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代法聖

一隻手在撫摸他的額頭,好冷的手,沒有一點溫度,卻似乎十分的柔軟。 一個聲音在說:“額頭好燙。 僅有的一絲神識馬上開始推理。

內容介紹

經歷了漫長的漆黑,睜開眼睛,眼前一個小美女,還有一位老頭,老頭自稱公叔痤。有點熟悉的名字。猛地,驚出一身冷汗——
玩笑開大了,老子變成了將被五馬分屍的衛鞅。
接連的被人陷害,追殺,謀殺,卻找不到自己身上有那裡令人看起來不爽,甚至連要還自己的人是何方神聖。
乾脆找個地方隱居,不料清閒日子沒過上幾天,冤家路窄,殺來十幾名戰力強悍的魏武卒。怎么辦,使出一招密室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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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小說性質:公眾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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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類別:上古先秦

總推薦:112

月推薦:4

周推薦:81

寫作進程:新書上傳

完成字數:100459

授權狀態:專屬作品

本書起點中文網首發

作品章節

第一章公叔痤
第二章相府刺客
第三章激將法
第四章立功
第五章三件喜事
第六章百花村酒肆
第七章楚國商人
第八章葡萄美酒夜光杯
第九章有前途的職業
第十章侯贏
第十一章只願做富家翁
第十二章人棄我取
第十三章刺殺
第十四章出逃
第十五章被追蹤
老狄百拜求推薦
第十六章救秦之策
第十七章談判
第十八章隱居
第十九章打賭
第二十章青禾樓記
第二十一章無心插柳
文中的疏忽
第二十二章二貨管乙
第二十三章取名
第二十四章剿滅秦國密探
第二十五章活命的本事
《法聖》目前的成績
第二十六章延年益壽
第二十七章 不爭便是死
第二十八章 常氏商社(求票沖榜)
第二十九章 那一句話
第三十章 割地求和
第三十一章 誰闖我地盤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公叔座

辛曉松不知道在黑暗中渡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是幾rì幾夜,又好像渡過了幾個月,甚至幾年。
漫長的漆黑,漫長的煎熬,沒有知覺,沒有意識,放佛只剩下一絲活著的靈魂。
一隻手在撫摸他的額頭,好冷的手,沒有一點溫度,卻似乎十分的柔軟。
一個聲音在說:“額頭好燙。”聽起來聲音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女子。
“頂你個肺,”辛曉松忍不住爆一句粗口,“你的爪子跟冰似的,好意思說老子的額頭燙。”卻只是嘴唇微微的一動,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去。
冰冷的手?女鬼?地獄?
完了。經過很簡單的推理,辛曉松得出這個很簡單的,只有兩個字的結論。這個結論嚇得他魂飛魄散,重新墮入漫長的黑暗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辛曉松覺得又一塊滾燙的東西按在他的額頭上,接著左邊臉,然後按在右邊的臉上。
烙鐵?火刑?地獄第十八層?
僅有的一絲神識馬上開始推理。
辛曉松怒了,狗rì的閻羅王,那么多貪官污吏不下十八層地獄,憑什麼老子下來,就因為老子是個**絲,死的時候沒有隨身帶著冥幣?雖然老子這輩子沒有做過扶老太太過馬路這類的好事,卻也不曾做出傷天害理的壞事,即便殺人不犯法,老子也下不了那手。
坐在電腦前,一隻手殺死兩三千萬人,這種事算不算殺人?辛曉松心裡嘀咕,難道真的也算?內心裡已經開始服罪,他的確殺人如麻。旋即勃然大怒,狗rì的閻羅王,老子不相信你自己一輩子沒有擼過。
“公子。”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辛曉松的憤憤不平。
公子?他也在?辛曉松心裡想著,不知是喜是憂。
所謂公子,辛曉松死黨是也。姓馮,人稱馮公子,亦稱公子馮,簡稱公子。
原來公子也在這十八層地獄,也在享受火刑,真是沒天理啊。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馮公子這等禍害,憑什麼也早早的來了啊。
等等,好像不是火刑。沒有聞到皮肉的燒焦味,按在臉上的東西不是烙鐵,軟軟的,還有點滑,是一隻滾燙的手,甚至可以肯定是一隻女人的手。
辛曉松馬上展開了逆向推理。
不是十八層地獄?不是火刑?不是烙鐵?
閻羅王這輩子真的沒有擼過。終於得出了最新的結論。
啊呸,這老鬼有沒有擼過關老子鳥事。難道是老子這輩子沒有擼過?或者是閻羅王和陸判這幫老鬼不知道。辛曉松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做人不能太舒服了。所謂舒服,柳州話中音通“虛復”,其意為:虛偽得無以復加。
沒有辦法,看來最真實的結論,是自己沒有死。
“公子。”又聽到那個聲音。在得出自己沒有死的結論之後,辛曉松心懷大暢,不介意這個女人剛才用滾燙的手來燙自己的臉,甚至對她的聲音給出一個好評。
公子?好像不是公子馮的意思。
辛曉松終於耗盡了心裡,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第一次有了感覺。似乎手、腳、手指頭、腳趾頭,以及身上每一條肌肉都在用力的顫抖。
辛曉松努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再努力的看清楚自己身上的症狀。
如今的症狀,電視裡見得蠻多。俗稱,寒熱症。學名,打擺子。
唯獨沒有像電視上的演員那樣,口吐白沫,以及被一個漂亮的女演員解開衣服抱在懷中。
還真的有個女演員,原本趴在辛曉松所睡的床的床沿睡覺,這時候表演醒來,抬起頭,古代丫鬟打扮,一張俊俏的小臉來個特寫,瞪大眼睛看著辛曉松,驚喜說道:“公子,你終於醒了?”
辛曉松牙齒顫抖的厲害,斷斷續續的說:“演——演——演得再好,也——也是一個便當,何——苦這么賣——賣力。”
女演員很專業,裝作沒聽清,說道:“公子,你有何吩咐,奴婢去稟報——”
辛曉松痛苦的罵道:“趕緊——緊卡了,哥——哥們是真——真的打擺子,送——送——送醫院還——還——來得及。”
女演員聽不清辛曉松磕磕碰碰的話,又是驚喜又是慌張,高聲叫了一聲:“公子醒來了,快去稟報相爺。”又連忙去倒來一碗熱水,扶起辛曉松,餵他喝下。
辛曉松打擺得厲害,肚子裡把沒良心的導演的十八代女xìng先人問候個遍,怒極而笑,問那個女演員,道:“演——演宋朝?”
這時節比較流行滿清連續劇,很少人願意拍其他朝代,不掙錢。
女演員一愣,是聽清了他的話,卻茫然聽不懂。
辛曉松半依在女演員懷中,感覺到肩膀後邊那兩團軟綿綿的蠻有料子。於是,接著問:“唐朝?”
女演員更加茫然,放下碗,摸一把辛曉松的額頭,說道:“好冷,公子方才醒來,有什麼話要說,也不急於一時。”
辛曉松猛地一驚,沒有導演,沒有其他演員,最主要的是,這個房間裡沒有這個真的可以有的攝像機。
豆大的汗珠,霎那間布滿了額頭,後頸、後背一陣冰涼,身上的衣裳
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驚嚇,從來沒有出過這么一身冷汗。
顫顫抖抖的問道:“漢朝?”小松哥在女人面前,自來風雲淡定,何曾如此面如土sè,毫無風範。
那個不是女演員的丫鬟,還是沒聽懂,摟著辛曉松的肩膀,從後面仔細打量他全身,卻喜道:“公子出了好多汗,奴婢聽說,打擺子的人,猛地出一身汗,很快就好了。”簡直喜極而泣的樣子,繼續說道:“恭喜公子,恭喜公子。”
辛曉松抬起手,一摸頭髮,長的,抓住一把,用力一扯,疼,是真的。
想起一件萬分重要生死攸關的大事,連忙伸手進褲襠里一抓,二弟還在,鬆了半口氣,再數一數,一個,兩個,數目對頭,沒有多,也沒有少,辛曉松終於露出了笑容。
丫鬟像觸電一般跳起來,扔下辛曉松,滿臉通紅。“公子——公子,怎生如此唐突。”
辛曉松怔了怔,有些尷尬,貌似的確有些猥瑣。
“秦朝?”
辛曉松岔開話題,避免眼前的尷尬。
這次,丫鬟終於聽懂了,竟然露出敬佩的表情。
辛曉松滿腹疑惑,看到帥哥,理所當然是滿眼星星,怎么會是敬佩呢?旋即滿腹得意,一個人長得帥到女孩子敬佩的地步,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貌似這種敬佩表情,在那本書上描述過,嗯,辛曉松記起來了,是翻譯過來的朝鮮歷史教科書。書上描述道,抗美援朝的時候,老美的飛機來轟炸,金大元帥和彭大將軍躲在山洞裡。轟著轟著,金大元帥生氣了,大踏步走到洞口,拔出王八盒子,抬起手就一槍,一架老美的飛機,拖著長長的黑sè尾巴,轟的一聲墜落。這時候,彭大將軍對金大元帥露出崇敬的眼神。
辛曉松滿腹得意的最主要原因,還是丫鬟終於聽懂了他講的國語,原來是秦朝。
只聽那丫鬟說道:“難怪相爺時常誇獎公子高義,果不然。相爺將率大軍與秦一戰,公子沒rì沒夜為相爺謀劃,終於病倒了,昏迷了七八rì,又染上惡病。如今一醒來,心裡念叨的還是與秦之戰,公子如此——”丫鬟好像想不出詞來形容。
辛曉松老臉一紅,心裡琢磨著,如今到底是什麼時代。
房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
那丫鬟連忙推開一旁,行禮道:“相爺。”
辛曉松連忙掙扎想要爬起來,想要看看這個相爺是什麼人物,好弄清楚自己如今是什麼狀況,大病不死的來到古代,到底活在什麼時候都搞不清楚,難免小命不怎么踏實。
丫鬟連忙跑過來扶著辛曉松,在他背後墊一塊枕頭。
一個清瘦的老者已然站立在床前,嚴肅的老臉隱約帶著點欣喜。
“鞅,不必多禮。”那老者開口了,聲音低沉,上位者的氣勢。
辛曉松半躺著,咳嗽幾聲,恭敬說道:“相爺,請恕罪,病來如山倒,有勞您cāo心了。”心裡卻在痛恨,鞅應該是自己的名字,只是,擺脫大家不是很熟,不要只喊暱稱,好歹叫一聲全名。
老者聞言,怔了一怔,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似乎老懷寬慰,說道:“鞅,你拜入我門下多時了。如今,終於喊我一聲相爺。”
辛曉松心裡咯噔一下,完了,看來這聲“相爺”喊錯了。
老者嘆口氣,又道:“如今的大魏國,哎——不說也罷,鞅,你有大才,能夠為我大魏國出力,大魏國未嘗不能一掃頹廢之氣。”
辛曉松一喜一惑,喜者,看來老子是有大才之人。惑者,那個小丫鬟說我是為與秦之戰嘔心瀝血病倒的。這老者的意思,自己原本不想為這個大魏國出力的,看來中間有誤會。估計,是自己某些行動,讓小丫鬟誤以為是在嘔心瀝血了。
老者拍一下辛曉松的肩膀,說道:“你我師徒一場,你衝著這份情誼,能有這份心,是我公叔痤之幸,也是大魏國之幸。大軍三rì口開拔,你不必隨我出征了,好生歇息著。”說完,便嘆口氣離去。
辛曉松急了,嘗試著喊了一聲:“恩師。”
公叔痤擺擺手,嘆口氣,頭也不回走出房門。
辛曉松無奈,苦笑,誰能告訴我,我是誰?
我是誰?我來自何處?我將要去何處?頂你個肺的哲學問題。
等等,辛曉松心裡又咯噔一下,公叔痤,恩師,鞅?
豆大的汗珠重新布滿了辛曉松的額頭,後頸,後背。
整個人濕透了,就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嚇出好大一身冷汗。
一個震耳yù聾的名字,浮現在他的鬧腦海中。
衛鞅。
辛曉松覺得兩邊大腿根部隱隱作痛,左右胳膊根部隱隱作痛,脖子隱隱作痛,就連二弟的根部也隱隱作痛。
狗娘養的的,老子就是被五馬分屍的衛鞅。誰能告訴我,那第五匹馬,綁住的是大頭,還是小頭?
辛曉松突然拖住丫鬟的手,厲聲問道:“我是中庶子衛鞅?”
丫鬟吃痛,驚慌的點頭。
辛曉松放開她的手,微笑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驚疑不定,還是回答:“奴婢叫做小紅,公子不記得了么?”
變成了衛鞅的辛曉松,點點頭,淡定的微笑道:“當然記得。”
小紅左看右看,定下心來,見辛曉松再次全身濕透,喜道:“公子接連出了兩身大汗,這寒熱病只怕是要好了七八成了。奴婢為公子換身乾淨衣裳,再去為公子熬些粥喝。”
衛鞅估摸著不了解換身衣裳,換到什麼程度,只好一本正經,二話不說,三更半夜,十分配合的在小紅的服侍下換衣裳。

第二章 相府刺客

病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喝了稀稀的什麼東西,又在小紅服侍下泡了個木桶浴,衛鞅感覺一身病真的好了七八分。接下來,就是整夜在盤算自己從辛曉松變成衛鞅後的事情,主要是在變法強秦和五馬分屍之間徘徊糾結。但凡憤青,心中都有成就一番偉業的夢想。如今,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很難說服自己不對“變法強秦”說那三個字——“我愛你”。
只是五馬分屍,這四個字,實在是太恐怖了。娘希匹的,大不了老子這輩子死也不去秦國,老子不信他們能跑來魏國將老子五馬分屍。
有時候,心裡存在著幻想,提前幾十年知道了五馬分屍的結局,難道就沒有辦法提前跑路么。衛鞅記得是在秦孝公嬴渠梁死了之後,秦惠文王即位,才將衛鞅五馬分屍。大不了在秦孝公死之前,悄悄的隱姓埋名。只是有一句話,始終在他耳邊轉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有一句話說得更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鬼知道秦孝公什麼時候死啊,況且,歷史這東西也不可以盡信,說不定就是秦孝公這老小子把衛鞅五馬分屍,嫁禍到他寶貝兒子頭上,他寶貝兒子秦惠文王甘願為他老爹頂這個不仁不義的黑鍋。
偶爾又冒出一個想法,乾脆就留在魏國,幫助魏國搞搞變法,然後把秦國給滅了,一了百了。只是,魏國的大將軍龐涓,千古有名的氣量狹小嫉妒賢能,搞不好沒有把秦國滅了,先被龐涓來個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想來想去,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改變命運。
命運如此不公,給了一個牛叉的身份,卻那么燙手。
正迷迷糊糊間,不遠處一陣嘈鬧聲,緊湊的鑼聲。
“有刺客。”
“有刺客。”
“有刺客。”
四處叫喊,接下來,刀兵相碰的聲音,夾雜著不斷的慘叫聲,有相國府護衛將領指揮禦敵的高喊,也有刺客首腦使用的暗語。
衛鞅咕噥一句:“沒有刺客才是怪事。”魏軍三rì後出征,公叔痤為帥,秦國的密探不來刺殺他,才是怪事。他當然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刺客是什麼模樣,只是那么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沒有強大到刀槍不入的地步,萬一少了個胳膊少條腿,到時候沒地方哭去。
反正他只是區區一個中庶子,堂堂一跑堂,比蝦米還小的人物,刺客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乾脆拉緊被子,只露出一個死人頭,權當聽古代連續劇。
外面一陣緊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轉眼間已到房外。
衛鞅嚇了一跳,“殺來了?開什麼玩笑,老子只是區區一跑堂而已。”連忙爬起來,不斷的祈禱:“阿彌陀佛,路過而已,路過而已,萬能的上帝,如來佛祖,南海觀世音,保佑只是路過而已——,”
早已驚醒來的小紅,驚慌的跑到衛鞅的床邊。
女人便是這樣,當遇到驚嚇時候,會發自內心的以最快速度跑到離她最近的男人身邊。
驚訝的看著中庶子衛鞅,聽不懂他在念叨些什麼。然而中庶子在她眼中是大人物,而且是個長得蠻帥的大人物。大人物的所行所為,必有其高深莫測之處,理所當然是不為她們這些卑微的小奴婢所理解。
可惜上帝耶穌如來佛這些大神那時候還沒被發明出來,所以衛鞅的祈禱不起一點作用。
腳步聲刷的一齊停住,就在門口的方向。
衛鞅的心咯噔一跳。
有人朗聲喊道:“末將管乙,奉命保護中庶子。”
衛鞅招呼小紅,將他扶起,來到門口。之間門外分兩列站立著十個古裝軍士,還有一個將軍打扮的人。好歹看過不少古裝片,將軍和士兵的裝扮還是能分辨出來。那將軍身材高壯,放在後代也是個魁梧大漢,個子比衛鞅高了半個頭,一臉絡腮鬍子,看不出年紀來,總之,一副威武的模樣。
“有勞將軍了,鞅,謝過。相國大人無恙吧?”衛鞅說話之時,伸手要拍拍管乙的肩膀,以示真心感謝。
管乙卻抬手一摔,很不客氣的將衛鞅的手摔開,昂然而立,說道:“相國大人無恙。末將只是奉命行事,中庶子不必客氣。”
“中庶子”三個字咬得很重。
衛鞅低聲問道:“你的官位比我大?”
管乙神sè傲然中帶著輕蔑,判定對面這人是個白痴,冷冷說道:“末將添為相國府護衛閭長。”話沒有說明,意思卻明了,他不但比中庶子官大,而且大得多。這個管乙覺得前來保護他十分委屈,憋悶。
衛鞅總算看明白了,這大傢伙當真是個當官的,卻又不是當官的料。人家當大官的,講究說話雲裡霧裡,洋洋灑灑一大通,讓人聽得即便似是而非,卻又不得不肅然起敬。可這個大傢伙,只用半句話,就把所有意思,以及內心深處的情緒表達得一清二楚。貌似,一個閭長管百來號士兵呢,論起官位不大也不小,總之比他這個手上沒有半個人的中庶子要大很多。
“將軍是奉何人之命,屈尊而來?”衛鞅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若不經意的。
管乙懶得跟小小中庶子掩蓋那股憤憤不平,沒好氣說道:“後軍副將冒。”對於“屈尊而來”四個字,顯然是坦然接受。
“誰?”衛鞅的確不知道這個後軍副將冒是何方神聖,語氣卻是假裝沒聽清。
管乙神sè似乎微微一變,改口說道:“相國大人之子,公叔冒。”心裡在痛罵,這些讀書人,就喜歡玩這些卑鄙的小把戲,令人好生不痛快。他是相國府的護衛,按理說後軍副將無權調動他,而相國府的公子,卻可以。他以為衛鞅想要抓住他話中的漏洞,給他穿小鞋,語氣之中更是不痛快。
衛鞅心念轉了兩轉,總算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不禁有些好笑,他是當真不曉得這個公叔冒,既是後軍副將,又是相國公叔痤的兒子。卻是眼前這個管乙想得太多了,看來他是被人穿小鞋穿怕了。
“不是相國大人派你來的?”
管乙蔑視的看了衛鞅一眼,雖沒說話,可那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你只是區區一個中庶子而已,相國大人怎會理會你。
衛鞅哈哈大笑,心卻慢慢的沉了下去。好一招借刀殺人,公叔冒這三個字,他已經牢牢記在心底。有生以來,但凡為辛曉松惦記上的名字,但凡被辛曉松惦記上的名字,衛鞅心裡咬牙切齒,從來就沒有一個不是活的好好的,真是悲摧。
悲摧的辛曉松,悲摧的衛鞅,悲摧的變成衛鞅的辛曉松。初來咋到,就有人將屠刀伸到脖子上來。
據史書記載,大魏國相國公叔痤,素有識人之明,卻無舉賢之量。對待衛鞅,總體是好的。看來,借刀殺人者,僅僅是公叔冒而已,與公叔痤無關。不曾聽聞,衛鞅被一個叫做公叔冒的人傷害。衛鞅的心,淡定了許多。否則的話,拼了老命也要從相國府逃出去。
“今晚的刺客,挺麻煩的嘛。”衛鞅說道。不遠處叮叮噹噹的聲音,長聲、半聲的慘叫,依舊不絕,看來相國府的護衛雖然擋住了刺客的偷襲,卻一時之間無法將刺客殲滅或者驅逐。刺客的力量,在於偷襲時候的一擊。如今,一擊不成之後,還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和相國府上的護衛乒桌球乓的打了半個小時,的確不容小覷。
“刺客來了多少人?”衛鞅問道。
“五十二人,其中兩個領頭的,武功不錯。”管乙隨口答道。
衛鞅點點頭,心道,這個管乙還是蠻細心的。
“將軍,曾經得罪過公叔冒,是吧?”
管乙一怔,心道:你如何得知。旋即醒悟,既然公叔冒令自己帶人前來保護他這個小小的中庶子,可見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公叔冒將自己得罪他的事,跟眼前這箇中庶子說過,也屬尋常。怒道:“是有如何?”
衛鞅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強敵來犯,他卻將你派來保護我的這個小小的中庶子,不是要剝奪你立功的機會,還能有什麼目的?話說回來,我與他並無多深的交情。這等伎倆,的確上不了台面。”
管乙聽了,捉摸不定,卻見衛鞅已經放開攙扶著他的奴婢的肩膀。引他走開幾步,將嘴巴附到他耳邊,用最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你可知道,公叔冒此舉,並非要搶你功勞,而是要殺你我二人。”
管乙聞言大駭,卻不敢出聲。
衛鞅又將他引開幾步,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刺客前來刺殺相國大人不成,會不會退而求其次,刺殺府上其他的重要人物?如今,大軍出征在即,相國府上定然少不了這次出征的重要人物留宿。”
那一句公叔冒要殺你我二人,實在是太嚇人了,而且從衛鞅的表情和口氣中,完全看找不到有一絲作偽的痕跡。管乙強自鎮定下來,低聲問道:“中庶子何意?但且說明白。”
衛鞅繼續說道:“我就是刺客退而求其次的那個次,換句話說,刺客殺相國大人不成,就會來殺我。估摸著,到時候你們幾個人是抵擋不住刺客的。好一點的結果,我死了,你武藝高強脫身而去,多活幾rì,最終因失職而被斬首或丟官。壞一點的結果,你我二人,雙雙橫屍這石階之下。”
管乙問道:“中庶子是重要人物?”語氣中沒有蔑視,也沒有被衛鞅的王八之氣震倒,僅僅是沿著衛鞅的思路往下詢問。他放佛已經看到自己的屍體,滿身傷口,躺在衛鞅手指所指向的地方,大腿還在一下一下的顫動。
“你們來了,我便是了。”
管乙不笨,反而腦子很靈光,旋即明白。當相國大人危機的時候,還分出一個閭長帶人去保護的人,傻子都能想到是何等有身份的人物。刺客不是傻子,而且,既然他們來刺殺,定然有周密的謀劃,管乙帶人來保護衛鞅這個動作,的確逃不過刺客的監視。
想起公叔冒給他下的命令:“刺客來犯,令相國府護衛閭長管乙,率領軍士十人,護衛中庶子衛鞅,若有閃失,當稟明相國大人,定斬不饒。”
如今反過來想想,“軍士十人”和“定斬不饒”這兩個何等暗藏殺機,殺氣騰騰。越想越心寒,越憤恨,低聲罵道:“豎子,竟敢如此。可恨,可恨。”
“可恨的是你,落入別人的全套尚不自覺,丟了自家xìng命到了也罷,險些連累了我。若非本中庶子大人聰明絕頂,豈非要死得莫名其妙。”衛鞅低聲罵道。
管乙瞪了衛鞅一眼,卻臉上一紅,無可奈何的嘆口氣。
“有句話說得好,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就是你這種人。”
管乙不曾聽過這句來自後世的諺語,可諺語這東西,十分容易意會,咋一聽到,意思便明了。
“為之奈何?”
衛鞅豁然奇怪的看著管乙,這句“為之奈何”實在是太耳熟了,明明是流氓鼻祖劉邦大人口頭禪。這傢伙明目張胆的盜用高祖皇帝的口頭禪,怎么一點壓力都沒有呢。
喔,明白了,這傢伙跟高祖皇帝不熟。
衛鞅點點頭。總體而言,對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合作者,表示滿意,改天有空的時候,給他個面子,讓他請自己喝酒。接下來的話,很簡潔:“反其道而行之,刺客確認刺殺相國無果的時候,我們去誓死保護相國大人。”最後八個字,喊得尤其大聲,正氣盎然。
管乙聽了,肅然起敬,放佛為衛鞅的王八之氣所震懾,不忘了發出一個領會的眼神。
衛鞅拍拍管乙的肩膀,道:“今夜之後,改rì給你個機會,請我喝酒。”
誰是真的朋友,一起喝過酒,一起挨過刀,一起扛過槍,一起piáo過娼。
咦?**?衛鞅伸手抓了抓褲襠。
一場大病之後,二弟啊,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本事在古代享受人生,想當年啊,你可是威風八面的啊,衛鞅有點鬱郁不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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