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36年,法西斯主義在許多國家相繼抬頭。西班牙佛朗哥發動內戰。與當時許多著名人士一樣,卡帕參加了人民戰線的情報部。戰爭是艱苦的, 一天,卡帕正在第一線的戰壕。一名戰士跳出戰壕,準備向敵人發起衝擊,突然,他的身體停住了,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部。卡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條件反射的按下了快門。這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悲劇英雄色彩的照片。因這張發表在生活雜誌上的照片,卡帕揚名天下。(據2013年nhk紀錄片《命運之作~羅伯特·卡帕“倒下的士兵”真偽揭秘》中推測,“倒下的士兵”並非死亡瞬間而是演習中摔倒,並且拍下照片的並非卡帕本人而是與其一同前往拍攝的戀人格爾達·塔羅)但卡帕憎恨戰爭,他決心終生將戰爭作為他採訪的題材。不是為了追求刺激,而是為了揭露戰爭的殘酷。這幅使人有身臨其境之感的作品以《西班牙戰士》、《戰場的殉難者》、《陣亡的一瞬間》等標題發表,立刻震動了當時的攝影界,成為戰爭攝影的不朽之作,也成為卡帕的傳世之作。和卡帕一起到西班牙採訪的還有他的年青女友,德藉女攝影家葛爾德·達娜。他們共同奮不顧身地出沒於硝煙瀰漫的戰場,達娜不幸死於坦克履帶下。悲傷的卡帕,從此永遠凝視關注著戰場。他一生的攝影創作多取材於戰爭。他把照相機作為揭露戰爭的武器。卡帕說:“照相機本身並不能阻止戰爭,但照相機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戰爭,阻止戰爭的發展”。
1937年,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了對中國的侵略,第二年卡帕與《西行漫記》的作者斯諾一同約定赴延安採訪,但是到了西安,受到國民黨的阻撓,卡帕未能成行,當時他是抗日戰爭中唯一能在中國戰區採訪的盟軍戰地記者。他在上海等地,拍攝了許多揭露日本侵略軍的罪行的新聞照片,公諸於世,後又去英國、北非、義大利進行攝影採訪。
1943年春卡帕來到非洲的阿爾及爾,拍攝沙漠,槍炮,死屍。
1944年6月6日他隨盟軍部隊開闢第二戰場,參加了諾曼第登入計畫。以後他又拍攝到巴黎,柏林,拍攝了極為精彩的報導照片。一個正在用機槍射擊的年輕班長,站了起來,象是要確認自己是否能成為照片的主角。他看了卡帕一眼,無言的倒下了。鮮血從兩眼之間涌了出來。死亡與生存間就是這么簡單。
二戰之後,他接著拍攝戰爭和廢墟,和廢墟上的人們。
1946年,卡帕與波蘭籍的西摩和法國籍的布勒松在紐約相聚。他們組成了“馬格南”攝影通訊社,在巴黎和紐約設辦事機構。後來陸續加入一些其它著名攝影家,如美國的羅嘉,瑞士的比索夫等。在“馬格南圖片社”成立後的三十年中西方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發生大事,都有他們的攝影記者在場。他們以忘我的熱情,甚至不惜以鮮血和生命深入到第一線去拍攝,為新聞攝影的形式和內容樹立了新的典範。
1954年,卡帕不顧親友的勸阻,來到越南戰場,1954年5月25日,卡帕不幸誤踏地雷身亡,時年四十一歲。
相關事件
我——安德烈·弗列德曼
《我——安德烈·弗列德曼》(André Friedmann)是一篇自敘體的 散文,作者不是別人,正是卡帕老兄。弗列德曼怎么變成卡帕的經過, 倒是攝影史上絕妙透頂的趣聞。 出生於匈牙利布達佩斯的弗列德曼,在中學時對政治極感興趣,曾有意加入共產黨,在一次入黨的秘密會面時,他將賭注在最後一分鐘收回口袋,轉身走了,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政府當局盯哨跟蹤,而家人也跟著被盤問,弗列德曼不得不立刻偷渡出國,前往德國求學,從此永遠和 故鄉親人告別,那年他才不過是十八歲而已(1931)。 弗列德曼到了柏林,半工半讀,在照相館裡做師傅的助手,就這樣和攝影結了緣,三年後他到巴黎闖天下,並且製造出一位世界最著名的莫須有攝影家——羅伯·卡帕。 滿腦子鬼主意的弗列德曼和西班牙籍的女友姬達·塔羅(Gerda Talc在1937年與卡帕分手後於西班牙內戰前線死亡)在巴黎租了間辦公室,號稱是美國一位年輕 富有的影像好手——羅伯·卡帕的經紀代理公司。弗列德曼負責製造照片,塔羅則用她長袖善舞的手段推銷出去,說是由於這位“卡帕”先生富有得不得了,不屑用照片餬口,因此每張照片非要一百五十法郎不 可,否則免談,愛買不買悉聽尊便。這個價碼三倍於當時最高的行情, 然而硬是讓塔羅給一一推銷出去了。幾個月後,市面形成了一股“卡帕熱”,歐洲重要報刊都爭相索取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攝影家”的 照片。 另外,塔羅對美國新聞機構耍了同樣手腕,號稱“卡帕”是巴黎年輕 富有的影像高手,搞進了不少鈔票。當然啦,這不只是走運而已,弗列德曼高人一等的攝影動力才是成功的主因。 不過,這個騙局終於被《考察》(Vu)雜誌的圖片主編程克(M Lader Vogel)拆穿了。日內瓦有個國際會議發生了暴動事件,所有的記者都被瑞士警察粗魯地趕走,唯獨弗列德曼混了進去,拍到了獨家特寫鏡 頭。說巧不巧,這一幕情景被在旁的提克看得一清二楚。三天后,那些照片被送到通克的辦公桌上,他撥了個電話給“卡帕”的經紀人,塔羅這么回話: “卡帕先生的這批獨家照片,一張要三百法郎。” 握充回答: “有關卡帕的事倒是挺鮮的,不過,請你轉告那位穿著髒皮夾克,到處亂拍照的荒唐小手弗列德曼,明天早上九點到我的辦公室報到。” 就這樣,安德烈·弗列德曼不得不以羅伯特·卡帕正式亮相。而今天大家幾乎都忘掉卡帕的本名。
香檳·賭馬·馬格南
卡帕現形之後更加走紅,加上世界各地的戰事逐漸升高,他就開始終年在外奔波,和槍彈比快地猛按快門。一九三六年首度造訪美國;一 九三八年到日本與中國大陸;一九三九年到歐洲並再赴美;一九四一到四五年就開始專門為《生活》雜誌在歐洲各戰區拍照。這些作品都是連底片都還沒沖洗,就隨軍機空運回美,而由別人放大。卡帕往往要在數個月甚至一年之後才會看到自己的作品,他整天在戰壕里,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名氣已響遍全球。卡帕幾乎變成戰地記者的代名詞了。除了 以戰爭攝影影響了無數後進之外,卡帕在攝影史上最大的建樹,就是創 辦了有史以來最具影響力的攝影組織——馬格南(MAGNUM)。 一九四七年,卡帕把幾位同好——布列松、大衛·西摩(David Seymour),喬治·羅傑(George Rodger)拉在一塊兒,打算成立一個代理公司,專門負責發行亂世影像的照片。正當他們為公司名稱大費周章時,卡帕靈機一動,取了個香擯酒名——“馬格南”。“馬格南”是一種兩夸脫裝的大桶香擯酒,為好友們慶祝生還的聚會上經常喝的,這一點也 正反映了卡帕的詼諧性格和樂天知命的人生觀。 卡帕直到去世為止,一直是“馬格南”的領導人物,沒有他,這個團體就不可能到今天還存在,成為世界所有報導攝影頂尖高手的雲集地。 在草創時期,卡帕經常得靠賭馬來周轉員工和同仁的薪水,布列松就常因自己的酬勞被卡帕挪用去當賭本,和他大吵一番。不過大家都知道卡帕是為了整個團體的存亡而賭,也就不太在意了。 卡帕幾乎沒有為攝影藝術發表過什麼創作觀,文采甚高的他,在戰壕里仍保持寫札記的習慣,不過都是一些當時的記事,和自己對人生、命運、戰爭、友誼、感情等的文字,他最出名的一句攝影名言就是: “如果你的照片拍的不夠好,那是因為離炮火不夠近。” 他的照片讓人不覺得技巧的重要性,而是顯露出一段用生命才能換取的勇氣,這種大勇的精神使他的照片被任何派別的人都奉為經典,沒有人會批評他表現得夠不夠精緻、傳達得夠不夠有力、裁切得夠不夠緊湊、快門機會夠不夠恰到好處、調子夠不夠豐富。他最出名的照片《中彈了》,品質相當差,而另一幀《諾曼第登入》甚至是模糊不清,焦距、 光圈、快門在他的照片裡都是無用的名詞,他是用生命在拍照,而不是用機器,因此卡帕是被一般人稱作“偉人”的唯一攝影家。
走運·卡帕
卡帕一向以走運出名,同行的其他記者給了他一個渾號“走運·卡帕”,在他死亡那天,他的葬身之地Thai Binn正是戰火初熄的時刻,幾位記者一同走出戰壕在外面散步,背著相機的卡帕說他要到附近走一走,看有沒有什麼可拍的。不久,這些記者朋友聽到自卡帕走去的方向傳來爆炸聲,大家不由自主的這么說著: “他媽的,又讓走運·卡帕搶到好鏡頭了。” 結果是地雷奪走了卡帕的生命!自此,世界又失去了一位偉人——羅伯特·卡帕 。
人物影響
1954年5月25日,美國各晚報都登出卡帕的死訊。第二天《每日新聞》用大標題報導“關於卡帕之死”,紐約各地電視台,電台和時報也以極大篇幅刊登報導,一致讚揚他是一個最為勇敢的戰地攝影家。為了紀念他,世界上曾舉辦十三次卡帕個人作品展覽,許多有世界影響的攝影書刊都介紹過他。卡帕的作品在美國、英國、法國出版過專集。1955年美國《生活》雜誌和“海外記者俱樂部”設立了“羅伯特·卡帕金質獎”,用以鼓勵在新聞攝影上有成就的攝影記者。1966年,美國成立了“關心人的攝影基金會”,以紀念卡帕及其它馬格南圖片社犧牲了的攝影家們。
個人名言
1.如果你的照片拍的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靠的不夠近。
2.光有才華是不夠的,你還得是個匈牙利人。
3.真相是最好的照片,最好的宣傳。
4.這場戰爭(指二戰)就像個正在變老的女演員,越來越不上相了,也越來越危險。
5.我憎恨戰爭,所以要(用鏡頭與筆)揭露戰爭。
6.照相機本身並不能阻止戰爭,但照相機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戰爭,阻止戰爭的發展。
作品評價
很少人討論卡帕的作品,不用討論,光看就夠。當代文學家、詩人、攝影 。 海明威(E.Heminyway):“卡帕,他是一位好友,一位偉大及非常勇敢的攝影家,對所有的人 來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而碰到了‘萬一’都是霉運,而對卡帕更是倒霉,他是活生生的,想著他死了的這天,又長又難過。” 史坦貝克(J.Steinbeck) “對攝影我全然不懂,關於我必須談的卡帕,純粹是從一個門外漢的觀點,專家們得容忍我了。 對我來說,卡帕的確是摒除一切疑慮地證明了相機不必是個冷冰 凍的機器,像筆一樣,用它的人有多好,它就有多好,它可以成為頭腦和靈魂的展現。 卡帕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並且當他找到之後知道如何處理。舉例來說:戰爭無法被拍攝是因為它大致來講是種‘激情’,可是他的確在 戰爭當中拍到了“激情”,他能在一個孩童的臉孔上顯示整個民族的優點。 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張偉大心靈及不勝悲焾的照片,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我們幸運地擁有他照片裡人類的品質。” 阿拉貢(L. Aragon) “這位年輕人,充滿了勇氣和消耗不盡的精力,哪兒有戰爭,哪兒就有他。他賓士於亂世各地,就好像覺得有份使命感,要永遠用他的相機去捕捉生與死的一線之隔。 在我們這個分裂血腥的年代裡,人類成為不外事件的犧牲品,他是這類故事的一個現身說法。 歐文·肖(I·Shaw) “他活著像最好的士兵一樣,遵守最嚴厲的軍法,他總是駛向槍聲。 在羅伯·卡帕的時光里,槍聲總是風景里永遠的特徵。” 史秦欽(E·SteiChen) “羅伯·卡帕了解並憎恨戰爭,在他生動、真實的照片中,如同哥雅(Gova)的名畫《戰爭的災難》一樣,宣洩出人類誠摯而強烈的真情,他紀錄了戰爭的恐怖和荒誕的愚蠢。”
人物評價
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 1913-1954)比誰都有資格代表戰地記者發言,表白出用生命換取影像的心境和代價。他是有史以來最有名的戰地記者,他的攝影生涯就如同賭命一樣,在二戰期間的各 個戰區——西班牙內戰、日本侵華、北亞戰爭、義大利戰爭、諾曼第登入戰、法國解放戰的槍林彈雨中,用血肉之軀去換取萊卡相機里的一格格底片。 他從來就沒有將賭注在最後一分鐘從牌桌上抽回,一直抱著不輸即贏,孤注一擲的豪情與認命,等著輪盤上的珠子落停在那一個號碼上。卡帕贏得了迄今依舊無人超越的戰爭照片,然而卻在一九五四年五月二十五日的一場小得不能再小的賭局裡,賠上生命——誤踩地雷,被炸得屍骨不存。 羅伯特·卡帕這位出生入死的影像兵士,永遠烙在人們的心靈上,他的照片已成為人類和戰爭的象徵,他一生痛恨戰爭,想借影像來喚醒人 們的良知,不再彼此殺戮。他的死就是為人類提出的最後諫言。看卡的照片仿佛可以聽到子彈疾飛、炮彈隆隆的聲響,每一幀都是人類愚蠢行為的明證。
在人們殘留的記憶中,有這樣一張照片,卡帕嘴角上叼著燃燒的香菸,手裡擺弄著一架相機,他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照片的閱讀者。右上角有一行字:發明自我的人——安德烈·弗里德曼,也就是羅伯特·卡帕。
與其說羅伯特·卡帕是個戰地記者,不如說他是個冒險家,或者說是手持相機而非槍械的衝鋒陷陣的另類戰士,他曾經在諾曼第登入之前說過:“戰地記者的賭注——他的生命,就在他自己手裡,他可以把賭注壓在這匹馬或者那匹馬上,也可以在最後一刻把賭注放回口袋裡。我是一個賭徒,所以我決定跟著E營的第一梯隊衝鋒。”他在戰場上是個用生命做賭注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