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劉盛堂於光緒十五年(1889年)考中己丑科三甲第31名進士。光緒十八年(1892年),任廣東開平縣知縣。盛堂提倡實學,在當地創建鳳山書院,並捐出養廉銀購買書籍,當地學風為之大變。其為官主張從嚴治理,致力於打擊奸惡,革除冗員。又聘請陽湖人吳翊寅重修縣誌,文稿方成,尚未刻印,盛堂即遭到排擠卸任。後《開平縣誌》為其立傳。
光緒三十年(1904年),劉盛堂與唐繼堯等獲選官費留學日本,並考察學務。其間,加入同盟會。宣統二年(1910年)學成回國,任昆明貢院督學。次年返回會澤。
辛亥革命後,劉盛堂自籌經費,在家中的“迎暉堂”創辦了會澤第一所新式教育的愛國國小堂,並在南嶽宮創建楚黔國小,被推舉為首任校長。為回響辛亥革命,劉盛堂帶領學生推倒城隍廟內塑像,倡導婦女不纏足,又帶頭剪辮,剃成光頭。
民國元年(1912年)3月,劉倡導創建了滇劇組織“清明會”。劉盛堂任會長。下半年,改名翼教社。後創辦實業,於南嶽宮內成立織布公司。民國十二年(1923年),劉盛堂病逝後,織布業界為他在西門外立“功德碑”紀念他。
著作
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纂修《雲南地誌》二卷,出版者愛國國小堂,版本為石印本。中國國家圖書館有藏。
家族
劉盛堂有四子:
長子劉堯民,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終生從事教育工作,曾任雲南大學教授、中文系系主任。
次子劉治熙,1928年畢業於河北唐山交通大學土木工程系,曾任滇北礦業公司協理,同時在會澤管理楚黔中國小,並積極推廣科學技術,曾在劉家祠堂自費創辦東臬農場。1949年任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任會澤縣民選縣長、人民代表,後調雲南冶金四礦工作,又調雲南冶金設計院。
三子劉治康,實業家,1935年起任鑫泰礦業公司經理,1949年後曾任昭通地區人民代表、東川市人民代表、會澤縣人民代表。1953年2月10日,雲南省人民政府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礦業暫行條例》之規定決定由西南有色局作價收買鑫泰公司,交由會澤鉛鋅礦收歸國有。
幼子劉治隆,1942年雲南大學畢業,為雲南省設計院高級工程師。
參考文獻
《開平縣誌·卷二十四·職官表》頁十一:劉盛堂,雲南會澤進士。(光緒)十八年任。有傳。
《開平縣誌·卷三十·宦績》頁八~九:劉盛堂,雲南會澤人,進士。光緒壬辰知開平縣事。盛堂提倡實學,創建鳳山書院,捐廉購置書籍,日與諸生研究經史,士習為之丕變。邑人喜構訟,圖告不圖審,習為固然。盛堂怒曰:“此刁風也,烏可長於是!”加意懲創之。嘗有原告伏罪而被告尚未知情者。健訟者至,相戒不敢輕於嘗試。一時有訟庭花落之稱。自溫公樹棻後,邑人習於寬政,盛堂糾之以猛,胥徒惕息,豪猾斂手,民以大和。先是,差役承襲,多至二百六十人,私黨繁盛,藉票傳而罔利,所至雞犬不寧,樂業之家至閉門避之以不見。此輩為福,遇大案輒遣其徒挾犯者親黨,私索賄曰“講差禮”。有“黑眼銀”、“白眼銀”之名目。每一案輒講千百金。差禮入,任意臥票,聽犯者恣遊街市。原告呼捕,戒勿應。故刁徒相謂曰:命和賊走皆恃此曹為障蔽也。盛堂痛懲其弊,適奉裁役,一旦革去二百三十名,姑留四十名供驅使。差暴稍戢。尤惡強族巨猾,豪紳之乾謁者,不稍假借。又念志乘久缺,延陽湖吳翊寅重修。草創初就,未及刻,因獲鄰邑巨盜,為恩平令錢某所擠,竟卸篆去。(以上參鄉土志)
《雲南地誌》中國國家圖書館藏
宣威、會澤彝族歷史上的教育狀況簡析
地處滇東北烏蒙山系南延部分的宣威、會澤一帶,是古代彝族聚居生息地域之一。現兩地共同生活著漢、彝、回、苗、壯等各族人民200萬餘人,其中彝族人口約7萬人,分布在各個鄉鎮,宣威市24個鄉鎮342個行政村、辦事處中,幾乎都有彝族。據統計,占行政村總人口15一30%以上的彝族村就有47個,東山鄉芙蓉村彝族人口占該村總人口的77.6%。宣威市現有120萬人口,自然資源豐富,經濟文化也發展較好,但尚有占總人口2o%左右的民族貧困鄉5個、貧困村82個;會澤縣則是雲南省的貧困縣之一。探討這一地域彝族歷史上的教育狀況,對進一步加強內地高寒山區少數民族教育工作是有稗益的。本文就調查了解的材料作一些簡略分析。
宣威、會澤彝族歷史上的教育,主要受到漢文化和南詔大理文化的影響。其教育的基本方式和途徑,仍是以言傳身教為主,由家族長者、部落酋長、宗教巫師、聖衣班、老君頭、藝人等,對本民族成員進行生產勞動技能與社會生活知識的教育。彝族很早就在社會實踐中創造了種記錄本民族語言的象形音節文字——畢摩文(老彝文),亦稱囊文或韙書,行款直書左行。據史書載:“唐時人納垢(今雲南馬龍縣王家在鄉半山村人)酋之後阿蒐集規範表意文字,形如蝌蚪,凡字一千八百四十號。”畢摩文的出現,可以說是彝族文化史上的一大進步。巫師用它記錄整理了諸如《指路經》、《獻水經》、《咒語經》等大量經卷,還記錄了彝族獨具特色的大量民間文學,其中包括彝族歷史、地理、哲學、藝術、天文、醫學、農技、民俗等方面的內容,多服務於宗教祭祀和喜慶節日活動,達到傳播傳統信仰及道德思想觀念、調節社會關係、維持本民族生存和繁衍的目的。但因為這種文字主要用於宗教活動,故流行使用範圍相當狹窄。
宣威、會澤一帶開始設學,先後不一,卻均在土司制建立之後。據史籍載: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御史繆文龍在宣威始設學宮,規定“土州彝民其屯所生童俱赴烏撒衛應試,自建學寄糧之後,始入州應考”。這是因為當時大範圍實行軍民屯田,各族間經濟文化交流更加頻繁,土司家族也較注意學習漢文化和先進生產技術,與此同時,封建統治階級的思想意識也在當地得到傳播。但是,此時朝廷推行的是“不準各地土民濫人”的民族歧視政策,規定“廣西、雲南、四川等州縣土官地方,凡設學由提學嚴格清查,實系土著人才准考充附學”。直至清順治十八年(1661年)才準“雲貴土司應襲子弟受訓”,“俟父兄卸事之日,回籍襲職”。東川土府於康熙六年(1667年)“川陝總督提請建學,在府城南門外建文廟”。霑益土知州也曾聘請漢族文人學士為師,教授子弟習《三字經》、《百家姓》、四書五經之類。如末代土司安於藩,“頗好學能詩”,在其母龍氏撫孤管州事時,讓他“奉邑紳孫衍慶為師,敬禮備至。其廳內辟有二軒,東曰勵志,西曰啟明……敦詩說理,師人師經”。
博雍正初年。當地改流後,朝廷官吏一面勸民耕織,一面推行“崇儒垂道”教育,即所謂“國家樂育群材不限以地捕梓記,尤望士之能自奮而應其選者庶幾無負”。其時,東川署知州王廷珏“奏照例立學取文武童生十五名”,建崇詞、文昌宮設義學;雍正七年(1729年)朝廷“準建威州學,設學正一員,每考入學文武生八名”。知州張漢建義學,城內二館,四鄉八館。其後,東川知府崔乃鏞在義學基礎上擴建“西林書院”(後知府義寧易地更名為“日新書院”),宣威建“龍山書院”(後移建改名為“榕城書院”),聘請孝廉或副榜以上之士任“山長”(院長),由官府“廩給”與置學田、房產及抽收部分生息銀解決經費。乾隆年間,應試童生漸多,東川乃設廩生、增生8名,繼增至20名,當地紳民為記載知府義寧辦學、興水利有功績而建蓋“義太寧飼”,義寧應請題匾,改詞為“金鐘書院”;宣威州生員定額奉準廩生、增生各20名。當朝曾先後頒御書“萬世師表”和“生民未有”匾額於書院學宮,設祭器、舞器10餘種,欽定春秋樂章及“六舞圖”,宣講案講《聖諭廣》、《聖諭十六條》、《臥碑》、《聖愉士子文》等和“大清律”所定的學習科目,如書院條規、孝經、爾雅、詩、書、禮、易等,以培養人才,儒學科舉之風興盛起來。同時,義學、私塾也大為發展,
至光緒初年,僅東川府(會譯)的義學由原來6所增至15所(官辦8所、鄉里創建2所、土紳富戶捐資興辦5所),也皆置學產作為經費來源,免費招收彝、漢子弟入學;私塾由原來的26所增至78所,除少數富戶延師在家教誨子弟外,多為清貧之士設館授徒,收取學費。也有全村共同請師辦學的,其生活待遇由學童家庭擔負,學無年限,以《幼學瓊林》、《子弟規》、《乾字文》、四書五經等為內容,進行啟蒙教育。道光末年(1827年),宣威學正寶、齊稟、葉喬秀等人倡導“捐資生息”,以作為書院文武童生投冊費,使儒學教育有了更大發展,至鹹豐、同治年間,當地考生達八、九百人,在府學廩生、增生數額中占四分之三以上,後人曾勒石立碑銘記其績。明、清兩代,不少人登科及第。僅據宣威史志資料統計,共有貢生267人、副榜10人、舉人61人、進士5人。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東川府邑人黃毓英自費赴日本留學,相繼以官費選派劉盛堂、唐繼堯、張璞、倪鄂、劉震東、李琪、鍾琪等人到日本留學,並逐步開辦學堂,至宣統初年共有含高、初兩級的國小堂4所、初等國小堂9所、女子國小堂1所、中學堂1所(後改為師範傳習所),還有私立國小堂2所。宣威改設高等國小堂1所,私立國小(班)1所。此時,高、初國小堂均設修身、讀經講經、國文、算術、歷史、地理、圖畫、手工、樂歌、體操科目,只是高等國小堂增設農商知識課。
民國元年(1912年)實行縣制,學堂改為學校,取締儒家詩書,國小7年制,高、初級分設,初級國小一、二、三年級,畢業考試合格升入高級國小。初級國小習國文、算術、修身、圖畫、樂歌、手工科目;高級國小加授史地、格致(自然、衛生、社會常識),改修身為公民課。同時,相繼成立“縣勸學所”,注重提倡民眾教育,規定:“村民就附近聯絡每三百戶必辦國小一校,其經費分甲、乙、丙三等擔負,平均以每戶三角為率,謂之三角捐。”民國十三年(1924年)雲南省推行“義務教育”,曾下發《義務教育提綱》,在城鄉取消私塾,之後在農村舉辦保國民學校,縣城、集鎮成立中心國小校,兩地辦學規模逐漸擴大。據史料統計,至三、四十年代,宣威縣共有高、初級國小300餘所,學生13600餘人,教職工700餘人;會澤縣有初級中學和農牧職業初級中學各1所,國小110所,保國民國小45所,普通國小54所,短期國小24所,民校23所,學生7650餘人,教職工約300人。抗日戰爭時期,雲南大學礦冶、土木建築二系由昆明遷至會澤授課、實習,當地縣中和農牧職工及簡易師範合併為省立初級中學。中學課程設有國文、英語、代數、幾何、三角、物理、化學、動物、植物、歷史、地理、公民、音、體、美、生理衛生和軍訓等,直至解放前夕。
清末民國期間,不少中國小畢業生進入各級各類學校就讀,出現了一批人才。僅據《宣威縣誌稿》統計:當地畢業於雲南省立中學43人,省立師範143人,高級部師範10人,優級師範選科6人,高等師範7人,雲南甲種農業學校10人,乙種工業學校7人,甚至有女學生留學法國;補錄入省女中高級部和初級部共25人。
縱觀宣威、會澤彝族解放前教育的演進過程,我們大體可以看出:彝族在早期相當長的一個歷史時期里,教育始終處於“言傳身教”的低級階段,在歷代王朝的管轄之下,興學也較晚。
據史料記載:元朝至元十三年(1276年),雲南平章政事賽典赤·贍思丁在滇興學,“以所改雲南郡縣上聞……創建孔子廟、明倫堂,購經史,授學田,由是文風稍興”。其時,“有路學,有府學,有上中州學,有下中州學,有縣學,有諸路國小……而書院亦極為發達。吾滇興學亦於此始”。民可是,宣威、會澤(東川)境內卻未建學。明代在當地建立土司制後,開始執行的是民族歧視政策,雖規定土州彝民可應試,但又不準土民濫入;後來才於兩地建學宮、興儒學,入學的則僅限於土官子弟。“崇儒重道”、儒學科舉制推行之時,則是在清代“改土結束土司制之後,朝廷官吏、士紳富戶大力提倡辦學,才把儒學教育完善納入封建王朝整個教育思想管理體系的軌道上,出現了不少功名之土,對彝族和其他民族社會經濟文化生活產生了極深刻的影響,形成彝族崇尚漢文化的傳統。正如《宣威縣誌稿》云:“自改流而後,四境雖屬蠻夷,而涵濡聖化……白彝於諸夷中向化最先,進城市者,衣冠禮儀,一如漢人。”
民國時期,新學得到進一步變革發展,倡導民眾義務教育,學習新的科學文化知識,各級各類學校規模也在不斷擴大,培養了一批又一批人才,促進了社會的進步,開發了民族智力,並隨著各族間經濟文化交流的頻繁,奠定了彝族使用漢語、掌握漢文的基礎。但是,在相當一部分彝族地區尤其是偏僻貧瘠高寒山區,民族文化教育非常落後,有的處於蒙昧狀態,直到今天,仍在很大程度上阻礙著民族經濟文化的更大發展。
近年來宣威、會澤兩市縣黨委、政府從高寒山區生產水平低、民眾生活貧困的實際出發,堅持以發展民族經濟為中心,依靠政策與科技,把“治窮”和“治愚”、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緊密結合起來,對少數民族山村採取一系列優惠政策措施,大力開發山區有資源優勢的脫貧產業,注意普及推廣實用科學技術,同時極為重視民族教育工作,在少數民族行政村建民族國小或半寄宿制國小,縣一中設民族生高中部(班),積極興辦多種形式的農職業教育,並給以財力、人力、物力上的重點扶持,使之更好地培養民族人才,提高勞動者素質,從而有效地增強了民族鄉村自我發展的內在活力,取得了明顯的成績。
據調查,雲南省內地高寒山區面臨的特殊性是:少數民族居住的散雜性,地域環境的差異性,經濟文化發展的不平衡性,此外,不少農戶還存在著溫飽問題;學校點多線長,辦學條件差,師資數量不是,質量也偏低,規模效益不高等,這些制約著民族教育的快速發展。當前,根據黨中央提出的“科教興國”戰略,及《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確定的我國教育發展總目標和總任務,要在本世紀末完成全民教育的“兩基”、“兩全”任務,這對於宣威、會澤以至雲南全省來說,還相當繁重而艱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