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季桓子,即季孫斯,春秋時魯國卿大夫。姬姓,季氏,名斯。謚桓,史稱“季桓子”。
季孫斯之“孫”為尊稱,“季孫”並不是氏稱,“季孫某”僅限於對宗主的稱謂,宗族一般成員只能稱“季某”。故季桓子為季氏,而非季孫氏。
其父季平子,是魯國權臣,曾攝行君位將近十年。其子季康子,迎孔子歸魯。
季桓子時期,季氏為首的三桓在魯國的聲威、權勢有所降低,先是陽虎作亂,將季氏一直占據的執政地位給搶了過來,接著是孔子行政,隳三都而弱三桓,把季氏的老巢費城都給毀掉了。
歷史
陽虎作亂
魯國自季武子、季平子起,一直凌駕於魯國公室之上的三桓給魯國樹立了很不好的形象,禮崩樂壞,人心思亂。季氏的家臣陽虎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魯定公五年,季氏、叔孫氏的家主相繼辭世。(季平子、叔孫成子)
陽虎瞅著機會來了,就試探性地說想要季平子生前攝行君位時所佩戴的璵璠。斂葬平子的仲梁懷就不給他。陽虎懷恨在心,找到找費城宰子洩(即公山狃)商量除掉仲梁懷,但是這個時候的公山不狃還不同意。隨後,季桓子送葬,經費城,子洩勞師而桓子敬,仲梁懷卻不敬。子洩怒,於是同意陽虎之前的計畫,發兵囚禁桓子,而逐仲梁懷,殺公何藐,將公父文伯歜、秦遄都趕到齊國。然後與桓子達成盟約才把桓子放出來。
定公七年,陽虎執掌魯國政權。
陽虎執政,處處感受到季氏為首的三桓掣肘,就想取代三桓。於是,他連同季氏不得志的季寤(季桓子之弟)、公鉏極(公彌曾孫、桓子族子)、公山不狃(費宰子洩),叔孫氏不得志的叔孫輒(叔孫氏庶子),魯國不得志的叔仲志(叔孫帶之孫)五人,謀去三桓。
定公八年,陽虎發難。但是三桓有所準備。結果,陽虎滅不了三桓,只好逃到讙、陽關一帶繼續叛亂。定公九年,伐陽關以誅陽虎,而陽虎請齊國伐魯。鮑文子勸諫齊侯,以魯國有晉國這個強有力的後援,不能輕舉妄動。於是齊人抓陽虎,得到陽虎占據的魯國鄆、讙、龜陰田(皆在汶水之陽)。陽虎故意請求把自己流放到東面,結果齊人把陽虎流放到西面,陽虎趁機逃到晉國,為趙氏臣子。
孔子行政
魯定公是個有所追求的君主,看著公室日益衰弱而三桓氣勢凌人,他心裡並不舒服。恰好,當時出現了講求君臣之道的孔子。
定公十年,齊魯會盟,孔子相,當魯國這邊的司儀。齊景公想借萊夷人來劫持魯君,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會盟之前就埋伏好了萊夷人。為什麼不用齊國自己的軍隊呢?那你想啊,作為人家會盟,還拖軍隊來劫持盟國君主,是不是很沒信義呢?萊夷人就不同,萊夷是蠻夷之人,跟魯國素來也不怎么和好,萊夷劫魯,在情在理。
問題是,有那么容易嗎?實際上,孔子並非“知禮而無勇”的軟弱書生,他為這個會盟籌劃了許久。會盟的時候,萊夷人攻來。孔子一面讓魯國軍隊護著定公,一面慷慨地質問齊景公:“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乾盟,兵不逼好,於神為不祥,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一席話說得是擲地有聲。齊景公一聽,感覺要真的在盟會上被蠻夷之人擄走華夏諸侯,那他這個霸主也很沒面子,就急急忙忙地“擊退”了萊夷人。
接著,會盟開始。孔子再次舌戰齊國,順利地把失地汶陽之田從齊國手裡收回來。
齊魯會盟,孔子不戰而屈人之兵,逞口舌而得失地,定公很欣慰,自信心也回來了那么一些。
孔子再接再厲,既然對外我能威服霸主齊國,那么對內我得讓權臣三桓倒下。他就跟定公籌劃隳三都弱三桓。定公當然很樂意,畢竟三桓凌駕公室多年,他這個當君主的心裡是不舒服的,而且前幾年陽虎作亂,季氏為首的三桓都不能順利討伐陽虎,可見三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
定公十二年,孔子發號令了,隳三都。
三桓一聽,乖乖不得了,你要把我們三家的老巢給毀掉,那怎么可以?於是三桓之人都去找季氏的頭季桓子。而作為季氏宰的仲由恰是孔子的弟子,他想讓老師的計畫成功,就對季氏說,昭公十三年,南蒯占據堅固的費城作亂,我們連年攻打而不能奪回費城;定公十年侯犯憑著堅固的郈城叛亂,圍攻了一年多都不能攻克。這些都是因為費城、郈城太過險固,而我們的家臣多次以此而背叛三桓。為了防止後患,不如順勢毀掉費城、郈城。
季桓子一聽,有道理。既然毀掉三都對我有利,那就送個順水人情給你孔子吧。於是,他派仲由率兵監督。先是叔孫氏自己毀掉叔孫氏的郈城,接著,季氏下令毀掉自己的費城。不過事情沒那么簡單,但是的費城宰公山不狃很生氣,毀城你也不跟我說一說,畢竟我是這座城的行政長官啊,於是他聯合叔孫輒,率領費城人,攻打國都。孔子派申句須、樂頎出戰,打敗了費人。公山不狃、叔孫輒逃到了齊國。於是毀掉了費城。
郈、費都已經毀掉,剩下的就是孟氏的成城了。這個時候,公斂處父對孟氏說,如果毀掉了成,那么齊國必然順利進入魯國北方。再者說,成,是孟氏的保障啊,如果沒有了成,那么孟氏將於何處呢?我真不知道了。
於是孟氏很不爽,就不同意毀成。定公見三都毀了兩座了,就這一座礙事,感覺不對路,就派兵攻打,結果竟然沒打下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定公十四年,定公讓大司寇孔子攝行相事,也算是對勞苦功高的夫子一個交代了。不過夫子很不爽,三都去其二,半途而廢這也不是個事啊。齊人饋女樂,而定公、季桓子觀之。夫子更不爽,你說好好的國君放著政事不管,讓俺奔波勞碌也就罷了,但是你不顧禮樂,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結果,夫子跟國君幹上了。三桓趁機把夫子趕出了魯國。既然您老人家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爽,那您老就出去遛遛吧。
彌留託孤
定公十五年,定公薨,子哀公蔣立。
哀公三年,季桓子病重,而他的妻子南孺子當時正懷孕,看樣子快要生了。桓子對心腹大臣 正常(人名)說:“老正啊,我死了,你別跟著來(當時有以活人殉葬的惡習),我有事要你去辦。聽好了,我老婆南孺子看樣子就要生了,要是生下來的是男孩,那你就通知國君,立這個孩子為季氏的宗主;如果是女的,那就讓我的兒子肥當季氏的家吧。”(這個遺言還真有趣,莫非老季迷信,以為這個時候生下來的是自己轉世投胎?)
桓子死了,季孫肥成為實際上的家主。桓子快要下葬的時候,南孺子生了個男孩。這個時候,季孫肥正在朝堂上跟哀公等人聊天呢,老正就抱著孩子來了,整一個二愣子的模樣,說:“當初,家主說要是生了個男孩,就請告訴國君您,立那孩子為季氏的家主。”這樣一來,季孫肥就很尷尬,只好對哀公說:“既然是家父的遺命,那就請您讓我卸下季氏家主的重擔吧。”哀公就派大臣共劉去查查這件事,看是不是屬實什麼的。結果沒想到,那個男嬰被人殺死了(史書沒記載誰幹的,但是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季孫肥害死的,他不用動手,他的手下自然就會做得妥妥帖帖)。當時男嬰死了,老正一看苗頭不對啊,立馬逃出魯國,到衛國去了。這事情自然不了了之了。季孫肥就順順噹噹地成為季氏的頭,史稱季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