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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受命編寫大學文科英語教材。其時階級鬥爭之說風行,無事不蒙受其深刻影響,但在此書編纂實務中,還是盡當時之可能,力求背離時尚,追求語言之基本訓練。現在看來,這套教材雖已必須重新修訂,其原作畢竟已為各校及外語訓練班樂於採用多年。其結果是,一方面,本人之虛名頓傳,“許國璋”成為某種合用之英語教本之代稱,一個社會語言學家的姓名竟然可以成為社會語言學之研究對象,不免惶恐;另一方面,使我更加注意英語之教學,不僅關心大學生英語訓練,而且包括他們的預備階段——中學時代英語教學。中學業英語教學,年來改進頗多。我不是中學教師,隔岸觀火,難說此中還存在什麼關鍵問題。只有一個感覺:這些年來,適應開放改革之現實需要,大家比較注意成人培訓,例如辦強化班,口語班等等,不一而足。凡此均非羌謂之舉,但是治本之計,恐怕還得從中國小時期做起。“三年之病,難求七年之艾”;為了將來,我們恐怕得早早地把“七年之艾”準備好。事事都靠到了成人再加強、速成,究竟不是辦法。從已出之教材和輔導讀物看,似乎考慮中學生之基本訓練較少,亟待加強。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交來這套《英語語法釋疑係列》專供中學生閱讀,我略加翻閱,頗為高興,樂於促其印行。這套書注重基本訓練,文法篤實準確,而又敘述生動,練習周詳,並且附有插圖,當為若干於中學英語教學有素養的同行的精心之作。是一套具有新意的可用教材。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歷來常出高水準學術論著,這也許可受稱道,但在經營效益上,似乎並不能得到相應的嘉許。作為一個文化企業,推而廣之,作為一個文化人,難道可無經濟觀念?我希望三聯書店好好經營、推廣這類有益的普及讀物,在經營效益上也作出成績。今年五月赴歐講學前夕,與三聯書店前任總經理沈昌文專門談及此點,鹹有同感。惜乎我已年邁多病,連素以壯年視之的昌文,亦已因年齡關係,退出領導崗位。我輩於此,徒呼負負,實已難能為力。則今後以文化促經營、以經營助文化之舉,亦即出版業秉政者常謂之“雙效益”重任,只能期望於來者!
我深信,既然大家已有認識,積以時日和經驗,這個“雙效益”的工作是一定可以完成的。
因是之故,我對這套叢書,樂觀厥成,並應三聯書店之命,為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