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

2010年8月11日,“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在佛山市中院二審開庭審理。大學畢業生小周、小謝、小唐因在佛山市公務員考試體檢中被查出“攜帶地中海貧血基因”而遭拒錄,三人不滿人事部門的健康歧視,將佛山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告上法庭。在一審敗訴後,不服判決的小周等人又向法院提出了抗訴。2010年9月5日上午,佛山中院對該起“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作出終審判決,駁回抗訴,維持原判的判決。

案件過程

身高歧視、B肝歧視、血型歧視到基因歧視,歷經半年的“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再次追問公民就業公平問題。
基因檢測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從2010年2月2日到8月11日,在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的一審、二審庭審當中,公務員招考體檢對考生基因檢測是否具有合法性,始終是雙方辯論的焦點。
2009年4月,小周、小謝、小唐參加了佛山市公務員考試,一路順利通過筆試、面試最後進入體檢環節。就在接近“終點”的時刻,三人卻因檢查出攜帶地中海貧血基因,被認定為體檢結果不合格,從而失去了公務員錄用機會。
三人的代理律師指出,考生參加的“平均紅細胞體積”檢測和“地中海貧血基因分析”超出了《公務員錄用體檢通用標準(試行)》中規定的血常規檢測項目,且從未對其必要性做出任何說明,這種做法違反了相關法律規定,侵犯了考生的“身體隱私”。
佛山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的代理律師回應,在公務員錄用的過程中,委託醫療機構進行體檢是依法行政。對於公務員體檢過程中的檢驗方法,按照項目規定,由主檢醫生根據需要決定。作為公務員錄用的主管部門,不錄用上述三位人員符合法律規定。
後者說法得到一審法院佛山市禪城區人民法院的支持。法院一審宣判駁回了三名考生的全部訴訟請求。敗訴後,三名考生向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抗訴請求。經過二審開庭審理,審判長並未當庭作出宣判。
中國基因歧視首案的出現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小周的代理律師劉建認華為,無論怎樣,最終的判決結果將對類似案件產生示範效應。他說:“一審判決帶來一定社會影響,一些機關單位因為看到這次判決的結果,認為超項目檢測基因是法律認可的,便也開始對其他考生進行基因檢測,這種做法可能導致基因歧視案件還會繼續出現。”
2010年9月5日上午,佛山中院對該起“中國基因歧視第一案”作出終審判決,駁回抗訴,維持原判的判決。

庭審過程

人社局組織體檢程式合法 佛山中院認為,根據公務員錄用的相關法律、法規規定,人社局作為設區的市級以上公務員主管部門,依法享有組織本區域公務員職務的報考者進行體檢,並根據體檢結果決定是否予以考察錄用的行政職責。3考生在指定體檢機構進行體驗並被告知體檢結果後,經醫院進行復檢,結果仍和指定體檢機構的體檢結果一致。人社局根據體檢機構作出的體檢不合格的體檢結果,決定對3名考生不予考察錄用,符合相關規定和法定程式。
MCV檢測及基因檢測符合相關規定
在庭審過程中,3考生質疑體檢醫療機構對自己進行“平均紅細胞體積(MCV)”檢測超越了《手冊》規定的必查5項血常規,且導致後續的基因檢測也違法。佛山中院認為,5項血常規只是《手冊》里規定的必查項目。具體到血液病,根據《手冊》規定,主檢醫生可以根據需要適當增加某些檢查項目。同時,由於廣東地區地中海貧血多發,結合醫療機構血液檢測的通用方式,在血常規中一併檢測MCV項目,並不違背公務員錄用體檢的目的,也不觸犯公務員錄用體檢的相關禁止性規定。
關於進一步進行基因檢測的問題。《手冊》規定,主檢醫生髮現檢測結果異常,認為需要作進一步檢查的,有權進行進一步的檢查。中國醫學科學院血液學研究所出具的諮詢回覆意見也認為:“診斷地中海貧血時需要結合臨床表現、家族遺傳史、體格檢查及臨床檢驗綜合來診斷……發現MCV異常後應該找出異常的病因,除外缺鐵性貧血後,應首先懷疑地中海貧血,應該進行基因檢測來確診。”參考該意見可知,被抗訴人指定的體檢機構在發現MCV異常後進一步對抗訴人進行基因檢測,是確診地中海貧血的必要方法,也符合《標準》和《手冊》的相關規定。
人社局不錄用並無不當
在庭審過程中,3考生主張《檢驗結果報告單》顯示的體檢結果並不屬於《標準》規定的“血液病”。佛山中院認為,關於檢驗報告單所顯示的結果,是否屬於公務員錄用體檢標準規定的不合格疾病範疇,屬於體檢醫療機構的專業技術判定。人社局作為公務員主管機構對於體檢結果的科學性只能作形式上的審查,沒有職責也沒有能力進行實質審查。在沒有其他有權機構否定該醫學技術判定結論之前,被抗訴人根據指定的體檢醫療機構出具的體檢結果,決定對抗訴人不予考察錄用並無不當。
據悉,佛山中院對本案作出終審判決的同時,已向佛山市人社局發出司法建議。在建議當中,佛山中院認為公務員體檢是一項長期的工作,本案出現的問題在今後亦有可能同樣出現。為妥善處理該類糾紛,積極回應民眾的關切,建議佛山市人社局對沒有明顯臨床症狀的地中海貧血患者,能否進入公務員序列等問題進行調研,並層報相關主管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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