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盲人。1961年10月3日生於江蘇東台龍乾河畔,祖籍江蘇漣水。
1976年開始寫詩。1981年發起成立稚枝詩社(後改稱我們詩社) ,主編社刊<鄉韻>六期和<我們>現代詩叢刊兩期; 1985年獨自考察北京地下詩壇,並出版八人抒情詩合集<青春的白鴿>(開新時期國內自費出版的先河);與王乾、貢文海、段岸海、張兆華組成江蘇“呼吸詩派” 參加<詩歌報>和<深圳青年報>舉辦的1986中國現代主義詩歌群體大展。計有作品二百餘首(篇) 見諸國內外報刊選本和網路。
1991年考入蘇州工藝美術職工大學服裝設計專業並開始服裝設計和服裝理論研究,先後被《現代服裝報》、《文化參考報》和《市場經濟導報》聘為專欄作家,並在《服裝科技》、《現代服裝》、《上海時裝報》等多家報刊發表服裝設計作品和服裝理論文章七十餘篇(件)。其中《走向新世紀》、《剛與柔》、《藍色意趣》三系列獲江蘇省第三屆出口服裝設計大賽—等獎;《夢想:坐在世界大師席位上說話》獲“紅方杯” 全國服裝理論徵文大賽中一等獎;1993年4月應邀參加由香港貿發局和中國服裝設計師協會在京聯合舉辦的服裝理論研討會,其發表於中國服裝理論權威刊物《服裝科技》的論文《試論現代繪畫藝術對服裝設計的影響》作為大會中心材料進行了主題研討。
《試論現代繪畫藝術對服裝設計的影響》
[前言]人們在確立了各自藝術形式按其個性發展和存在價值時,也同樣會謀求與之相鄰或相關的藝術形態的某種共鳴與條件反射。
通觀20世紀服裝發展史,不難發現,現代繪畫藝術中的立體派、未來派、超現實派及視幻藝術、波普藝術等均在其產生時或消匿後,大張旗鼓地深入服裝領域,形成罕見的相互融匯、重迭的藝術景觀,且呈愈演愈烈之勢。
本文即著手對現代繪畫藝術和服裝設計兩者間的共通作一次由此及彼的探討。
[一] 繪畫藝術對服裝設計的滲透
20世紀是—個“分析的時代”,現代繪畫藝術進入前所未有的“蜜月期”。與其他任何時代相比,更顯現出它的精謹細微與學科滲融。現代文明和強烈的反叛精神為之規劃了一個大試驗、大裂變的天然背景,服裝設計呼吸著繪畫藝術的新鮮空氣,滋養己身,蓬勃發展,產生了很大程度上的密不可分的親情關係。
現代繪畫(Modern Painting)在一般意義上指的是那些溶入現時代精神的繪畫。準確一點講,是在手法上越出寫實與變形的“先鋒派”(Arant-garde)作品。
這理所當然地包括“印象主義”(impressionism)後所出現的一切與歷史化的、思想觀念化的程式訣別的所有繪畫流派。這裡既有象“印象主義”於19 世紀七、八十年代卓有成效的色彩試驗;也有象“立體主義”(Cu-bism)那樣, 把所表現對象加以一一分解,再用另一種方法重新拼湊起來;或者是象“表現主義”(expressionism)那樣,憑自己的感受把形象加以變形表現出來;更少不了象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那樣,幾乎可以不要辯認的物象,而把畫面的空間中填上顏色,用對物象的暗示,來傳達情感。
服裝設計是以人為對象,同時考慮其機能性、裝飾性和社會性等因素,選擇素材和色彩,運用一定的技術完成服裝造型使構想實物化的創造性過程。
20世紀服裝與以往任何年代相比,和現代人的關係最為密切,和現實生活最為貼近。
湧現了象克里斯汀·迪奧(chrishan Dior),夏奈爾(Chanel)、皮爾·卡丹(Pierre Cardin)、伊夫·聖洛朗(Yves Saint Laurent)、瓦倫蒂諾·加拉瓦尼(Valentino Garavani)等許多影響深遠的一流名師和設計作品,產生子“迪考藝術風格"(Art Dt-co Style)、“建築風”(Architectural Fashion)、“超現實主義風格”(surrealism Style)等多種服裝設計流派。
當我們將現代繪畫藝術作為服裝設計的參照系時,十分明了的一點是,在提到諸多現代繪畫流派時,也會自然而然地想到由此而衍生出來的服裝設計風格;與此相同,人們在探索這些服裝設計風格的同時,又會追溯至某個繪畫流派,某個大師,抑或是某個具體作品。無疑,現代繪畫在機能、素材和技法上都深刻影響著服裝設計的發展,這樣無可辯駁的事實,恐怕為每位略具上世紀服裝史和美術史知識的人所共認。
[二]從"新樣式藝術"到"立體主義"
為了弄清整個20世紀現代繪畫藝術對服裝設計的影響,我們不妨將視角稍作一次前傾。
十九世紀末,歐洲出現了“新樣式藝術”(Art Noureau),在繪畫上表現為以裝飾性的平面圖形和色彩,不對稱的動態構圖和流暢線條為特徵,強調裝飾、結構和功能的一體性。
在服裝設計上,尤以女性服飾的側身輪廓“S”型曲線為典型。這類“S”型服裝不僅本身繁瑣累贅,還需配用大量飾品,且加之緊身胸衣,以致無法獨自穿戴,而需眾多使女相助。這種光景一直波及到本世紀前十年的服裝面貌。
為了順應婦權運動這一時代潮流,法國人保爾·布瓦列特(Paul poiret)向“S”型服裝發起革命性的挑戰。他深諳服裝設計上存在的一系列問題,著手從設計上打破舊式服裝的束縛,於1908年在倫敦首次展示了一件完全取消緊身胸衣,再現人體天然姿態的全新時裝。設計除衣料選用輕柔的絲綢外,還露頸、露胸,並在胸前鬆散地挽一個結,他善用強烈的對比、艷麗的色彩,看來有點得益於梵谷(Vincent Van Gogh)“黃色稻田”般的印象主義繪畫。繼而,又向那種極不方便的大帽子發起猛烈衝擊,創造性地使用了圍巾和束髮帶,這給以後的服裝設計留下了彌足珍貴的啟示。服裝史上由此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幾乎於此同時,源於1907年至1914年法國的“立體主義”(cubism)繪畫瀰漫整個西方藝術領域,他們把物象擴散、分析,用各種方法把一部分同另一部分聯繫起來,簡化物象,把它與周圍的空間更加密切地聯繫在一起。
巴勃洛·畢卡索(Pablo Picasso)和若爾日·布拉克(Georges Buaque)是其開山鼻祖和集大成者。他們的努力成為藝術史上—個光輝的轉折點,亦開拓出一種表現畫的內容的新途徑。“立體主義”繪畫可以說對服裝的滲透與影響是巨大而持久的。世界許多著名設計師都爭先恐後地在其中尋求靈感,加以借鑑、吸收,用強有力的服飾語言給予表述。
早在30年代,義大利女設計師施愛帕爾莉(Elso Schiabarelli)就指出,服裝設計應該有如同建築,雕塑般的“空間感”和“立體感”。日本著名設計師小筱順子(Junk Koshino)就是被稱作“最能傳達畢卡索作品概念的藝術工作者。”她最擅幾何圖案與色彩分割的表現手法,以反映對未來世界的嚮往與獨特的想像力。
服裝大師伊夫·聖洛朗在1988年巴黎春夏時裝發布會上,別出心裁地運用布拉克的繪畫,並把原作中的白鳥由一隻變為兩隻,還採用一大一小俯仰來去的形式以求豐富與變化,面料為深藍色緞子,圖案以鑲衲的形式附於身衣,形式誇張,色彩強烈,且有離開人體而獨立的傾向。
在不斷挖掘摸索的基礎上,眾多的服裝設計師紛紛追根究源,從“立體主義”繪畫中獲得瑰寶,開創了“建築風”這—服裝設計流派。他們把人體僅作為設計出發點,並給予抽象化,從而賦予服裝以一種獨立的三維結構。其設計構思和作品風格有類似建築物的外觀特徵。
極富創意的服裝大師皮爾·卡丹早在六十年代推出的“宇航風貌”(cosmonaut Look)設計,就以幾何形的外輪廓造型和細節相呼應,頭盔的半圓形控孔上與上裝西側的半圓型裁剪相呼應,通體白色,沒有任何表面裝飾及平面圖案,呈現了未來豐富的立體空間。
義大利高級女裝設計師羅伯托·卡普奇(Roberto ca-pucci)則以“硬建築風”夜禮服設計而著稱。她於1982年在羅馬首先亮相的用於正式場合的夜禮服,設計焦點是大膽地於身體兩側髖關節至裙擺飾以三對對稱排列的貝形鑲片,作翼張狀,整體設計造型別致,色彩和諧,堪稱義大利女裝的經典作品。
[三]從"未來主義"嬗變到"超現實主義"
稍後於立體主義繪畫,未來主義(futurism)繪畫開始在義大利盛行。
他們主張未來藝術應具有“現代感覺”,應表現現代文明的速度、暴力、劇烈運動、音響和四度空間。
在服裝設計的運用上,主要反映在造型、色彩和面料圖案等方面。
前衛設計師讓·保羅·戈爾捷(Jean-Paul Gaultier)的太空系列裝,奇異的造型,豐富精緻的結構線條分割,是以不同質材強調身體的主要部位。安德列·庫雷熱(Anelre Courreges)問世於上世紀60年代末期的未來主義風格作品,以輪廓明確清晰,線條肯定;圖案簡潔和無彩色對比為特點,給人以莫測的未來印象。
未來主義風格服裝,更大程度上表現出“極少主義(Mimmalism)的蛛絲馬跡,這種叫做“最簡單派藝術”的觀念,·竭力主張用單純的色彩和簡潔的結構傳達其設計思想。“極少主義”已成為設計師們奉行的聖條。
另一個自它的產生就開始不斷影響服裝的繪畫流派當是“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 Style),這個產生於 20年代末的繪畫流派,主張一種非理性世界。由此,服裝設計上便有了驚世駭俗的圖案,有了眩目的色彩,有了高跟鞋式的帽子等等。這使得服裝界為之譁然,出現了不少擺脫常規的設計作品。
被公認為“最具藝術家特質”的三宅一生(1ssey Miyake)則嫻熟地運用“超現實主義”手法,創立了一種融日本文化和西方現代精神於一體的設計風格。他1982年發布的一套“先鋒派”作品,整體都用了密密細襉的黑漆布做成,護胸甲則以細竹編就,也塗以黑漆,誇張的大斗笠帽和摺扇,均完美無憾地表現了日本新女性形象。
作為流派代表人物的個人作品在服裝設計上普及最廣的扛鼎人物看來要數俄同畫家瓦斯里·康定斯基和荷蘭現代派畫家蒙德里安(Momdrian)。他們所開創的抽象主義繪畫,強調以視覺刺激引起心理聯想為通道,把純繪畫語素作為畫面構成主體,充分發揮點、線、畫以及顏色的抽象特徵,將繪畫的“純粹性”從客觀對象中抽離出來,並把它推向極致。
“風格派” (Styleism)主導畫家蒙德里安,採用水平與垂直線結構,以飽和的三原色填充格柵,創造了平穩協調整的“純造型藝術”。40多年後,鬼使神差的伊夫·聖洛朗把它原封不動地搬上“T”型天橋,這種單純到極點的齊膝短裙,成為純藝術運用到服裝中的佳例。
直至上世紀80年代,中國的設計師又把這一風格貫穿於棒針編織服裝。
康定斯基風格即為採用色塊,點線面等幾何構成,不具有意義形式,強調繪畫元素的內在張力和聲音,發掘繪畫構成的音樂感和抒情性的手法。克里斯汀·拉克魯瓦(Christian Lacroix)得其要領,設計出手繪抽象圖案與大衣襯裡的印花寫實圖案對比組合,大膽奔放的設計風格,充滿冒險精神的氣質,傳達著他對“藍色騎士”們繪畫的理解與巴黎時裝的豪華感。
[四]視幻藝術拓展了服裝設計新領空
還有—種承襲後期抽象主義(Abstractism)的“視幻藝術”(Op Art),其特點為利用幾何圖形和色彩對比,造成各種形與色光的騷動,給人以視覺錯亂的印象,以致導向活動藝術。
該藝術的積極鼓吹者曾構想要以蒙德里安畫上的方塊能夠活動。更多的是用於服裝的各種面料設計。西班牙人帕柯,拉巴納(Paco Ra- bannc)被認為是—位“擴展服裝地平線的革新派設計師”,他的一組以銀,鋁、錫、鉻等富金屬色澤之質材架構未來高科技的金屬世界的設計,應該說是“視幻藝術”的極品,其光怪陸離的視覺效應,流動而極具情感的表達形式,無不把人們領入—種人類的夢想境界。
如出一轍,始於上世紀60年代美國和英國的波普藝術 (Pop Art)則是通過塑造誇大的醜陋和比現實更典型的形象,來表達一種存在的現象。表現在服裝上,便是大量採用發光發亮,色彩鮮艷的人造皮革、塗層織物和塑膠製品。
被服裝界看紅的“四川妹子”梁明玉,當她大徹大悟“天人合—”的東方文化的真諦後,在自己的“太空幻想”系列裡作了思辯力極強的詮釋。這一作品在一個沒有人造光束來烘托的小型展示會上一出台,就以其怪誕荒謬的形式,銀亮光滑的面料,多處斷裂的口袋式結構,透析出人在苦苦掙扎後終於被肢解的意味,令人感到那無人企及的寒冷與悲涼。
另外,—些不安份的前衛畫家們已把筆觸直接指向人體,—種以女郎白淨細嫩的皮膚為面料的人體繪畫服裝,開始由人們的驚詫變為隱約可聞的喝彩聲。而根植於世界各國傳統染織工藝的“纖維藝術”(Fiber Art)給服裝以指名道姓的提示,這種接近於現代雕塑的藝術形式多為設計師採用。
日本“前衛派”驍將山本耀司(Yohgi Yamamoto)蔑觀20世紀以來認為女裝應強調線條的傳統觀念,提出“人體本身無關緊要的”,主張採用披掛和包纏的方法來表現服裝面料肌理和適體寬鬆。他的一套“超大風貌”(Oversized Look)設計,不對稱的下擺,打結的衣角和從肩部到下擺的放射性大衣褶,具有濃烈的視覺效果,令人賞心悅目。
[五]展望二十一世紀的星空
20世紀對於服裝設計來說,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年代.和繪畫藝術—樣,現代畫家、設計師們在各自領域的艱難探索已經突破許多界限,取得了累累碩果。
但隨著新技術和新材料的出現,—些新的構想必然會在一切藝術活動中產生新的表現。過去和現在的畫家們也異常青睞服裝設計,他們甚至會在對民俗服飾圖案作一番審視後,移植到自己的作品裡去。而服裝師們除對現有的繪畫融匯貫通外,還在向建築、雕塑等藝術作更深層次的學習,並將成果一一公諸於世。
誠然,面對紛繁的流行時尚,要把握未來流行之大勢,這不僅需要畫家和設計師的通融,也要求設計師和消費者的合作。
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世紀末動盪與新世紀憧憬相交叉的十字路口,熱情洋溢的天才設計師們還在以超越今日的深遠眼光及美學原則,為服裝設計增添不朽之筆。
他們越來越緬懷過去時光,關注畫家的心靈對於人類生活形態、情感歸趨及文明發展的真實袒露。因此,不論是享利·馬蒂斯(Henri matisse)的色彩控制能力,還是霍安·米羅(Joan Miro)《星座》式的記號形象,甚至是夏加爾(Marc Chagall)超脫塵世的夢幻、抒情藝術及波伊斯(Joseph Beuys)最耐人尋味的“行動藝術”(Action Art)等等,都會給服裝設計帶來新的靈感和新的啟示。
由此看來,服裝設計師應當具備超凡脫俗的靈性、睿智和才能,而對生活和藝術的領悟力、洞察力和創造力更是必不可少的。21世紀已向我們走來,在這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時刻,服裝設計師更應義無反顧地充實自己、析度自己,從而以現代科技為軸,實現創意、智慧與生命力的契合,捕捉未來服裝的繽紛風貌,投入偉大的新紀元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