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代(下)

父親是個家財萬貫的貴族,母親是父親的第一個妻子,然而卻不是正室。 不久,帕瑞的父親病逝,這個名門望族也隨之破落。 到了八世王的時候,帕瑞已50多歲,最小的女兒也結了婚。

內容介紹

內容概要
1892年,帕瑞10歲,被送入宮中教養。父親是個家財萬貫的貴族,母親是父親的第一個妻子,然而卻不是正室。妻妾兒女之間的明爭暗鬥使母親失寵,被逐出家門,另嫁不久就含恨而逝了。帕瑞雖有父親,但實際孤苦伶仃,幸好宮中有一小夥伴名璀,她頑皮、豪爽、能幹。她倆在宮中一起讀書,學習皇語和禮儀,侍侯公主,明白了宮中的等級是森嚴的。幾年以後,告別了童年的帕瑞成了一個漂亮的少女,而璀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顯得潑辣、快樂而自信。帕瑞和璀的哥哥南相識,初戀悄然而至,在軍官學校畢業的南被分配到外埠,分別之時他們山盟海誓,可一年之後南卻苦於孤寂,失足於一個鄉下少女,帕瑞肝腸欲裂。1898年,五世王赴歐訪問,王后代政,帕瑞第一次感到,只要有機會,女人也能做男人的事。此時回家也吹進新風,迎接國王訪問歸來的儀式極為隆重,男女可以摟在一起跳舞,王后王妃也上台演舞劇,宴會也一反常態,可以不按爵位入座,這都是帕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朦朧地感到自己是站在剛剛誕生或即將誕生的新事物的邊緣上,許多達官貴人卻對此憂心忡忡,一個同在宮中的皇家禁衛軍衛士比連對帕瑞窮追不捨,可帕瑞自己卻對這樁婚事沒有一點歡樂和激動,但她不能違背父親的意志,所幸的是婚後生活還算順利。不久,帕瑞的父親病逝,這個名門望族也隨之破落。兄弟姐妹為了財產吵得天翻地覆,同父異母的二姐出走,大姐當權,她要侵吞一切,大哥卻是個敗家子,沒用幾年家產被他蕩滌一空,他自己變成一個窮酸的無賴漢。六世王繼位後,新風更加熾盛。比連因為有功,晉升為伯爵。六世王用人注重年輕,對西方趨之若鶩,嚼檳榔改為吸菸,比連還喝起了洋酒。帕瑞把愛看得高於一切,但比連卻覺得這愛是個負擔。那時他們的兩男一女已長大,加上比連從前私生的老大,子女共4人。老大達安進了軍官學校,老二達岸,老三達歐去了歐洲留學。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比連隨著皇室的態度,忽而是德國派,忽而又是協約國派。物價飛漲,民怨沸騰。戰爭結束後,女人又時興留酋方長發,把嚼檳榔的黑牙磨白。國王也登台演戲,官員們變換著服飾,玩著手杖。達安做了軍官,駐在外省。達岸在法國接受了民主思想,帶回一個法國妻子。帕瑞深感失望,西方把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時光易逝,七世王繼位後,比連斷斷續續生著病,他心境不佳,迅速蒼老,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興趣。當時國家入不敷出,經濟拮据,需要裁員,比連不能不提出辭呈。他賦閒在家,脾氣很壞,小不如意,就要發作。騎馬成了嗜好,並因此斃命。比連的屍體火化後,帕瑞第一次感到了空虛。子女之間政見不同,傳說二兒子達岸參與造反,目的是改變政體,1932年6月的一個早晨,政變果然發生,國王不能不接受君主立憲制。這次革命使這個家庭也四分五裂,達安激烈反對革命,兄弟之間勢不兩立,國內的對抗也面臨一觸即發之勢,內戰迫在眉睫。鬥爭的結果,政府方面勝利,達安被送上軍事法庭,判了死罪,囚在一座孤島上。到了八世王的時候,帕瑞已50多歲,最小的女兒也結了婚。女婿是個新派人物,帕瑞很不喜歡。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女婿交了許多日本朋友,在大家窮下去的時候,他卻日見其富。在帕瑞和比連居住了幾十年的老屋遭到轟炸被毀後,帕瑞感到好象昔日的生活也被埋葬了。在遷回到自己出生的大宅子之前,她要和早年的朋友璀一起住幾天。那時富殿已年久失修,公主早已去世,這兒古舊荒涼,氣氛沉重,而催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送走了自己的青春和中年,她沒有結婚。政府決定對所有政治犯大赦,達安獲釋,但達歐卻客死他鄉。為了改變一下心境,也是為達歐還願,達安決定不聲張地出家一段時間。當為達安安徘好了以後,帕瑞感到已盡了自己應盡的義務,身心疲憊了。帕瑞病了,她得的是心臟病,但女婿卻在藥品上大敲竹槓,由於得不到醫療,病情漸漸惡化,帕瑞也聽其自然。日本人投降了,但好像物價不但沒有下降,反而卻像脫僵野馬,生活更加困苦。日本兵走了,別的外國兵又來補了缺。八世小國王的歸回曾給帕瑞以極大的振奮。但不久又傳來國王駕崩的訊息,這恰似五雷轟頂,帕瑞身心交瘁了。她對自己說:“我也許活得太久了,看到了許多不想看到的東西,我看到了四代國王,四代國王,我累了……”1946年6月9日的晚上,由於疾病和苦痛的折磨,帕瑞十分衰弱的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
作者鑑賞
長篇歷史小說《四朝代》(1953)是泰國著名政治家、作家克立·巴莫的代表作,是泰國歷史小說中一部出類拔萃的作品。在同類作品中,就反映生活的深度、廣度和作品的藝術價值而言,直到目前還沒有哪一部作品能與《四朝代》媲美。小說通過一位貴族女子帕瑞的一生,展現了曼谷王朝五世王到八世王(1868—1946)幾十年間的社會生活,描寫了泰國的重大歷史事件。宮廷的禮儀和習尚,以及西方影響所導致的社會變遷。作者賦予歷史的血肉和靈魂,編織了一幅壯麗的歷史畫卷。歷史小說有不同的流派和多種寫法。作者採用的是構築了一個符合史實的樞架,造成了一個特定的歷史氛圍,但情節和主要人物卻是虛構的,這就為自己保留了藝術想像、藝術創造的巨大空間。作者以宮廷的變化為背景,具體寫的是帕瑞出生的這個貴族家庭及其子女們的歷史命運,這是頗具眼光的。18世紀中葉,東方來的西方殖民者敲開了暹羅的大門,暹羅的古老生產關係開始解體,踏上了半殖民地化的進程。西方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衝擊著泰國的古老風俗習慣和傳統的生活方式。無論是四世王的倡導學習西方,五世王的重大政治和社會改革,六世王的宮廷新風,還是七世王的內外交困和資產階級革令的爆發,都表明這個時代的本質特徵是新與舊的交替,是王權的衰落和貴族的失勢,是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入侵和生活方式的現代化。這是不可逆轉的。而自上而下又是這一時期泰國社會變動的一個特點,它並沒有攪動下層人民,首當其衝的是宮廷和貴族。可以這樣說,不寫宮廷和貴族便難於反映那個時代,但是時代的變化又有違人意,宮廷和貴族倡導的變革卻加速了自己衰亡的這一歷史進程。我們在小說中可以看到,帕瑞幼年目睹的是官殿巍峨壯觀,門前車水馬龍的“太平盛世”,晚年舊地重遊,見到的卻是王宮的殘破和荒涼,貴人已逝,宮女生活無著,成了被人忘卻的遺民,這不發人深思嗎?幾乎與王權衰落,王府荒涼同步,讀者也看到了一個名門望族的敗落和解體。腐朽也許是沒落階級的一種普遍現象。一家之主的老皮皮特就是驕奢淫逸的,這個家也從未停止過妻妾紛爭、子女相鬥。它還自然地繁育出蛀蟲。坤琪小小年紀就吸毒嫖妓,鼠竊狗偷,成了這個家庭的另一種掘墓人。皮皮特生前還能成為這個家庭統一的象徵,他一死便分崩離析。自以為得計的坤文雖然打敗了所有對手,成了這個家庭的主宰,但她萬萬沒想到陰險和專橫卻抵擋不住親弟弟這個無賴漢的榨取,家產被蕩滌一空,昔日雄偉壯觀的貴族之家成了一個賊窩和荒涼的曬衣場。這也可以說是揭示了封建貴族沒落的內在原因。《四朝代》的最為成功之處是塑造了一批具有濃重時代色彩的人物群像,寫出了他們在特定歷史條件下和特定環境中所形成的性格,寫出了他們不同的命運和遭遇。作者不是從概念出發,而是給人們以審美的直覺,從人物的生活史,人物的思想變遷史“化”出了歷史。它引導讀者探尋了歷史的奧秘,又可以把歷史做為一面鏡子反照今天,給人以思考和咀嚼的餘地。帕瑞是小說貫穿始終的人物,她純潔、美麗、溫柔、善良,但又循規蹈矩,逆來順受,是那個時代典型的閨閣淑女、賢妻良母的形象。面對時代的新風,她也曾怦然心動,但是家教和性格卻沒有使她再前進一步,她惶惑、迷茫,處處感到不習慣,又聽命於別人的安排。她被時代的潮流所裹挾,但從未理解那個時代。但帕瑞沒做到的事,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翠卻做到了,翠衝出了封建家庭的牢籠,生活得充實而愉快。帕瑞童年的摯友璀是個樂觀、活潑、大膽的姑娘,照理說她應當有光明的前途和較好的境遇。但是封閉的宮中生活,使她變成了籠中鳥,古老的宮殿埋葬了她的青春,愛情,送走了她的年華。坤文這個人物塑造得也極為成功。她可以說是封建家族中專橫、毒辣、陰險、自私的典型。她掌握家庭大權的時候不過19歲,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但是父親懼她三分,弟妹見她如見閻王。她為自己的私利不講什麼倫常,她是權力和財產的化身,似乎不是血肉之軀。《四朝代》寫了大大小小二十幾個人物,而富於個性,躍然紙上的就有十幾個。主要人物自不必說,次要人物中精神面貌和性格特點也不相同,這些人物展現了一個時代,和今天又是相連相通的。克立·巴莫的作品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他構思巧妙,手法誇張,情節起伏跌宕,富於浪漫色彩,人物性格鮮明,諷刺辛辣,語言流暢,詼諧,《四朝代》也具有這些特點。
(欒文華)

作者介紹

蒙拉查翁·克立·巴莫(1911—)是泰國一位著名政治家和傑出作家,誕生於停泊在湄南河岸的一條船上。故鄉是信武里府因武里縣班瑪村。祖父是曼谷王朝二世王的兒子,祖母有中國血統,父親是泰國第一任警察總監。由於出身的關係,克立·巴莫與王室一直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在故鄉接受了啟蒙教育後,進入一所有名的貴族學校玫瑰國中學,後留學英國9年,曾在牛津大學攻讀哲學。經濟學和政治學,獲學士學位。回國後服過兵役,先後在稅務廳、泰國商業銀行、泰國銀行工作。他至今仍然是泰國商業銀行的最大股東。克立的生涯一直與政治密不可分。回國後他便投入政治活動,先後與人合作成立過進步黨、民主黨,現今仍是社會行動黨主席。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他辭去銀行工作,競選過兩次議員,出任過兩屆政府的部長,擔任過議長,1975年至1976年擔任過總理。他涉足文壇是戰後的事,而創作的旺盛時期是1950年代。1948年以後,克立·巴莫的政治生涯受挫,因而餘暇很多,這也促使他把腳踏到文學創作這條船上。他創辦了《沙炎叻報》,自任董事長,作為言論和作品的發表陣地,接連寫出了《四朝代》、《妄吝眾生》、《紅竹村》等長篇小說以及短篇小說、戲劇、通俗文學、散文、政論等作品,一時聲名赫赫成了文壇上的大家。對克立·巴莫說來,政治和文學也許是相輔相成的。他經歷豐富,知識淵博,能言善辯,會演古典舞劇,還拍過電影,這有利於作為政治家的知名度。對文學上的成功這也並非不是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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