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齡惡勢力

校園血案頻發,引發社會極大關注。進行校園安全問題調研時發現,一些地方的學校周邊存在“低齡惡勢力”群體,並對孩子的人身、財產安全構成威脅。

發展

《半月談內部版》2010年第5期刊登記者宋常青關於蘭州打擊校園周邊惡勢力的調研稿件:在不久前結束的一個專項行動中,甘肅蘭州市公安局便衣偵查支隊重案大隊剷除了一個以“小貝”為首,糾集社會閒散青年,在校園附近搶劫、傷害、尋釁滋事的惡勢力犯罪團伙,抓獲犯罪嫌疑人12名。

這一犯罪團伙以城區5所中學學生為主要侵害對象,團伙成員多數是未成年人甚至是在校學生。經警方審查,該團伙頭目“小貝”,原姓楊,父母離異,現年15歲,國小文化程度。2007年初,“小貝”和幾個青年在網咖認識後便糾結在一起,主要以城關區5所中學學生為侵害對象,瘋狂搶劫學生錢物。

團伙成員分區劃片,各管幾所學校,控制學生,讓他們搶錢“上貢”。為了逃避打擊,他們往往把搶錢說成是“湊錢”:少則3元5元,多則兩三百元,每周星期五定期收錢,如果有誰不給,或拿的錢數不夠,就是一頓暴打。團伙作案時,一般選擇穿著打扮比較講究的學生為主要侵害目標。一個學生因父母離異,爸爸忙於生意,平常錢給得多,身上總有一兩百元錢。被盯上後,這名學生被命令每周“上貢”100元錢,並恐嚇說“如果不給,你就等著瞧,缺一塊錢拍一磚”。這個學生心裡懼怕,也不敢告訴家長,定期如數“上貢”。一段時間後,對方變本加厲,每周要加收200元。因為沒有那么多錢,又擔心挨打,這名學生便“入伙”,淪為幫凶。

不僅如此,他們還通過恐嚇、威脅,在蘭州市城關區西關什字搶劫3名坐檯小姐6300餘元,強迫她們每人每晚交30元保護費。一名團伙成員還曾組織8名學生到北京賣淫,被家長發現後由公安部門在火車上截返。2007年以來,該團伙故意傷害、搶劫、尋釁滋事作案近200起,現已查實110餘起。辦案民警介紹,實際案件應遠超這一數量。家長報案情況表明,有的學生被搶達30餘次。

辦案民警介紹,“小貝”團伙是近年少有的已經演變成惡勢力的以學生為侵害對象的團伙。這一團伙有著明顯的組織性。警方審查發現,負責向學生搶劫的成員將搶來的錢物逐層上交,由“小貝”統一保管,集體揮霍。辦案民警介紹,在有的學校,一個年級18個班,每個班都有一個人向團伙交錢。

“小貝”團伙何以從一個“小混混”的鬆散集合發展成了惡勢力?首先是法律制度存在漏洞。根據我國現行法律,搶劫等犯罪行為當事人超過14歲後才能依法受到打擊。生於1995年1月13日的“小貝”則鑽了法律空子。據統計,自2007年開始,“小貝”在公安機關已經記錄在案的案件超過20起,但均因年齡問題未受到打擊,導致其氣焰日益囂張。

二是案件暴露出當前在一些針對特定群體進行侵害案件線索蒐集上存在的問題。許多學生被侵害時不敢向家長說,有的家長聽到後採取息事寧人的態度,相關信息沒有及時得到反饋,部分反饋信息因為比較鬆散,也未得到有關部門重視。

三是學校監管存在一定空白。半月談記者了解到,從公安機關初步掌握的情況看,“小貝”團伙成員一般不進入學校搶劫,而是放學後守在學校門口收錢。一名辦案民警稱,儘管這一團伙未直接進入校園作惡,但學校的監管空白也是導致該團伙持續2年侵害學生的重要原因。

儘管“小貝”團伙為惡多時,但在偵查過程中,一些涉案學校稱對此並不知情。由於安保力量薄弱,一些學校的安全保衛人員只能顧及校內的安全保衛工作,對學生離開學校後在學校周邊的情況難以掌握。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小貝”團伙逐漸坐大。一些家長只好採取陪同學生上學、放學的辦法保護學生安全,以防止繼續受到侵害。

“小貝”團伙案反映出的社會問題值得深思。孩子的教育問題,必然是家長、學校和社會共同承擔責任,三者缺一不可。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這一犯罪團伙年齡在14至20歲之間,大多數成員都是單親家庭,缺乏應有的親職教育,缺乏法律常識,做事不計後果。此外,維護校園周邊治安秩序,除了公安機關不斷加大破案打擊和重點整治工作力度外,學校應當成為學生被侵害信息蒐集的首要責任人之一。無論校內和校外,加強對學生安全的監管是其重要責任。學校應當在加強自身保衛力量建設的同時,及時蒐集信息,並向有關部門反饋。

措施

2010年1月22日中午12時許,福建泉州實驗中學一名高中男生,在鬧市區被一夥男子刀砍重傷入院的惡性案件發生後,此間警方高度重視。案發地轄區泉州市公安局豐澤分局決定,從即日起開展專項行動,重點整治校園周邊的流氓團伙和黑惡勢力。

據《海峽都市報》報導,此次專項行動範圍包括豐澤區所有中國小、幼稚園,包括各類民辦學校、中等職業學校等,行動時間將維持到2010年3月31日,整治的重點是:針對師生的敲詐勒索、搶劫、強姦、脅迫誘姦、綁架、人身傷害等違法犯罪;剷除校園及周邊的流氓團伙和黑惡勢力以及涉黃、涉賭、涉毒場所,加強學校集中區域、城鄉接合部中國小、民辦高校等學校及周邊的治安整治工作。

整治的具體措施有:在上學、放學時段,派出警力加強學校(特別是案件高發的學校)及周邊易發案重點路段、地點、各校園入口大門及周邊的治安巡邏;督促校園嚴格執行接送制度,加強對家長接送卡的監督,家長接送學生時須持有接送卡方能進入校園。

同時,警方要求校園增聘專業保全員,加強門衛制度、門崗登記制度;督促校園加強圍牆等安全防護設施建設,包括安裝監控設備、防入侵報警等技防措施;入校園對師生開展每月至少兩次的安全教育培訓,對重點青少年排查摸底和幫教幫扶;加大學校及周邊地區(200米範圍內)的歌舞廳、錄像廳、遊戲廳、迪吧、網咖等文化娛樂場所清理整頓力度;床位100張以上的學校、50張以上的幼稚園,列為消防安全重點單位並建立監督執法檔案。

黑惡勢力有向學校滲透的趨勢,一些學生受其影響模仿黑社會拉幫結派。深圳人大常委會委員們曾前瞻性第指出,有關部門應當把打擊黑惡勢力作為治安工作的重點來抓。深圳市四屆人大常委會第十四次會議分組審議《關於深圳市構建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情況報告》時,部分委員指出報告中應增加“打擊黑惡勢力”有關內容的分量。“黑惡勢力是個毒瘤,是老百姓最感覺心驚膽戰的一件事情。”林源昌委員指出,很多娛樂場所的看場人員都是有黑社會背景的,而在關外,“很多店子因為要收保護費根本開不下去,不交的話,進去就砸,砸完就走,造成的影響很壞。”

有委員指出,黑惡勢力事實上是一種對法制的“集體對抗”,影響程度並非一般小偷小搶可比。尤其一些黑惡勢力向學校蔓延,不少學生已經開始模仿他們拉幫結派的種種儀式。如果不加強對黑惡勢力的打擊力度,這些青少年會習慣黑惡勢力的存在進而推崇他們的辦事方式。有關部門必須把打擊黑惡勢力作為今後工作的重點來抓。

事例

摸奶門

2009年6月底,網路中出現了一部關於“慈谿職高摸奶門”的視頻,內容是一群男學生在教室撫摸一名女學生胸部,視頻下載已經進入幾乎瘋狂的程度。網路出現“慈谿職高摸奶門”事件,幾個慈谿職高男生圍著一個女人撫摸其乳房的視頻讓人很震驚!事後,女生的日誌表示後悔,想自殺,青少年心理學家認為應加強青春期教育。校方已對女生進行了心理疏導。

本校女學生透露視頻中的女主角是該校08級機電專業的學生,學制為3+2,拍攝地點是在教室,時間是在晚自習的時候。根據視頻中女生身穿長袖校服判斷,事情可能發生於春季,只是最近被傳到網上並被冠名“浙江慈谿職高摸奶門”後引起網友關注,被眾多網站等廣泛轉載。在這段長3分19秒的視頻中,一名女生袒胸平躺,一群男生輪流揉搓女生的胸部;同時還和女生不斷打趣說笑,由於是方言,很多對話無法聽懂。只聽到其中一名男生問這名女生“你19歲了喔?”並得到女生肯定的回答。視頻中的女生還要求拍攝者將手機“拿掉”,但一個男生回答說:“反正就給我們班自己看,又不給別人看,沒事的嘛。”2009年6月23日,其同學將視頻上傳,命名為“杭州慈谿職高摸奶門”,很快傳遍網路。

脫褲門

脫褲門是指2009年7月網路熱傳的北京順義五中脫褲門事件。2009年7月1日,三個90後男生在教室非禮女學生的視頻被傳到視頻網站優酷上,引發網友關注,網友將該事件稱為脫褲門事件。

2009年7月1日網路瘋傳北京順義五中類似慈谿摸奶門的事件,整個視頻時長2分11秒,地點為一間有講台課桌的教室。視頻中的兩男一女都穿著校服。兩名男生將一名戴眼鏡的短髮女生按坐在地,並掀開其上衣,對女生進行猥褻。女生掙扎準備離開,被兩名男生一前一後抱住,女生雙手反抗。其間女生站起,拿起講台上的筆敲打其中一名男生,並說“別弄我,揍你呀!”但該男生將筆搶走。推搡時,女生再次被推倒,一男生坐到女生的雙腿上,再次對該女生進行猥褻。 隨後,一男生按住女生腿部,將女生褲子扒下,並讓拍攝的男生對女生下身進行拍攝。

餵奶門

上海某中學爆出一個令人震驚的“餵奶門”——一名初三女生因為意外懷孕並生下一男嬰後,被其所在學校的四名男生髮現要挾,輪流給他們“餵奶”。餵奶門事件傳到網上以後,立即成為搜尋上升最快的關鍵字,網友們並且人肉了餵奶門事件中的陳姓男生,對他的行為表示了嚴重關注和強烈譴責。

小雪(化名)是上海某中學的一名初三學生,因意外懷孕並產下一男嬰,小雪說,孩子的父親是她的前男友,我們是在勁舞團上認識的,後來我發現他有另外的女朋友,就和他分手了。小雪說起這些時,臉上一直很平靜。小雪說,她和前男友自願發生性關係,當時沒有採取任何防護措施,也不知道會因此懷孕。她是在胎兒五個月大時,自己去醫院才發現懷孕了,但因為身體原因醫生不建議流產,便生下一男嬰。

小雪產後又回到學校上課。一天,小雪衣服上滲出奶漬,被一名陳姓男生髮現,於是,小雪未婚先孕的事情敗露。該男生以此威脅小雪每天給他餵奶喝。後來發展為四名男生,期間小雪一直不敢聲張。最後人越來越多,陳姓男生竟然公開收費,最終被校方發現。

據傳,有男生曾經用手機拍下當時的場面,但是當記者採訪時,他們對此都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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