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清風木作的《人間雷鋒》是一部報告文學。該書記錄了遼寧廣播電視台高級記者於清麗,從2002年到2013年的10年間,以女性的細膩、敏銳與執著,大量採訪了雷鋒的親友、戰友、女友後,講述一個真實、平凡而偉大的雷鋒故事。它是獨特的、開創性的、跨越時空的力作。時空自由交錯,拷問深入骨髓。因而,雷鋒在這裡復活。 在這個時間場地里,我們探索並挖掘了雷鋒優良品質的形成過程,這個過程放在個人、家庭及社會的廣闊背景下加以探尋,在超越一般階層分析的解密式行文當中,向中國當代人物記敘模式發起挑戰。這種突破具有現實意義,使雷鋒形象回歸人間,放到人間正常的、真實的環境裡去追述、去重現,讓生活在多元社會中思想洶湧、混沌不清的人們回過頭來,回眸那激情的時代,回眸雷鋒,不虛美,不妄污。
圖書目錄
寫在前面的話
第一章 最初
第二章 黎明
第三章 前奏
第四章 遠方
第五章 深情
第六章 熱血
第七章 新世界
第八章 花開
第九章 孤獨
第十章 淚水
第十一章 黑色
第十二章 沉默
第十三章 蒼茫
第十四章 星空
寫在後面的話
文摘
第二章 黎明
1949年我的家鄉解放了。
地下黨員彭(德茂)鄉長找到了我,我那時真不像樣子了,頭髮長得很長,身上披了一個舊麻袋。他給我洗了澡,給我換衣服,過年還把我接到他家裡做好菜給我吃。我好像做夢一樣,心裡非常感激彭鄉長,就跪在他面前。
他說,孩子,不要感謝我,是偉大的黨和毛主席救了你,要感謝黨和毛主席。
彭德茂鄉長的出現,是雷鋒苦難中分泌的第一朵微笑的花。
彭德茂,人稱彭一炮,解放前他在長沙到寧鄉的一條老公路上拉黃包車,雷明亮在這條道上抬轎子,兩家距離很近,兩個人的關係也很好。
雷鋒小時候的夥伴、同學石天柱說:彭大叔是雷鋒家的窮鄰居,彭大叔靠他的強筋壯骨給人家抬轎子、挑擔子,下苦力謀生,他又是個熱心腸的人,好幾次雷鋒討飯走迷了路沒有按時回家,都是彭大叔去找回來的。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在張元滿去世後的那么長的時間裡,彭德茂在哪裡?為何他非要出現在解放後的1949年?他的出現很富有戲劇性,太像現在劣等蹩腳的電視劇,救人於苦海的超人,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閃亮出場。
但,畢竟彭鄉長出現了,再晚,也總比不出現的好。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共產黨員是雷鋒的第一位啟蒙老師,在雷鋒的成長道路上,他從未忘記這個共產黨人給過他的幫助和教育。
這是雷鋒在母親離世後的第一縷曙光。
是的,是黎明時分的第一縷曙光,這曙光不光來自彭鄉長的笑臉,還有新的衣服、好吃的菜,這些都代表了苦難的世界離去、幸福生活的來臨。
這些,讓瀕臨死亡於懸崖邊緣的苦孩子雷鋒,感受到了活著的希望,這希望在那一年甚至應接不暇,連綿不斷的驚喜化成暖流撲向這個討飯的孩子,很長的一段時間,雷鋒受寵若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鄉長彭德茂買給我新棉衣、棉褲。
他還把從地主家分得的一件小呢子外套送給我,把他兒子一雙新棉鞋穿在我的腳上。
拉人力車的彭德茂一直將雷鋒視為兒子,天性感情細膩的雷鋒,從那時起就開始因感恩而激動,他急於想向一切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人述說自己的幸福。
這年的8月,一支解放軍隊伍路過雷鋒的家鄉安慶。
這支奇怪的隊伍一住下來,就向當地老鄉問寒問暖,還幫助老鄉挑水掃地。買柴買菜按價付錢,不拿民眾的一針一線。
雷鋒找到部隊的連長。 雷鋒問:“你是怎么當的兵?”“志願當的唄!”“我志願行不行?”“你還沒有一支步槍高,就想當兵?”
雷鋒拉住連長的手說:“叔叔,我要當兵。”連長笑著問他:“你為什麼要當兵?”“我要報仇啊!”
“你的年紀還小,你現在的任務是要好好學習,做個好學生,等長大了再參軍,保衛和建設咱們的中國。”連長好說歹說,才把他勸走,臨走時拉著他的手,把自己的一支鋼筆送給了他。
我不太相信最後的描寫,一個陌生的連長會把當時很稀少的筆送給一個近乎於乞丐的孩子,何況還是一支鋼筆。但在雷鋒的講述中,這樣的天使般的美好描繪是很多的,我不想在此糾結。
這支隊伍,這位連長,無疑給這個孩子播下了軍人夢的種子。這一點,是極其重要的,不然,你會很難理解這個孩子後來的行為。這是雷鋒第一次有了當兵的願望,這個願望隱藏在他的心裡,從未離去。
……
P31-33
後記
每年如此。
那個3月5日,宛若清明之夜圓圓的月亮,一年間,它只閃爍一次。
但僅這樣的一次,就足夠了!就在這清爽的一天,當你拉開封凍已久的窗簾,當你推開塵埃落寞的窗,你看見奇蹟了嗎?
是的,世上僅此一天,不妨就把這一天稱之為天使之日吧。
到處都是溫暖的手,到處都是與你相似的臉,到處都是文明禮貌、文雅謙讓,到處都是浩浩蕩蕩的愛的洪流。
但僅此一天。
他的笑容,在提醒我們生存的這個被污染了的星球,還有熱度。
他比美的更美,比高貴的更高貴。
就是這樣一個美且高貴的青年人,使後人一定要窺探他的一切。那么,他的私生活也完全可以坦然地曬在陽光下。
因為,他是透明的,是水一樣深深地透明著。
他如同山野的無名小菊,在每個春天都會在峭壁石崖上綻放。就算是50年之後,他那沉默的、清脆的笑容,依然會照亮這個紛繁的世界,讓安於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百姓們從茫然中抬起頭來再次驚艷。
我在敲著鍵盤,有很多次停了下來,發獃,手指僵硬,肩胛僵硬,頭腦更是僵硬,我會幾個小時地這樣僵坐著,看著時間從我的鍵盤上消失。是的,很多次我想放棄這樣的寫作。我問自己:雷鋒需要我做這件事嗎?
他並不需要《雷鋒傳》或什麼《人間雷鋒》,他在聖壇上也好在俗間也罷,他已經不再有呼吸、笑容和淚水,這一切,對於他,意義何在?他已經轉化為我們心裡從未相見的記憶,他是我們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么,為什麼還要做這件事?
因為我們需要,活著的人需要。
我們需要這樣的啟示和昭示:美是什麼?善是什麼?我們需要在他那發黃了的記憶里復活。是我們,對,是我們,需要雷鋒,他使我們確信,純真就在我們身邊。
這個人雖然短暫的人生,有著讓我們永遠無法丈量的長度和寬度,他深深地影響著中國人,一代又一代,在這個無限的時間的場地上,相信他的影響,還會繼續無極限地持續下去。
2013年的秋天,我這樣對自己說:記住這美好的時光,一生不可能再來。需要感謝這時間的場地。在這個時間的場地,我們回頭張望,居然發現,曾經經歷的各式的流水,洗刷了我們的心靈。它沒有輕易流過,它已經在我們這裡。能夠再次回到過去是多么喜悅的一件事,而現在的我,又必須重新回到2013年。
遠處,有歌聲傳來:水真美啊,稻花香啊,閃過一片燦爛的陽光。 那歌聲,讓我的心裡湧上陣陣親切而又難以忘卻的傷感和落寞。那個人間少有的小伙子啊,笑成彎月的眼睛,走起路來風一樣地快,兩臂甩動如蝶飛舞的翅膀。我們就將這些影像,當成一個絢麗的青春之夢珍藏起來,不要拋棄這些記憶,這是我們內心最美的聲音。
寫完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最想表達的是我的感謝,這種謝意不是輕飄飄的聲音,他們的確是我最大的幫助者,幫助我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把雷鋒領進軍營的戴明章老人,他已在2006年去世,但是他的書《回憶雷鋒》為我提供了眾多的真實細節。
老紅軍余新元、小易阿姨也是我要感謝的人,他們一次次耐心地重複著他們心中的那個人,尤其是小易阿姨,每次都是和著淚水,這種重複的敘述,無異於撕開傷口再重新體驗尖銳的痛楚。還有,鞍山干休所的所有軍人們,他們在這裡一直做著隱身人,他們為這本書付出了大量的勞作。
而就在本書即將付印的最後幾日,我驀地發現,我忽略了最最應該感謝的人——白山出版社所有幫助過我的人們。胡承山副總編、王琪美編,還有眾多我不知道名字的為此書一直在忙碌奔波的人們,其中一位為此書校對的老師已是古稀老人,我還未來得及當面致謝。這么多我敬仰的身著軍裝的軍人,匆匆從我的視線掠過,他們的付出、他們的奉獻與我在書中追憶的那個人一樣,不為人所知,但他們就是這樣默默地做了。
都說大愛不言謝,但我還是因為白山出版社提供的這個允許我發聲的舞台,而深深鞠躬。
再次深深鞠躬,向這些活著的和逝去的人們致謝。
序言
這是我積澱了10年的終於噴發而出的全景映像。
在我所描述的時間裡,所出現的人物群像面色凝重,他們與一個人曾深深淺淺地撞了個滿懷,或愛或不愛,或擦肩而過或用力擁抱,他們用自己的不能重複的人生,講述著他們所認識的那位年輕人。
他們是:送雷鋒當兵的政委余新元、雷鋒的老鄉易秀珍、雷鋒的義弟呂學廣。雷鋒的堂弟。雷鋒的鄰居。喬安山。陳雅娟。 還有眾多的人,都是我在這10年裡採訪的見到過雷鋒的人。
我與他們談著,聽他們講述;我握著他們蒼老的手,望著他們依然洶湧的淚水,無言。
年輕人的名字我們耳熟能詳,是我們熟記了的偉大的名字:雷鋒。但是,在這個閃光的名字後面,我們真的熟悉他嗎、真的知道他嗎?
認識他的人們給我講述著,這是我在書本里、影視里、歌聲里都不曾知道的雷鋒。他依然是雷鋒,但在這裡,我望見了~個可愛而已可敬的普通人,他的笑容,他的淚水,與我們今天的人們是一樣的。
我在找尋他,無疑,我在找尋重生與希望,這是純真生命曾經存在的見證之旅。
這是不能說謊的歷史。
我堅信我遇到了那位士兵,那位年輕的士兵,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在努力辨認著他。是你嗎?雷鋒,你從哪裡來?你的力量、你的勇氣還與當年一樣嗎?我在仔細地辨認著。
他所有的不捨與掙扎、苦痛與酸澀、自責與憤怒、疑惑與蛻變都包含在其中。他是我們記憶中最難以逃避的心靈之殤,我們被污染的靈魂正在被喚醒。
我以誠懇與耐性記錄了他的淚痕,也記錄了人性的欲望,同時也發現了我們被救贖的可能。透過對死亡、別離、絕望與生存的解析之後,我們要獲知的是真相。
我講述的目的,是想讓人們知道,一個人的成長道路上,究竟怎樣的事物才能稱之為美好,而這些美好究竟是什麼構造起來的,而失去的又是怎樣失去的。我們需要記憶,應該讓那段真實的歷史代代傳頌。
這個講述,是給對生命失望的人,也是給仍對生命懷抱希望的人,生命仍在閃閃發光。我們都有太多的過去,我們必須給自己一個未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了解真相,不能墜入一個失真的世界。
當2013年秋的熹微曙光籠罩大地之時,我低聲對自己說,我要對這個時間負責。人們可能想不起他微笑的樣子,我在這裡將他的微笑呈現給大家,讓他的微笑化作獵獵大旗,在我們的頭頂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