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軀體迅速乾枯,頭顱卻異常鮮活,綻放著愜意恬然的微笑死去。
一連串詭異的死亡事件讓平和繁榮的淮安城陷入了嚴重的恐慌。
三十六號——雲氏叛逆雲滅,奉組織之命展開調查。
答案漸趨明朗之際卻峰迴路轉,數股錯綜複雜的力量捲入其中:傳說中的龍淵閣、突兀介入的黑社會、龐大周密的殺手組織、神秘地域的神秘來客、野心勃勃的雲氏家族……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暗流洶湧。
更遑論還有未知變數風亦雨,這個能力弱到成為家族恥辱、幫倒忙到了讓人無語地步的小女人,偏又是唯一讓優秀到卓越、理性到冷血的雲滅無奈的人,結局更是難測。
雲之彼岸,在生與死、義與利、愛情與陰謀的艱難博弈中,慢慢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作者簡介
愛情:再桀驁不馴、卓爾不群的人,內心也有柔軟的一角,世俗而溫暖
理想:透過瑣碎的塵世,我們都在尋找自己的彼岸
懸疑:出乎意料,卻又順理成章,挑戰你的邏輯推理能力和想像力,令你欲罷不能
幻想:打造本土奇幻,光榮與夢想激盪出金石之聲
唐缺:一直以來,我就是我
書摘插圖
一、三十六號
作為一個恪盡職守的人,黃大方總會在每天傍晚準時出現在清江路,令這條著名商業街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大皺眉頭,但還不得不笑臉相迎。當然,黃大方也會還以友好的笑容。
“怎么樣,今天的份錢準備好了吧?”他親切地拍著大家的肩膀,“沒有麻煩是最好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偶爾有人一下子拿不出錢來,他也絕不生氣,而是體現出入如其名的大方:“沒關係,明天補上就行了,外加三成利息。”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他補充說。不過另~方面,此人也極有職業道德,保護費就是保護費,除此之外,他連別人一個雞蛋都沒拿過。因此當這天晚上,他提出要借地休息一下時,泰豐酒樓的汪掌柜顯得頗為驚訝。
“怏,送黃大爺到最好的雅間,”他趕忙衝著夥計吼道,“招呼老鄭做一桌……”
黃大方疲憊地擺擺手:“不用了,我就是有點累,借你這兒休息一下,隨便給我找個地方就行。”他面色蠟黃,看來的確狀況不佳。汪掌柜不敢多言,仍然命令夥計將他送到了雅間,然後悄悄掩上門。
此後黃大方一直沒有從雅間裡出來過,汪掌柜也不敢去驚動他老人家。但外間的客人走了一桌又~桌,月上中天,到了打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親手捧了茶壺去敲門:“黃大爺,您要不要換壺茶?”
但黃大爺沒有應聲。汪掌柜壯著膽子輕輕推開門,探頭一望,隨即連樓下正在打掃的夥計都聽到了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蠻虎一直偷偷喜歡著隔壁攤位那個每天清早過來賣花的小姑娘,但他也很清楚,夸父和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想一想而已。兩入的攤位挨在一起,一個賣菜一個賣花。兩個月了,他只知道對方的名字叫小翠,知道這姑娘住在城南的貧民地帶,每天天不亮就過來,很晚才回家,經常天都黑了,還看著眼前剩下的幾枝花發愁。而最近天氣越來越冷,賣花的生意更不好做。每到這時候,蠻虎就很同情:菜賣不出去大不了帶回去自己吃,反正夸父飯量大,可是花賣不掉怎么辦呢?他有時會在街邊招來幾個小孩,偷偷塞給他們幾個錢,讓他們把剩下的花都買走。
但是今天她沒有來。蠻虎心裡始終被不安的情緒所籠罩,這不是她的作風。他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太陽的熱度已經讓他的額頭微微出汗,終於覺得自己無法再等下去了,於是匆匆收拾好攤子,走向城南。
夸父在這樣的和平年代雖然不算罕見,但走在路上依然引人側目,但蠻虎顧不上去在意。走到城南才反應過來,他壓根不知道小翠住在哪兒,城南那么大,卻到哪裡去找?正在躊躇,突然發現前方亂鬨鬨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人們臉上掛著驚惶而略帶興奮的表情,嘰嘰喳喳地談論著什麼。
一些捕快模樣的人一面喝散人群,一面向前疾奔。突然之間,他心裡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滑膩冰冷的東西在心裡爬動。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跟了上去,每跨出一步,那種恐懼感就加深一層。
牛阿四雙目圓睜,牙關咬得咯略作響,手裡的木棍幾乎要被捏斷了,身邊的牛阿二慌忙按住他的胳膊。
“捉姦在床!兄弟!”他說,“你現在進去,他們倆什麼事都還沒做呢,隨便編個藉口就能跟官府搪塞過去,你就變成惡意行兇了!”
“我他媽的怎么能忍得住!”阿四近乎咆哮著說,“這要換了是你老婆,你怎么做!”
阿二惱了:“你明知道我沒老婆還那么說!”
阿四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多言,但心中沖將進去把這對姦夫淫婦痛打一頓的念頭仍然沒有消減。他強忍著怒火,耐心等待著,耳中隱隱傳來男女二人的調笑聲,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身上不斷有蚊蟲飛來爬去,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個紅腫的疙瘩,這更增添了他的火氣。
但是這對狗男女似乎就是不著急,還在囉囉嗦嗦地說些什麼,牛阿四眼睛裡都快噴火了。正當他按捺不住準備先打了狗日的再說時,卻忽然聽到老婆的尖叫聲。
“你怎么了?喂,說話呀!”老婆的聲調已經完全變了,“媽呀!救命呀!”
阿四顧不得其他,從地上跳起來,破門而入。阿二嘆了口氣,只好跟進去,但剛到門口就被狠狠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撞倒他的是弟弟阿四。阿四面色慘白,五官變形,嘴唇顫抖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理會哥哥的叫喊,好似一隻受了驚的兔子,一溜煙就沒影了。
阿二揉著胸口慢慢站起來,嘴裡咒罵著發瘋的弟弟,扶著門框往屋裡看了一眼,然後他肆無忌憚地暈了過去。
以上事件均發生於12個對時之內,發生於某一個微寒的深秋,發生於黃金港口淮安城。淮安城是一座了不起的城市,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人們都忙碌於賺錢,通常對一般的市井流言缺乏足夠的熱情。對於他們而言,與其去關心誰誰誰家的地窖里藏了多少金子,倒還不如自己踏踏實實想辦法從別人口袋裡榨出點錢來。一位署名邢萬里的旅行家——據說全九州的旅行家都叫邢萬里,以便形成品牌效應,不知道是不是跟淮安入學的——曾在書里說:
“我很驚嘆於淮安的忙碌與充實。人們像奔流的海水一樣永遠不知疲倦,連行走的速度都比其他城市的人要快。這裡的人總是精明而務實,雖然關注各種細節,卻絕不會把一丁點兒注意力放在與自己生計無關的事物上。當我走在淮安,向人們打聽淮安的風物人情時,他們的反應往往是冷漠而敷衍的,後來我換了一種方法,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對他們經營的貨物的些許興趣,他們會立即轉變得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