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樹[日本妖怪]

人面樹[日本妖怪]

也叫“じんめんじゅ(jinmenju)”。此樹生長在山裡,其盛開的花猶如人的臉一樣,默默無語,不停地微笑,微笑過後,花便凋落。《百鬼夜行》中認為它是山茶花的靈魂所變。像這樣靈魂寄生在樹木中的情況在日本各地都有發現,比如傳說中,從前津輕地區(現在的青森縣)的某個寺院裡,有一棵不同尋常的樹,只要一碰傷這棵樹,就會有血從樹的傷口處流出來。一個叫做善藏的男子想試驗一下,於是便悄悄地折斷了一個樹枝,果然流出鮮紅的血。對此,人們十分害怕,就在樹幹上雕琢了一個高達一米五左右的佛像,以此來安撫樹木的靈魂,並對它進行祭祀。由於這棵樹是桂樹,所以人們把它稱作“佛桂”。

人面樹[日本妖怪] 人面樹[日本妖怪]

這是鳥山石燕《今昔百鬼拾遺》中“人面樹”的形象。一棵粗樹分出一些樹杈,每個樹杈上結著果實,每個果實在樹葉的簇擁下露出孩童般的笑臉。圖中的文字說:有山谷,其花如人首,不語唯頻笑。頻笑則花落。

無論是圖中的文字,還是繪圖的構思,其實都與我國類書《三才圖會》中的記載很相近。

明·王圻的《三才圖會》中有關於大食國的記載:

大食國在海西南一千里,居山谷間,有樹,枝上花生,如人首,不解語,人借問,唯笑而已。頻笑則凋落。……

而與《三才圖會》同樣的記載為日本的《和漢三才圖會》所引用,所繪圖像也大致相同。人物造型與《三才圖會》如出一轍,只是圖像更加簡化;而與《今昔百鬼拾遺》相比,更加接近於辭書文字的說明圖。

另外江戶時代的三坂春編(1704?-1765)輯錄的以會津地區為主的奇異故事集《老媼茶話》(1742年序)卷一中也有與《和漢三才圖會》同樣的記載,其出典點明出自《三才圖會》。

大食,即現在的阿拉伯。關於大食國有此樹的情況,在我國的文獻中有多處記載。如《通典》(801年)、《酉陽雜俎》(860年?)、《舊唐書》(945年)、《新唐書》(1060年)以及《文獻通考》(1317年)等。如《通典》卷第193(邊防九、西戎五、大食)的記載如下:又雲,其王常遣人乘船,將衣糧入海,經涉八年,未極西岸。于海中見一方石,石上有樹,枝赤葉青,樹上總生小兒,長六七寸,見人不語而皆能笑,動其手腳,頭著樹枝,人摘取,入手即乾黑.其使得一枝還,今在大食王處。

《舊唐書》和《文獻通考》中的記載大致相同。《酉陽雜俎》卷十中的記載是這樣的:人木,大食國西南二千里有國,山谷間樹枝上,化生人首,入花不解語.人借問,笑而已,頻笑輒落。

《新唐書》的記載與此大致相同。很顯然,這個記載與《通典》的記載有差異。而《三才圖會》則沿襲了《酉陽雜俎》的記載。

晉·乾寶《搜神記》中有樹枝呈人形的記載漢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樹僵地,圍一丈六尺,長一十四丈七尺。民斷其本,長九尺余,皆枯。三月,樹卒自立故處。汝南西平遂陽鄉有樹仆地,生枝葉如人形,身青黃色,面白,頭有髭發,稍長大,凡長六寸一分。京房《易傳》曰:王德欲衰,下人將起,則有木生為人狀。其後有王莾之篡。

在《搜神記》中,還有人形狀的草的記述:漢光和七年,陳留,東郡,濟陰冤句、離狐界中,草生作人狀,操持兵弩,牛馬龍……蛇鳥獸之形,白黑各如其色,羽毛頭目足翅皆備,非但仿佛,像之尤純。……

此外,很多人熟悉的《西遊記》中“人參果”的描寫也與“人面樹”有相通之處:只見那正中間有根大樹,真箇是青枝馥郁,綠葉陰森,那葉兒卻似芭蕉模樣,直上去有千尺余高,根下有七八丈圍圓。那行者倚在樹下往上一看,只見向南的枝上,露出一個人參果,真箇相孩兒一般,原來尾間上是個扢蒂,看他丁在枝頭手腳亂動,點頭幌腦,風過處似乎有聲。(第二十四回)

日本江戶時期的國學家、畫家平尾魯仙(1808-1880)在其收集的民間故事集《山谷的回聲》(谷の響)中曾說道:從樹中流出血的情況在日本和中國都比較常見。

此外,像這樣出血的樹木,人們認為是樹木吸取了大量的人的血的緣故,人們從樹下經過,就會被樹木所捕獲,而吸去渾身的血液。或許可以把它稱為“吸血樹”。在日本,人們還有一種稱作“樹木子(じゅもつこ,じゅぼつこ)”的妖怪,與此有相通的習性。

《搜神記》中也有樹出血的故事: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武在洛陽起建始殿,伐濯龍樹而出血。又掘徙梨,根傷而血出。……

在我國的廣東、廣西、海南和雲南等地生長有一種叫做“人面子”的樹木,高可達20米,開一種綠白色的小花,花期為5-6月,這種書還結一種球形略扁的黃色的果子,果核表面凹陷,像人的臉一樣,因而有此名。

在我國廣東、台灣一帶還生長有一種叫做“麒麟血藤”的植物,像蛇一樣纏繞在其他樹木之上,在這種植物上切一個口子,就會有血一樣的液體流出來,幹了之後還會凝結成血塊一樣的東西,據說這是一種很珍貴的藥材。另外,我國的西雙版納還生長有一種較為常見的樹——龍血樹,受傷後也會留出一種紅色的液體,據說其凝結而成的部分與“麒麟血藤”一樣可作藥用。其實,在自然界像這種“流血”的樹還可以找到一些,並非十分地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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