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女”事件

“食女”事件

劉國章的妻子生下女兒後,便回到娘家,一去不返。 第二天早晨,瘋子劉國章和他撿來的女孩,出現在梅莊。 奇怪的是,自從有了女孩之後,劉和章再不打母親。

一樁幾欲演變成現代版吃人事件的兇案,在悄然地走向結束的當口,卻引出了一個不容迴避的疑問:一名無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怎會有一個收養八年的癱瘓“養女”?8年前,一個重病殘疾女孩被父母遺棄,因無人過問,生命本可能就此終結,卻被一名精神病人收養,並在8年後引發一場煮屍風波。一個離奇故事的背後,亦不乏對特殊人群生存現狀的憂思,對常人

社會某種缺位的影射

7月22日,安徽省阜陽市公安局區域網路上發布了一起故意殺人案,概要簡單卻駭人聽聞:潁泉區寧老莊鎮梅莊村民劉和章,將自己收養八年的癱瘓養女劉妮殺死後分屍並放在鍋里蒸煮。尚未及吃,即被發現。

案發後,劉和章被送進當地精神病院,每天有饅頭吃案發後,劉和章被送進當地精神病院,每天有饅頭吃

通報寥寥五百字,或許在警方看來,案件情節雖顯惡劣,但仍不脫一樁尋常的刑事案。且破案順遂,殺人嫌犯被當場生擒,經鑑定是一名無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已被送到當地精神病院強制治療。 精神病人肇禍並不鮮見,僅在阜陽精神病院,去年由警方提交鑑定的涉及刑案的精神病人便有六十餘例。
然而,一樁幾欲演變成現代版吃人事件的兇案,在悄然地走向結束的當口,卻引出了一個不容迴避的疑問:一名無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怎會有一個收養八年的癱瘓“養女”?

煮屍

埋掉是為了長莊稼,長莊稼是為了吃,那不如把她吃掉。 梅莊是一個僅有一百七十餘口人的自然村,位於阜陽市西北,泉河河畔,交通並不閉塞,距離市中心不過二十餘公里。
和當地大部分農村一樣,梅莊的年輕人都已外出打工,村里僅剩下老人和孩子,除了偶爾光顧的小偷,很少有什麼事能在村子裡掀起波瀾。6月30日,村莊的寧靜被“瘋子”劉和章打破。 這天早晨6點,天在下雨,70歲的老隊長梅玉海出門放羊。梅玉海家在村子東南,門前是一個布滿荷葉的池塘。
梅玉海感到幾分涼意,他抬起頭,看到極不尋常的一幕:村裡的瘋子劉和章托著他渾身赤裸的養女,從北向南走到池塘邊,弓著腰,把女兒往水裡放,“提起來,蘸一下,再提起來,又蘸一下”。
喊了一嗓子後,梅玉海回家吃飯,碗還沒放下,侄子梅新明跑過來:壞了,和章把她閨女的頭割下來了……
一個多小時後,寧老莊派出所民警來到現場。據一位出警民警介紹,當時劉和章正在廚房若無其事地燒火煮水,鍋里則盛著他養女被砍下的四肢。
劉和章顯然並沒想逃跑。作為一名殺人疑犯,警方本該將其撲倒擒獲,但因為其身上髒臭無比,一時無人願意近身,好在勸解之後,劉未作反抗即俯首就擒。 被帶上警車之後,劉和章方如夢初醒,一邊掙扎,一邊朝著眾鄉親大喊:我錯了,救救我…… 時過一月,辦案警察提及案發現場仍皺眉搖頭。據悉,當天參與行動的警員多人嘔吐。
儘管分屍、烹煮的情節已確鑿無疑,但是,那個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卻至今存疑。
在梅莊,沒有一人聲稱看到劉和章殺人,相反多數人相信,被劉和章砍下頭時,女孩已經死去多時。

..

執意向鎮派出所報案說劉和章“殺人”的是梅莊所屬梅寨行政村幹部王振華,但他在報案後又承認,由於事發時不在現場,那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本人並不知曉。
警方最終仍以“故意殺人罪”立案,但尷尬隨之而來,據知情者介紹,迄今為止並沒有殺人的足夠證據。一位參與抓捕的警察承認,當時發現那女孩的皮膚已經明顯乾燥,“看樣子像是死過幾天了”。最主要的是,發現屍體的現場和劉和章身上,均沒有血跡。
無論是面對鑑定專家還是本報記者,嫌犯劉和章在精神病院中堅稱,看那女孩死了後,他才把她“剁”了。 至於為什麼要下鍋煮,他說,因為沒地方“擱”了,他本來想把她埋掉,後來想,埋掉是為了長莊稼,長莊稼是為了吃,那不如把她吃掉。

兄弟

劉和章很少出門,並未見其他惡行,倒是有關於他做好事的傳說。 對於梅莊的一些村民而言,這件至今存疑的“殺人案”,除了帶來恐懼,倒未必全是壞事。
當瘋子劉和章被警車帶走時,曾有村民提醒:這還有一個,一塊帶走吧。那村民指的是劉和章的哥哥劉國章———梅莊的另一個瘋子。 瘋子劉氏兄弟,在村子裡早成了難以去除的累贅。
由於家境貧寒,劉家兄妹8人中,只有劉國章、劉和章兄弟二人上學,前者高中畢業,後者讀到國中。劉氏兄弟早年聰明勤奮,改革開放之後,兩人雙雙赴陝西宜川打工,更是率先在村里蓋起了六間青磚瓦房。
變故發生在1984年,兄弟二人正二十出頭。那年正月,劉氏兄弟再度去陝西打工,受託帶上親戚,中途轉車時,兄弟二人與親戚走散。因擔心無法對家人交待,於是四處尋找。兩人在山溝里找了七天,甚至將身上衣服賣掉換得食物,但仍未能找到。兄弟倆抱頭痛哭之後,只得一路要飯趕到宜川。事實上,親戚在此之前早已買票乘車先行到達。

劉和章的姐姐和老母親 劉和章的姐姐和老母親

據姐姐劉秀章介紹,此事之後,兄弟二人開始犯“迷”。兩人曾一連幾天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夜裡看到黑影,便會驚叫“有狼”。
兄弟倆後來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劉家為此耗費家財治療,但未見好轉,只能作罷。 劉國章的妻子生下女兒後,便回到娘家,一去不返。而弟弟劉和章的未婚妻也要求退婚。此番變故之後,兄弟二人的病情愈加嚴重,父親死後,終於淪為兩個蓬頭垢面、衣不遮體的瘋子。
劉和章很少出門,梅莊村民公認,在6月30日出事之前,他並未見有其他惡行。相反,倒是有關於他做好事的傳說。一位村民有一次喝醉酒掉進坑裡,就是被他拉回去,用水將其灌醒,救了一命。 6月30日當天,劉和章被抓時,哥哥劉國章曾扛把鐵鍬聞聲趕來,他想上前阻止,但被人牢牢按在地上,嗷嗷亂叫,眼看著警車呼嘯而去

家族

按農村慣例,誰種別人的地,便由誰供養對方。 出事那天,劉和章80歲的母親史修蘭似有預感,吵著要回家看看。去年年底前,老人從梅莊搬到泉河對面的大女兒劉秀章家住。但是,一直不放心河對岸的兩個兒子。“你兒子殺了人,公安局來抓他。”村里人沒好氣地對她說。
於是史修蘭開始天天哭,這些年來,儘管屢遭兩個瘋兒子的打罵,但她心裡裝的一直是他們得病之前的好:老大給他買的電熱毯,老二給他裁的面料…… 在劉氏兄弟發瘋之後,整個劉家被拖入深淵。
父親生前刻意安排小女兒劉桂芝嫁在本村,為的是將來照應兩個瘋哥哥。但是,本身也是殘疾人的女兒(劉桂芝幼年曾患小兒麻痹症,無法正常走路),顯然無法承擔此重任。
劉家家族曾想過不少法子,試圖不至讓兄弟二人餓死,如先後由家族其他人攬種母子三人的地,按農村慣例,誰種別人的地,便由誰供養對方。然而幾年下來,受託者均精疲力盡。三年前,小妹劉桂芝為了自己的家庭,開始外出打工。劉氏兄弟的地里,開始長滿荒草。
當年蓋起的青磚瓦房,也漸漸因年久失修而坍塌。2003年,當地發水災,趁此機會,村里向政府爭取了3000元,分別給兄弟二人蓋了兩間房,然而好景不長,劉國章很快將自己的房子扒掉。2007年,當地再次發水災,村里又向鎮民政部門爭取7000元,再蓋了一間水泥房,供其居住。
除此之外,更周全的照顧和扶持,村里也無能為力。雖經討論多年,但我國一直未能出台精神衛生法,北京、上海等發達城市曾出台地方精神衛生條例,但在廣大農村地區,精神病人的權益保障仍幾近空白。
從去年開始,照顧兄弟的接力棒傳到姐姐劉秀章手中。每周,她都會拉個三輪車渡船過河,給兄弟倆送上大米、掛麵、饅頭。 劉秀章自己有個得腎炎的兒子,看病花費了五六萬元,如今每年仍需花數千元。除了送飯,再無其他更多能力。

棄嬰

“他瘋,派出所的人不瘋,咋會讓他把孩子帶回來呢?” 2001年初的一個夜晚,天氣正冷,時任梅寨行政村村支書的王振華打電話到村里,說瘋子劉國章因為拐賣人口被抓了。
原來,劉國章在阜陽潁州區陳集鄉一家醫院附近撿到一個女孩,將其扛在身上,路人看其形狀可疑,遂通知當地派出所,警察起初懷疑劉國章“拐賣兒童”,經盤問,知道他住姜塘鎮梅莊。 當地派出所通知梅莊所屬的派出所,後者通知梅寨行政村,梅寨行政村通知梅莊,梅莊通知劉國章的親戚,親戚再通知劉國章的姐夫曹東志。最後,沒有一個人去派出所“領人”。時隔8年之後,一親戚回憶,“他是個瘋子,我去有啥用呢?”
第二天早晨,瘋子劉國章和他撿來的女孩,出現在梅莊。村里親戚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瘋,派出所的人不瘋,咋會讓他把孩子帶回來呢?”一位參與抓捕劉和章的民警卻能理解當年派出所的做法,“一個半死不活的殘疾女孩,派出所也怕沾上甩不掉。有人願意要,乾脆就讓他帶走。”
姐姐劉秀章還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國章一隻手拎個編織袋,一隻手扛著那個女孩。放下來後,才發現是個“殘廢”。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站不起來,不會說話,手也伸不直。“一看就是被人家扳了(遺棄)的”。
劉國章還帶回一包女孩的新衣服,顯然是“扳”了她的父母所留,衣服里還藏有一個奶壺、一包奶粉。“看樣子還是個上等人家。”
姐夫曹東志嚇了一跳,沒敢讓劉國章進大門。“我說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弄個殘廢孩子來咋辦?”結果劉國章生了氣,一碗芋頭粥沒喝完就扛著女孩走了,此後若干年,他再未進姐姐的家門。“劉國章撿回一個女兒”,這事當時一度成為梅莊的頭號新聞,人們紛紛趕過去看熱鬧。等發現那個女孩原來是個重度殘疾的“植物人”後,人們明白,劉家又添了新的麻煩,當然與村子,與其他人是沒有干係的。
其實劉國章曾有一個親生女兒,名叫“盼盼”。在他發瘋之後,老婆回了娘家,他也無力照顧,有次竟用開水給女兒洗澡,家人遂將其偷偷抱走,交由親戚代養。
據說,丟失女兒的劉國章越發瘋得厲害。後來形成習慣,一見到親人便問:我家盼盼呢?對方哄他:出門打工去了。“喔,那就好,別掉進河裡。”然而幾天之後他便忘記,同樣的話又問一遍。
不知何故,劉國章卻將女孩交給弟弟劉和章帶。據姐姐劉秀章揣摸,劉國章的想法或許是:自己有一個女兒,將來能照顧自己;弟弟一個人可憐,他便撿一個回來給他,養大後給他做飯。 事實上,在接下來的梅莊8年裡,除了剛來時和出事後,那個女孩沒引起任何人的在意。8年來,幾任村幹部、鎮幹部都知道那女孩的存在,但是,“誰會問這事呢?”王振華反問記者。 一直到死,沒人知道那女孩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多大年齡。她生前甚至也沒有留下一張照片。

父女

“這孩子有腿,有手,咋會長不成呢?將來我還靠她給我做飯哩!”
劉家人都在為這個孩子的出路發愁。他們曾想像當年抱走“盼盼”那樣,趁劉和章不注意時將孩子抱走。但他們清楚,除了兄弟倆這樣的瘋子,誰會要這樣的殘疾孩子呢?
劉和章的母親史修蘭信“主”(基督教),女兒勸她,看能不能找個教堂,碰到個把行善的,把孩子託付出去。但是母親不敢,她知道那女孩是和章的心頭肉,誰把她抱走,他就會跟誰拚命。 劉和章一度嫌家人餵不飽小孩,就要過來自己餵。女孩從此成為劉和章的養女。人們一直疑惑,一個自顧不暇的瘋子,如何能將一個重度殘疾的孩子撫養8年。
據姐姐劉秀章介紹,那個孩子甚至不能自己吃飯,大都是由劉和章嚼碎了餵給她吃。“一天要餵個十遍八遍。”大小便也不能自理,通常都是拉在褲子裡,再由劉和章去洗。
自從有了女兒之後,劉和章便不再下地幹活,多了一張嘴,生活也越來越差,他不像哥哥,會出門要飯,餓急了後,甚至會撿一些死貓死狗放鍋里煮了吃。
全村人都以為這女孩長不成。但劉和章卻一直相信她能好起來。劉秀章有時候急了會罵他:這孩子長不成,你餵她還不如餵個豬呢!“他跟我說,姐姐你看,這孩子有腿,有手,咋會長不成呢?將來我還靠她給我做飯哩!”
奇怪的是,自從有了女孩之後,劉和章再不打母親。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個孩子身上。 劉和章家有一輛板車,天好的時候,他會將孩子抱到車上,拉著她出來曬太陽。用他的話說,“萬物生長靠太陽”。
值得一提的是,車上還拉著他家裡的一口鍋,這一直讓村里人納悶,因為沒看見他在外面做飯,拉個鍋幹啥? 鍋其實是劉和章的命根子。在精神病院,他說,是害怕出門後家中沒人,鍋被人砸了。 若干年前,鄰居曾經砸過劉和章的鍋,那次鄰居家的雞丟了,後來發現劉和章家鍋里正煮著一隻雞。一氣之下,拿塊石頭砸了劉和章的鍋。
梅莊村民韓君注意到,近幾年來,那個女孩越來越沒有精神,剛來時雖然不能動,但眼睛睜得大大的,後來幾年就越來越小了。 早在6月30日出事前,梅莊人便有議論,女孩是不是已經死了?因為已經許久不見劉和章拉她出來。劉秀章在出事前三天去給弟弟送飯時,為此還特地看了那女孩一眼,“眼睛和嘴巴都在動,沒死”。
多位梅莊村民認為,就算劉和章真把那女孩殺了,她也死得“不虧”,因為是劉和章讓她多活了八年。

後事

“他(帶那女孩)實際上是幫國家減負擔”
梅莊所屬的寧老莊鎮民政幹部付新軍早就知道那個女孩,但他表示無能為力。
王振華去年曾試圖給女孩申報戶口,想為劉家多爭取一點補肋。此前,他幫劉氏兄弟成功申請了“五保”,母親申請了低保,加上地畝補貼款,一年下來總共有三千多元的國家補助。
但是,警方表示,辦戶口得有民政部門開的收養證。王振華找到付新軍,對方稱,辦收養證得有當年派出所開證明。可是那個派出所人已經換完了,王振華也就沒再去問。此事最終未能辦成。 不過,付新軍認為,即使派出所開出證明,按規定也不能給那女孩辦收養證,因為劉和章是一名精神病人,沒有撫養能力。而且,即使能辦,也不是在潁泉區辦,因為當年劉國章撿孩子的地方是在潁州區。
付新軍說,對於劉和章養女的事,曾經幾次協調,但並沒有結果。對於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他也不清楚,在他看來,如果在城市,可以送救助站,但在農村沒這樣的地方。“這是國家法律上的盲點”。 南方周末記者查詢發現,國內一些地區,曾就棄嬰問題出台專門法規,但是,和精神衛生法規一樣,多是在發達城市。
付新軍同樣還是寧老莊鎮殘疾人事務的負責人,他承認,那女孩本應該早送福利院。可是送福利院手續很複雜,涉及幾個部門,有一系列的問題,“正常情況下福利院不收”。
3年前,潁泉區實施機構改革,取消鎮一級的民政辦建制,其職能改由新成立的“社會管理與公共服務辦公室”承擔,這次改革一直充滿爭議。有鎮上幹部抱怨說,改革把“腿”都改掉了,工作沒法開展……
王振華試圖給女孩辦戶口時,曾經為其取了個“劉妮”的名,“他爹姓劉,他是個妮子,所以叫劉妮。”因為戶口沒有辦成,這個名字便沒有用上。一年之後,煮屍案發生,火化屍體時要登記姓名,便填了“劉妮”。於是那女孩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呆在精神病院的劉和章天天想著回家,他承認,在這裡比家裡吃得好,但是,他想回去料理地里的莊稼。
實際上,劉和章未來的出路成為當地政府的一道難題。無論是家人還是梅莊村民,都不想讓他再回梅莊。王振華曾對調查此事的政府人員稱,如果要把劉和章放回來,村民們就會集體上訪,因為誰都擔心自己的小孩也遭到不測。但是,劉和章每月的住院費超過三千元,由寧老莊鎮政府先期墊付的兩千元早已用完。
這么多年了,潁泉區殘聯理事長劉家琪第一次聽說此事。據他介紹,潁泉區每年有十個精神病人的住院名額,每年由政府補助3600元。但是,杯水車薪,至於潁泉區有多少需要住院的精神病人,他也說不清。
八十歲高齡的梅玉賢是梅莊惟一肯定劉和章的人,“他(帶那女孩)實際上是幫國家減負擔,”梅玉賢說,“那閨女沒人要,他若不養,就得由國家養。”

資料

“國家採取輔助方法和扶持措施,對殘疾人給予特別扶助,減輕或者消除殘疾影響和外界障礙,保障殘疾人權利的實現。”———《中華人民共和國殘疾人保障法
“各級人民政府建立健全殘疾人統計調查制度,定期開展殘疾人狀況的統計調查和分析,建立殘疾人狀況監測網路。優先開展殘疾兒童搶救性治療和康復,建立健全殘疾兒童康復救助制度,對貧困殘疾兒童免費開展醫療康復。”———安徽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殘疾人保障法》辦法修訂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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