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殘月低檐掛玉鉤》

《鷓鴣天·殘月低檐掛玉鉤》簡介,體裁:詞。年代:元。作者:劉秉忠。內容簡介:這首小詞藝術上的一個值得注意的特點是善於化用前人詞句。在諸如相思別恨這一類傳統題材的創作上,唐宋詞可謂已登峰造極,無論意境還是語言,後至的元代詞人是難出其右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以自己的獨特生活感受,選擇新的視角,巧借前輩成果,創造屬於自己的新境界。劉秉忠這首《鷓鴣天》可謂是一個成功的例子。

作品概況

名稱:鷓鴣天·殘月低檐掛玉鉤
體裁:詞
年代:元
作者:劉秉忠

作品賞讀

原文

殘月低檐掛玉鉤,東風簾幕思如秋。夢魂不被楊花攪,池面還添翠壓稠。
叱撥,翠驊騮。青山隱隱水悠悠。行人更在青山外,不許朝朝不上樓。

注釋

玉鉤:玉制的掛鈎。亦為掛鈎的美稱。
叱撥:為唐天寶中大宛進六匹汗血馬之一,良馬名。岑參《玉門關蓋將軍歌》:“櫪上昂昂皆駿駒,桃花叱撥價最殊。”李石《續博物志》卷四:“唐天寶中,大宛進汗血馬六匹:一曰紅叱撥,二曰紫叱撥,三曰青叱撥,四曰黃叱撥,五曰丁香叱撥,六曰桃花叱撥。”
驊騮:為周穆王八駿之一,泛指駿馬。

賞析

這首《鷓鴣天》不屬於劉秉忠“雄廓而不失之愴楚”一類作品,而呈現為另一種風格——“蘊藉而不流於側媚”(王鵬運《藏春樂府跋》)。作品所寫的思婦念遠之情,是唐宋詞中的傳統題材,但它在作者的筆下卻仍然顯得新鮮別致。全詞寫了一位少婦從夜晚到天亮苦苦思念遠方親人的情景,其中的人物、情事看上去雖似曾相識,但其描寫卻又不落俗套,頗有情致。
作品從殘月如鉤的夜晚寫起,首先推出一個靜謐幽深的春夜之景,鏡頭隨著和煦的“東風”,從斜掛屋檐的“殘月”逐漸拉向簾幕低垂的閨閣,進而聚焦在愁苦中的少婦身上。作者沒有去寫少婦的容貌服飾,而是徑直寫她的思緒。宋秦觀《浣溪沙》詞雲:“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可以看出,劉詞的首二句由少游詞翻新而來,但也確實寫出了自己的意境。作品將少婦之“思”比之以“秋”,與詞中“春”景形成一個鮮明的反差,以突出其情思的悲涼。三、四句寫少婦由“思”入“夢”,詞意化用蘇軾的《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的意境,蘇詞喻楊花為思婦,寫其“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還寫到楊花一夜後化成了“一池萍碎”。由東坡詞不難想見劉詞中少婦做的是一場“尋郎”的春夢,只是她似乎要幸運一些,沒有“被鶯呼起”,夢也沒有被紛紛飄墮的楊花攪斷。“池面”一句將時間移向了第二天。楊花經宿化萍,一片片翠綠的葉蓋飄浮在絲綢一般的池面上,作者不說“飄”或“浮”,而是特意用了一個“壓”字,顯示出一種沉重之感,這是值得玩味的。對此還需要聯繫東坡的《楊花詞》來理解,蘇詞在楊花化萍後接著寫:“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因為這翠萍是“離人淚”,自然它也就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楊花化萍暗示天色已亮,這就在結構上很自然過渡到了下片,寫少婦登樓望遠,期盼人歸。“紅叱撥,翠驊騮”皆為馬名。驊騮、叱撥在古詩文中一般作駿馬的代稱。此處是以馬代人,暗示親人已乘馬離去。“青山隱隱水悠悠”為思婦登樓所見,以“隱隱”和“悠悠”二疊詞加強語氣,言山水的朦朧和遙遠,表明離人已遠走他方。宋歐陽修《踏莎行》詞雲:“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這裡,劉秉忠直接以歐陽修成句入詞,將詞意更推進一層,行程愈遠也就意味著思婦思念愈深,由此而轉出了“不許朝朝不上樓”一層意思。“上樓”卻無所望見,得到的只是失望,“朝朝”上樓,只能是“朝朝”痛苦。作品本來寫的是思婦一天的情況,但“朝朝”一語便使這個別的一天被賦予了一種普遍的意義,從而使小詞的表現範圍大為擴展。
這首小詞藝術上的一個值得注意的特點是善於化用前人詞句。在諸如相思別恨這一類傳統題材的創作上,唐宋詞可謂已登峰造極,無論意境還是語言,後至的元代詞人是難出其右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以自己的獨特生活感受,選擇新的視角,巧借前輩成果,創造屬於自己的新境界。劉秉忠這首《鷓鴣天》可謂是一個成功的例子。

作者簡介

秉忠(1216—1274)元代政治家、作家。初名侃,字仲晦,號藏春散人,邢州(今河北邢台市)人。曾祖於金朝時在邢州任職,因此移居邢州。蒙古王朝滅金後,劉秉忠出任邢台節度府令史,不久就歸隱武安山,後從浮屠禪師雲海游,更名子聰。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前,注意物色人才,他與雲海禪師一起入見,忽必烈把他留在身邊,商議軍國大事。即位後,國家典章制度,他都參與設計草定。拜光祿大夫太保,參領中書省事,改名秉忠。
劉秉忠不僅是元朝初年的大政治家,他學問功底深厚,也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學者、使人和散曲家,自號藏春散人,每以吟詠自適。一生在天文、卜筮、算術、文學上著述甚豐,計有《藏春集》六卷、《藏春詞》一卷、《詩集》二十二卷、《文集》十卷、《平沙玉尺》四卷、《玉尺新鏡》二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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