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飛機

是文革初期常用的一種體罰手段,亦稱“噴氣式”,“燕飛”。文革初期(1966年夏至1967年春)流行的武鬥方式。中後期雖未絕跡,但已不常見。

介紹

在批鬥會上,強制性地按扭住被批鬥者的頭、頸、背部,使其上肢和下肢呈90度,乃至更甚;把被批鬥者的兩隻胳膊向後上方或向側伸直,如同噴氣式飛機翹起的兩個翅膀似的。頭部向地,臀部高撅;同時在胸前還給掛上黑牌。時間長了,頸脖勒出血痕,腰酸背痛,血脈不暢,四肢僵直。以紅衛兵串聯為媒介,從北京向外地流傳,傳播速度奇快。

被批鬥者,最初是學術權威、老師、黑五類,後來是走資派、假黨員、失勢的保皇派、對立面的派頭頭,或犯了各種事兒並被冠以各種罪名的人(現行反革命、流氓分子等)。

方法

這是一種羞辱人、剝奪人的基本尊嚴的體罰方式。從姿勢上看有點象鞠躬,但這當然不是主動向人表示敬意的彎腰禮,而是將通常強迫犯人低頭認罪以示懲戒(依中國傳統看,犯人不是人,無所謂人格的,怎么羞辱都可以)的示威手段,施之於被批鬥者。對被批鬥的無罪者和看重面子的傳統人格型(“士可殺不可辱”)中國人來說,是體罰(肉體酷刑)和精神摧殘的雙重折磨。精神摧殘的摧毀力更甚於體罰。身心俱疲,常常容易讓人在恍惚中把肉體的苦難與精神的罪惡聯繫起來,強使被批鬥者將有罪感內化。

僅僅這一武鬥形式的命名本身,就含有化罪惡為有趣的殘忍心態,冷漠虛無的價值取向。它是批鬥者的青春衝動、頑(劣)童心態,與否定、取消人道、人權的階級鬥爭哲學、政治合謀的結果。據有的過來人事後說,“坐飛機”時心中默念、背誦點什麼,或運用氣功之類入定心法,會減輕所受的煎熬。這裡既有轉移的心理機制起作用,運用了自我防護的有效技術,又有以拒斥苦難來認同苦難的阿Q式精神勝利法的自我麻醉。更為可怕的是,在革命的名義下,施受雙方都無人對這一武鬥形式的正當性提出置疑,而是普遍認同。觀看者的興奮,加倍助長了施與者的暴虐。

“三家村”倖存者廖沫沙曾有七絕《嘲吳晗並自嘲》(亦有題為《鬥風騷》者)志其事:“書生自喜投文網,高士於今愛‘折腰’。扭臂栽頭噴氣舞,滿場爭看鬥風騷。”斯文掃地,苦中作樂,嘆看客之懵然,悲人生之荒誕,哀莫大於心死,百味並作。

季羨林在《牛棚雜憶》一書中評價噴氣式批鬥說: 在這裡,我必須向發明者奉獻出我最大的敬意,他們精通科學技術,懂得噴氣式飛機的構造原理,才發明了噴氣式批鬥法。這種方法禽獸們是想不出來的。人為萬物之靈,信矣夫!

在描寫文革的小說、回憶錄中,對這一武鬥形式記載最多,因此在人們的苦難記憶里它就成了暴力、酷刑和非人摧殘的象徵,一個具有普遍意義的代名詞。而實際上,暴力、非人待遇的表現形式還很多,如剃陰陽頭、戴高帽子、遊街、請罪等;而其它表現形式造成的精神摧殘,較之坐土飛機,也毫不遜色。

類似的體罰手段在文革時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並且一旦在一個地區創新,很快就會在全國推廣。這是一種集體瘋狂。

坐土飛機

一種殘忍的處決方式,即在臀部綁上炸彈或炸藥包將人處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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