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不婚》

《三十不婚》

《三十不婚》是景瑤所寫的一部言情小說,2008年6月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

作者: 景瑤
《三十不婚》《三十不婚》

出 版 社:
出版時間: 2008-6-1 字數: 276000 版次: 1 頁數: 268 印刷時間: 2008/06/01 開本: 16開 印次: 1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807553434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情感 >> 言情

編輯推薦

她才情出眾,卻孑然一身;他們正值盛年,卻各有羈絆;人生的三忿路口很多,通往幸福的只有一條……
倫理愛情大師景瑤繼《讓我愛你吧》後首推年度力作《三十不婚》,激盪靈魂,直觸情感本真。
孤獨背後,是三十歲女人情感路上執著的身影,鏡頭式的細膩,構築都市金領曲折的純粹之愛。

內容簡介

一個三十六歲的女金領,為了緬懷一段從未說出口的感情,用三年時間寫了一本書。她並不知道,敲完最後一個字元的那一瞬間,她的人生出現了巨大的轉折。一個與她共有八年純真歲月的鑽石王老五韓石,一個小她六歲令人心碎的曾經的下屬霍然,一個她為之消耗十八年青春終究各奔東西的儒雅老師王賀顏,他們都與她似乎塵埃落定卻又突然峰迴路轉——只有她願意,無論哪個,她都可以與他牽手,用一生寫就一段傳奇,名字叫痴情。在這難以取捨的關鍵時刻,她將何去何從?

作者簡介

景瑤,女,畢業於遼寧大學中文系,供職於報業,從記者、編輯、部主任到副總編。已出版傳記文學《求真之路》、小說《讓我愛你吧》。由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和吉林電視台錄製的二十集電視劇《牽動我心》已經在中央電視台播出。其他電視劇作品有二十集電視劇《此情可待》、二十集改編劇《親愛的敵人》。

目錄

一 無法忘卻
二 漆木門
三 年輕的總編輯
四 你很熟悉
五 那個小春
六 明月和星星
七 定義彼此
八 壞訊息
九 命運
十 戰爭
十一 殘酷考驗
十二 愛的程度
十三 漆黑的房子
十四 只不過活著
十五 另一種方式
十六 離婚協定
十七 女人的直覺
十八 平安夜
十九 韓石的心情
二十 吉雪出手
二十一 決意面對
二十二 出招
二十三 機會來了
二十四 逃進夢裡
二十五 幸福在徘徊
二十六 結束好難
二十七 悽美的放棄
二十八 風箏像羽毛
二十九 朦朧
三十 沒有風景
三十一 他的心
三十二 惦記
三十三 誰害了誰
三十四 留戀
三十五 找到你真好
三十六 淚水
三十七 嘆息
三十八 噩夢
三十九 紅色記號
四十 大麻煩

書摘

一 無法忘卻
  春嶺哭了,哭得很傷心。
 她真的不想讓蘇昭死,不想讓麥琪在卡薩布蘭卡見到的是蘇清而不是蘇昭。她的小說提綱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在一個平常的黃昏,在麥琪將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電話響了,她聽到了那個久違的聲音:“你好,領導。”然後他們就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約定晚上去卡薩布蘭卡見面。
  但是,故事並沒有這樣發展下去,春嶺認為是電腦螢幕上那個一閃一閃的游標誘惑她寫下了那些令人心碎的文字。蘇昭死了,就死在她的手下,而她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一對相愛的人從此天上人間,永不相逢。
春嶺慢慢從電腦台前站起身,不敢再去碰那個游標還在閃亮的古怪傢伙。寫字檯上點著一盞燈,光亮只照耀著那么一小塊地方,整個屋子很暗。春嶺朝窗戶走去,她覺得自己空落落的,好像一個鬼輕輕地飄過去。
窗外夜色朦朧,中天掛著一輪朗月,今天正是中秋。
這本書整整寫了三年。在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春嶺以為書寫完了就可以徹底忘掉霍然,她把心中的霍然變成了書中的蘇昭,把他們欲言又止的愛情在書中徹底地剖開,她以為這樣做了,自己就可以釋懷,可以把她和霍然的一切像合上一本書一樣地合起來,放到高高的書架上,等待漸漸遺忘。
春嶺完全沒有想到,當她寫完全書的最後一個句號之後,她的淚水竟然噴薄而出,為了死去的蘇昭,為了活著的霍然,為了她三年的辛苦,更為了無法忘卻的一切一切。
看著那輪明亮純淨的圓月,春嶺的堅強再次崩潰,她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忘掉霍然就這么難!她讓蘇昭死去,然後體會麥琪的痛,她知道,如果霍然真的死去了,她就會像麥琪那樣!好在她的霍然還活著,她對自己說:我不要像麥琪那樣,永遠沒有辦法對心愛的人說出“我愛你”,這種滋味太難過了!
春嶺最後看了一眼月亮,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霍然還好好地活著的時候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感受,就算確實不能在一起,也要把話說出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真的放下。
“明天要給霍然打個電話,約他出來談談,一定要這樣!”春嶺神經兮兮地對自己說。
“嘩”的一聲,她拉上窗簾,這個淡綠色的帘子像一塊魔布,把剛才難耐的痛變成了約會霍然的決心。
再回到電腦前,春嶺已經可以完全清醒地面對她的電腦和小說中的人物。
第二天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星期六,儘管昨晚折騰得夠戧,春嶺的生物鐘還是在早晨七點的時候叫醒了她。如果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形,春嶺一醒來就該給霍然打電話,可是當新的太陽透過那道綠色窗簾照到春嶺身上的時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給霍然打電話,而是吉雪一會兒就要到了,她們早就約好今天開車去她們兩家下放過的村子重遊。
春嶺趕緊跳下床,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還好,眼睛沒有腫起來。梳洗穿戴完畢,拿了買好的小食品匆匆下樓。走在小區綠樹成蔭的小徑,春嶺想起昨天晚上的決定,可是看著藍藍的天、綠綠的樹,她又覺得昨天晚上的決定有點不真實。
春嶺使勁地想著: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讓蘇昭死去?也許就是對前一段聽報社的人說霍然正在裝修房子、可能準備結婚的一種潛意識的反應。霍然要結婚了,所以蘇昭死了,她是在用蘇昭的死來告訴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霍然。既然已經這樣,還有必要告訴霍然什麼嗎?即使他們之間還有愛又能怎么樣呢?那些已經想過一百遍、一千遍的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不是仍然存在嗎?況且霍然已經用行動證明他要開始新的生活,事實上,她李春嶺在霍然的心中同樣已經死去了。
  那就這樣吧,還是給彼此留一點想像的空間,免得以後在大街上遇到會難為情。
這就是春嶺的風格,她也不知道因為這種風格失去過多少,又得到了多少。
吉雪說好在馬路對面的飯店前接她。
吉雪新買了一輛畢卡索,淡綠色的,像一隻青蘋果。春嶺說她這個年紀還買這種顏色的車有點裝嫩,吉雪就理直氣壯地反駁:“什麼叫裝嫩呀,你知道我能活到一百多少歲?現在不過剛到三分之一,真的很嫩呢!我說姐姐,你是讓愛情給折騰傻了,未老先衰。”其實春嶺只比吉雪大十幾天,小時候兩家是鄰居,兩個母親哪一個忙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女兒託付給另一個母親照看,她們幾乎是睡同一張床長大的,不知道兩個女孩子可不可以用兩小無猜來形容,反正她們的交情比親姐妹一定不差。
春嶺很快走出小區大門,正好馬路上車不多,她就加快腳步橫過馬路,剛剛接近對岸,那邊綠燈開放,車龍像開閘的奔馬呼嘯而來,春嶺只好小跑幾步讓自己到達安全地帶。還沒穩下神來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你好,領導!”
春嶺真以為自己幻聽,一直想著霍然就能聽到他的聲音嗎?春嶺急忙轉身,天哪,霍然果真與她近在咫尺。
自從霍然從報社辭職離去,他們就沒有見過面,偶爾聽到一些他的訊息也都是從報社同事的閒談中,時間已經行走了這么久,可霍然在春嶺心中還是停留在他離開的那一刻。
眼前的霍然騎在腳踏車上,一條腿撐著地,好像有點胖了。
其實霍然早就看到春嶺,看著她從小區大門出來,走過馬路,一直跑到他面前。
這條路霍然很熟悉,幾年前的深夜裡他陪著春嶺走過幾次,儘管現在他們已經斷了訊息,但是只要經過這裡他都會朝那扇大門看上幾眼,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看到了春嶺。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春嶺顯得既熱情又很平靜,她就是這么個人,不管心裡怎樣翻江倒海,看上去總是很平和,像一潭湖水,幽雅而淡然,她這種樣子使很多男人不知道湖水究竟有多深,因此望而卻步。如果有人昨天晚上看到過孤燈月影下那個呼喚著霍然的淚人兒似的春嶺,再看到現在她面對霍然時的模樣,非得以為自己瘋了不可。
霍然一直在看著春嶺,她瘦了,瘦了許多,不過看上去更漂亮。一個三十六歲的女人身上同時凝聚著成熟與純真,她總是站在出世與入世之間,讓人夢想著走近,但卻永遠也無法真正走進她的世界。
“我,找個朋友,他住在這附近。”霍然盡力讓自己從那些奇怪的想法中逃脫。
“你看上去很好,在忙什麼?”
“也沒忙什麼,前一段收拾收拾房子。”霍然住的小區準備動遷,他在更遠的地方買了一套新房子,還沒裝修好。
春嶺給霍然一個明媚的笑,不過這樣的笑顏此時出現在春嶺臉上實在不是件很容易的事。看來霍然真的要結婚了,他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過去永遠定格在那裡,在她的書里,她的心中。
春嶺是這樣想的。
在此之前,春嶺以為自己從霍然那兒證實他要結婚的訊息時會很難過,而實際上並沒有,她看著眼前這個人,好像在談論好朋友的婚事,很輕鬆的樣子。
霍然卻笑不出來。面對一個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一個至今想起來都無法釋懷的女人,他沒有辦法像見到一個老熟人、老領導一樣輕鬆地聊天。所以他低下頭,不語。
霍然的表現在春嶺看來更印證了他婚期的臨近,這反倒使春嶺進入到一種亢奮狀態,這不正是她曾經一再要求霍然做的嗎:找個好姑娘結婚,過屬於他的生活。
“用不用我幫忙?”春嶺很熱情地說,完全不理會霍然的情緒,這也許就是他們會走到今天的原因,其實他們過去也有過好多好多機會,至少可以把彼此的心意表明,但是他們都錯過了,現在仍然是這樣,白白地讓機會溜走。
霍然抬起頭,剛才的那種情緒被驅散了,他迎著春嶺熱情的眼睛。
“不用。你能幹什麼呢?”
“也是。什麼時候能收拾好啊?”
“快了,沒大動,只是簡單收拾一下。”
“呵。”
春嶺的腦子裡一下跳出霍然家的樣子,從門廳到裡面的屋子,還有廚房、衛生間,包括家具的位置都那么清楚。以後不會再是那樣了,都要變了。
“聽說你也不在‘早報’了。”霍然問。
“是呵!調我去‘快報’了。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都不在‘早報’了。”春嶺的臉上又浮現出明媚的笑顏。
可是霍然不敢看,他的腦子裡一下子湧出他們一起在“早報”時的許多許多畫面。他眼睛空洞地看著前面。
“你這是要出去嗎?”
“是呵。”
“那不耽誤你,我先走了。”
“好,再見。”
“再見。”
霍然蹬上車子走了。
春嶺臉上的笑容隨著他的離去而消失。她看著霍然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茫然。這個正在離去的男人就是她昨天晚上對著中秋明月唯一想起的那個男人嗎?就是她用三年時間,寫下二十多萬字來盡力忘掉的男人嗎?她甚至沒有問一問霍然現在在哪裡,做什麼工作。
春嶺呆呆地站著,直到吉雪的車一直開到幾乎要軋到她的地方。
“看什麼呢?一副失戀的樣子。”吉雪的小手擺弄著方向盤,車子上了大馬路,快速朝北駛去。
“真的嗎?”
“什麼?”
“我看上去像失戀的樣子嗎?”
吉雪點頭。
春嶺看著窗外,不出聲。
吉雪瞥了她一眼。“怎么了,真失戀了?”
春嶺長出一口氣。“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還會有感覺。”
吉雪不接話。她和春嶺之間可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們都願意分擔彼此的心事,但絕不追問,也不干涉,更不外傳,女人之間能做到這樣也算不容易,因此她們才做了三十幾年的好朋友。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人嗎?”
“記得,就是你們報社那個比你小六歲的記者。”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呵?”
“本來沒這么清楚,看你的書稿看的,你在小說裡面不停地強調蘇昭比麥琪小六歲、小六歲,我就記住了。”
“他要結婚了。”
吉雪注意地看著後視鏡,把車子轉向東,然後淡淡地說:“你應該想到的。”
春嶺把頭靠在椅背上。“什麼都想到了,可是真的來了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用我勸你吧?”
春嶺轉頭看著吉雪,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有點誇張。“你還是勸勸我吧!”
她們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憋不住笑出聲來。
“我真是很心疼你呀,為什麼你總是愛上那些不該愛、不能愛的人呢?”吉雪收起笑容,認真地說。
春嶺無奈地搖搖頭。
“你事業已經做得很好了,該找個能結婚的人過點正常女人的日子。你和我不一樣,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你呢,雖然看上去比我老成,可心裏面還是個單純的小女人。”
“你說我單純?”春嶺瞪大眼睛。
“乾工作你行,可是一碰到感情問題你就完了,成熟度也許還不如十幾歲的小女孩。就說那個小伙子的事吧,有那么嚴重嗎?比你小算什麼問題?是你的屬下又怎么了?你如果喜歡他就和他好唄,好的形式有好多呀!你們男未婚女未嫁,想怎么樣誰管得著?”
吉雪開始長篇大套地教育起春嶺來。她是有資格教育春嶺的,她已經離過兩次婚,而且有過許多故事。她是個漂亮女人,又是電視台的主持人,身邊永遠跟著一幫追隨者,儘管有的時候也煩,但是仍然無法停止從一個故事跳進另一個故事。不過吉雪心裡明白,即使她說得再多,春嶺也還是那么傻,總是像少女、一樣地去愛,去受傷,可是春嶺已經三十六歲了,沒有少女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浪費,又不可能像自己一樣看透了男歡女愛,能瀟灑地生活。所以吉雪還是希望春嶺能夠現實一點,找個大家看來門當戶對的人嫁了,女人總是要嫁的嘛,哪怕嫁過之後再走出來,到那個時候人就會真正成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車子已經開上鄉級公路,其實她們下鄉的地方距離城市並不遠,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是她們卻從離開那裡到現在從來沒有回去過,春嶺算來已經二十七年了!
吉雪倒是沒想過回去,如果不是春嶺提起,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去那個地方,她對那裡沒什麼印象,只知道媽媽是在那裡去世的。吉雪的媽媽原本是歌舞團的舞蹈演員,當年到農村去的時候還不滿三十歲。那個年月文化界人士下鄉插隊就是無期流放,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城的希望。就是在那日復一日殘酷的勞動和生活中,吉雪的母親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在一個漆黑的夏夜投河自盡。那時吉雪還不到四歲。母親去世後她就被送回城裡姑媽家,一直到父親從農村回來。
春嶺卻不一樣,她和爸爸、媽媽還有在農村出生的弟弟,在這個村子裡整整生活了八年,童年的記憶是和這座小村子分不開的,這裡有她的同學,有她熟悉的土路、她的國小校,有爸爸媽媽親自壘起的家,有她在月光下等媽媽回家的大草堆,有山一樣的包米垛,還有她和弟弟一起養的小貓、小鵝……春嶺常常會在夢裡看到這個村子,看到他們的家和很小很小時候的自己。她一直都想回來,這幾年這個願望更加強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拽著她,使她無法再把這個想法放下。所以她和吉雪說了,沒想到吉雪很痛快地答應,現在她們竟然已經來到村口,只要轉下公路,那條土路就會引導她們進村。
“你確定想進村子嗎?”春嶺問吉雪。
“還用說嗎?都到這兒了。況且我也不記得什麼,到這兒和到別的農村沒什麼兩樣。”
“那我們進村吧。”
二 漆木門
土路還是坑坑窪窪的,兩邊的地里還是長著大包米,只是路比印象中的窄,車開了沒一分鐘就到了有人家的地方。
“我記得以前得走很遠才能到村子裡呢。”春嶺說。
“那是因為你小。”
看到有這么時尚的車開進村子,沒事的老鄉都慢悠悠地朝這邊運動。
“你認識他們嗎?”吉雪看著車窗外那些人。
“不認識。”
“他們還能認識你嗎?”
“不知道,二十七年了。”
她們在車裡坐了一會兒,不知道是緊張,是興奮,還是陌生,總之有點不知所措。
“我們下去?”
“你不用說我是誰,就說我是你朋友吧。”吉雪拿起墨鏡戴在臉上。
她們幾乎同時拉開車門。
確實已經沒有人認得出春嶺,更不用說吉雪了,她們站在這裡,完全是兩個陌生的城裡女人。春嶺走向一個臉黑黑的大娘,報出了爸爸、媽媽的名字,那位大娘馬上露出笑意:“哎呀,你是小春呀!你不認識我了?我就住你們家房後呵!”
春嶺真的想不起來,她只記得幾個同學的名字和他們小時候的模樣,大人是全然不記得了。
“對不起,我都記不起了。”
聽說是小春,幾個年紀大的人湊過來,他們上下打量著春嶺,毫不避諱地議論著,總之他們覺得小時候那個胖胖的小春要比現在這個小春好看。
“多少年了,來的時候懷抱著,走時候也不點兒呀。”
“我那年十一歲。”
“可不咋地!”
大叔大嬸們一邊議論一邊還瞥瞥吉雪,吉雪一直面無表情地站著,很酷的樣子。
“大嬸,這村裡面變化挺大的,和我記著的不一樣了。”
“沒多大變化。”她手朝右一指:“你家原來不就在這疙瘩嗎?”
春嶺看著一排平房後面的一片玉米地很是吃驚。
家,這就是我的家嗎?房子呢?爸爸種的樹呢?
“房子早拆了,地讓老許家買去了,種莊稼了。”
大嬸還在說著,春嶺已經站不住,她大步朝自己的“家”走去。我的城堡,爸爸媽媽帶我們用包米稈扎的院牆,裡面種著那么多茄子、西紅柿、黃瓜……房子東面的雞舍里養著那么多雞、鵝,家裡還有小貓、小兔子,糧垛下還有幾個小耗子呢!那個在夢中永遠是夏天的黃土壘成的城堡在哪裡?!
房子已經不在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爸爸親手種下的樹也被砍掉了,他們一家四口在這裡用八年時間留下的生命痕跡消失殆盡,那個曾經充滿歡樂的城堡如今被幾百棵靜默的玉米占領了。
眼淚慢慢流出春嶺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淚光中她依稀看見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家——
“看你,都把他們嚇著了。”吉雪小聲對春嶺說。
“我不管,我要我的家——”
“說你孩子氣你不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像個總編輯。”
春嶺擦了一把眼淚,但是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那片玉米地。她踩著雜草和黏糊糊的泥土朝那塊玉米地走去。吉雪跟著走了兩步,可是路面太可怕,她可不忍心禍害了那雙千百塊錢的運動鞋,所以就站在那兒沒動,眼看著春嶺一路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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