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波

聶文波,又名二德,1890年出生於廣東省高要縣樂城鎮領村一個貧苦農民家庭,文波排行第二,兄長文先,小弟文龍。文波在本村僅讀了五年私塾,由於生長在山區農村,從小就養成了勤勞樸實、正直堅強的性格。聶文波十多歲的時候,父母先後去世,因生活所迫,就外出到中山石歧當木工,幾年後,失業回鄉,留在家裡耕山種田。

參加革命

聶文波受盡地主的壓迫剝削,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地勞動,卻不得溫飽,過著牛馬不如的悲慘生活。殘酷的現實,使他充滿了對舊社會的刻骨仇恨。

1923年秋天,領村附近蟲災嚴重,水稻減產,地主謝達卿、宋旭初等卻強迫加租,用加二五的大秤來收租(125斤當作100斤)。聶文波非常氣憤,一邊往穀子里摻泥沙,一邊高聲對民眾說:“農民兄弟們,地主太狠毒了,我們終年辛勞得來的糧食與地主對半分不算數,還要用加二五大秤收租,我們就在穀子里摻上加三五的泥沙。”在聶文波的帶動下,農民們都把泥沙摻進租谷里去。謝達卿看到農民的反抗情緒漲高,無可奈何地把租谷收下來。

事後,地主豪紳眼看農民抗租熱潮日益高漲,便勾結官府,成立了一個名叫“業主租稅維持治安委員會”(簡稱“業租維持會”),同時設立一個有20多人的民團自衛隊,專門對付抗租的農民,企圖以武力做後盾,強行收租,並規定從每籮租谷加收白銀2毫,作為“業租維持會”的經費。地主階級的高壓盤剝,進一步激發了聶文波對地主階級的仇恨。在這期間,中共廣東的黨組織已派出黨員到西江地區開展農民運動,聶文波受到革命道理宣傳的影響,思想進步很快,便與同村好友伍騰州、謝大德等人發動端源鄉各村農民,於1924年10月成立端源鄉農民公會,領導端源農民向地主開展減租抗租鬥爭。

端源農民公會成立後,第一個革命行動就是領導農民民眾減租減息,懲辦惡霸地主、土豪劣紳,一律實行五折減租(即減少地租百分之五十),取消地主規定農民交租時一併繳交的“田信雞”、“田信米”。這一革命行動,對廣大農民民眾是個極大的鼓舞,對地主階級是個沉重的打擊,地主們沒有業租維持會剛成立時那樣神氣、那么囂張了。這年只好按照農民公會的規定,實行五折收租。有的地主甚至害怕起來,不敢來收租,因此,這年水稻雖然遭受蟲害,糧食減了產,但由於減了一半租,端源農民的生活還是過得比往年要好些。

端源農民公會對地主集團的業租維持會開展的這場針鋒相對的減租鬥爭,且取得了勝利,得到廣大農民的擁護,聶文波在鬥爭中也得到了鍛鍊,增長了才幹,親眼看到了農民組織起來的巨大力量,受到了很大的教益,鬥爭的決心更大了,勝利的信心更足了。

1924年冬,中共廣東區委派黃俠生、韋啟瑞、蔡日升等一批中共黨員到高要宣傳組織農會,協助端源農民公會健全組織。1925年5月,端源農民公會改稱端源農民協會。面對強大的地主武裝進攻的嚴峻鬥爭形勢,在成立端源農民協會的同時,組建了高要縣最早的農民自衛武裝組織——端源農民自衛軍。聶文波被選為端源農民協會執行委員,他領導農會和農民自衛軍向地主豪紳作鬥爭就更加積極了,因而端源農民運動越來越高漲。

地主集團眼看農民運動的迅猛發展對他們極為不利,便千方百計想把農民運動鎮壓下去。1926年1月,糾集高要、廣寧、德慶三縣的民團、“神功仔”、土匪共1000餘人聯合進攻領村。聶文波和謝大德、陳佐洲、伍耀輝等率領幾百農軍與敵人激戰,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頑強戰鬥,終因寡不敵眾,被敵人沖入村,火燒農會辦事處,農民數人被慘殺,搶掠耕牛百餘頭,農民財物被洗劫一空,造成了震動全省的高要慘案。這一事件發生後,聶文波與伍騰洲、陳佐洲一起前往肇慶,向肇慶各界代表大會籌備委員會報告了慘案發生經過,並同陳佐洲、伍國輝等農會幹部一起率領農民自衛軍配合革命軍作戰,勝利解決這一事件。

1926年初,廣東省農民協會西江辦事處在肇慶成立,有力地推動了高要縣農民運動的深入發展。同年四、五月間,全縣性的農民組織——高要縣農民協會成立了,與此同時還組建了高要縣農民自衛軍。聶文波被選為縣農民協會執行委員和縣農民自衛軍副大隊長。其時聶文波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組織。在領導農會和農民自衛軍同地主階級作鬥爭的過程中,他不辭勞苦,不怕困難。曾多次指揮農民自衛軍抗擊地主武裝對領村、伍村、河台等地的進攻。尤其是地主豪紳糾集了高要、廣寧、德慶三縣的民團、土匪數千人對領村進行第三次圍攻,聶文波和陳佐洲、伍耀輝等農會幹部帶領農衛軍奮力抵抗,堅持了一連四日四夜的戰鬥。在抗擊地主武裝進攻的殘酷鬥爭中,聶文波始終站在最前線,身先士卒,無所畏懼,表現了英勇頑強的英雄氣概。

壯烈犧牲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了革命政變,白色恐怖籠罩全國。4月16日,高要縣的國民黨反動派也進行了大規模的“清鄉”、“清黨”,到處搜捕革命志士,妄圖撲滅革命火焰。高要縣農民協會為了保存革命力量,根據上級指示,組建了高要農軍游擊隊。在聶文波和伍耀輝指揮下,活躍在高要、德慶、廣寧三縣邊界的山區。經歷了伍村襲擊戰、沉塘伏擊戰等大小戰鬥數十次,有力地打擊了國民黨反動派的囂張氣焰。

國民黨反動派在高要一區大逕鄉公所等處張貼告示,以1000元白銀懸紅緝捕聶文波。1928年11月21日,聶文波因事返回樂城裡坑村時,由於壞人告密,被反動派軍隊逮捕,押回樂城伍村博軒祠“清鄉”軍營部。聶文波遭受嚴刑拷打迫供,敵人點燃成捆的神香燒聶文波的心胸,用開水淋在他背上,致使他胸背部都起了泡,還毒打至重傷,但聶文波堅強不屈,忍著劇烈的疼痛,歷數反動派禍國殃民的種種罪行,大罵反動派卑鄙無恥。敵人毒刑用遍,一無所獲,最後只好下毒手,將聶文波殺害。

11月22日,敵軍“清鄉”營部派出一個排的兵力,押聶文波去槍殺。途經樂城圩時,聶文波對民眾高呼:“農民必勝!”、“地主必敗!”、“農會萬歲!”、“共產黨萬歲!”等口號,不少農民見聶文波被敵人摧殘成這個樣子,都傷心地低頭垂淚。敵人連推帶拉把聶文波押到伍村崗根山,先用四枚大釘將聶文波四肢釘在牆壁上(另一說法釘在松樹上),割去雙耳,挑下額皮遮住兩眼,再剖腹挖心。最後割下頭顱,帶回樂城圩,高掛在圩中的一棵大榕樹上示眾。

聶文波英勇就義後,當地民眾將他的遺體安葬於就義處,聶文波犧牲時年僅3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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