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輯介紹
陳輝陽《十二金釵眾生花》
陳輝陽斥資百萬打造的個人新碟《十二金釵眾生花》7月26日上市以來銷量看好,所有作品由他譜曲、林夕填詞,多位唱將級人物獻聲,更有卓韻芝、林夕、古天樂、金培達、麥婉欣、高輝、夏永康、小克、區雪兒等做導演拍攝短片,阿Sa和鄭秀文獻上導演處女作。
但這些都比不過李香琴旁白、關淑怡主唱的《三千年後》來得震撼,不少網友評論聽上去像女鬼在回憶往事非常恐怖,又或者是一個老人在對老年痴呆症老伴說話非常感動,一時成為熱話,惹來樂迷猜測,那段獨白與李香琴的經歷有無關係?近日,李香琴接受香港商業電台訪問,談了自己客串旁白的全過程。
上半年《溏心風暴》捧紅了一個快50歲的王秀琴(關菊英飾,關菊英剛巧是李香琴的干女兒),當下電台有得播、唱片行有得賣、節目有得上,下半年憑藉《三千年後》能否再度捧紅快80歲的李香琴呢?
幕後故事
向陳輝陽收了5000塊
70多歲的李香琴說自己認識的音樂人只有顧家輝、黃沾和黎小田,當陳輝陽第一次打電話來聯繫的時候,自己非常詫異:“我是有一天接到他的電話,他說:‘琴姐,你好,’我說:‘你是誰啊,’他說:‘我是陳輝陽,’我就想‘死了,陳輝陽是誰啊,’就說‘輝陽你好,你找我什麼事啊,’他可能聽出來我不認識他,就說‘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唱片監製,監製過很多唱片的。’當時我就跟他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大聽流行音樂的,好少聽唱片的,所以不認識你。’他說出一張唱片想找我錄幾句旁白,我當時想,怎么要找我錄幾句旁白呢?然後他說:‘很適合你的。’於是我覺得很好奇,於是想嘗試一下。”
在李香琴看來,幫“不認識的人做事”錢當然不能少收,“他說沒有太多經費,我就說‘沒什麼都是有啦,我又不知道你是誰,2000太少,要收5000’。”談攏價錢,才有了兩人的合作。
“想著我正在跟人拍拖”
談妥價錢後,李香琴約了陳輝陽當晚錄音,“但是我還不認識他,又不好意思到處問人誰是陳輝陽,那是我第一次見陳輝陽。”
當時錄旁白的竟然一次過,“沒有音樂也沒有畫面,他把一段稿給我,叫我嘗試說那段對白,然後一次就錄好了。我還驚訝地說:‘一次就行啦?那幾千塊錢還真容易賺啊。’”她回憶,當時沒人教她怎掌握情緒,只是錄音時自己想像了一齣戲:“我就當作在做一場戲,腦海里想的就是這一場戲,想著我正在跟人拍拖,過一段時間那個情侶走了,一個人很孤單,再懷念以前的東西就會很傷感。最後老了,雖然沒說出來,但最後要死了,要走了,要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最後說‘雖然你會好掛住我,但是,再見。’”
“其實不是我的生涯”
現在,陳輝陽將這首關淑怡演唱、李香琴旁白的歌曲收錄在自己的新碟中,熱爆流行榜,新碟發行後電台、雜誌訪問不斷。李香琴對於自己沒做任何宣傳、大家認得她的聲音感覺很好。
“我有一天在返工,有人對我說:‘琴姐,我聽到你說話啊,是一張唱片。’我說:‘是嗎?’他說:‘是啊,挺好聽喔。’又有人說:‘聽了頭兩句,好像是琴姐喔,就很想一直聽下去,吸引著我聽下去究竟你說什麼呢。’不只是一個人這么說,連我們的行家都這么說。他們說:‘會不會是說她的戲劇生涯呢?很Sad,很傷感,’其實不是,是陳慧(旁白作者)寫得好啊。”
“最後‘再見’應講得更傷感些”
唱慣粵曲,演過舞台劇,拍了幾十年戲,只出聲音的旁白李香琴還是第一次做,再來回味,李香琴倒覺得遺憾挺多。“現在我重新聽會覺得不是很滿意,有很多句說得不是很好。因為當時錄的時候不知道感情應該是怎樣的,現在覺得最後幾句說得太匆忙了,尤其是最後一句‘再見’應該講得更傷感一些,輝陽說可以講得瀟灑一些,當年那個情侶都不知道去哪裡了,不用那么傷感,這又是另外一種演繹方法。‘雖然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那幾句倒是應該說得溫柔一些。”
琴姐的“獨白”
再見 唔好怪我第一句就同你講再見 因為我真系專情來同你道別咖
你唔講野?淨系聽我講野?果陣時個世界好安靜
冇而家咁嘈 襯得我特別吱喳 特別開心
我記得 同你去睇日落你會響我耳仔邊講野?你講得好細聲 其實我一d都聽唔清楚咖
不過 我好鍾意聽你噉樣同我講野
以後 再冇人噉樣同我講野喇
因為你話畀我知 你要走喇 忽然間 經過左好多年 我冇再睇過日落
我記得 你同我去過既每一個地方
果D地方 通通留系我心裏面
我唔會講
我老喇 我只系會講
我系度太耐 時間耐左
難免知道人總會慢慢咁將過去淡忘 又會睇住D野?無聲無息咁樣消失
我點解要走 我先兩日唔知諗緊乜野?
無端端走左去睇日落
個日落 就同我記得陪住你睇果個樣一樣 不過就算我點樣裝出若無其事
我都冇辦法唔承認 我失去?實在太多喇
我要走喇 如果你記得返我系邊個 我知道
你一定會 好唔捨得我仲會好掛住我咖
再見
■琴姐的心事
演繹《三千年後》那段獨白時,無人教她怎樣掌握情緒,錄完了也了無痕跡。但人生走過這幾十年,戲和情都已入骨。
面對生老病死
“我喺度太耐,時間耐咗,難免知道人總會慢慢咁將過去淡忘,又睇住啲嘢,無聲無息咁消失……
——節錄《三千年後》獨白
李香琴自報行年七十有五,這樣的藝齡,在內地相信可以稱作表演藝術家了。難免也就看著身邊的老拍檔,一個一個地不在了。三年前,余麗珍病逝,享年八十九,今年初曹達華壽終九十一……最近肥姐的病情頻傳有變,老友琴姐也成為傳媒追訪的目標。目睹身邊種種生老病死,琴姐感觸良多,“未注生先注死,注齊福祿至投胎。閻王要你三更死,未許留人到五更。”
而她自己就找到一個方法長葆青春——乃是永不言休,“眼見朋友一退就‘憂’,像家聲(林家聲),收山便患病,不如像胡楓和羅蘭說,‘賺到錢拿去做善事都好’。”
面對情路坎坷
迥異於螢屏上的“狐狸精”形象,李香琴獨身多年。其實早在她18歲的時候,曾嫁給粵劇演員蕭仲坤,並生下一個女兒。但兩人過不了“七年之癢”那關,25歲的時候兩人離婚。從此50多年的人生中,李香琴就一直保持單身。
最接近“狐狸精”的一次,算是與老拍檔譚炳文在70年代傳出緋聞。卻也只是緋聞而已,不過因為與譚炳文在電影《大鄉里》中的動作表情比較曖昧,在甚少狗仔隊的當年已算極致。憶當年,琴姐在接受香港雜誌採訪時說:“我大譚炳文兩歲,銀幕情侶,一齊開過電影公司。起初他老婆都對我好好……後來,無謂啦,人家以為我想霸住她老公。外邊傳我給了三十萬打發他老婆,我怎捨得錢呢?我這個一針一線都自己捱回來的女人。”早前,李香琴與譚炳文開紀念演唱會,名為《繽紛友情》——算作為兩人關係的一段總結。
現實中,李香琴不諱言自己、女兒以至外孫都曾婚姻觸礁,所以戲裡扮盡撒嬌尤物的她,現實里,總是告誡姐姐妹妹們不可盡依靠男人。
歌曲歌詞
唔好怪我第一句就同你講再見
因為我真系專程黎同你道別架
我知道我系邊個嫁
不過你唔記得左之嘛
我記得你嘅
你總系笑眯眯甘望住我
你唔講嘢
淨系聽我講嘢
嗰陣時個世界好安靜
無而家咁嘈
襯得我特別吱喳特別開心
我記得你只手
掃過我背脊既感覺
我記得同你去睇影畫戲
你會系響我耳仔邊講嘢
你講得好細聲
其實我一啲都聽唔清楚
不過
我好鍾意聽你甘樣同我講嘢
以後再無人甘樣同過我講嘢
我記得你好鍾意睇日落
睇完日落就去聽音樂會
我地又成日散步去食宵夜
個陣唔知點解
周不時分唔清究竟系星期幾
日子好似唔會過去嘅
時間都好似系停左落黎咁
然後忽然間
就發覺原來已經經過左好多年
我記得好痛
因為你話俾我知你要走
我再無睇過日落
亦都無再同人食宵夜
原來難過嘅日子
一樣系好似唔會過去
然後又系一眨眼
至發覺已經過左好多年
我記得
你同我去過嘅每一個地方
我唔會再去
個啲茶座舞廳同花園
而家系點我唔知
個啲地方通通留喺我心裏面
不過我知道
你唔記得嘅嘞
唔緊要
我一個人記住就得啦
我唔會講我老啦
我只系會講
我系度太耐
時間耐佐
難免知道人
總會慢慢咁將過去淡忘
又會睇住的嘢
無聲無息咁樣消失
我點解要走?
怪我自己啦
我先兩日
唔知諗緊乜嘢
無端端走咗去睇日落
個日落就同我記得
陪住你睇既嗰個一樣
就算我點樣裝出若無其事
我都無辦法唔承認
我失去嘅嘢實在太多
我要走喇
如果你記得返我系邊個
我知道
你一定會好唔捨得我
仲會好掛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