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得蹦跳著
腳步不自覺地移動著
慢慢地坐到這張--留著回憶的椅子
點點滴滴在腦子裡重新閃現
面對面地坐著
點了一壺荼幾碟小乾果
手拿著小湯匙不自覺地攪拌著
不知說什麼好
感到一種莫名的心跳--咚咚咚
~~~~~~~~~~
如今想起這咖啡屋
只是個回憶的小屋
偶爾會去坐坐
喝上一杯翻翻書
何時才能重新回到這
面對面地坐著
真的有這么難嗎
小說節選
多年以來,我相信我確實懷著嚮往,每日奔走於大街小巷,頂著太陽,漠視身旁匆匆飄過的一把又一把陽傘。我始終保留一種矜持,著一條四季不變的舊仔褲在人群里穿行,偶爾,在一間陌生的咖啡屋的櫥窗下住步,茫然地想像從前如何在人跡罕至的荒地里擁抱一隻叫Puppy的小狗,就著槐樹盪自製的鞦韆,夥伴,還有更加難以記錄的別的。我並不吃驚地發現,不能用文字記下的東西都曾經予以我那樣至美的震撼,而當我不知所措時,文字才會透露一些久違的真誠。雨季早就來了,二十分鐘以後,雷電將接踵而至。
咖啡屋裡靠窗的女孩敲敲玻璃,我回頭隔了窗子瞧她的臉。然後她低下了腦袋,半晌又抬起來,做手勢招呼我進來。
我和那女孩坐對面,但是記不清是如何的容貌。只記得她穿一件無袖的棉布T恤,黑色,是今年未披露但卻流行的款式。還記得這女孩是長發,很自然的發色,右耳(也可能是另一隻)有一枚小小的精緻的耳釘。我仔細察看了很多遍,另一隻耳朵上真的空空如也。這樣,那女孩將目光從menu上收回來,我們才對視了幾秒鐘。
然後我們互相微笑。女孩招呼waiter要了兩杯咖啡,其中一杯不要方糖。但是我記得我那杯卻是甜的出奇。
喝咖啡的時間,雨是浠浠瀝瀝,我們心不在焉,互相諦聽對方攪動咖啡的聲音。
中間有過一次對話。她咕咕噥噥地說了些話給自己聽,完了問我,雨後怎么辦?我說,我去買一條仔褲。
然後沉默一直持續到雨過天晴,女孩說byebye,我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