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成就及榮譽
凱奧拉佩策·考斯爾(Keorapetse Kgositsile)教授是南非的國家桂冠詩人。在1961年國民解放運動的領導人指示下離開的非洲國民議會黨的成員中,考斯爾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在坦噶尼卡(今坦尚尼亞)逗留一年後,他獲得了美國的一個文學研究和創造性寫作的獎學金。1969年在薩拉·勞倫斯學院獲得他的第一個教職,此後他在美國和非洲大陸的一些大學教文學和創造性寫作。考斯爾是南非最受國際推崇的詩人,著述頗多。他的詩集有《我的名字是非洲》、《心印》、《痛苦結局》、《假如我能唱》、《我這樣讚頌你》等等。他是一系列文學獎的獲得者,包括格溫道恩·布魯克斯詩歌獎、哈萊姆文化協會詩歌獎。2008年,他獲得南非總統頒發的伊卡曼加國家銀質勳章。
作品
《寄自哈瓦那》剛才,我的手
撫摸著記憶的壁毯
腰倚著布魯斯,尋找著
語言,我說:
如果愛你是錯的
我不想做對
現在,雖然我沒有馬·卡·韋庫尼尼那樣(注1)
雷鳴般恢宏的嗓音
也沒有克里斯·阿巴尼頑皮的勇氣(注2)
當我追蹤欲望和渴求的形狀
我希望我是一個夢的繪圖師
而我終止於這個執拗的問題:
我應更愛我的心嗎
因為每當我想念你
我就能在它那裡找到你
注釋:
1 馬·卡·韋庫尼尼(1930-2006),南非第一任國家桂冠詩人,也是作者的摯友。
2 克里斯·阿巴尼(1966-),奈及利亞作家、詩人,曾因其小說和戲劇作品多次入獄,現居美國。
《寄自哈瓦那》,是在哈瓦那的一家小酒吧里寫的,寫完之後,請身邊的一位陌生女人當了第一讀者,陌生女人的第一反饋就是,“你們那還有像你這樣會寫詩的浪漫男人嗎?”
一隻煎蛋無法被還原。更不必說一隻在19世紀骯髒的歐式坩堝里做出來的煎蛋。
當歐洲將這片大陸分割到它帝國主義貪婪的小口袋裡,它不是出於美學的理由,也不曾服務於非洲人的利益、意圖和目的。
那么,是什麼時候,帝國主義貪慾和侵略的殘忍演變成我們這樣一種險惡的價值觀呢?即,我們以超出想像的種種可怖的方式,折磨、破壞、屠殺,強姦婦女、男人、甚至兒童和嬰兒,因為我們在這個我們現在宣布為我們的邊界上甫一覺醒就染上了蠻橫無理的占有欲和地區沙文主義,而這個邊界直到昨天還被傲慢地劃分著,分成一塊又一塊歐洲的私產。
在我的語言裡,沒有詞對應於“公民”,它是那個19世紀煎蛋的原料之一。這個詞是作為那裝有聖經和來福槍的包裹的一部分降臨於我們的。而姆瓦日(注1),居民,它在那裡,無關於你你在你當下生活著的這片土地上醒來之前也許穿過或不曾穿過的任何國境或分界線。
詩呵,我知道你不願歌唱
當你心中沒有歡樂
但這么多年來我總想知道
為何你沒有或無法回答
當蘭斯頓?休斯疑惑(注2)
和徘徊著,問
是什麼讓一個夢想延擱?
現在我疑惑
為何我們身處
我們並未追求的地方
像我的姐妹
她能從人們生活的
任何地方發回報導
我憂心於和平的結束
疑心這或許就是
為什麼
我們抗爭的記憶
拒絕被抹除
我們抗爭的記憶
拒絕死亡
對於和平的結束
我們並不陌生
我們知道那些成為寡婦的女人
連丈夫的屍體都得不到
因為通向礦井的路
就像通向任何戰爭的路
漫長而事故叢生
而他們仍然走著聊著
當娜塔莉(她有一雙年輕卻懂事的眼睛)說,
戰爭不會留下任何東西,除了更多的戰爭
無論你是見證人還是劊子手,醒來吧
受害者的人性你無法抹殺
他們比花崗岩還堅實地懂得
無論你處於哪一方
任何時間,對一個人的傷害
也會留給所有人
在這片大陸的某處
有一句古老的警告
誰在路上拉屎
誰就會在回來時遇上蒼蠅
因此當你想到我們鄰居心中可能的念頭
你或許會被壓在沉重的夢魘之下發抖
當他們聽到一個南非人的口音
又會跳出多么可怕或受驚的記憶
這種理應約束我們的聯繫
對它惡毒的藐視和不受控制的否認
甚至連太陽也窘迫地撤回她的光芒
而夜也會無法容忍這褻瀆了
我們國歌的背叛的惡臭
所以不要對我說NEPAD或AU(注3、4)
不要對我說SADC(注5)
也請不要講什麼烏班圖或(注6)
任何其他這類歷史神經症的狗屎
我再次說,當我還能發出聲音,
記住,始終記住
你就是你所做的,
這勝過任何格言
我們抗爭的記憶
拒絕被抹除
我們抗爭的記憶
拒絕死亡
我的母親,祖父和我
當我心中每一處都被屍體包圍
我如何才能吟詠和讚頌生命?
我該借用誰的雷鳴般響亮的聲音
再次喊出:這個國家裡那些狗屎!(注7)
注釋:
1 原文為梭托語,意為“居民”。
2 蘭斯頓?休斯(1902-1967),美國黑人詩人,此節最後一句出自他的詩《遲到的夢》(A Dream Deferred)。
3 非洲發展新型夥伴關係(New Partnership for Africa's Development)計畫的英文縮寫。
4 非洲聯盟(African Union)的英文縮寫。
5 南部非洲發展共同體(Southern African Development Community)的英文縮寫。
6 原文為祖魯語,意指人與人之間的社會聯結,在非洲人的世界觀里,這被視為個體存在的基礎。作者在這裡抨擊的是這個詞被濫用以服務於種種私利的狀況。
7 原文為南非荷蘭語,根據作者解釋,他以這句街頭土語,想表達出對當今南非政治體制和社會結構中所存在的腐敗墮落狀況的強烈憂憤之情。
我既無翅膀
也無魔術師的花招
但,相信我,我會飛
我也會成為一片鏡中的風景
它命名任何移動的
或配得上活著的事物
以我欲望的翼展
易如你能清晰記得的
任何一天的來臨
我能飛到任何地方
任何飽含記憶的時刻
也能創造出新的,無邊無際
縱使我們的生活仍如此貧乏
懷著希望和決心
我們必須懂得
怎樣移向一片風景
那裡我們的夢不會變成夢魘
那裡我們的夢始終在望
那裡我們必須再次
染紅我們記憶和目標的
最黑的褶層
軼事
南非桂冠詩人凱奧拉佩策考斯爾在回答記者的提問“那首《寄自哈瓦那》是一首情詩嗎”時,回答說:
“這是一首情詩,但我想要表達的情感其實是一種對世界的大愛。無論你從哪裡來,價值觀如何,曾作出何種選擇,你都會對客觀存在的世界充滿感情,這種感情往往能跨越地理的邊界。實質上,我是在哈瓦那的一個小酒吧里寫的這首詩。寫完之後,我請身邊的一位陌生女士當了第一位讀者。而她當時給我的反饋是,你們那兒還有像你這樣會寫詩的浪漫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