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安[海軍水面艦艇學院副院長]

吳建安[海軍水面艦艇學院副院長]
吳建安[海軍水面艦艇學院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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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建安,(1913-2008),湖南長沙人。1939年畢業於馬尾海軍學校,1949年4月參與領導國民黨政府海軍海防第二艦隊在長江江面起義。後任遼寧省第四屆政協副主席。198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另有同名醫生。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吳建安,1939年畢業於馬尾海軍學校,之後參加了國內、國外的反法西斯戰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曾作為中國軍官代表到英國參戰。1946年畢業於英國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曾任國民黨政府海軍“太平”號軍艦副長、海軍總司令部科長、“惠安”號軍艦艦長。1949年4月23日參與領導國民黨政府海軍海防第二艦隊在南京笆斗山長江江面起義。後任解放軍華東軍區海軍艦長、軍區海軍司令部參謀,第一海軍學校教研室主任,海軍水面艦艇學校副校長,海軍水面艦艇學院副院長,遼寧省第四屆政協副主席。198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第五至七屆全國政協委員。2008年3月5日在大連逝世,享年95歲。

長江起義

1949年1月吳建安被任命為海軍第一編隊艦隊長,第一編隊是師的編制,和“重慶”號、“靈甫”號一樣直屬總部,不屬於四個艦隊。上級命令吳建安帶領15艘艦艇到定海待命。

吳建安參加李宗仁召集的師長以上軍官會議後,顧祝同在與吳建安談話時透露了他們“以和備戰”的陰謀。吳建安看出他們內心的算盤仍要打內戰,眼看“和平八條”不能實現,抗戰勝利後國家可能復興的一線生機和希望將毀滅無遺,因此,吳建安就決心起義,聯絡海防第二艦隊司令林遵一起乾。

林遵司令以“永嘉”艦為旗艦,在長江天塹巡視長江防務。4月20日吳建安離開南京下關碼頭,將編隊移到八卦洲碼頭江面錨泊。吳建安事先通知了信號兵,林遵司令乘“永嘉”艦下來馬上報告。

4月22日凌晨4時左右,得到報告,吳建安命令發信號給林遵。此時,林遵的旗艦“永嘉”艦剛剛經過吳建安艦要去上海。吳建安在信號中說“請林司令返航,吳建安有要事相商”。“永嘉”艦立即掉頭上駛,距吳建安艦200米左右錨泊,吳建安乘小艇急登“永嘉”艦。吳建安到“永嘉”艦後對林遵說:林司令,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他說:“不行,我手下沒有一條船,他們都在鎮江到吳淞口一帶,我一定要考慮到吳淞口以後如何做。”經過商量,他仍有顧慮。吳建安說:“那么我們這次就要分手告別了,不過我單獨還要乾,只是力量小一點。桂永清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你帶頭力量大,成功了你還是個頭。如果我這面幹起來,桂永清是不會放過你,我們是一個系統的,到時候他一定會遷怒於你,還可能軟禁你,你還能幹嗎?”他考慮了一下,又對吳建安說:“能不能如今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聽聽大家的意見。”吳建安說:“這正是我原來的想法。”於是發信號通知在八卦洲江面錨泊的各艦,請各艦長上午7時半到“永嘉”艦開會。

在旗艦“永嘉”艦開會的有二艦隊,第一編隊,第二編隊,以及江防艦隊等各艦的艦長,共大小16條軍艦的艦長,還有兩個小艇隊隊長。在“永嘉”艦,吳建安主持開會,會上主要講去與留的問題。有支持的,有反對的,有不表態的。會議時間較長,到晌午各艦派小艇來接艦長。最後林遵提出:無記名投票。表決結果是多數支持,少數反對,林遵宣布起義。會議決定,林司令坐鎮“永嘉”艦,吳建安派人過江與解放軍聯繫,各艦長回艦。

下午4時左右,林遵秘密離開旗艦,突然乘小艇來“惠安”艦,說要睡覺。吳建安大吃一驚,“永嘉”艦無人坐鎮怎么行呢?林遵說:“我已經四天四夜沒有睡覺了,到你這來安全一點。”

接近黃昏,有小艇在江面與各軍艦間串來串去。天剛黑,“永嘉”艦發出了信號說:請示移錨位,立即起錨,下駛上海方向。永嘉艦是旗艦,開會表示是帶頭支持並且投了贊成票,也是這次帶頭下駛的軍艦,很多艦跟著一亂而下。林遵用無線電喊話,叫回了四艘軍艦:“永綏”艦、“楚同”艦、“安東”艦、“美盛”艦。

天很黑,各艦艦長都自動地來到“惠安”艦,問為什麼這么亂,聚集在“惠安”艦官廳。吳建安問“吉安”艦長宋繼宏:“你怎么沒走?”“你艦隊長沒走,我怎么敢走。”準備開會,吳建安請大家坐下,突然燈熄了。吳建安對林遵講:“會不能開了。”林遵同意,請各艦艦長迅速回去,掌握本艦情況,不能再亂了。這時林遵也要走,去“永綏”艦。吳建安說“永綏”艦剛回來,天太黑,路上不好走,他艦上的情況你也不清楚,這樣跑去很危險,還是在此安全。燈突然亮了,吳建安說:“有問題我處理。”此時,少校輪機長鬍陶濱跑來報告:“機艙有人搗亂,我已派武裝控制了機器,沒有你親聲口令,決不允許亂動機器。”

隨後,吳建安就準備到士兵集中的地方去。剛出門,上尉副長伍岳一把將吳建安抱住:“艦長你不能去,下面危險。”他被吳建安用力推開,後退好幾步碰在鐵板上,碰得很響。吳建安說:“我不怕危險,身上帶有槍。”必須經過上甲板才能下去,天很黑,有一個士兵大聲喊口令,吳建安回答:“艦隊長。”他說:“我的機槍已經上膛,誰不開船就打誰。”吳建安故意靠近一步說:“是鄭存嶺嗎?”他說:“是。”一個輪機下士為何不在機艙,而跑到上面來乾什麼?可能是受烏合之眾的要挾。吳建安沒有時間盤問他,只說了兩句:“槍不要走火,此地流急,必須有我的命令才能夠解纜。”他回答:“是!”聲音叫得很乾脆。

吳建安急忙下梯,到達官廳門口,只見兩名士兵跪在地上。持步槍士兵記不清了,持手槍的槍炮中士叫劉敬祖。他們齊聲對吳建安哀求說:“您一定要開船呀!我們是士兵代表,請您把船開上海去,到上海後我們以全艦的生命擔保您。否則,我們當您的面自殺。”吳建安忙扶起他們說:“凡是我的好弟兄,都不該自殺的。”吳建安進入官廳,坐著的官兵都習慣地站起來。64歲的胡領江,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吳建安說:“領江請坐!”然後自己也坐下,對大家說:“弟兄們都坐下吧!”

胡領江精神很好,用湖北口音高聲說:“我60多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開航不聽您的命令行嗎?您的士兵用手槍逼著我,我說,就是打死我,沒有您的命令我也不能領航。何況我一到晚上眼睛就看不見,每次夜航都是您親自開的。”此時,胡領江的左邊,仍站著一個拿著手槍的輪機中士史國華,不過,槍口已不指向胡領江,而是朝著地面。

吳建安用眼睛掃了一下擠滿官廳的士兵和軍官,才開口發言:“弟兄們!我對你們的生命向來是珍惜的,哪一次戰鬥,我不是事先研究好,然後才行動的?我們往返安慶也曾有過遭遇,你們有一個掛彩的沒有?你們不掌握情報又不懂戰術,江流這樣急,又是黑夜,你們隨便解纜,只有同歸於盡。當海軍的要講義氣,同舟共濟,就是對我們這些人說的。過去有福同享,今天有苦就不能同受了嗎?何況,我們是反內戰,是和平談判,並不是受苦。這次成功,官兵每個人都晉升一級,第一個月發雙餉,這有什麼不利呢?再說共產吧!我的箱子比你們多,我都願意拿出來共,你們誰的箱子比我更多呢?你們應該擁護共產,這不會吃虧的。其實所謂共產主義就是三民主義的民生主義,也就是孫(中山)總理說的大同世界。”

吳建安說到這裡,胡領江插話說:“在過去艦長說過,到世界大同的時候,沒有窮人了,人人有衣穿有飯吃,我們的孩子讀書都不要錢。”的確,平時吳建安和他談的話,他能用在這個場合,真是正確的運用,給吳建安增添了很大力量。

吳建安為了激勵士氣,接著又說:“弟兄們,你們應該很好想一想,我們反內戰,就是救中國,也是為了自己和後代的幸福。內戰打下去,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吳建安有哪一樁,哪一件事對不起你們大家,儘管說吧。”

“在安慶,我一次發給你們三個月薪餉,上面明文規定,由艦長保存,按月發給官兵,章(希齡)軍需可以作證,是我要你們選出官兵代表,把這筆鈔票換成銀元,由你們代表清點分攤。過一個月我們在南京時,章軍需計算過,等於一次多發給大家七個月的薪餉。我既沒有照上面的規定按月發,又換成銀元一次發給你們,這些都是知法犯法的,我承擔了這些風險,就是對大家講義氣。”

“你們的一伙食費由你們自己選舉的委員負責,艦上代為保存大筆款子都是換成銀元及時折算,沒有侵占你們的福利。在公費不足的情況下,我把自己的特支費也貼進去。你們的冬衣太薄,我想法領到兩批夾克。你們提議想在早餐吃些饅頭,我打通關係搞到很多麵粉。以上種種,是不是所有軍艦都能夠辦到呢?”

“你們還記得搬麵粉嗎?桂永清的陸戰隊欺侮我們,我下令站炮位,他們才像老鼠一樣逃跑了。當時大家不知道,我比你們更氣呀!桂永清的私人行李,可以用卡車開到碼頭邊,直接向“靈甫”艦上卸。我們的軍糧沒有卡車,不準用牛車運進碼頭,一定要你們從幾里路外扛進來。把我們當奴隸呀!還有什麼青天白日啊?”

“弟兄們,日本鬼子打走了,為什麼物價還暴漲?這是三年內戰的苦果,我們不能自食其果,必須反對內戰,國家才能復興。我們都是愛國軍人,能夠容忍國家民族淪亡嗎?值得大家想一想,我們還要不要跟桂永清當奴隸,繼續打內戰呢?”

“過去,我對你們說過,共軍不打我們,我們不打共軍,那是為了自衛。今天,正是全國將要統一的時候,應該實行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你們有人說,船開到上海去,以全體生命擔保我!你們連自己都保不住,用什麼來替我擔保呢?”

“唉!我真想不開,我對你們向來是很講義氣的,今天你們都不願聽我的話,是逼我死,我不能成功,可以成仁。為了中國海軍,為了國家民族,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最後我囑咐大家一句:千萬不要隨便解纜,弟兄們,我可以自裁。”

這時,軍醫李公望很快奪去了吳建安手中已經打開保險的手槍。一些士兵哭喊著:“你死不得。”郭依康上士和一些士兵大聲說:“我們聽艦隊長的話!”帆纜中士潘其葆說:“您到哪裡,我們就到哪裡。您吃糠,我們也吃糠。”軍需上士樂義明,一面哭,一面拿來他的毛巾替吳建安擦汗。輪機一等兵陳善鑫端來了一杯茶給吳建安,幾個官兵要扶吳建安到房間休息。吳建安喝了一口茶說:“我不累,既然大家都願意聽我的話,我馬上派人過江到對岸聯繫。每人先發銀元2塊零用,等到南京再造冊上報,每人晉升一級,第一個月發雙薪。時間已經很晚,弟兄們都回去休息吧!”這時,已經午夜零點多了。

平息事端的過程,林遵沒有露面。吳建安趕快去了他的住艙,他安然無恙。林遵問吳建安:“情況怎樣?”吳建安說:“處理完了,我親自過江聯繫。”林阻止吳建安:“你千萬別離開,再亂起來,我可指揮不了。”最後決定派兩個人乘小炮艇到對岸,迎來解放軍代表二人到“惠安”艦,請進林遵的住艙。吳建安、林遵、解放軍代表共四人,在艙內互相寒暄幾句,代表們說:“馬上就要渡江了,但沒有船,你們應該幫助我們過江。”林遵說:“我們的船都吃水太深,靠不了岸,所以運兵很不方便。”吳建安說:“船只有兩條能靠岸運兵,一條是步兵登入艦‘聯光’號,另一條是只能裝一輛坦克的登入艦‘美盛’號,數量是不是少了。”他們也說兩條船確實太少了。在這種情況下,吳建安說:“我有辦法。”吳建安隨手從海圖架上抽出一張江圖來,告訴他們封鎖在三叉河內的300多艘大型木帆船(北方運鹽船)和機器輪渡30艘,能夠幫助你們迅速過江。吳建安用紅藍鉛筆在江圖上畫了兩個記號說,一個是在那個地方有300多條木製帆船,這種帆船很大,每艘可以乘坐帶輕武器的一個加強排;另一個記號,那裡有30艘過江的輪渡船,設備完好,我想這就可以解決你們過江的工具了。同時,吳建安還告訴他們,你們一定要快,現在還不會來轟炸,我們20多艘船有一百幾十門大小高射炮,可以構成火力網,估計飛機進不來,我們對空作戰有經驗。兩位代表得到情報後,很高興,心情很急,很快就結束了談話。他們拿著地圖沒有回北岸,是離艦上岸,順著岸邊直奔三叉河,這時是1949年4月23日凌晨近2點。

事後了解,解放軍組織能力很強,第一批就渡過了8萬人,然後又渡過幾批,用了不到兩天兩夜時間,安全渡過30多萬人,沒有遭到國民黨飛機襲擊,沒有一人傷亡,順利渡江成功。毛主席、朱總司令聯名發來表彰電,稱我們是“南京江面上的壯舉”。

4月26日,國民黨飛機開始轟炸,軍艦被炸起火,留艦上的少數官兵受傷、死亡,犧牲的官兵後來被追認為烈士。靠泊在八卦洲一帶的“惠安”艦、“吉安”艦、“永綏”艦、“江犀”艦、“聯光”艦、“美盛”艦、“太原”艦、“安東”艦、“楚同”艦,兩個炮艇隊,大小共25艘艦艇,24日接到解放軍通知,要求25日早上帶輕武器進南京城,駐紮原海軍司令部,並且疏散艦艇,只留下極少數人員看守艦艇。

25日早上到下關,吳建安命令第一編隊部分官兵到下關搶修兩艘商船,為解放上海提供運輸工具,部分官兵一直都忙於往岸上搬東西,晚上不得不在地方飯館就餐,大部分艦艇官兵在總部后街福建館子自己買酒聚餐,喧鬧聲音很大,艦長們在一塊說:“這樣不好。”江防艦隊的“永綏”艦長邵侖說:“這些鬧酒的全是第一編隊的官兵。”吳建安正準備去洗澡,不得不跑到現場,一看有江防艦隊官兵,也有第一編隊的,還有其他艦的官兵,吳建安對大家說:“外面已經戒嚴,大家快吃,不要聲音太大,早點回去休息。”馬上靜了下來。快洗完澡時,鬧聲又起來,聲音比上次更凶。吳建安剛剛回到屋內,艦長們又催吳建安去。林司令和艦長都在屋內,吳建安說:“很多人都是江防艦隊的,應請林司令親自去一趟。”林沒說話,幾個艦長推著吳建安去。吳建安只好再到現場,當場宣布:“你們不能再鬧了,現在已經戒嚴,大家守紀律,誰敢再鬧就地正法。”話音剛落,同時向地上打了1槍,官兵自動散席回營。

4月27日上午,陳士渠同志來到自強村,吳建安與他見面後,各自自我介紹,吳建安請他到屋子裡面坐,並告訴他:“林司令正生病,就在樓上。”他說:“咱們就在大樹下談吧,劉伯承司令員要接見你們,能不能把人員集中起來。”吳建安說:“人員駐紮很分散,一時集合有一定的困難,現在船疏散得很開,並且無線電都關閉了,沒有一兩天時間集中不起來。”

4月28日,美制轟炸機六架,對疏泊在各點的第二艦隊起義艦艇進行狂轟濫炸。各艦都組織火力奮勇反擊。終因火力過弱,惠安、楚同、永綏三艦被敵機炸沉。惠安艦槍炮員、士兵6人被炸犧牲、16人受傷。當晚,通知各艦“舍艦保人”,全部人員離艦。30日吉安艦被炸沉,5月4日太原艦被炸沉,繼而安東艦又被炸沉,前後共有六艦相繼被炸沉。

4月30日,第二艦隊向毛主席、朱德總司令發出了致敬電。5月18日,新華社播發了第二艦隊的致敬電和毛主席、朱總司令的復電。復電稱海防第二艦隊的起義為“南京江面上的壯舉”。

5月11日,林遵和吳建安在陳士渠同志的引導下,去見二野司令員劉伯承將軍。接見後,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司令部舉行盛大歡迎會,歡迎起義的第二艦隊司令林遵和全體官兵。劉伯承將軍代表黨中央講話,第二艦隊起義人員聽後深受教育和鼓舞。會後,劉伯承將軍在廣東酒家宴請大家併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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