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爾大王
一九九九年,七月,
恐怖大王從天而降,
為使盎格魯莫爾大王復活,
這期間,戰神以幸福的名義主宰世界。
這是曾經流傳很廣關於世紀末的一則預言。它出自1555年,諾查丹瑪斯的一部預言集《諸世紀》(Centuries)。每次在許多重大事件發生後,翻看這些星象預言,總不免有“原來如此”的感嘆!不知道是出於對世紀末的恐懼心理或是其他什麼原因,一些人對諾查丹瑪斯的這一預言總是深信不疑,相信世紀末總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1999年7月的世界,除了北約和俄羅斯的維和部隊在科索沃“從天而降之外”,並沒有其他值得關注的熱點。在此之前,就是以盎格魯—薩克遜人後裔英國人和美國人為首的北約,從3月24日開始的對南聯盟持續了78天的空襲可以堪稱是“恐怖大王從天而降”。起源於2000年前羅馬人儒略·愷撒的曆法中,三月(March)就是以火星命名的,它被視為羅馬的戰神。這種源於羅馬人的曆法,使我們今天的月份名仍帶有拉丁名字和羅馬神話的痕跡。就象一月(January)取名於羅馬神話中守護天門的兩面神Janus,意味著開始;七月(July)就是為了尊敬這位儒略·愷撒(JuliusCaesar);八月(August)則是是以儒略·愷撒的侄子,第一個羅馬皇帝奧古斯塔斯·愷撒(AugustusCaesar)命名。諾查丹瑪斯正是預言了這場打著人道主義旗幟,以“幸福的名義主宰世界”的戰爭。
余晴川作為5月8日在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被炸中的倖存者之一,也許比其他人對這場戰爭有著更深刻的體會。要不是陰差陽錯的結果,也許日後就沒有這位信息特種部隊第七大隊長了。而他當時的上司武官任寶凱,更是九死一生。“有關部門”經獲悉任寶凱生死不明的訊息後,解放軍總參謀部和外交部發出密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任寶凱”。從廢墟中找到受傷的任寶凱,經南斯拉夫軍醫學院竭盡全力搶救終於脫險。實際上余晴川可以說是幸運地只受了輕傷,是第一批返回國內的人員。但對整個事件的記憶卻使他刻骨銘心,很久之後還經常從回憶的噩夢中驚醒。
余晴川作為一名軍事專業人員,當然不會相信所謂的“誤炸”一說,特別是“舊地圖”的解釋,簡直是缺乏專業知識的欺人之談。但是余晴川卻不能說出其中的秘密,看著網際網路上流傳的中猜測和流言蜚語,它只能是大淡淡的一笑。
其中有一種說法是:中國使館內有一個軍事小組,專門觀察、了解、監聽及研究北約對南的戰爭。包括以前在海灣戰爭期間,中國加派軍隊人員進駐土耳其、伊拉克的使館,利用高技術設備監聽西方國家的軍事行動。這種做法,在國際法上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其他國家也都如此。至於南斯拉夫是不是具備擊落F117隱性戰機的防空能力,和中國大使館內軍事設備在擊落隱性戰機中所起的作用,那就是最高軍事機密了,余晴川既不能出面否定,更不能加以肯定。
已經回到國內的余晴川,在網際網路上看著論壇中一片對美國野蠻行徑的聲討,再回想5月9日北京大學生在美國大使館前的遊行抗議,心中感到一陣熱血沸騰。儘管他知道那有官方組織的背景。但畢竟那已經是多年不見的壯觀遊行場面了。
不知唱了多少遍“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不知喊了多少次“解散北約,維護和平”的口號,肅穆的表情,憤怒的臉龐,緊握的拳頭,還有的人用綠色的柳條編成花圈以寄哀思……。余晴川看到了遊行隊伍中有同學抬著三位烈士的巨幅照片,看到那曾經熟悉的面孔,如今已是生死兩茫茫,余晴川的眼睛濕潤了。余晴川還看到了遊行隊伍中有一個同學舉著“消滅法西斯”的標語牌,立刻想到了下半句:“自由屬於人民”。那是南斯拉夫電影《瓦爾特保衛塞拉耶佛》裡面的經典對白。在北約剛剛對南聯盟開始轟炸期間,中央電視台就重播了很多前南斯拉夫的老影片。遠在異國的余晴川也在使館中收看了,看來愛國主義的宣傳是很有效果的。
當遊行隊伍經過美國使館時,石塊、墨水瓶、垃圾如雨點般紛紛砸向大門、場院和旗桿。那座二層小樓的牆壁上到處開花,空調機箱被砸爛了,玻璃也被砸光了——可這些比起北約在南聯盟的慘無人道的轟炸,比起他們對我駐南使館犯下的令人髮指的罪行,又算得了什麼呢?!余晴川悲憤地想著。不論美國是不是出於報復而摧毀中國駐南情報設施。反正在此以前獲取的大量北約空襲的電子資料,和儲存的相當豐富的作戰參考資料,都統統被美國制飛彈摧毀了;而且,能夠進一步觀察北約軍事作戰方法的重要設備也不復存在。余晴川真是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