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血:兩朝豔后太勾人

胭脂血:兩朝豔后太勾人

《胭脂血:兩朝豔后太勾人 》是二層樓書院的簽約作者端木搖的宮廷文。

內容梗概

他是狼子野心的鐵血帝王,她是艷媚入骨的前朝皇后;

一夜之間,尊貴的大晉皇后淪為手握兵權的男人們爭奪、凌辱的絕艷玩偶。

帝業動盪,八王之亂,戰火綿延,她以柔弱之軀,艱難地行走於權欲的刀尖,在皇權征戰中生死掙扎,在明刀暗箭中嫵媚求生,在情愛糾纏中痛徹心扉……

史載唯一一個被兩國皇帝冊立為皇后的傳奇女子,嫁衣如火,母儀天下,胭脂色染帝王業。

一個王朝的覆滅,兩國皇后的生涯,三段刻骨的絕戀,四個帝王的摯愛,五廢五立的傳奇。

目錄

第1章 楔子:薄情郎

寒風呼嘯,“嗚嗚”聲有如鬼哭狼嚎,窗扇“嘭嘭”地響,侍女連忙去關窗扇。

這簡陋的廂房冷如雪原,侍女哆嗦著,搓著手,我讓她退下,去歇息。

正要解衣,突然傳來門扇被推開的聲音。

終於,他來了,接我進府的第五日,他終於來了。

原以為,接我進府,他會視我如珠如寶,卻不是,他只是將我扔在一間偏遠僻靜的廂房,不聞不問。

仿佛,我只是他的囚虜。

的確,我是他的囚虜。

我是大晉皇后,他是漢國將軍,如今更是身居要職,封為中山王。

他率軍攻晉,都城洛陽城陷,他下令縱火燒了洛陽坊市,殺了大晉王公貴族和百官以下三萬人,滿手血腥,滿身殺戮。我這過氣的皇后不是他的俘虜,是什麼?

他一步步走來,面無表情,那雙黑眼燃著火氣。

“寬衣。”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不想反抗,依言解開衣袍,只剩貼身單衣。

寒意襲來,手足冰寒。

我不敢哆嗦,也不能露怯。

他伸出長臂,將我推倒在床榻上,以一本正經的邪惡語氣命令道:“今夜,侍寢。”

話落,他魁梧的身子壓下來,一如當初茅草屋的那夜,他很重,重得我喘不過氣。

我沒有任何反抗,因為,縱使反抗,也逃不掉。

解開下裳,他粗魯地分開我的腿,剎那間,劇烈的痛陡然襲來,鋪天蓋地。

這樣的痛,殘酷,狠厲,決絕。

好比,很久以前那撕心裂肺的痛,撕裂了我的神智。

“心疼了嗎?”他掐著我的下頜,眼中的戾氣令人驚駭,“我絕不會讓你腹中的孽種生下來!”

他猛烈地動作,以他的暴虐與冷酷折磨我,如風如電,搗毀一切。

我輕輕地笑了,他沒有給我一碗湯藥令我滑胎,卻以這種殘忍、冷血的方式,打下我腹中的孩子。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懷著孽種進府的,懷著他的手足的種。

前兩日,他的妻卜氏好心好意地過來瞧我,還帶著一個大夫來為我把脈,說為我好好調理身子。

把脈後,大夫斷定我有喜了,一月的身孕。

卜氏和大夫走了以後,我笑了好久好久。

進府前一日,我信期剛走,怎么可能短短五日就有一月的身孕?

這是卜氏的心計與下馬威,她要我在府中無法立足,要將軍生氣,對我死心。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四目相對,沒有分毫情意,只有陌生。

這張臉,俊美粗豪如昔,我從來沒有看透過。

痛意慢慢消失,他的眼中只有瘮人的漠然。

沒多久,他意興闌珊地起身,整好衣袍,俯身盯著我。

以為他會說點兒什麼,卻沒有,他冷漠地轉身,揚長而去。

我如死一般躺著,唇角緩緩勾起來。

心,劇烈的痛……

————

連續三夜,夜夜承 歡,夜夜殘酷,夜夜蹂躪。

我無胎可滑,卜氏自然對他說我還沒有滑胎,如此,他心中的氣就不會消。

這日午後,我應卜氏之邀,去前院與眾姐妹飲茶閒談。

她們故意說一些話氣我,我心中有氣,卻不動聲色;她們欺負我,支使我伺候她們,我一一照做,毫無怨言。她們更氣了,其中一個侍妾將一杯熱茶倒在自己身上,卻說是我心存怨氣,拿滾熱的茶水倒在她身上。

我無言以對,根本不想爭辯。

卜氏勸著四五個侍妾,說什麼自家姐妹要和和氣氣,齊心協力服侍將軍。

侍妾們不聽勸,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要卜氏為她們主持公道,懲治我這個賤人。

恰時,將軍來了,一個姿容美艷的侍妾立即迎上去,在他懷中嚶嚶哭泣,訴說自己的委屈。

他扶著愛妾坐下來,冷目瞪著我,接著以瞧不出情緒的目光掃了一圈。

卜氏立即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極盡歪曲之能事,說我不願伏低認小、心存怨氣與恨意,將茶水潑在侍妾身上,傷了人。

姿容美艷的侍妾就是將茶水倒在自己身上的侍妾,此時依偎在他懷裡,嬌滴滴地懇求道:“妾當她是姐妹,她卻這般敵意,將軍要為妾做主……”

“你想本王怎么做?”他淡淡地問。

“這些茶盞都是她摔的,不如……”那侍妾眸光一轉,“她也挺可憐的,讓她回去歇著吧,不過要從這些碎片上走過去。”

“好!有意思!”他豪爽地應了,捏著那侍妾的臉蛋。

“羊獻容,還不照做?”卜氏冷言冷語。

我看著他,心中千般滋味,眉骨酸熱。

他竟然這般待我!

世間男人果然都是薄情郎!

深深吸氣,我毅然邁步,踩在碎片上,一步,一步,又一步……

眾妻妾看著我受刑,或竊笑,或鄙夷,或冷漠。

那尖銳的碎片刺破了鞋底,刺入腳板,鑽心的疼令我不敢再邁步。

痛徹心扉。

最大的痛,莫過於,自以為的愛,變成了恨。

有侍妾催促我快點走,我只能繼續走,縱使這雙腳傷痕累累,我也要走下去!

這一生,就是這般荊棘叢生、刀光劍影,這條路,就是這樣心痛如割、生死浮沉。

將軍的臉膛平靜得令人心寒,瞧不出分毫的心疼,想當初,他也是這般冷酷、冷血。

很多年前……

第2章 燃燒的嫁衣

“啊……啊……”貼身侍女碧涵尖聲叫道。

“啊,著火了!”碧淺也叫起來。

廳堂所有人都面色大變,我的父親手忙腳亂地為我撲火,我的舅父和堂舅父們立即吩咐下人幫忙撲火。

我回首一看,大紅嫁衣十尺裙裾著火了,火光明耀。

有人說這是“不祥之兆”,有人說這是“吉兆”,意味著我進宮後成為皇后將會光耀門楣,讓孫家和羊家更加興旺。

嫁衣曳地後裾的火撲滅了,卻焦黑了一片,羊玄之不知如何是好,讓孫秀拿主意。

我屈身撿起燒焦的後裾,用力一扯,撕下半截,只剩五尺後裾。

眾人驚異,有人小聲嘀咕著羊家長女這般厲害。

孫秀冷冷的目光掃過那些口出不吉之言的人,“時辰到了,快上轎吧,不要誤了吉時。”

於是,出府,上轎,直奔宮城。

心如止水。

只要能離開羊家,只要不再忍受羊家人的欺負與鄙視,嫁去哪裡,嫁給誰,無所謂。

就算前方是一條火光沖天的不歸路,就算所嫁的人是懦弱愚鈍、年過四十的皇帝,就算那深宮內院水深火熱。

我沒有選擇或拒絕的餘地,這一生由父親、羊家人操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

進了宮城,我想起泰山南城郊野的那夜,想起那個身高九尺、一雙白眉的魁梧男子。

他說會來娶我,可是,等了三年,他沒有出現。

早該知道,如他這種亡命之徒自身難保,怎會顧及到我?怎會信守承諾?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恨他,將他從心中抹去。

轎子停在昭陽殿前,陪嫁侍女碧涵和碧淺扶我進殿,接著,七八個宮娥服侍我更衣。

任由她們忙碌,我打量著這個以後將會在此居住的寢殿。

一國皇后住的寢殿果然不一樣,金碧輝煌,奢華貴氣,所用的皆是佳品。

往後將會是怎樣的日子,不敢深想,走一步算一步了。

冊後大典安排在一個時辰後,我必須著皇后冠服以示隆重。

皂色冠服,傾鬟緩髻上插著金步搖,寶光流轉,隨著步履的行進而微顫。

百官齊聚、宮人如雲的殿上,我終於見到那個傳說中蠢鈍如豬的皇帝。

原以為這個任人擺布、受人欺負的傀儡皇帝司馬衷肥頭大耳,目光無神,一副蠢呆得令人作嘔的樣子,卻不是。

他已過而立之年,身著黑色帝王冠冕,身量頗高,面目清俊瘦削,頗有帝王之相。

在轉頭望見我的那一刻,司馬衷呆了。

只是一瞬間,他傻笑起來,仿佛很喜歡我,惹得所有人竊笑。

有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銳利的光,是錯覺嗎?

可是,他的傻笑,讓他看起來更傻、更蠢。

典儀過後,宮人送他與我回昭陽殿。

永康元年(公元300年),十一月甲子,我成為大晉皇后,母儀天下,孫家與羊家依附於手握朝政大權的趙王司馬倫,也將跟著水漲船高,權勢直升。

這便是孫羊兩家送我進宮、嫁給傀儡皇帝為後的目的。

沒有比司馬衷更窩囊、更無能的皇帝,這個無法掌控自己生死、命運的皇帝,不配擁有我,我,羊獻容,從來不要無權無勢、連自己都無法保護的男人!

今夜洞房花燭,我如何保全自己?

第3章 夜闖昭陽殿

繁複的大婚禮儀一一行過,我疲累不堪,真想臥床歇會兒。

所幸宮人服侍司馬衷與我換了常服,就循序退下,寢殿頓時安靜下來。

黃昏未至,難道要和這個蠢鈍兒在床榻上乾坐著大眼瞪小眼?

他看著我,傻兮兮地笑著,就像垂涎美麗女子的傻子一般,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又有點羞赧。

我不好將嫌惡擺在臉上,也不想被他這么看著,就不動聲色地起身,斟茶飲了一杯。

忽然,感覺身後有輕微喘息聲,正要回頭,卻傳來一道聲音:“朕也要飲茶。”

我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斟了一杯茶遞給他。

他咕嚕咕嚕地喝光了,大著舌頭緩慢道:“朕餓了。”

傻子就是這么說話的,真夠傻裡傻氣的。

靈光一閃,我道:“陛下餓了?那臣妾去吩咐宮人弄一些糕點來,好不好?”

“好呀好呀。”司馬衷欣喜地笑。

“陛下在這裡等臣妾回來,陛下不能亂跑喔。”我柔聲安撫。

“好,朕在這裡等你,你速速回來。”他眨著眼眸,撅著唇。

我快步逃出寢殿,避開宮人的耳目,出了昭陽殿,四處走走。

宮城是皇室貴人的居所,深宮內苑是帝王后妃的寢殿與遊冶之地,宮闕巍峨,飛檐如鷹,亭閣古樸,花苑長廊,氣象莊嚴,步步是景,處處皆賞。

若是春夏,這宮苑必定花團錦簇、錦繡華貴,但是值此冬寒時節,只見飛屑漫天,蕭瑟蒼涼。

夜幕籠罩,我不想回昭陽殿,可不得不回去。

司馬衷正在用膳,滿嘴油光,見我回來,立即站起身,蹦蹦跳跳地奔到我跟前,“你為什麼去了這么久?”

“喔,臣妾迷路了。”

“餓了嗎?你瞧,朕命人做了這么多好吃的,你陪朕用膳,好不好?”他期盼地看著我,傻氣的語調令人覺得彆扭。

我含笑頷首,與他一道用膳。

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為我夾菜,還唾沫橫飛地數落宮人的不是,很聒噪。

我抬眸看他,他驚愕地呆住,仿佛被我冰冷的眸光嚇住,嘴中叼著的鴨肉掉在案上。

半晌,司馬衷撿起鴨肉吃了,我斟了一杯酒遞給他,“夜裡冷,陛下喝點兒酒暖身。”

他開心地笑了,一飲而盡。

接著,我連續斟酒給他,他一口氣飲了七八杯,終於頭暈目眩,在宮人的攙扶下上榻歇息。

第二日晚膳,我一人獨用,司馬衷沒有踏足昭陽殿。

冷風凜冽,如刀割人,寒意刺骨。

我站在窗前,聽著“嗚嗚”的風聲,潔白的雪花從天而降,從鹽粒子變成鵝毛大雪。

白雪映著宮城昏黃的光影,變成旖旎之色。

“容兒……容兒……”

遠處傳來隱隱的叫聲,誰在叫我?

凝神一聽,那叫聲越來越大,好像是孫皓。

表哥怎么會闖進昭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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