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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在天之靈,各位長官和家鄉父老。周尚文窮畢生之力,保護黎民百姓,捍衛民族尊嚴。今天到了最後的關頭,不得不捨生取義。尚文死不足惜,卻無法帶領同胞回歸祖國,愧對先輩的教誨和父老的期望,尚文死不瞑目。雪國讎家恨,寄望於各路抗日勇士。今日化成鬼魂,抗戰勝利之日,尚文將在九泉之下與國人同慶。
這是周尚文臨死之前的一段內心獨白。周尚文——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新三十八師四團上校團長。畢業於黃埔軍校,家中獨子,父親飽讀詩書,老年得子,取名尚文。參加過淞滬會戰,在一次戰爭中,以己一個團之力偽裝我方主力部隊牽制住日本兩個師團兵力,戰至1140餘人只剩300餘人,彈盡糧絕,最終被俘。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日本勞工營里渡過了他一生中最後的時光,不知道他被俘之前到底是如何的一個人,只知道他出口成章,飽讀詩書,精通書法和圍棋。不知道這樣一個儒將的他是怎樣領兵打仗,只知道他的部下敬仰他、愛戴他,能夠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他!
他和八路軍連長出身的蕭漢生信念不同:
蕭漢生曾這樣質問: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人民戰爭!
周尚文卻回答的字字雷霆:因為戰爭根本就不屬於人民!
他從前是軍人,他為自己的國家而戰。被俘後,他為勞工營裡面的一千多兄弟而戰:
我周尚文與這裡的兄弟共生死,我要一個不落的把他們帶回去!
他重傷未愈,他患上了嚴重的肺癆,他連路都走不動,他猛烈的咳嗽,咳出了大口大口的血,卻為了救三個中國弟兄,在寒冷的操場上與敵人對弈一夜。軍醫要求他住院,他拒絕:我不能離開這裡,離開了會出亂子的。
他對自己的部下愛如親子。教導他們做人的道理,教導他們打仗的方法,激勵著他們求生的信心:
戰場才是我們應該去的地方,不然要我們乾么?你們說對么?
這樣的他,發誓要一個不拉的把兄弟們帶出去的他,卻在日本人拿他部下的生命威脅他說出秘密的時候,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抹去了那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年輕人臉上的泥灰。那個跟隨了他多年的孩子,那個被鞭打的血淋淋的身軀,臉上卻有著不屈的神情和對他絕對的信任。
他欠過頭靠近他的部下,輕輕的問:還記得我們的歌么?
大孩子莊重地點了點頭,握住了他的手,從容赴死。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情。他說:他們掌握著武器,他們永遠掌握不了我們的命運。
終於,總監岡田暴跳如雷:你一個俘虜憑什麼和我對抗?
而軍醫美惠子說:周桑是一個真正的軍人,我尊敬他。
他死了,自殺。
這本不該是一個軍人的死法,但是他別無選擇,岡田撬不開他的嘴巴,打算用藥物逼他說出真話——所以他死了。用一枚勳章割開自己的手腕,任鮮血一點一滴的從身體裡流逝。
月光靜靜的照在他身上,他的面上如水平靜。他相信,保住了這個秘密,他的兄弟們,他的同胞們會逃出去,能活著,活著回祖國。
回家。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大火熊熊燃燒,沒有眼淚。
送別的,只是,軍禮!
後記:這部劇,哭不出來,就是難受,徹底的難受和壓抑。如果說《士兵突擊》中的袁朗讓我喜歡,那么周尚文這個角色就是讓我尊敬的。
大概是因為劇情的壓抑和緊張讓我無法流淚,卻在網上找到了周尚文的個人MV,當看到那一幅幅泛黃的畫面,那個人雖然憔悴卻依然堅毅的面龐,那一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
不知怎的,突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