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廣才

尤廣才,男,漢族,山東台兒莊人,1919年出生。中國遠征軍一名老兵。1938年5月,他跪別了60多歲的老母親,孤身一人報考了戰乾團,即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戰時工作幹部訓練團,於1939年秋天畢業,留校當了區隊長。戰乾團於1941年被裁撤,學員學籍一律按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生同等對待,並被合為中央軍校二分校第16期學員。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尤廣才,男,漢族,山東台兒莊人,1919年出生。中國遠征軍一名老兵。

先祖清朝初年遷徙到台兒莊,歷經幾代經營,成為台兒莊的望族。祖父是清代童生,設館教書,可惜到了後來家道中落。更不幸的是父親和祖父居然同時因病去世,一口棺材停在西屋,一口棺材停在南屋。全靠母親一個人操持生活。她給人當過乳母,還幫人縫縫補補,累得兩個手指都伸不直了。雖然日子過得艱難,但母親是個有慈悲心腸的人,碰到要飯的到我家門口,她總是要撕下一塊煎餅打發。母親也出身耕讀世家,她常說:“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還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十歲才開始上學。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引起全中國震動,學校老師們組織上街遊行,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國小六年級畢業,幸運地進入了嶧縣圖書館當練習生。他藉機學習和自修,閱讀了胡適、馮友蘭、梁啓超的著作,就在那個時候接觸到了自由民主思想。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當時南京有中央廣播電台,圖書館為了宣傳抗日,專門購買了一架電晶體收音機,每天晚上十一點,他收聽電台記錄新聞,第二天一早,再寫成大字報,到縣城四個城門和街道上張貼。

1938年5月,他跪別了60多歲的老母親,孤身一人報考了戰乾團,即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戰時工作幹部訓練團,於1939年秋天畢業,留校當了區隊長。戰乾團於1941年被裁撤,學員學籍一律按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生同等對待,並被合為中央軍校二分校第16期學員。

人物經歷

1938年參加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戰時工作幹部訓練團系中央軍校二分校第16期學員。

1941年,任雲南第54軍特務營排長、連長。部隊在滇越邊境駐防,防禦在越南的日軍進犯。

1944年4月,所在的50師和14師一起,被編入中國駐印部隊,空運入緬甸對日作戰,即第二次遠征,親歷西保戰役。

1945年5月,隨第50師從緬甸臘戍回國。

1946年2月,隨部隊乘美軍登入艦轉赴東北“剿共”。

1947年初任副營長,親歷德惠戰役。

1948年10月,任少校團副,在黑山戰役中所在部隊被打散,他化裝成老百姓,偷偷回到瀋陽。

1948年11月10日,去瀋陽東大營臨時收容所報到,被送往撫順解放軍官教導團學習。

解放後被打成“歷史反革命”,飽受磨難,直到1980年才摘掉“歷史反革命”的帽子,並憑著遠征軍時的英語底子,成為一名中學英語教師。

1992年退休。

跪別老母

尤廣才1919年出生在山東台兒莊,祖上曾是當地的名門望族,不過此後家道中落,父親去世。母親一個人辛苦支撐著整個家,仍不忘教育他要“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出生在那個對中國有著特殊意義的年份,似乎已經預示了尤廣才不平凡的一生。12歲那年,他便隨老師上街,高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開始他最初的抗日之路。

1938年春末,台兒莊戰役打響,炮聲隆隆。19歲的尤廣才跪別60多歲的老母親,帶著6塊銀元西逃。

“開始是避難,半途聽說台兒莊大捷,就想去參軍殺敵。”尤廣才開始尋找部隊。

不過,台兒莊戰役的勝利並未阻止日軍進攻。快到徐州城時,他看到天空中懸著兩個灰色的大氣球,下面吊著一個籃子,有日本兵坐在裡面偵察周圍環境,提供信息給炮兵射擊。越往徐州走,槍聲越密。

尤廣才只好夾在逃難的人群中,繼續往南逃,“那時候怕被發現,白天不敢走,都是夜裡趕路。”尤廣才回憶,走到潁上、潢川一帶時,鞋子已經磨得稀爛,身上也早就沒有一分錢,只能跑到哪兒,靠當地老百姓接濟一口。

到安徽鳳陽一帶時,尤廣才碰到了一個專門招收流亡青年參加部隊的組織。當時,招生要求有國中水平。尤廣才曾在圖書館謀得過一份見習生的差事,那段時間,他看了很多書。這也幫助他成功考取了學員資格。

他和一批人一起被送往武漢,編入“戰時工作幹部訓練一團”,簡稱“戰乾團”。當時擔任團長的是蔣介石。“周恩來、葉劍英也曾給我們講過課。”

入緬作戰

飛越駝峰

1938年8月,武漢會戰開始,戰乾團奉命西遷,跋涉約30個縣市後,最終駐紮在四川綦江。因為前線幹部折損嚴重,這些來自淪陷區的青年正式訓練不足一年,便於1939年秋天畢業。

當時,恰逢第一次長沙會戰爆發,大批同學被直接分配到長沙,尤廣才則留校當了區隊長。兩年後,隨著戰乾團被裁撤,尤廣才被分到54軍軍部特務營任排長。

“訓練多時,終於可以上陣殺敵了。”1944年4月,作為中國第二批遠征軍,尤廣才和戰友沿著駝峰航線飛赴印度,尤廣才說,那次是他第一次坐飛機,最大的感覺就是冷,冷得直打哆嗦,“聽說有的體弱的士兵在飛機上就癱下去了,直到下飛機時也沒緩過來。”

為紀念這段經歷,尤廣才後來還填了一首名為《念奴嬌·飛越駝峰》的詞:穿越雲海,戰心切,大軍遠征印緬。駝峰橫亘,聽說是,海拔萬仞險關。敵炮轟隆,高寒抖顫,胸中烈火燃。遙想當年英武,覓敵求殲,敢騎虎登山。萬里擒賊囊物探,國威軍威赫顯。戰地神遊,激情油然,重現當年。疾風勁草,無愧吾生人間。

到了印度,尤廣才領到了他幾乎沒見過的裝備:米黃色的英式軍服,還領到了美軍軍用睡袋、蚊帳、抹臉的防蚊油、防螞蟥的666粉。

很快,尤廣才的部隊被派到緬甸北部的孟關,駐紮在密林中等候戰鬥命令。“補給全靠美軍空投供應。”尤廣才回憶,白布的降落傘表明空投的是食物,彩色的則是槍械彈藥。物資解下來後,這些降落傘還有一個用途,被士兵們用來搭建帳篷。

西保戰役

密支那戰役是駐印遠征軍反攻緬甸戰役中進行的一次城市進攻作戰。最終中美混合支隊歷時近100天,殲滅日軍3000餘人,並迫使剩餘日軍退出。西保戰役是該戰役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尤廣才親歷的唯一一場戰役。

尤廣才所在的特務連被分屬到149團,負責沿公路正面進攻。戰到最後,中國士兵和日本軍拼起了刺刀肉搏。

作為連長,尤廣才的任務是警戒和搜尋,不直接參戰。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在和日軍白刃戰後倒下,他的貼身號兵也遭到敵軍槍擊身亡,“就在我身邊,被敵人一槍斃命,血不停往外冒。”至今,尤廣才仍覺得號兵是為自己而死的,“狙擊手瞄的我打,可惜號兵替我犧牲了。”

那場戰鬥,尤廣才連部傷亡27人,但成功擊潰了日軍,進入西保市區。

這一戰,尤廣才及其將士受到了表彰。在《陸軍第五十師緬甸西保戰役有功官兵勳績表·附表第八》里,是這樣評價尤廣才的:“忠勇果敢,指揮從容,行動堅決,於三月十六日攻破敵堅固陣地,一舉追敵至數英里,使敵不逞而抵抗。”

“太慘烈了。”回憶起那段往事,尤廣才老淚縱橫。回憶起抗戰那段經歷,95歲高齡的尤廣才老人說完一句“我們贏了”,捂著眼睛哭了出來。

戰後生活

尤廣才因傷告別抗日戰場。那時候西保戰役過了沒多久,在一次行軍演習中,一個士兵踩到日軍埋下的地雷引起爆炸,幾名士兵被炸死,尤廣才也身負重傷,被送往野戰醫院搶救。

“就是這塊疤。”尤老撩起衣服,腹部上一道“<”形的傷疤觸目驚心。老人說,當時彈片從右肋穿進體內,所幸沒有傷及內臟,不過右腿的彈片至今也沒有取出。

抗戰勝利後,尤廣才回到國內,但沒過幾年安穩日子,便又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妻子與他離婚後,他一直獨身,至今未再娶。

上世紀80年代,他當上了公辦教師,女兒也與他相認。工作之餘,他開始零散地記錄自己的抗戰經歷,並結集成書《血鑒:一個遠征軍抗戰老兵的回憶錄》。“我希望更多的人能記住那段歷史,記住民族苦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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