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馬最良,男,京劇老生。與馬連良先生是親叔伯兄弟,他曾在紀念馬連良先生誕辰八十五周年的文章中曾寫道:“我原名馬叔良,後在北京和李萬春同班時連良兄的上海友人、著名書法家步林屋贈他‘馬氏五常,白眉最良’橫幅,因此連良兄給我改名最良。”
成長曆程
馬連良先生把馬最良看成是自己的接班人,把藝術毫無保留的全教給了他。特別是馬連良先生一些早期的劇目,比如:《安居平五路》、《要離刺慶忌》、《焚綿山》等,他不但都學會了,而且都演了。馬連良先生很有意讓他留在身邊,儘量多學幾年,同時來來二路。可是馬最良也想自己出去發展,挑班唱戲,當時在中原一帶是非常紅火的。直到現在,一些河南的老觀眾還能清楚的記得馬最良先生和馬鴻良先生(馬連良先生的另一位堂弟)。一提起馬派,不僅僅提到馬連良先生,而且也十分推崇另外兩位馬先生。一位開封的老觀眾說,他當初看馬連良先生演《十道本》等戲,可能由於年歲的關係,一些念白被刪除了;最良先生沒有刪,功力很強,把早期完整的台詞念給觀眾,很賣力氣,聽著過癮。當然,這裡也存在觀眾的誤解,馬連良先生在中期、晚期,都和早期演出有變化,不少劇本都進行了升華和精煉。但從這些老觀眾的回憶中,可以看出觀眾對馬最良先生的推崇。馬最良挑班,跑碼頭、闖市場,沒有一定本事是不行的。他們兄弟二人為了京劇“馬派”藝術,一生嘔心瀝血、忍辱負重,奮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馬最良先生1949年在蘭州參軍,隨部隊開赴新疆,後來成立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京劇團。馬連良先生演的戲,最良先生沒有不演的;馬連良先生晚年少演的戲,最良先生還一直在演。這個團一直堅持到了文化大革命開始才被迫解散。他在1957年,被扣了“右派”,但他不但沒趴下,反而繼續演出。
“文革”結束以後,他恢復排演“馬派”的熱情高漲。雖然先後有河南、河北兩省京劇團欲邀怹加盟,但未能引起相關領導的足夠重視;又只得帶著遺憾返回開封,賦閒在家。
由於他登台的機會很少,因此所留下的音像資料就很少。在紀念馬連良先生八十誕辰的演出中,他扮演了《龍鳳呈祥》的喬玄和《群英會·借東風》的魯肅。那次演出,雖然年事已高,又長年不上舞台,而觀眾還是很認可的。他們哥二倆的扮相略有不同,馬連良先生更顯清秀,馬最良先生略顯粗獷。他學的是“馬派”的早期唱法,和馬連良先生晚期在細微之處還是有很多不同的。“鼓王”白登雲先生為《龍鳳呈祥》司鼓,僅前半出喬玄的個一上場和一下場,便誇讚說:“只有馬最良先生能走好鑼鼓點,他認鑼經,這很難得啊!”因為,上場的鑼經不能是“一二一”式的踩鑼鼓,要踩在節奏之中,卻不能踩在鑼面之上。要在很飄逸的過程中,在鑼鼓總體的節奏中,在情緒地上場亮相。這是用樂譜無法標清的,這是一種感覺,是演奏者和表演者互相配合中的一種藝術境界。
那次紀念演出結束後不久,中國戲曲學院的史若虛院長就盛情邀請馬最良到學院任教。當時馬最良非常激動,說史院長太英明了,自己一定要把“馬派”早期的、瀕臨失傳的劇目都傳下來。可是史校長的盛情、良好的願望,以及馬最良為傳承“馬派”藝術的滿腔熱情,都由於個別人士的重重阻撓而灰飛煙滅。
1984年,馬最良赴滬參加“麒派”藝術研討會。陰曆十月初五,突發心臟病逝世,享年73歲,葬於上海的回民公墓。
弟子有安雲武等。
逝世:1984年10月28日,農曆甲子年十月初五日
人物事跡
馬氏五常 白眉最良
馬最良的父親馬崑山攻老生,由於酷愛京劇,作為票友他一度下海。京劇大師馬連良是他的堂兄。馬家幾代人都與京劇藝術結緣,生末淨醜,文武場面幾乎都有馬家藝人。馬最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飽受薰陶。 他聰明勤奮,學藝刻苦,在六七歲時,就登台為父親配戲。一個偶然的機會,年少的馬最良作為正生替父登台,這是他生平第一次以一個角兒的身份登台施展才藝。父親忐忑不安,為他把場。但是,台簾一挑,馬最良舉步亮相,稚氣全無,自始至終表演得輕鬆自如,他身段瀟灑、唱腔婉轉、白口利落,贏得了觀眾的陣陣掌聲。從此,馬最良開始走上京劇舞台。他曾得到過潘月樵、瑞德寶、貴俊卿的指點,先後拜鮑吉祥學余派,拜馬連良學馬派。由於和堂兄馬連良接觸機會更多,他對馬派藝術較為了解,他結合自身條件,刻苦鑽研。在堂兄馬連良的傳授和指導下,他的技藝愈發成熟。
馬最良承繼家學,博採眾長,為馬派藝術的開拓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從青年時代起,馬最良便懸牌挑班,走南闖北,開闊了視野,豐富了藝術實踐。他在京、津、滬、魯、豫、陝、甘、川、晉各地均做過出色的演出,享有盛譽。《掃松下書》是京劇舞台上常見的劇目,馬最良演來,卻曾獲得36次喝彩,可見他的才能和創造力非同一般。馬連良看到堂弟才藝不群,為勉勵其繼續奮進,便為他更名為“最良”,並贈號“白眉”。他勤奮好學,不斷探索、藝術日臻完美。在西安,當時還流傳著馬最良虛心向秦腔和其他兄弟劇種學習的佳話。由於他不斷汲取各家之長,深得馬派精髓,所以馳名西北,蜚聲藝壇。馬連良在北京和李萬春同班時的上海友人、著名書法家步林屋還曾贈他寫有“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橫幅。
四進古城 享譽汴梁
1932年9月,韓復榘主豫以後,開封西大街文化書社經理梁子恪將“人民會場”租下,取廣開智慧之意,改名為“廣智院”(1935年又恢復“人民會場”名稱)。廣智院先是經營電影,後為擴大盈利,開始邀請著名演員演出。1933年8月5日,馬最良應邀來開封演出。通過查看當年廣智院的戲劇海報可以看出,馬最良首次來汴演出陣容強大。演員包括李喜隆(架子花)、李玉田(老生)、徐艷雲(青衣)、張醒州(淨)等,演出的劇目是《范仲禹》(帶《黑驢告狀》)。《范仲禹》取材於《包公案》,演的是宋代書生范仲禹攜妻兒進京趕考,回來途中又去看望岳父、岳母,遭遇不測,兒子被猛虎銜走,妻子被告老太師葛登雲搶走。范便徑直往葛府索妻。葛登雲假意款待,將其灌醉,送入書房。又遣家丁葛虎刺殺之,葛虎反被煞神所殺。葛登雲反誣范行兇,將其亂棍打死,裝入箱中,拋棄郊外。恰在此時,范仲禹金榜題名,差人到處尋找狀元,在郊外尋到了死而復生的范仲禹的一段故事。馬最良在劇情後邊增加了范仲禹的黑驢去開封府告狀,包公審案,懲治葛登雲,救還范仲禹的情節。馬最良在開封憑《范仲禹》一炮打響。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馬最良演出了《九更天》、《焚綿山》等劇目。此次演出是廣智院改革後首次邀請名角兒出演國劇,開開封市對號入座之先例。
1936年8月,開封名士孫佛生、巨商李運隆等邀請商、學、軍、政各界組織“易俗國劇研究社”,研究國劇改良並約請北平名伶來汴演出。1937年2月,馬最良第二次來開封演出就是在應“易俗國劇研究社”之約。馬最良在人民會場上演《十道本》、《法門寺》、《貂蟬》等戲,轟動開封城。開封的一位老戲迷說:“我當初看過馬連良先生演《十道本》,可能由於年歲的關係,一些念白被刪除了;最良先生沒有刪,功力很強,把早期完整的台詞念給觀眾,很賣力氣,聽著過癮。”在《十道本》劇中,唱做兼重、念白尤多,馬最良最為拿手。1937年2月15日《河南民國日報》曾這樣評價馬最良的演出:“他前面飾演褚遂良、後面飾演老王,扮作大雅,合身份。”
1946年春,穆培卿、李志仁、王一成3人合股,將日偽時期的華北電影院整修後重新經營開業,改名為大華戲院。戲院把樓上改為包廂,以演京戲為主,遂邀馬最良先生來汴演出。此次演出陣容較大,馬最良親率馬四立(醜)、馬金武(文武老生)、任意亭(醜)、李元瑞(武生)、宋耀芳(青衣花旦)、耿嶺秋(花旦)、金少春(刀馬旦)、裴世英(花臉)、陸宏勛(花臉)等班底紮實的京劇班來汴,在此演出《借東風》、《十道本》、《大劈棺》、《翠屏山》、《四郎探母》、《四進士》、《烏龍院》、《歐陽德》(連台本)。此次,馬最良在開封時間略長。據《開封市戲曲志》記載:“直到開封解放前夕的1948年8月初,馬的戲班因入不敷出而解體。馬最良也隨之他往。”離開開封的馬最良,1949年在蘭州參軍,隨王震同志的部隊開赴新疆,後來成立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京劇團,他擔任副團長。
馬最良第4次來開封是在“文革”期間。為了普及“樣板戲”,1970年6月,在開封市曲劇團基礎上成立了“開封市京劇團”。當年馬最良在新疆,先是被錯劃為“右派”,在“文革”中受到了衝擊。1973年,開封市京劇團從千里之外的新疆建設兵團邀請馬最良到開封(一說被下放到開封),馬最良舉家遷徙,定居開封,住在文廟街18號。馬最良對開封有十分深厚的感情,他是懷著開封是第二故鄉的心情開始工作的。一到開封,他就加快“樣板戲”的排練。他熱心接待每一個登門求教者,還主動為青年演員作示範、輔導。1975年9月,開封市京劇團撤銷。後來馬最良曾赴石家莊、昆明、北京等地演出。1979年他被平反昭雪,分配至開封大相國寺管理處工作。據開封著名作家王少華介紹:“記憶中馬最良曾在相國寺把門,與我父親很熟,30多年前來俺家喝酒時,他還說到馬連良在開封的事情。”
馬最良善於運用馬派之長,並能吸收他派精華,塑造了許多有血有肉的藝術形象。他會的戲很多,常演劇目不下百出,傳統戲有《失印救火》、《春秋筆》、《擊鼓罵曹》、《失空斬》等,現代戲有《龍江頌》、《海港》、《平原作戰》、《奇襲白虎團》等。戲裡不知身是客,且把開封作故鄉。舞台上,他舉止瀟灑、感情真摯,吐字發聲鏗鏘有力,行腔運用圓潤流暢。他的表演以情帶聲、寓聲於情、聲情並茂,常使觀眾情趣橫生。至今,開封的不少老票友仍對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