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洞》

《洞》是一部充滿了象徵意味的半實驗、半寓言性質的作品。

基本信息

影片簡介

《洞》1999年,距離二十一世紀只剩下七天,台灣某區連降大雨,這種惡劣天氣爆發了一種不

《洞》《洞》
知名的傳染病,無力防範的政府要求疫區的居民撤離,但仍有一些居民滯留疫區。這就是台灣電影《洞》的故事背景。

在一座破敗的大樓里,一對住在樓上樓下的男女,兩層樓之間被大意的水管工打穿了一個洞,這個洞成了兩個孤獨的人唯一的交流管道。但即使是這種時候,這兩個城市人仍然不肯作片言隻語的交談,這是出於傲慢嗎?

雨繼續下,繼續把病毒帶給人們,生存空間越來越小,環境越來越惡劣,兩個人都來越渴望對方能幫自己解除寂寞,但他們依然保持著都市人老死不相往來的傳統,這大概是因為傲慢。這時,洞開始變大。

泂已經大得可以伸進一條腿,男主角果然把腿伸了進去,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暗示,不必多廢話。就是這樣兩個互相渴望的人在樓下遇上,也只能很勉強地說上兩句話,他們之間有一種隔閡,叫做傲慢。

現在,這個洞可以裝下一個人了,女主角卻在樓下暈倒。再也無法忍耐的男主角拚命呼喚著她的名字,但是沒有反應,他不禁放聲大哭。這一瞬間,所有用於偽裝的外衣都被剝除了。然後女主角醒來,被男主角從洞中拉了上去。這層傲慢的樓板,終於破開了一個足以讓人自由通行的洞。

據說《洞》的導演蔡明亮有一種叫“一隻手”的本事,就是放他的電影的時候,影院裡的觀眾只要屈屈一隻手的指節就能數完,這又是一個多么驕傲的人。

幕後製作

《洞》《洞》

男人和女人仿佛是毫無意義地生存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內,人物少之又少,人物之間的對白更是少之有少,蔡明亮在這單純的灰暗和頹靡中,嘗試探討著人生的意義和人間的溫暖。

李康生楊貴媚扮演的這一對男女,仿佛不具有人性,只是表達某種觀念的傀儡。唯一飽含著豐沛的感情與誠摯的憐憫的,倒是攝影機背後、蔡明亮的那雙眼睛。隱晦的象徵系統有很多種解釋的可能,但蔡明亮所要全力表現的終極主題,也許只是一種世紀末的寂寞、迷惘與恐慌。寂寞的世界幾乎灰暗、晦澀到了極點,像是真的要把你逼入絕境。五段令人暫時解脫的動人歌舞像是具有了歌舞片的形式,加之片尾一場幾乎沒有什麼意義的救贖,表面上似乎緩和了影片整體氛圍的消極和頹廢,但也只是一個超現實的夢境——構成一個冰冷的、濕漉漉的世界中,最後的、無可奈何的假設與寬慰。

電影《洞》中,蔡明亮同樣表達了一種對都市生活與現代人情感觀念的憂慮。早前他電影作品中這種零碎的幻滅欲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生活的環境。諸如上下樓相互溝通的故事,卻把環境崩潰的前兆與來臨透悉得淋漓盡致。在男與女寂寞的生活中,唯一的“洞”成為了相互交流的最佳手段,而門外漣瀝不絕的雨,確實也令人領略到了現實生活的空虛與壓抑。《洞》的表現力在於一個模糊而封閉的時間,更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環境裡做兩個人的思想互換,無止無休的雨表現了一種煩躁的思想,更傳達了一種人性的恐慌狀態,令影片自始至終都瀰漫著孤獨的情緒。以現實主義角度而言,是台灣現代社會的發展節奏,最終導致了都市中人性觀念極度疏離隔絕,似乎更在九十年代喪失理想支撐的年輕一代中,將人性分裂得燈枯油盡蔡明亮作為一個電影人,將眼前的視覺體驗從幻滅到毀滅、從有情到無情乃至到濫情與疫情的質變中,把對未來的希望與絕望矛盾地對立到了極致。固執的影像風格是他行走藝術領域的招牌,而知識分子脆弱而敏感的文藝心態與憂患意識,才是他創作思想的重心與核心。

劇情分析

《洞》《洞》

影片幾乎灰暗到了極點,片中五段令人暫時解脫的動人歌舞和片尾的那一個幾乎沒有意義的救贖場面,表面是在消解影片的消極和頹廢,但那只是一個濕漉漉的冰冷世界中最後的、無可奈何的溫暖安慰。

一種奇怪的疫情在城市裡蔓延開來,很多社區感染了這種病毒,為了控制疫情,政府決定要居民強制搬遷,甚至以斷水斷電為手段。

社區里,一個小伙子正在屋裡睡覺,忽然聽到門鈴聲,原來是樓下請來的水管工,可能是水管壞了,樓下的房間漏水非常厲害,房間到處都是水,整面牆壁都濕了。水管工在男人的地板上挖了個大洞,找出了漏水的部分管道,但沒有修好就走了。

年齡稍大一點的女人拎著速食食品和大包衛生紙回到家裡,看到屋子還在漏水,只得繼續排水清理,然後一邊吃著速食麵一邊看著電視。電視裡正在講如何做泡菜面,關於水質的問題說了又說,先講水要煮沸五分鐘才能飲用,後來教做泡菜面的時候又增加到十分鐘,一邊一邊不厭其煩地說。樓上又在漏水,還有蟑螂從那個大洞中爬出來。

第一段歌舞:電梯裡,女人,跳哩嗖(舞蹈)。

樓上男人醉酒回來,全都吐到了洞裡,漏到樓下,女人趕忙拿來拖把堵上。後來男人順著洞口向女人的房間窺視,女人發現了,男人趕忙用一個大鍋蓋擋在上面。

第二段歌舞:樓道,女人,“要走你只管走”。

女人要男人第二天等候水管工來修理,自己卻和水管公司吵了一家,只能另找水管工。疫情有了新發現,病人感染後會出現類似蟑螂的反應,怕光、鑽洞,懷疑是由水源的蟑螂傳染人類,被命名為台灣巴特斯,又名台灣熱。這所大樓里也發現了病人,女人眼看著一個病人掙扎著被幾個人抬了出去,而女人還被他抓了一把。大樓里到處都在消毒,女人也用自己的滅蟑噴劑為自己和屋子消毒,男人和女人都受不了那股味道,分別跑出門來到樓道,互相對視著。

第三段歌舞:樓道,女人挑逗男人,“我要你的愛”。

女人用膠帶封死了天花板上的洞,但卻暗戀上了樓上的小伙子,裝作打電話發泄著自己的心情。晚上,男人燒水煮泡麵,女人燒水煮泡麵,兩個人各自吃著自己的泡麵。女人洗澡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第四段歌舞:樓梯,女人,“打噴嚏有人惦記”。

男人把洞周圍的垃圾碎土全部清理掉,然後把洞挖大,把一條腿塞進了洞中,但想要退出的時候卻拔不出膝蓋來。夜裡,女人病了,胸悶咳嗽,打開燈在床上先是抽泣繼而大哭起來,然後從滿是積水的地板上爬出臥室,向黑暗的地方爬去——她也感染了台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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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燈亮了,男使勁想要砸開地板挖開那個洞,但地板很硬,男人坐在地板上傷心的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從黑暗的角落裡爬起來喘息著,樓上突然伸下一隻手臂,遞下來一杯水,女人接過去喝著。手臂再一次伸下來,女人抓住那條手臂,手臂把她從洞中拉了上去。

第五段歌舞:男人房間,雙人,我不管你是誰,我要在你懷裡沉醉。

結尾字幕:兩千年結束了,感謝還有葛蘭的歌聲陪伴我們。

從上面幾乎算不得情節的情節敘述中完全可以看出,這是一部半實驗半寓言性質的作品,蔡明亮在灰暗和頹迷中尋找著人生的意義和人間的溫暖。就像很多影片中所說的,影片的“洞”以及“漏水”的意象毫無疑問是在暗示著女人的生理——還有女人幾乎像收藏一樣採購的大批衛生紙,但這恐怕並非影片的最大主題,世紀末的迷茫與恐慌,才是蔡明亮所要全力表現的。

影片全部內景拍攝,而且只在這一所大樓里,所有時間外面都在下雨,片中濕漉漉的感覺幾乎令人絕望,男人和女人仿佛是毫無意義地生存在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上。人物也是少之又少,人物之間的對白也是少只有少,如果不算那些亮麗嬌媚的歌舞場面,簡直令人無法承受。

影片中的歌舞場面,可算十分另類,矯情嫵媚甚至風騷的歌舞出現在影片的五個段落之間,雖然也是出現在這棟大樓的電梯、樓道、樓梯之中,但色調之艷麗、表演之性感,與幾乎黑白片一樣的影片主幹判若隔世。加上影片結尾的那一次上帝般的救贖場面,蔡明亮的用心就十分明顯了:在這個正在崩潰的世界上,我們只有逃避到音樂舞蹈電影中去了。正是這個頹廢的結論,充斥了整部影片——儘管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一個“人間尚有真情在”、“人間尚堪留戀”的自我寬慰。

電影評論

《洞》《洞》

電影裡開始下雨了,我聽見那些嘈雜的聲音,遮陽棚,瓦片,瓷牆,塑膠袋,當然還有一個人的身上。膠片上的天氣總有一些合時宜的交錯,反季節穿衣的理論也可以套用在看電影上,仲夏看冰天雪地的《情書》,懨懨入睡的春季到來綠滿窗的下午,可以看布拉德·皮特《秋日傳奇》。可是此刻隔了一扇窗的外部世界,也在下雨,我想到有個馬其頓國家的電影《暴雨將至》,可是現在看的是蔡明亮的《洞》。這個冬天特別奇怪,一開始下雨就會降溫,我終日離不開一個石英取暖器,相對而坐,一部分身體漸漸回軟,發紅,一塊滋味一般的果汁糖。一人開始拒絕的時候,想到的首先是自己,沒有那么多慘烈的身世可以憑弔,唯一的一點孤獨,這個好了又爛,爛了又好的老牌瘡疤,這一分鐘的注視,我知道我的目光肝腸寸斷。

下雨的天氣,可以隔離一些與外界相通的路徑,可以拔掉電話,禁足,失聲,睡覺,發獃,在一個統一的有聲的世界裡,學習做一天的穴居動物。整個台灣最為潮濕的地方並不是台北,而是被稱作雨港的基隆,據說一年之中有兩百來天都是雨聲連綿。可是這種霉爛的氣味最先是在台北嗅到的,《青少年哪吒》里那個終日積水的公寓,一隻拖鞋在原地漂流,《愛情萬歲》中那隻淹沒性別的浴缸,或者是《洞》裡面,楊貴媚的那個房間,滿牆自行剝落的壁紙。這些應該都是在夏天發生的故事,聯考複習生小康打死一隻蟑螂之後,就開始低伏於地面,慢慢掘出了一個駭人的洞,這個悶濕的氣候里,身體也會變形的。他並不是想要偷窺那么無聊,他對一隻野貓都那么有愛心,樓下的楊貴媚,那天每天需要囤積大量衛生紙擦乾內心暗溝的女人,小康想用一束光來提升她的身體。

《洞》是一個寓言故事,這是電影一開始,蔡明亮就已經預先設定的假想抒情環境。那個喋喋不休的時事報導,不近情理的專家分析,無動於衷的街頭民眾聲言,製造曠世紀的冰冷金屬外殼。一種名為台灣熱的古怪病毒隨著大雨在這個城市登入,這個充滿想像力的病症,會讓一部分人行為叵測,急急忙忙鑽入任何一個陰暗的所在。我想到的是寫作《追憶似水年華》的天才少年普魯斯特,他患有慢性哮喘,每年都有一定的時間必須閉門謝客。1910年他的失眠症日趨嚴重,為了隔絕一切噪音,他在臥室的牆壁上全部加上了軟木貼面。多么可愛的普魯斯特,他的大手筆揮霍,只是為了讓自己的隱居生活變得更加藝術更加舒服。他一定面色蒼白,嘴唇哆嗦,在規定的下午茶時間內,經歷一次寒熱來襲的渾身打擺。

無法推測楊貴媚的職業還是不是《愛情萬歲》中的售樓小姐,天氣動盪,跳槽比跳舞還要容易,想來她早已換過了無數的身份,比如其中的葛蘭。黑膠唱片年代的女歌星,除了鼻腔特別曲折離奇之外,咬字發音也是加倍的認真,“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的,我要你的愛”,這首歌像手機簡訊一樣一聲接一聲地撲過來。所謂的紙醉金迷,大概就是因為這種歌聲讓人措手不及心生邪念吧。蔡明亮電影中的女人都是戒備森嚴,一捅就破的外在剛強,坐在馬桶上接手機的表情,同樣是凜然不可侵犯的。楊貴媚的歌舞場面也是格外的因陋就簡,電梯口,樓道間,名義上的挑逗,又是一臉滅火器的興致敗壞。蔡明亮說這是一種溫暖的表示,我情願認為是個劣質的華彩的夢,溢出夢的邊緣的那個夢,刻意透露一個入睡者心底的不安全。

《洞》《洞》

而小康,這個終日暴露內褲的後成長青少年,打不死的蟑螂,一不小心又從洞中橫飛出來。一直覺得這個男性角色過分妖嬈,顛盪臀部在房間走來走去,就是找不到半點性感。熱烈可以讓人性感,陰鬱可以讓人性感,另類也可以讓人性感,可是小康這個人缺乏原本的情色氣息,就算正面全裸在我們眼前,也只是自慰時灰暗肉慾的象徵。小康賣靈骨塔,賣不同時區的手錶,賣南北乾貨,一份勤勉刻苦的不正經工作,他每日一次按響我家的門鈴,也是過目即忘,潦草打發。我不會過多留意一個目光呆滯又有點壞心眼的男人的形象,在林正盛的《春花夢露》,在許鞍華的《千言萬語》,都比不上蔡明亮的專場烘托,我居然只肯認定蔡明亮電影中的李康生。

我不止一次形容過雨天的催眠效應,尤其當一個城市被瘟疫深刻蔓延的時候,幻覺是很容易產生的。所謂霍亂時期的愛情,所謂愛在瘟疫蔓延時,都是不明真相的死亡到來之前拚命賺取的一點餘溫。那么簡單的一個電影,無名無姓的一對男女,一個荒誕不經的洞,如果省略了幻覺,該是多么的平白無味。僅僅是擦身而過就能擦出一段火花,那是王家衛《花樣年華》,換作一種目光的貪戀跟隨,那是馬吉·麥基迪《巴倫》,《洞》只是兩個黑暗房間的寂寞親密連線,從這一端到另一端,都在下著無處可逃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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