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則良

丁則良

丁則良(1915—1957),祖籍福建閩侯(今福州),出生於北京;丁則良是上世紀50年代早逝的一位才華橫溢的學者、歷史學家;他1933年考入清華大學歷史系,讀書期間曾擔任楊武之教授之子楊振寧的古文老師;大學畢業後先後執教於西南聯大、雲南大學、清華大學和東北人民大學(今吉林大學);曾任吉林大學歷史系主任、校務委員會委員;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分子,他不甘受辱,自沉於北京大學未名湖,時年僅42歲;1979年平反,恢復名譽;他的主要著作收入《丁則良文集》,還有譯著《朝鮮近代史》、《東方各國近代史》等。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丁則良(1915—1957),祖籍福建閩侯(今福州),出生於北京。1933年考入清華大學歷史系,1938年入西南聯大歷史系,畢業後任聯大師院史地系助教,不久任西南聯大、雲南大學歷史系講師。1947年以中英庚款留學生身份進入倫敦大學斯拉夫學院專攻蘇聯史。

1950年放棄赴美深造機會回國,任清華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加入中國民主同盟;1952年院系調整,回響號召到東北人民大學(今吉林大學)歷史系任教,曾任歷史系副主任、主任,民盟東北人大分部副主任,校務委員會委員等。

1957年5月,出席莫斯科東方學國際會議,8月回國,住在北京大學,聞知自己被劃為“余瑞璜、丁則良、徐利治右派反黨集團”,於8月8日自沉於北大未名湖,年僅42歲;1979年改正,恢復政治名譽。

主要著作收入《丁則良文集》(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還有譯著《朝鮮近代史》、《東方各國近代史》等。

人物評價

丁則良是才華橫溢的歷史學家,早年受業於陳寅恪、張蔭麟、雷海宗、姚從吾等,被史學界寄予厚望。他性格豪邁飄逸,對祖國和學術有虔誠的熱愛;博古通今,學貫中西,有敏銳的洞察力,文筆優美,議論精闢,在宋史、中國近代史、蘇聯史、印度史等領域都有獨到見解。他經雷海宗推薦曾擔任楊振寧的家庭教師,教授《孟子》等,也被傳為美談。他積極參加新中國建設特別是東北人民大學歷史系籌建工作,為吉林大學歷史學科發展做出重要貢獻。他因政治運動迫害而早逝,學界深感惋惜。

聯大時期,丁則良還只是史學新秀,但已初露崢嶸。他和一些老師同學組織了“十一學會”,進行自由演講和討論。他與大多數聯大知識分子一樣,一方面從事專門學科的教學和研究,另方面也關懷現實,以自覺的公共知識分子身份發表對現實問題的看法,指點江山,品評人物,發表了一些思想、政治和文化評論,如《顧亭林》、《緘默的尊嚴》、《近代化與現代化》、《論現實外交》、《政治出路與文化前途》等。這些評論顯示出深邃的眼光、卓異的見解和熾熱的情感,是值得珍視的思想遺產。

《緘默的尊嚴》是就抗戰時期淪陷區人們怎樣對待入侵者而發的議論。在淪陷區,人們對待入侵的敵人,無非是三種態度:反抗、投降和沉默。反抗的人是民族的脊樑和英雄,最為可貴可敬。投降的人是民族的敗類,為人不齒。三類人中,沉默的人可能占了極大的比重。沉默本身就是一種不合作態度,守住了民族大節的底線。丁則良希望淪陷區“日寇鐵蹄之下的人們”,至少要保持緘默,“為中華民族留下一些孤芳高潔的氣概”。抗戰時期的知識界,一大批精英分子逃離敵占區,從事抗戰建國的事業;一些人如周作人、錢稻孫等則親日附日,為虎作倀,受到正義人士的同聲譴責;還有一大批傑出人物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得不留在敵占區,如陳垣、齊白石等,但他們始終與日偽政府採取不合作態度,不與對方發生任何關係,以緘默維護了尊嚴。這類人怎樣自處、國家和社會公眾怎樣看待他們,確實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丁則良的建議是合情合理的。“沉默的大多數”也是應該得到理解、尊重和保護的。

丁則良還指出,“到了一個特殊環境之中,站立在冷酷的事實的面前,眼看著暴力橫行、巧取豪奪的現象不斷發生,正義消沉,自由飲泣,這時,又沒有力量去糾正這些事實,我們除了保持緘默,還有什麼辦法?在一個一切都違反人性的世界中,違反人性的緘默反而是一件可取的行為。”這就使文章的思想得到擴展和升華。在 1949年以後一連串的政治運動中,人與人之間的猜忌、告密和傾軋層出不窮,就因為很多人沒有保持緘默——沒有守住底線,從而,所有人最後都失去了尊嚴。丁則良在聽說自己滿懷赤誠忠於黨忠於國家卻被判定為反革命,義無反顧地跳入未名湖,既是一種剛烈的行為,也踐行了他的思想——以緘默捍衛尊嚴。從而,他身後也獲得了人們的廣泛尊重。

關於丁先生,亦可參見散木《丁則良先生》一文。

人物印象

彼岸的楊振寧先生光榮退休,以其人之功德圓滿,引起一片喝彩,楊先生也以朱自清當年詩句自勉:"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這是人生絢爛歸於平淡,"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新境界,著實令人企慕又感動的。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歸宿,比如楊先生回憶少年讀書情節,他是清華成志國小和北平崇德中學的學生,清華教授楊武之先生教子有方,當楊振寧讀初一時,即有了家教的待遇,數學家的楊武之先生要平衡兒子的知識結構,所以,"他沒有找一個人來教我數學,也沒有找一個人來教我的物理。他去找雷海宗教授,那個時候雷是清華大學的歷史系教授,是我父親的好朋友,他跟雷先生說,你可不可以找你的一個學生,來教振寧《孟子》。雷先生就介紹了他的一位得意的學生,叫做丁則良。丁後來是一個很有名的歷史學家"。楊先生回憶,那一個半暑假的家教使他終生受益,因為"《孟子》裡頭有很多關於儒家哲學,你可以了解整箇中國的思想方式",這"對於我這個人的整個的思路有非常重大的影響,遠比我父親那個時候找一個人來教我微積分要有用得多"(《楊振寧教授談教育》)。今天是不會有給自己的孩子請講哲學的家長了,而那個雷海宗的得意弟子、著名歷史學家的丁則良,不要說沒有挨到"夕陽無限好"的時光,就是讓今天中國各高校學歷史的大學生或者研究生等等回答知不知道這丁先生,恐怕也百不出一了,這就是時間的殘酷。

不盡然是時間的殘酷呵,那還是歷史的殘酷。我不知道後來楊先生打聽過丁先生沒有,我知道有一年楊先生於尼克森訪華後返鄉參觀。曾有美國華人科學家參觀團到來,其中任之恭、林家翹、王浩、張明覺、劉子健等等,其中多清華出身者,作為陪客的竺可楨提心弔膽他們會打聽趙忠堯等下落,果然周總理宴請眾人,任先生開口詢問錢臨照、胡剛復、陳寅恪等情況,周公自是一番苦心。在場的歷史學家劉子健,其兩位兄長已在運動中雙雙夫婦自殺了,另外一個兄長在農村勞動,周公特別對劉先生噓談,"使劉大為感動"(《竺可楨日記》),周公還懇請參觀團返美後不要過分為中國宣傳,"只能適可而止,因國內缺點尚多",那是不堪的一幕。任先生等當年同行,竺先生於日記中有段椎心泣血的自白:"熊慶來作古,數學所評之為反動學術權威,並早已停止薪水,給生活費,死後才聲明是人民內部矛盾處理,恢復薪水。科學界老一輩從此又弱一個,生物學錢崇澍、秉志、胡先?三老相繼去世,物理學胡剛復、饒毓泰,化學王進,地質謝家榮、何作霖,氣象趙九章等繼亡,今日又有數學家熊迪生,我輩真成魯殿靈光了"。楊先生大概不曾想到:那個家教於庭內的書生丁先生,早已不在人世了。

遍查了各種人名辭典和辭書,可惜我們都沒有記載這個丁先生,當然他是一個"異類",是被遺忘的對象。還是周一良先生的近作《畢竟是書生》提及丁先生。周先生還為"海峽彼岸的朋友"擬為丁先生所編的文集寫了序言,可惜也僅是序言而已,這本書結果並未出版。周先生是曾由研究他獨擅的國史轉而研究亞洲史的,這個"大膽"的轉變福乎禍乎小子不敢妄議,在周先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北大全盤蘇化,按照蘇式教學計畫安排授課,原來周先生與丁先生是合開國史的,便改行去教亞洲史,以後編亞洲各國史教材,周先生負責古代,近代部分則歸丁先生負責,"他完成了幾篇頗有水平、當時很受重視的亞洲近代史論文,但由於他在反右運動中被迫害含冤而死,未及出書",周先生呢,只是"直到70年代中期梁效成員受政治審查,我才墜歡重拾,又接觸魏晉南北朝史"。

丁先生是怎么死的?周先生婉約微諷,有這么一段自傷自哀的回憶:"1957年從'引蛇出洞'搞起來的反右派鬥爭,是解放後知識分子遭受的第一次大災難。我生性小心謹慎,加之解放後'原罪'思想沉重,認為自己出身剝削階級,又在舉國抗戰期間置身國外,對不起人民,鳴放期間確沒有什麼不滿,運動開展後則誠心實意努力緊跟,以後歷次政治運動無不如此。但當涉及自己親近的人時,不免真情流露。在批判亞洲史教研室青年教師夏應元的會上,我發言說他'辜負了黨的培養和我的期望",隨之落淚。好友丁則良在北大含冤自殺,我因須開會不能送葬,在他停靈處繞棺一周以示告別。作為北大民盟支部負責人,我主持批判他的大會。丁則良到蘇聯開會,根本未參加整風鳴放,毫無可抓辮子的言論,是原單位欲加之罪故意捏造出'三人反黨集團'。我在大會上只能批判他'辜負黨的信任和重用'。這些以後都在全系大會上受到'溫情'與'立場不堅定'的批評。只有翦老,在會上聽到我繞棺一周的事,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對丁則良是真有感情啊!'當時心想翦老還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的翦伯贊先生,後來也只能效丁先生的玉石皆焚。丁先生那年自殞不過42歲。他是清華抗戰前歷史系的畢業生,曾在西南聯大、昆明師院、雲南大學以及母校任教,並曾在倫敦大學作研究,後來院校調整,被發配去了東北人民大學,周先生說兩人共治亞洲史,那是他回到了北大(與清華歷史系合併了)的事情,不久也就自沉未名湖。學人之難,於亂世為常情,令今天人們艷羨不已的徜徉於北大未名湖邊的學子未必知曉湖上故事吧。

我是學歷史的出身,我沒有讀過丁先生的大作,相信知道有過歷史學家丁先生的歷史系學子不會更多;我們也沒有一本中國知識分子的苦難史,去年出版的1957年《思憶文叢》仿佛也沒人提到過丁先生,許是人太多了吧,比如石揮和儲安平怎么死的?就沒人知道。再說北大,也是歷史系出身的程賢策是懷揣了烈酒和敵敵畏進了香山深處,鍾敬文女弟子朱家玉是蹈了渤海……;受了傷的,汪曾祺先生喃喃:"受過傷的心總是有璺的,……為政臨民者,可不慎乎";受了驚嚇的,則如周先生等,名在舒蕪《四皓新詠》中,他如馮友蘭、魏建功諸先生,以馮先生之倒孔、魏先生詮釋《鄉黨篇》,進退失據,終是憾事,推其原委,盡在毛之於皮的無奈,馮、魏兩家夫人門前私議,說:解放以來經過多少次運動,想著這回跟著毛主席可跟對了,不想更錯,乃兩位老太不勝唏噓,真是可慨也夫!

周一良先生為丁先生文集作序,感慨"還有多少幕後的悲劇",那是丁先生子女們的命運。丁先生作為歷史學家,按先前的說法:"家學淵源,父承子業",等等,這些後來都難作數了。胡風先生以他"曾經滄海"的經驗囑咐他的晚輩要堅決不考文科,這訊息披露後讓多少彷徨於專業志向的學子看淡了文科而改考理工呵,丁先生事業的絕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所以周先生以為"幕後悲劇"的故事是從來沒有間斷過。不說一汪未名湖了,市場經濟你可敵得過它?如是,將來,還會有楊振寧功成名就之後感懷丁先生早年之"家教"的故事嗎?

人物著作

丁則良文集

丁丁則良文集 封面 丁丁則良文集 封面

作 者:丁則勤,尚小明 編

出 版 社:清華大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2009-11-1

版 次:1

頁 數:482

字 數:3570000

印刷時間:2009-11-1

開 本:大32開

紙 張:膠版紙

印 次:1

I S B N:9787302209379

包 裝:平裝

內容簡介

丁則良是上世紀50年代早逝的一位才華橫溢的學者。他1933年考入清華大學歷史系,讀書期間曾擔任楊武之教授之子楊振寧的古文老師。大學畢業後先後執教於西南聯大、雲南大學、清華大學和東北人民大學(今吉林大學)。本書收錄丁則良短暫一生中所發表的主要文字,分為學術論文和散文兩部分。前者涉及中國古代史(主要是宋史)、中國近代史和亞洲史,可見其治學範圍之廣。後者主要發表於抗戰期間在昆明印行的《生活導報》等刊物上,可見其對國家、民族前途與命運的關切。附錄為丁則良親屬和生前友好的回憶文章,可見其性格、品德與生活點滴。

圖書目錄

釋兵權考

王安石日錄考

沈括生卒年考

讀《〈沈括編年事輯〉校後記》

《王冕事跡考證》商榷

關於北宋初年王小波、李順起義的幾個問題

宋代土地問題

介紹一部有關明末農民起義的文稿——《素堂遺集》

《天津條約》訂立前後美國對中國的侵略行動

李提摩太——一個典型的為帝國主義服務的傳教士

義和團運動時期美國傳教士丁韙良的罪行

義和團運動時期一個印度士兵的日記

華學瀾的《庚子日記》

翦伯贊編《義和團書目解題》中的幾個問題

有關辛亥革命時期東北若干史事的一些資料(上)——遼寧省圖書館檔案輯錄之一

……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