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是薩滿文化母源地之一,具有豐富的薩滿文化遺存,九台就是其中一個重要薩滿文化的遺存地,被譽為“薩滿之鄉”和“薩滿活化石之鄉”。
錫克特里氏(石姓家族)、關姓等幾大家族仍然保存著良好的薩滿文化遺存,莽卡鄉東哈村錫克特里哈拉石氏家族是正宗的八大戶滿族成員(八旗子弟),家族中的薩滿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 掌握著家族的文化、祭祀等,保留了相當完整和生動的自然宗教特點,是文化留存遺蹟較多,保存最完好,薩滿藝人最多且最形象、逼真的區域,極具研究、開發價值。
滿族在漫長的歷史時期內信仰和繼承著與通古斯人的古老的多神信仰一致的薩滿教。薩滿一詞最早出現在南宋歷史文獻《三朝北盟會編》中,它是女真語,意指巫師一類的人。
薩滿教是我國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種原始宗教,產生於原始母系氏族社會的繁榮時期。古代北方民族或部落,如肅慎、勿吉、靺鞨、女真、匈奴、契丹等;近代北方民族,如滿族、蒙古、赫哲、鄂溫克、哈薩克等也都信奉薩滿教或保留一些薩滿教的某些遺俗。薩滿教原始信仰行為的傳布區域相當廣闊,囊括了北亞、中北歐及北美的廣袤地區。
薩滿教是一種原始的多神教,遠古時代的人們把各種自然物和變化莫測的自然現象,與人類生活本身聯繫起來,賦予它們以主觀的意識,從而對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觀念,即萬物有靈。宇宙由“天神”主宰,山有“山神”,火有“火神”,風有“風神”,雨有“雨神”,地上又有各種動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形成普遍的自然崇拜(如風、雨、雷、電神等)、圖騰崇拜(如虎、鷹、鹿神等)祖先崇拜(如佛朵媽媽等)。在薩滿舉行宗教活動的儀式上,所用的法器很多,如神案、腰鈴、銅鏡、抓鼓、鼓鞭等。在法器上都刻繪有各種神的圖案,尤其是在神案上和抓鼓上古時候都刻繪有色彩豐富的神靈面具。這些滿族面具,無論是藝術價值、學術價值、民俗價值、文化價值都是彌足珍貴的。由於滿族薩滿面具是宗教用品,一般只由薩滿傳世珍藏,外人很難見到。
薩滿,被稱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他可以將人的祈求、願望轉達給神,也可以將神的意志傳達給人。薩滿企圖以各種精神方式掌握超級生命形態的秘密和能力,獲取這些秘密和神靈奇力是薩滿的一種生命實踐內容。薩滿分為家薩滿和野薩滿。家薩滿作為侍神者,主要負責族中的祭祀活動。野薩滿(又稱大神)是神抓薩滿,即神靈附體的薩滿。神抓薩滿的活動包括醫病、軀災、祈福、占卜、預測等人們需要解決的問題。滿族薩滿平時與族內普通人一樣,他們的服務是不取報酬的,也沒有超越他人的許可權,他們可以結婚生子。薩滿死後,所用的神器、佩飾、服裝等隨葬。新薩滿要經過挑選、培訓(滿語學烏雲),最後才能確定。 滿族薩滿面具多在跳野神祭祀時使用。薩滿祭祀中,依照祭祀內容要求,模擬成各種動物或神怪。由於怕被死者或神靈認出,薩滿要戴上面具,並用神帽上的彩穗遮臉。身穿薩滿服,腰系腰鈴,左手抓鼓,右手執鼓鞭,在抬鼓和其他響器的配合下,邊敲神鼓,邊唱神歌,充滿神秘的色彩。
滿族面具以反映女神為主,其形成時間大約為原始母系社會的繁榮時期。滿族面具是薩滿教的活化石,其涉及歷史久遠,內涵豐富,神秘粗獷,色彩明快,稚美可掬。 面具作為一種純精神的萬能武器,等到原始先民的恐懼感、自卑感逐漸消失後,就漫漫演變成娛樂工具。滿族面具由莊重威嚴的薩滿祭奉逐漸轉為戲劇娛樂表演。
在清朝,宮廷和民間已廣為流傳著瑪虎戲。“瑪虎”為滿語,即假面舞,或稱面具舞。早年,面具多用草枇、獸革、龜蓋、貝殼製成。近世多用高麗紙、樺樹皮製成,再刻繪人、鳥、鬼怪臉面形象,或慈祥,或猙獰,千姿百態。
《清史稿》一百零一卷中記述:“乾隆八年,更名慶隆舞,內分大、小馬護為揚烈舞,是為武舞;大臣起舞上壽為喜起舞,是為文舞。”又載:“揚烈舞,用帶面具三十二人,衣黃畫布者伴,衣黑衣皮者伴。跳躍倒擲,像異獸。”文中所提“馬護”既“瑪虎”,亦指假面。又具《愛輝十里長江俗記》記述:瑪虎之愛耍者,並非只在清宮裡,滿族民間旺族和大的部落早在金代就有瑪虎戲。
有的文物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流失。無形文化遺產中的歌謠、音樂等尚未得到深層的發掘、保護和利用。就公益性的文物事業機構來看,吉林省博物院收藏了8萬多件實物藏品,而薩滿文化實物僅有20件。顯而易見,薩滿文化實物在全部文物中所占的比例確實是微乎其微。伊通縣博物館所存的“薩滿”實物較多一些,如瓦丹、掐拉器等等。
滿族面具是滿族文化的稀世珍貴遺產,它不僅為民族學、民俗學、考古學、語言學、美術、戲劇等方面的學術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方法和新的啟示,並開啟了新的研究領域和方向,它也為旅遊和民間工藝美術提供了巨大的開發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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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遺風》遼寧鐵嶺市文聯編輯孫金瑛著,16開本,20個印張,70克輕度紙張印刷。定價68元。
畢寶魁教授評價此書:這是我們視野中的一個新視窗,這是我們認知中感覺很神秘的一個領域,這是一本非常值得閱讀好品味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