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彥[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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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彥,1977年出生於上海市原南市區(今黃浦區)童年時代喜歡玩耍‘蛇蟲百腳’,鄰居都說她不像個女孩子。龔彥母親當時在中國畫院任教,但卻並沒有把家教的重心放在培養龔彥對藝術的認知上,龔彥對繪畫也沒有多大的感官興趣。

人物生平

龔彥7歲時的一次經歷徹底改變了這位頑皮的小女孩的童年生活,讓這個只對鼻涕蟲感興趣的女孩有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剛剛搬進新房子,我突然對音樂有了很強烈的求知慾,而在以前的臨時房很難讓人對音樂有什麼認識,但是住在新房子隔壁的是個音樂學院的老師,每天會從她家裡傳出美妙音符。一天我忍不住走到她門口去聽,也許是發出了一些聲音,讓主人察覺了,我正靠在門上等待下一曲的開始,她卻猛地一開門,我一下摔倒在地上,我以為會挨罵,但是她慈祥地對我微笑。 於是,她成了我的鋼琴老師,就此我開始接觸藝術。”

母親的影響到了龔彥讀國中時才表露出,她開始以繪畫作為業餘的修煉課程。這時,她已經摒棄了又苦又累的鋼琴學習。素描等基礎課程一開始給龔彥的視覺衝擊非常直接和深遠,不久之後,一味地畫同樣的東西使她喪失了信心和耐心。但是 ,當她開始接觸色彩構成時,一種心血來潮油然而生,“我當時感覺到,繪畫將會伴隨我一生。”雖然這有點像姑娘被突如其來的愛情沖昏頭腦的感覺,但是龔彥從那一天開始執著地熱愛上了繪畫。

龔彥順利地從上海大學美術學院附中進入上海大學美術學院,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國畫作為主攻方向:“母親是搞國畫的,但是她卻沒有給我任何選擇的壓力,只是我自認為對國畫的認識實在是膚淺,所以毅然地選擇了這一專業——最枯燥、最有標準的專業。 ”在大學裡,龔彥刻苦學習,但發覺中國的藝術教授過於有板有眼,“嚴謹但不活潑,自己所有的個性都被磨光和壓制。但是 我覺得這是自己熱愛的事業,所以老師說什麼,我就去做什麼,我一直覺得那總是正確的。所以在學校我是個很聽話的好學生 ,並且想在讀完本科後讀研,畢業後做一個大學繪畫教師。”說起當年的夢想,龔彥有些忍不住笑,也許是想到當年的天真, 也許是懷念當年對於老師們崇拜的那種感覺。

看到並了解到更多國外的繪畫藝術教學模式以及藝術家的生存狀況之後,龔彥發覺她對自己熱愛的事業還知之甚少。

2000年,她決定飛赴法國巴黎——全世界藝術家的集散地,進入法國高等國立美術學院攻讀碩士。之後,一種強烈的心理落差給龔彥帶來了許多苦惱:雙方藝術理解有著巨大的差別,自己的藝術成就似乎被否定(看到身邊很多人被完全否定更為心酸),對於自己國家的優秀作品居然不能作一個小小的歸類和匯總。龔彥說道:“這種被否定的感覺是一種巨大的傷害,如果處理得好,將會成為你前進的動力,如果處理不當,就只有獨自悲傷以至於被淘汰。”龔彥顯然沒有被這些困難所嚇退,她繼續海綿式地拾遺補缺,在良好 的中國畫基礎上融合西方繪畫色彩艷麗的長處,探索現代視覺造型奧妙。

藝術成就

2002年,她在法蘭西學院素描比賽獲獎,獲獎作品也曾參加了同年的上海雙年展。

2004年,她的一幅作品被法國PERNODRICARD公司收藏。

2004年6月底,久負盛名的法國凡·高藝術節,在PONTOISE市凡·高故居AUVERS-SUR-OISE(奧威爾 )古城堡開幕,凡·高藝術節是“中法文化交流年”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主辦方特別邀請了上海籍的旅法裝置、現代藝術家龔彥在該藝術節期間舉辦個人藝術展。這位上海姑娘充滿活力且有創新精神的藝術作品一亮相就引起了法國圈內外人士的關注。來到法國時,還是一個滿懷憧憬、帶著年少時童話夢想的龔彥踏上遠赴巴黎的征程時,她並沒有更多地考慮今後會發生 什麼。不通語言、不識風情、不合混雜,一切都沒有標準、沒有穩定、完全否決。但是一本畫夾、一疊畫紙、一套畫筆,承載 著她所有的夢想。而現在,這位接受記者採訪的女子已經是載譽而歸的新星。帶著欣喜和激動,她向我們述說自己生命中的點點滴滴。

此次龔彥辦個展的作品主題為“通話時間即將結束”,主要體現了上海和巴黎兩個不同時空給藝術家帶來的種種思緒和稍縱即逝的靈光閃現。她對一件名為《遠方》的作品這樣說道:“每次用電話卡給家人打電話,當電話中響起‘您的通話時 間還剩一分鐘’時,我腦海里剎時空白。此時此刻,太多的話要表述,太多的情感要抒發,我想抓住這最後的時間,但是,從 何說起,選擇什麼先說……數秒鐘之間,茫然一片,只剩那份對遠方牽掛的心在電話這端默默顫動……於是,我把平日點滴的 心緒留在一個個信封上,等時間在某個恰當的時機繼續放飛……這些'躺'在透明信封中的生活小速寫 不僅是寄給在9000公里外的另一個我,也是寄給所有曾經同路的過客……”

龔彥所創作的作品中還有一件名為《聲音的風景》,這是一組用中國青花薄瓷燒成的CD。龔彥這么解釋:“如果說聲音是瞬間的,那么藝術家希望把遠古的回音在今日播放,把逝去的記憶停留在當下。”龔彥充滿現代氣息、別具風格的藝術 作品在這次展覽中與古色古香、神秘莫測的奧威爾古城堡形成了美妙的結合。

藝術評論家們認為龔彥的作品保留了中國藝術的許多優秀傳統,同時又非常注重吸收其他國家的藝術精華以及現代新潮的表現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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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彥[畫家] 龔彥[畫家]

藝術當代(以下簡稱“藝”):我們這裡談博物館,與從gallery 這個概念出來的美術館有區別,博物館主要還是強調收藏,而不只是說在這個空間裡做展覽,展覽完就算了。您怎么看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這個命名和它的定位?

龔彥(以下簡稱“龔”):這個名字很像現在很多人喜歡的算命,並不是父母真的喜歡叫這個名字,算個八卦,這個可能不錯,就叫這個名字吧。所以對它的個性和未來不一定有一個很明確的反映。可能我們很快就進入博物館這條線路裡面,但是從我們內心來說,更希望它叫“藝術中心”,就是會更輕鬆自由,會有更多的可能性加入。博物館對我們來說是有硬傷的,比如說,我們沒有藏品。博物館最基本的必須有藏品,博物嘛!但是因為館是新館,慢慢地在建立收藏。我們一年大約有四千萬的運營基金,一年裡面能募集到這點也不錯啦!最初的時候,我們館是不明朗的,展覽都沒做呢!

藝:這個資金規模也還不錯。

龔:這是兩個館(中華藝術宮和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一起籌到的。這個基金也是兩個館一塊用,而且主要用於收藏。財政撥款有一部分,但是很少很少。我們目前財政預算主要是用來滿足人員預算等硬性收入,而專項基金則主要用來滿足展覽的需要,我們第一年由於有雙年展的大型活動,由於這個專項活動的預算支持,我們第一年的差額比較小,大約幾百萬,這個也可以通過基金運作彌補,當然之後會有運營壓力。

藝:博物館現在的架構是怎樣的?理事會、藝委會、基金會的情況能不能介紹一下?

龔:就是三位一體。我們努力的方向是,理事會辦館,政府是支持或者是托底,學術委員會進行學術判斷,一個專業的團隊來管理運營。你很難說我們是百分之百的公立,因為我們只是依託政府,這樣對學術建設是最好的。現在我們館的性質還是不明的,沒有法人。這跟中華藝術宮是不一樣的,它的前身是上海美術館,用的是上海美術館的法人。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屬於文廣局下面的。我們現在要單獨去批一個什麼證啊,沒有。有的時候,會碰到很多不便利,不過也蠻好,逼著我們去尋找第三條路。我們這么大一個體量,完全往民營發展是不可能的。資金和體量要同時考慮。現在是先有體量,再考慮運營。所以,政府托底、理事會辦館是最好的方式。到時候也會有大量的社會基金,也會有免稅的資格,因為我們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會有配套的政策返還給企業。國內基金會所有的優惠都能享受到。

藝:這種方式會不會促使國內形成一種專業美術館的機制?這是一個西方相對成熟的美術館辦理模式,我們又必須和國內的體制相結合。您提到的現實的情況下,目前對美術館建設最關鍵的是什麼?

龔:最關鍵的不一定是體制,因為這個不是想要就有。我們也要先邁出一步,還是要建立一個自己的核心價值。比如,我們為什麼願意在一個性質不明的團隊里工作,大家的認知得落實,其實是對當代藝術的認識。這是第一步,有了第一步才能找其他東西去配套,比如政府,特別是社會的資金。上次在民營美術館論壇,我聽到很多是抱怨說 :我需要政策。這個真的很難,而且這個呼籲已經若干年了,跟不上。哪怕現在國外文化機制非常的完善,文化方面的財政預算也一直在縮減。經濟不好,首先縮減的就是文化教育這一塊。在中國,當代藝術剛起步,屬於青春期,建立核心價值是最重要的。我們相對民營美術館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基礎了,起碼不用太為生計去考慮。

藝:目前館藏的狀態是怎么樣的?

龔:很少,跟經費有關。雖然我們籌到了這個金額,但是使用方法我們還沒有確定下來。目前在二十件之內吧,主要是雙年展的收藏。

藝:藝委會的組成人員是哪些?

龔:第一屆我們希望是十一個人,我們希望有一個更有效的配備。十一人里,三位是我們館裡面的人,因為要明確告訴別人館的定位,包括政府需要什麼。其他的除了策展人、藝術史專家,我們還加入了建築師,這在以前的藝委會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直以來,空間和視覺是隔離的。對空間的認識是展覽成功的一半因素。以前我們看到雙年展當中有些什麼問題啊,表面看上去是一種野性,如果你的野性和空間能形成一種很好的結合,就可以很好地呈現,不然你只看到野性,看到求多求全。建築這塊是缺失的,這不僅是我們雙年展的一個問題,也是國內整個藝術圈、美術教育知識結構上的問題,所以張永和也加入了我們的藝委會。同時,我們也強調亞洲性。說上海,大家都覺得是國際性的,總覺得跟中國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和亞洲就更沒有關係了。這次我們也考慮加入一些印度的學者。這個還在確認當中。還有栗憲庭、丁乙,丁乙做藝術家的代表,Tate Modern 的館長作為博物館的代表。Tate Modern 跟我們的地理位置特別相像,江邊,發電廠。Chris 是比利時人,也是藝術家,他更能了解藝術家需要什麼,再和他的管理機制結合起來,這對我們是有啟發的。以前通常是以行政化的方式管理博物館,互相之間沒有一種共同的語言,引發誤會或者是暴力的解決方法都不太好。

藝:那么對於美術館的團隊建設有什麼計畫?人員構成及其背景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龔:我們目前的人員主要還是以籌建辦階段的人員留用為主,主要是國內的相關專業背景人員為主。當然接下來我們會試圖再引進一些有相關背景的專業人員,會考慮有海外背景的人士,但是需要有國內的工作經歷,這樣能夠接地氣。至於團隊,我覺得六十人左右的規模比較合適,既能夠滿足運營的需要,也可以避免過多的人事問題。目前在團隊建設中,我們的專業學術人員力量相對較強,運營和經營團隊則需要較大的加強。

藝:您是從藝術家的身份轉到雜誌主編,又轉到館長,給我們的感覺是您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做不太一樣的東西,怎么看待您最新的這份事業呢?

龔:我覺得人的背景就像你小時候覺得身上有一塊很難看的胎記,你很想擺脫它。出國後,可以重新看到你自己,我從小都想走出那個樹蔭。我不要我的影子。至於新的工作,我覺得美術館建設最主要的還是要建立一種核心價值,目前很多人都願意把美術館做成一個可言說的東西,有個說法,對上、對下、對公眾、對媒體,但是我想更重要的是,要把美術館建設成一個可感知的東西,這是美術館唯一的出路,最早美術館就是一個“好奇盒”,一個可以自己把玩的東西,我更希望能夠回到那個狀態,一種貼近生活的可感知的狀態,美術館就是一種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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