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李宗瀚的“臨川四寶”,即:唐虞世南《夫子廟堂碑》、唐褚遂良《孟法師碑》、唐魏棲梧《善才寺碑》、隋丁道護《啟法寺碑》。《夫子廟堂碑》
虞世南是唐代開國有名的書法家,位尊“唐初四大家”之首,《夫子廟堂碑》又是其流傳最重要的書刻,於唐武德九年(626)十二月開始,貞觀初刻成於長安。唐太宗曾命搨取數十本賞賜近臣,可見其對虞書的推崇。可惜原石未久即遭火毀,相傳武則天時期命相王李旦又重刻立,亦遭毀佚。現今流傳重刻的有兩種,一為北宋王彥超重摹,俗稱“西廟堂本”,現存陝西西安,又稱陝西本;一為元至元年間山東城武縣重摹,俗稱“東廟堂本”,又稱城武本。另外宋代重刻還有曲阜刻本,和饒州錦江書院刻本兩種,惜無傳拓本。
李氏所藏虞世南《夫子廟堂碑》是現存拓本最舊藏本,原為元代書法家康里子山舊物,此本號曰唐拓,但歷來專家眾說紛紜,無法確證。有學者研究發現,其中三分之一是“東廟堂本”配補,其餘部分既非東廟堂本,也非西廟堂本。相傳不是“唐初原刻”就是“相王李重刻”,很有研究價值。此次同時展出的還有陝西本和城武本兩件整拓,可資參證比較。《孟法師碑》
唐褚遂良《孟法師碑》,貞觀十六年(642)刻立,原石久佚,傳世僅此唐拓孤本,存776字(中缺二百餘字)。此拓經明代黃熊、曹繩武遞藏,清道光三年(1823)歸李宗瀚,內有王世貞、王世懋、王良常、王文治、陸恭、李宗瀚等人題記,聲名遠播,彌足珍貴。
《善才寺碑》
唐魏棲梧《善才寺碑》,同為傳世僅存宋拓孤本。原石久佚,拓本原本“魏棲梧書”等字舊時即被人挖去,換成“褚遂良書”字樣,以抬高身價。另外,原唐開元十三年,“開元”兩字由碑文內“神龍”二字移換,原“開元”二字未剪失,順入碑文內。有學者認為“或在宋時已偽裝褚遂良題款”,用以漁利。此剪裱孤本,有明末馮銓題跋兩行,安岐舊藏,翁方綱、阮元等跋。翁方綱根據歐陽修《集古錄》等書考出魏書,“洗出真面”。《啟法寺碑》
隋丁道護《啟法寺碑》,原石傳說在湖北襄陽,早佚。歐陽修、米芾乃至趙明誠都對丁道護很推崇,認為其與虞世南、歐陽詢雁行。丁道護的書跡流傳甚稀,存世唯有此唐拓孤本,原為宋丞相賈似道所藏,有印,並有何義門題簽,陸恭、翁方綱、李宗瀚各家題跋。民國初年從李氏散出,歸羅振玉。李氏原有印本傳世,後羅氏又在日影印流布。原本大約經羅氏賣給日本香川大西氏收藏,從此“侯門似海”殊少露面。2006年,東博舉辦“書之至寶”展,當時希望能將此本借到展出,為此曾專函邀請,但當時收藏家剛剛去世,他的夫人雖然覺得舉辦展覽會是一件好事,但還是婉言謝絕了邀請。收藏歷史
當年李宗瀚35歲得褚遂良《孟法師碑》,38歲得虞世南《夫子廟堂碑》和魏棲梧《善才寺碑》,並在43歲收得隋丁道護《啟法寺碑》。八載辛勤蒐羅,四件傳世孤本終於到手,兀自興奮不已,後於1823年春天爰筆寫下“隋唐秘妙,真則稱丁。虞髓褚骨,魏罕知名。得一已絕,矧四難並。珍逾趙璧,不出戶庭”的題記,表達了“子孫永保”之意,可見“臨川四寶”是他本人遴選的結果。另外,李宗瀚對自己心愛的碑帖珍護有加,其中最好的東西上面都要蓋上“寶”字圓印和“心賞”葫蘆印。以前有傳聞他的收藏還有“十寶”之說,後來學者研究發現,其實有“寶”印的碑帖也不止四件或十件。此次“臨川四寶”露面,每本有專門的玻璃櫥櫃獨立展示,為展覽增色不少。
李宗瀚的藏品,後來有很多流入日本,尤其是三井家族,現為三井記念美術館收藏。二十世紀初,三井家族中的三井高堅(字宗堅,號聽冰),篤愛藝事,嗜好收藏。倚仗雄厚資財,委託好友著名篆刻家河井荃廬(仙郎)往來中國,大肆蒐羅金石碑版,收穫各種善本碑帖,達百餘種,號稱唐拓孤本十數,宋拓則愈半百。當年這些名品皆深藏於三井高堅的聽冰閣中,秘不示人長達六十餘年。直到二十世紀末,才移入財團法人性質的三井文庫,即現在的三井記念美術館,定期開放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