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詩選

北島詩選

《北島詩選》是1986年1月1日由新世紀出版社的圖書,作者是北島。該作品曾獲1988年中國作家協會第三屆優秀詩集獎。

基本信息

書籍作者:北島北島詩選
圖書出版社:新世紀出版社
圖書類別:文學
圖書標籤:北島新世紀出版社
上書時間:2010-12-11
出版時間:1986-01印刷時間:1986-01-01
開本:32開頁數:172頁
裝訂:平裝

作品

問答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冰川紀過去了,/為什麼到處都是冰凌?/好望角發現了,/為什麼死海里千帆相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為了在審判之前,/宣讀那被判決了的聲音:/告訴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藍的;/我不相信雷的回聲;/我不相信夢是假的;/我不相信死無報應。/如果海洋汪定是決堤,/就讓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陸地注定要上升,/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新的轉機和閃閃的星斗,/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走吧

走吧,/落葉吹進深谷,歌聲卻沒有歸宿。走吧,/冰上的月光,/已從河床上溢出。走吧,/眼睛望著同一塊天空,/心敲擊著暮色的鼓。走吧,/我們沒有失去記憶,/我們去尋找生命的湖。走吧,/路啊路,/飄滿紅罌粟。

一切

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煙雲/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一切歡樂都沒有微笑/一切困難都沒有淚痕/一切語言都是重複/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愛情都在心裡/一切往事都在夢中/一切希望都帶著注釋/一切信仰都帶著呻吟/一切爆發都有片刻的寧靜/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更孤寂的世界裡一串鑰匙/在寂靜的小巷歌唱/別回過頭去/別看沉入夜霧的窗戶/窗簾後面,夢/在波浪般的頭髮中/喧響

你說

我用暗號敲門/你說:請進吧,春天/我遲緩地摘下帽子/鬢角沾滿了霜雪當我把你抱起/你說:別慌,傻瓜/一隻驚恐的小鹿/正在你的瞳孔中奔跑過生日那天/你說:不,別送禮物/而我的仙后星座/早在你頭頂上閃爍在十字路口/你說:別分開,永遠/一道道雪亮的車燈/從我們中間穿過

作者簡介

北島,著名詩人,原名趙振開。1949年出生,北京市人。1968年畢業於北京市四中。1969年,去某建築公司做建築工人。11年後,1981年調入報刊編輯部工作。主要作品有詩集《太陽城札記》、《北島顧城詩選》等。

作品鑑賞

《北島詩選》 《北島詩選》

《北島詩選》 新世紀出版社1986 年版

北島的詩集《北島詩舉》曾獲1988年中國作家協會第三屆優秀詩集獎。北島在詩創作中對於詩的形式和表現方法作了一些嘗試,關於這個問題,他在為《上海文學》“百家詩會”寫的一段《談詩》的文字中有所說明:“詩歌面臨著形式的危機,許多陳舊的表現手段已經遠不夠用了,隱喻、象徵、通感,改變視角和透視關係,打破時空秩序等手法為我們提供了新的前景。我試圖把電影蒙太奇的手法引入自己的詩中,造成意象的撞擊和迅速轉換,激發人們的想像力來填補大幅度跳躍留下的空白。另外,我還十分注重詩歌的容納量、潛意識和瞬間感受的捕捉。”這些話大致說出了他當時在詩歌藝術方面的追求。在這方面,他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他的詩常以意象拼貼為主要手法。據他說他在寫作時先寫下任何湧現在腦海中的詩行,而後將它們大刪大拾,再剪裁拼貼成一首詩。所以他的詩有雕塑的凝聚,時間是在藝術的空間中運行的。他的詩里的意象體現了龐德所說:意象是感情和理智在瞬間結合成的複合體。他的詩不是流體,而是作者內心的岩層,由各種意象積成的地層。這地層中的意象化石在得到適度的安排時,給人的思考創造了盤旋的空間,但有時過密,過於擁擠;而意象的過度密集沒有能增加藝術空間,僅起阻塞空間的後果。北島的詩離開了直敘衷腸的浪漫主義,獲得非個性的冷調。《日子》這首詩的寫法,就大致上是電影蒙太奇的手法,意象在這裡圍繞著“日子”這個標題迅速轉換,不同的鏡頭又都指向一個共同的生存狀態,看來作者想說這樣的日子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意義。但是,開頭和結句告訴讀者,這種日子有自己的秘密,而且有自己的過去。《太陽城札記》都是一些短詩、小詩,其中像《愛情》這樣的詩,也是一組鏡頭,詩中的景物是描寫,也是隱喻,然而整首詩不晦澀,清新可讀。既寫出了愛情的恬靜氣氛,也暗示了鹹澀的感覺;荒蕪的處女地渴望愛情,老樹倒下也許象徵過時的規矩的被拋棄。《藝術》的意思似乎是想說,在藝術這塊領域,統一的太陽已被打碎,藝術的統一性不復存在,而這,是後現代主義的觀點。《生活》一首曾經引起爭議。一位老詩人曾經批評這首詩,他說問題不在於是否可以說生活是網,而在於要說明生活為什麼是網,生活怎樣成為網的。
正好這位老詩人過去也寫過“生活是網”這樣的意思,我們不妨舉出來請讀者加以比較。這位老詩人在1940年寫的一首長詩里這樣寫道:“今天以前,我看這世界/隨時都好像要翻過來/什麼都好像要突然沒有了似的/一個日子帶給我一次悸動/生活是一張空虛的網/張開著要把我捕捉”。或許可以這樣說:北島的詩重意象,而這位老詩人的詩重“怎樣”;北島詩的含義由讀者讀出來,而這位老詩人的詩的含義,詩人則要作更多的界定。《回答》一首是北島流傳很廣的詩,這首詩在藝術上其實是有毛病的,甚至可以說詩味不多,有些類如格言。台灣一位著名詩人曾經指出過這一點,他說這不是北島最好的詩,很奇怪為什麼如此流行。這詩對“文化大革命”中某些社會現象提出了尖銳批評,引起不少人共鳴;但是,如果根據這些消極現象就不再信任什麼了,恐怕也不足為訓。《一切》也顯得有些消極,“一切都是命運”,只有在表白生存的無奈狀況時才是可以理解的;否則,如果把這句話拿來宣傳宿命論,或者說如果詩人在宿命論的含義上寫出這行詩,那就未免消極了。正因為這樣,北島的詩友舒婷寫了《這也是一切》來作回答:“不,不是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希望,而且為它鬥爭,/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藍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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