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leco:80後網路小說家,自稱為 用心寫著故事的憂傷居士 ,當前的連載作品有《龍靈殤》、《夢裡碎步 》等多種風格數十萬字的網路小說。
作品摘要
序 有一種美麗,無聲無息,悄然的趟過心澗,或許只是一瞬,卻不得不用永恆的記憶來刻錄這瞬間的片段預告。那些愛的愛,恨的恨,痴情的無情的,快樂並痛苦的人們,都淪陷在這份朦朧而又刻骨的思緒中難以自拔,萃取自己靈魂深處的情感來浮飾這份酸酸而又略帶微甜的心悸。……………………………………………………leco 細雨無眠 枕在崩潰的邊緣,腦子裡一直轉著一個約定,看著那張仿佛帶著淚水的笑臉,縱然是萬分的堅強,現如今也都沒了。心中的那個念頭再一次的湧上心來,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但我估計她沒忘,所以再次提筆,重新開始打理那些繚亂的思緒,釋放那些鎖在記憶深處的冷暖。 曾經答應過她要寫一部我們兩人的小說,但一直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始終未能如願,倒不是說太忙,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我也曾試著寫過幾章,然而終覺著有些遺憾,所以改了再改,寫了再寫,一直遺留至今。 或許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命中注定,當然也很感激上蒼能給我這份來之不易的禮物。為什麼說來之不易呢?因為真的很珍惜這份感覺,這份真情。 從相遇到相知,相知到相愛,雖然其間的路很長,也很陡,到也正是這份奈人尋味的不平坦,不尋常,才讓兩個極端世界的我們更珍惜現在擁有的這份或酸或甜,或苦或樂的幸福。 Danniel是我在大學裡的一個很好的朋友,他來自亞利桑那州,他多次問我為什麼會那么痴迷現在的這份感情,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驚天動地,那么刻骨銘心,老實說我也講不清,好幾次我也想給自己找個答案開脫,但結果一直都是尷尬的推笑掩過。因為地域的關係,Danniel無意間促成了同是根在上海的我們。 我和愛愛能相識真的多虧了Danniel,因為是他為這些美麗的或而辛酸的愛情奠定了一個可以發生的基礎。再加上那些太多的無意的偶然的匯織起來的機遇,終於才有了後來的我們。所以有時我真的很感激,也便不敢再奢求什麼。或喜的或悲的,一切都是遵循著因果循環的規律而演變出一幕幕開心或而刀絞的現實。 看著窗外那條細細的雨鏈,剔透在點點的微光下,顯得有點碎,有點雜亂,故而覺得那場雨是憂傷的,千絲萬縷,寮掛在當空,亂飄在這灰濛濛的喧囂城市裡。 “你愛我嗎”愛愛喜歡撒嬌的問我,然後懶懶的靠在我的懷裡。 “當然啦,你是我的最愛嘛”說著然後輕輕的在她的眉間推開緊鎖著的眉宇,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一直都在低語著:“我愛你,我會讓你幸福。” 最後那句話沒有一次能說出來,但從她的表情我似乎可以看出來,她,已經感覺到了那份藏在我心裡的誓言。 其實在那些歲月里,我的堅定和我的愧疚始終都共存著,那些華麗的承諾和落魄的現狀時刻都在蛇毒著我的內心世界,我就像是一個被扭曲的可樂罐殘破不堪,現實就像一把尖刀在一片一片又一片的剖解我的心臟,讓自己血淋淋的看著倒在血泊中掙扎的自己,直到所有的鮮血都趟盡,也就不必再這么痛苦的看著毀滅慢慢的迫近,也就給那份愧疚的心畫上一個匆忙的句號,也就得到了那份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安寧。 很多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這點我毫不否認,發生了那么多的事,雖說不上看透塵世,但也至少可以肯定自己是清醒的,有時候都覺得一個人太清醒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木訥的遺忘一點倒也能讓自己不必那么糾結,也就沒那么重的包裹。 雨滴答滴答個不停,濺碎了我的心,思緒突然又開始凌亂起來,亂成一團,每次只要一想到這種再不相見的分離,就有種說不出的痛偷偷的灑滿整個心頭,直到把自己擠壓的喘不過氣來,才知道該稍微放一放了,因為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我難過了她也未必會開心,想到這,又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就這樣對著這道襤褸的燈光獨自傻笑,再傾聽著凝結在空氣里的聲聲低語,一層層的剝開外面的蒼白,直到找到那種似成相似的旋律。 我披了件單衣,瘋也似地撲進夜的懷裡,冰涼的雨滴肆虐的灌入我的衣領,又好像回到了以前我們一起淋雨的回憶里,你拉著我,我牽著你。 那年花開月滿懷 我們相愛的時候正值是桂花初放的季節,每年桂花開的時候,愛愛死活都要拉著我去逛桂花園,然後再唆使我偷偷的采掇幾支回家。 “你說擺哪裡好?”愛愛挑了幾個顯眼的的地方都覺的不好,最後決定把她放在臥室的床頭邊。 “親愛的你快來看呀。”我在廚房準備著晚上的點心,愛愛喊了兩聲見我沒動身,親自跑到廚房把我帶走。 “你喜歡嗎?”愛愛像只小貓似地躲到我的懷裡,環抱著我的腰,就像一棵小草依偎在大樹的懷裡。 “好啦,好啦,你喜歡就行啦。”我將雙手舉得高高,生怕手上的麵粉掉在衣服上。這小丫頭卻似乎全然不在乎,“衣服弄髒了都,快等下啦,我馬上就弄好了。” “我要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不可以沾染其他的味道。”愛愛撅著嘴“不然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我點了點她的鼻子,“傻姑娘。” 看著她那白白的鼻頭禁不住有種想笑的衝動,我深深的吻了她的雙頰卻無意的掃視到窗外的夜空,寂靜的有點安詳,安詳的有種空曠的舒暢。幸福的時光都是悠悠的來,匆匆的去,我無力抓住時間的尾羽,只能看著它划過星空殘留的那彎弧線。 光陰難覓,歲月難再,我告訴自己該學著放下一點,哪怕一點點也好。那個leco已經死了,現在活在這裡的只是leco的一副皮囊而已,所以我只是一副皮囊。 去年聖誕節,Aliwer的父母倒是好心,看我一直這樣心裡負擔比較重,便有意邀請我去參加他家的舞會,我不知道如何推脫,但真的是很怕遇到生人,也不想讓太多的人跌跌撞撞的走進我的腦海里,裝一個人就已經那么累了,還何必留下什麼空間給別的什麼人呢?初次見面,寒暄一番是在所難免的,然而我真的是討厭那種對白,多說一個字都會有噁心的感覺。 鄰居,朋友們倒是一直來看看我,有時厭煩了我會假裝不在家,一個人躺在我的躺椅裡面發獃,看著吊燈上的點點墜飾,感覺自己就像融匯在了那欄璀璨的群星里。有些人敲了幾下門見沒人應就會選擇離開,比如loula,但有些人會試著打我的電話,顯然我是有意的,電話自然是打進來沒人接的。我只想安靜的躺在我的世界,慢慢的回味著空氣里殘存的淡淡的桂香,屋裡的擺設一直都沒改變過,我怕哪天醒來會記不起來,忘了過去發生過的一切。這裡的格調是我最愛的,也是她精心設計的。也就覺得她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只是她偷偷的躲在某個我暫時還沒發現的角落。 有次正好想寫篇稿子找點資料,拂開書架上一層薄薄的塵灰,推開幾本詩集後,在RomainRolland的《約翰·克里斯朵夫》的夾頁里我微微看到了一支鋼筆,就是那支我25歲生日時愛愛送我的禮物,那次真的找了好久,因為沒找到的緣故愛愛還有點小生氣。我輕輕的旋開筆筒,裡面的墨汁已經固結,然而那份情意,確實在我心中再次涌動起來。 突然發現愛愛其實就在我的身邊,只是在某種意義上我看不到她而已,我似乎依舊能感覺到她的那股淡淡的桂香,溫甜的笑聲。也有可能她就坐在我身旁的那張搖椅里寂靜的看著我寫稿子,要不然就是半摟著我的脖子撒撒她的嬌氣,我清楚的記得她說的話:我們是永遠都不會分離的。 飄零的無根草 從美國回到上海,又正巧碰上下雨天,到家已經很晚了。其實回來的決定也只是臨時決定的,本來是想去印度看看愛愛的,但是不知為何又改回上海了。 阿爸和姆媽看到我回來有點不敢相信,讓他們一直擔心著我實在是不孝,自從愛愛出事之後,我便一個人躲在遙遠的海外,實在是太怕面對現實,怕自己堅強不起來。幾年沒見了,阿爸和姆媽更顯得憔悴了,我知道思念是折磨人的,因為我也生活在煎熬里。中途折翼讓我一直在生與死之間徘徊著,猶豫著。岳父岳母倒也是很體諒我,說是愛愛在天有靈,也是希望我能夠續弦的,畢竟人還是要活下去的,不管生活怎么樣, 總之都不能放棄。 我的房間和離開時沒什麼差別,姆媽在信里也說過,“我知道你和愛愛喜歡乾淨,姆媽每天都有在你們的婚房裡打掃的,看著你們的婚照,就感覺你們還是在我們的身邊的。”紙張上的筆印有點開花,我知道那是姆媽的淚水滴在了上面。就是這些從心裡淌出來的鮮血,把這一份份的家書包的好重,重的我都無法面對他們那雙滄桑的眸子。 看到我回來了,阿爸便打電話給岳父了,說是文睿回來了。等岳父岳母到我那已經近凌晨1點多了。 當看到他們手裡抱著的熟睡小熠,我的整個心都碎了,她太像她的母親了,像的我都有點不敢伸出手去抱她。 眼前的那個男人對年幼的小熠是多么的陌生,卻又有著分割不斷的千絲萬縷。她還認識我嗎?那個失去了心卻又深愛著她的阿爸。 岳母把小熠叫醒了,她朦朧時揉眼睛的樣子還是那樣,一點沒變,“我是阿爸呀,小熠。” 她只是看著我,有點畏縮在岳母的懷裡,“叫阿爸呀,熠寶。阿爸回來了。”岳母搖了搖手裡的心肝寶貝,往我的懷裡推來。 我的手僵硬的托在那裡,等著她的寬恕。她的嚎啕大哭讓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深更半夜的吵醒了周圍的鄰居就過意不去了。 姆媽和岳母哄騙了好久才讓小熠睡下。岳父和阿爸朝南坐著,我只是半低著頭,也不說話,只是一味的沉思,卻也不知要想些什麼。 “還是回來大家一起住吧,現在國內的經濟也好起來了,在一起,總有個照應。”阿爸彈了彈菸灰,聲音里有點沙啞,沒以前那么渾厚了。其實我也知道阿爸近來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天氣一涼就老是咳嗽,姆媽在信里都說了,我也知道阿爸姆媽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我又是家裡的獨子,一直在外兩老人沒啥照應,一想到這,我就真想立刻回到他們的身邊,好好的孝順他們,有幾次機票都買好了,但還是終究沒能鼓起勇氣。 “文瑞,聽我們句勸吧,你回來吧,我們年紀都大了,沒多少個年歲了,公司那邊我也沒多少心力去打理的了,就當是幫愛愛吧,這些基業本來也是要傳給你們的。”岳父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的拍了兩下。 我還是沒出聲,因為我怕我心一軟會答應她們,那是萬萬不能的。至於管理公司,我對些商場上的明爭暗鬥是根本應付不來的。 “熠兒也漸漸大起來了,你也看到了現在的你們形同陌路,她可是你和愛愛的親骨肉,你怎么忍心放下她,再回到那個陌生的城市?愛愛也不會答應你這樣做的啊。這裡畢竟才是你的根啊。”阿爸的眼眶是濕的,岳父也揉著眼睛,對於兩個那么愛自己的人,我做的決定卻是那么的殘忍,我真想立刻就殺死自己,這樣也就不用再考慮那么多的傷心事了。 “阿爸,儂不要哭了,你這樣,當兒子的就罪該萬死了。”我身子一軟,跪倒在地,淚水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止也止不住。 “儂這個是幹嘛?儂是叫我和你姆媽去死呀,儂在逼我們呀。”阿爸看到我這樣,也跪了下來,岳父在一旁解勸,卻也只是無用。“我和儂姆媽,真是省吃儉用,供你讀書,供你出國留學,養你那么大,卻也是白養了。” 姆媽倚在房門邊,哭的是越發傷心了。 我只是一顆飄零的無根草,為何又要留下依戀和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