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月夜行

《冬季月夜行》是作者胭脂淚創作的散文。

冬季月夜行

我工作的地點離家有三公里遠近的山路,工作忙的時候,加班到天黑才可以回家,於是不知不覺地就習慣了夜裡趕路。今夜,我又獨行於村寨之間的小馬路上。

月亮已經升起,我可以暫時忘記一切煩惱,盡情享受著這鄉村寧靜的夜晚,欣賞著這無邊無際的月色了。初冬的夜晚,晴朗的夜空顯得更潔淨,更深隧,更遙遠。星星三五成群,使勁地眨著眼睛,狡黠地偷窺著大地,仿佛有無邊的心事想要訴說。半輪明月掛在天空,發出深幽清淡的亮光,使遠處的山峰若明若暗,若隱若現。大地就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又像籠上一層朦朧的煙霧。喔,親愛的月兒,也許是因為近來天氣不大好,與你久違了的緣故,一見到你就覺得你格外的明亮,勝過春夏。仰望你,不禁使人想起“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的詩句。月兒啊,今夜,就讓我與你為伴,和你同行。

入冬的夜,山間小路沒有“半夜鳴蟬”,更沒有“蛙聲一片”,有的只是出奇的清冷和寂靜。轉過幾道彎,經過一處荒山野嶺,那是一個樹木叢生、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馬路就在叢林中間。夜,顯得更靜,靜得能聽得出樹葉飄落的聲響,這時候,才清楚的聆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行路時粗重的呼吸聲;而月光,則更為清幽,清幽得給樹木雜草罩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一些奇形怪狀的樹木、山石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如鬼魅,足以讓人產生各種奇異的幻想。此情此景,感覺自己就像是夜間行走于山野的一頭野獸,又像是穿行於林間的一陣清風,仿佛又將化為一株野草,一棵樹木,和自然融為一體,只覺頭腦清明,心如止水。這么寂靜的夜晚,這么可親的自然,恐怕是今天的城市人所無法享受到的吧!

忽然,一陣寒風掠過,林間枯枝上的殘葉沙沙作響。“撲啦啦”一聲,一隻貓頭鷹從樹梢飛起,發出“咕兒、咕兒”兩聲尖叫,令人毛骨悚然,我忍不住打個寒噤。心中難免想起傳說中的那些鬼怪妖狐故事,於是幻想夢中渴盼千年的妖狐從林間隱現,與痴心妄想的我共續一場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之戀,同創一段超凡脫俗、稀世典雅之情,共享人世風月,同斥人間世俗,豈不為大快人心之美事……

忽聞狗吠之聲從遠處傳來,前面有農家燈火在林間閃爍,於胡思亂想之間,已然離家不遠。月兒呀,我就要到家了,可你還沒完成今夜的行程,下一個晴朗的夜晚,我再和你相約!

有人曾問我:“獨自走夜路,你不害怕嗎?”我說:“怕什麼!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常言說的好: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走點夜路又有何懼哉!在夜裡獨行的時候,煩悶的心情得以平靜,躁動的靈魂得以洗禮,人生的意義得以思考。在有月亮的夜晚獨行於山村的小路上,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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