爽快的答應:龍南的,就在川橋河邊!——比喝什麼酒都要醇美啊!而且如釋重負。鎮長告訴我,從鎮上到川橋河的水泥路修通了,現在只要5分鐘了,就是從縣城到川橋河,也頂多是一刻鐘的路程。就在前幾天,浙江的一位商人考察了川橋河,他對川橋河兩岸的生態表示出興趣,更對川橋河中間的小島情有獨鍾。鎮長動情道:等那天開發好了,你也許不認識你的家鄉了!
不認識!?我的心底頓然長滿荒草,淚水盈溢……
川橋河呵,你是記得我的乳名的,你鐫刻著我在你岸邊歪斜的小腳丫印;珍藏著我在你身體裡魚兒般的自由嬉戲。在被你包裹著的赤身裸體的童年夢想里,你給了我最原始的力量與愛憐!你知曉我所有的苦難與快樂,一切的頹廢與奮爭。我能不認識你嗎!
川橋河呵,就因你太卑微太渺小,沒有半爪歷史名聲沒有一鱗浩蕩氣勢;作為河在你的身上,你甚至沒有一條木製的小船、沒有一座石砌的橋樑,就連你名字的來歷,我偷偷找朋友翻閱縣誌,才知道兩岸眾生為了交往,在你的身上隨意搭起三根樹棍作為橋,形似“川”而來的,就如同我和我的童年夥伴名叫狗剩、豬撒一樣,土氣清貧的讓今天的年輕人汗顏瞠目!……我也可以仰仗自己的虛榮,在別人面前不敢大聲說出你!
發源於南京馬集獨山楊,流經南京東旺、七賢;天長新街、鄭集、十八集、城南,貫穿天長整個縣城,並在天長城東北匯白塔河入高郵湖的川橋河,亘古伊始,她就一直靜靜的流淌著。象我的母親,我的記憶里只存有她的眼淚,怎么也搜尋不到她的笑容。她全長不到20公里的羸弱身軀,卻恩澤兩岸萬千生命。
這就是川橋河,是我生死相憐的母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