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恩元

在以上的文字里,我們大致知道了吳恩元先生“以價值之老花”易得了“長壽”。 二、該品種“初為盧長壽所得”。 而在“端梅”的介紹里有“杭州盧長壽出”的記載。

吳恩元在《蘭蕙小史》里對“長壽”的記述為:“前清光緒季年間,上海黃某為蘭客郭日金排解訟事,郭因贈黃蕙花兩簍,開得綠梅一本。黃君時已年逾古稀,故命之曰‘壽梅’。其種惜已不傳。民國七年春,羅長壽得一新落山頭子,以佛番耳順讓與紹客王六九。余見而愛之,以價值百數十元之老花相易。開時三瓣緊邊,短闊,軟蠶蛾兜捧心,舌圓大而短,色綠,肩平,細長乾。初名‘壽眉’,志所自也,攝影寄唐駝。唐為述黃君前事,故稱‘長壽’以別之。”並留下圖一的照片。

在以上的文字里,我們大致知道了吳恩元先生“以價值之老花”易得了“長壽”。但是具體是何品種,數量是多少?文中沒有提及。在我收藏的一百六十件《蘭蕙小史》手稿中的原版照片和玻璃底片中,有一張“長壽”的原版照片(圖一),這和後來印到書上的是同一張照片。特別有價值的是該照片的反面有吳恩元先生親筆寫的一段文字,由於是沒有發表過的,又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容,就顯得更加珍貴(圖二)。

圖二的全文如下:“壽梅,民國戌午春落山赤蕙頭子,初為盧長壽所得,售與紹人王六九。余見其水色甚佳,以蕙花阮字及春花綠英、大吉祥素各一盆易得之。開時捧、舌均好,色綠。名之曰:壽梅。識所自也。淳白攝影並志於九峰閣”。另外有“此片請複製一照”。

圖二的文字給我們提供了諸多信息,試分析之:

一、取名為“壽梅”,這和《蘭蕙小史·卷中·新蘭蕙名種小傳》“長壽”里介紹的“初名‘壽眉’”,是有“眉”和“梅”之別的。

二、該品種“初為盧長壽所得”。特別提請大家注意的是,這裡發現者的姓是“盧”,和圖一文字中是一致的。而非《蘭蕙小史》卷中《新蘭蕙名種小傳》里寫的姓“羅”。而在“端梅”的介紹里有“杭州盧長壽出”的記載。有趣的是在“聚珍”的介紹里有“羅長壽攜此蕊來”之句,而照片上卻又是寫成了“盧長壽”。看來吳恩元先生在這個問題上前後不一致的毛病有幾處,是不是在杭州方言里“盧”和“羅”容易搞錯呢? 反正是把我搞糊塗了。

三、“以蕙花阮字及春花綠英、大吉祥素各一盆易得之”這句非常有突破,使我們知道了吳恩元用這三盆蘭蕙換得了“長壽”。這三盆蘭蕙在當時“值百數十元”,讓我們對當時蘭價有了相當的了解。

四、“此片請複製一照”說明當時吳恩元先生自己沒有留底,這就印證了為何我收藏到的《蘭蕙小史》手稿部分的原版照片和底片最後是從校訂者唐駝家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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