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語的形成和演變
羅馬帝國的各省,在幾個世紀裡古代的口頭拉丁語不斷地演變,但書面上仍用古典拉丁文。義大利本土通俗拉丁語早在第9 和第10 世紀就在義大利不同的地方使用了。第一個被發現證明義大利語形成的史料是“維羅那謎語”,那是公元800 年用威內托方言(通俗拉丁語) 寫成的。這些文字中原拉丁文的一些動詞的尾音已經消失了;第二個史料是9 世紀發現的科莫第拉牆的文字。這些文字中使用了定冠詞tlle ,這個詞就是義大利語定冠詞的前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通俗拉丁語的地位不斷提高,知識界也開始承認並使用它了。13 世紀用方言寫作的作家和詩人在義大利逐漸地多了起來。比較典型的是西西里的宮廷作家群體。費德里科二世很有文化修養,又有淵博的知識,在他周圍生活有一群詩人,他們用西西里語,而不是拉丁語來寫作。西西里的詩歌在義大利各個地區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在以後將近50 年的時間裡都是義大利文學的楷模。但在13 世紀的後半葉,隨著西西里王朝的衰落,義大利的文化中心也就由西西里轉到以佛羅倫斯為首府的托斯卡那地區了。
13 世紀中葉起,尤其是14 世紀開始的幾十年中,佛羅倫斯市的政治、經濟迅速發展。它的市民達到10 萬,這在當時是一個巨大的數字。經濟的發展帶來了文化和學術研究的空前繁榮,文學也達到了鼎盛時期。當時有一個相當健全的教育系統。這一切使得佛羅倫斯市成為人文高度發展的城市。佛羅倫斯方言在義大利的語言和文體方面起主導作用。當時有三個很重要的傑出作家,但丁(Dante) ,彼特拉克(Petrarca) 和薄迦丘(Boccaccio) 。佛羅倫斯方言得以迅速傳播,其推動力起初來自於但丁《神曲》的600 套手抄本,它們傳到義大利的各階層,包括下層。《神曲》不但加快了義大利的文化進程,也為現代義大利語奠定了基礎。與但丁《神曲》同時的薄迦丘的《十日談》和彼特拉克的《抒情詩集》,也對現代義大利語的形成起到很大作用,它們分別成為敘述體和抒
情詩的典範。對於這三個大師的模仿成為義大利語言史的重要篇章。14 世紀是義大利通俗語言大發展的時期,但15世紀又出現了矛盾的局面:隨著人文運動的發展,文藝復興對古羅馬藝術樣式的復興,拉丁語又企圖回頭。
15 世紀下半葉流行印刷術,義大利第一個印刷本是1470 年的《抒情詩集》,不久又印了《十日談》和《神曲》。印刷術的使用不但有利於通俗語的傳播,而且還統一了文字的書寫。文字的書寫都統一在三個大師的規範下,如azione ,azzione , actione , aczione 等都統一為azione (行為) ,再如scen2za , scientia , scienzia 都統一為scienza (科學) 。
16 世紀文學語言日臻成熟而穩定,這還應歸功於當時活躍的對義大利語詞根及句型的研究。這個世紀對語言規
范化的爭論達到了頂峰。威尼斯文人彼得·奔伯(Pietro Bembo) 在他的《通俗語言的敘述》( prose della volgar lingua 1525 年) 一書中,強調恢復托斯卡那(即佛羅倫斯市所在大區) 文學古風的必要,他指出散文應以薄迦丘為典範;詩歌語言應以裴特拉克為典範。出於他本人的貴族心態,他認為但丁的風格粗糙而不恭。當時正值國民要求國家統一,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奔伯的建議得到了採納。16 世紀末在佛羅倫斯市成立了一個由學者
組成的“糟糠研究院”,專門區分“麵粉”和“糟糠”,即分清“好詞”(規範) 和“壞詞”(不規範) 。1612 年編寫的《糟糠學術辭典》( V ocabolario degli Accademici della Crusa) 將14 世紀偉大文人的語言精細而準確地整理為辭典的詞條,而其他非大師用詞、現代的及口語的用詞,或者不錄用,或者被列入附錄。被後來許多批評家指責為“純傳統式”的這種字典,當時是歐洲第一部辭彙學巨著。受這部字典在字詞編排和意義描述方面的啟發,法國學者在1694 年,西班牙研究人員在1726 —1739 年,英國的辭書家在1755 年分別編出了自己語言的第一部詞典。這些辭書推動了語言的古典化和高雅化,即“純潔主義”化。它們排斥與新知識相關的新詞,加重了書面語與口頭語的脫節。這種脫節直至後來才由科學家們打破,如偉大的科學家伽利略原來是用拉丁文寫論文,而為了推廣科學成果,使廣大的科學工作者了解科學,在1610 年以後他一直用通俗文寫文章。當時在義大利乃至整個歐洲大學授課都是用古典拉丁語,這位偉大科學家的舉動非常讓人欽佩。他不但是偉大的科學家,還是一位現代語言的先驅。18 世紀,啟蒙運動的出現使得人們重新看待以上所說的代表辭書,並對“純潔主義”風格開始反思。1764 —1766年米蘭維力(Verri) 兩兄弟創立的“咖啡”( Caf f e) 雜誌開始對這一現象進行挑戰,指出現代社會新語言的重要性,他們在文章里寫道:“按古代的標準來寫現代的文章是很荒唐的,我們應該使義大利語更具體、更鮮活,新的語言應當接受在社會科學的進步中所產生的新辭彙、新結構。”這種新的思潮來自於法國的啟蒙運動,當時法語對義大利語的影響是很強的,尤其在辭彙方面。啟蒙主義者認為符號和想法,即語言和思想完全可以統一。這一人文主義思想帶動了人們為了表達一種思想必須要尋找一個準確的文字元號的想法,人們擯棄舊書中無數個意義含糊不清的同義詞,接受新的辭彙。如一個ossigeno(氧) 就代替了8 個同義詞(azoto , idrogeno , ossido . . . ) ,同時,一些後綴也確定了下來,如:2oso 表示低(價) 的, (ferroso二價鐵的) ,2ico 表示高(價) 的, (ferrico 三價鐵的) , 來自希臘—拉丁語的一些固定結構也得到了確認。如,2metro :barometro (氣壓計) ,goniometro (量角儀) ,manometro (流體壓力計) ,termometro (溫度計) 等。當時語言的進步不僅表現在辭彙的變化,還表現在句法和風格方面,句子變得越來越短,結構也不那么吹毛求疵,更重視詞序。到了19 世紀下半葉書面義大利語才開始更接近口頭義大利語,在這以前的若干個世紀以來義大利人的口頭語言用的都是方言,沒有一個共同的口頭義大利語。缺少一個共同的語言標準,書面語和口頭語的脫節及書面語中新詞的匱乏困擾著當時的作家們。曼佐尼(Mazzoni)這位米蘭的文學巨匠為了擺脫這種困境,用三種語言寫了他的巨著《婚約》( I promessi sposi) ,在1840 年最後發表時他又用更接近活的佛羅倫斯語做了最後的改動。他認為語言是民眾的財產,不應當只為少數文人服務,文學語言只代表語言系統的一部分,而真正的語言系統應當反映全社會的需要。他一方面反對所謂“純潔主義”,認為他們用過時的語言風格代替現今的活語言,另一方面認識到方言太多給一個民族的發展所帶來的障礙。曼佐尼提倡語言的統一,反對方言化,主張全民族的語言應以鮮活的佛羅倫斯語言為基礎。他的思想和語言影響了義大利語的發展進程。持與曼佐尼不同觀點的是語言學家阿斯科里(Ascoli) ,他認為當時領導歐洲歷史潮流的不是佛羅倫斯,而是法國的巴黎。他指責曼佐尼不顧現實,堅持用佛倫薩的文字來規範義大利其他地方已經約定俗成的文字是荒唐的。有的字已受法語的影響而產生,並且整個義大利都在用, 如buono(好) ,nuov(新) ,fuoco (火) 等字,再強迫人們改用佛羅倫斯的bono ,novo ,foco 是荒唐的。他認為語言的統一是不能用
權威強制的力量來實現的,應當以一種更深層的行為來創造新的文化氛圍,使知識分子的小圈子與一般民眾之間的鴻溝逐漸填滿。實際上曼佐尼和阿斯克里的觀點並不矛盾,雙方都反對語言純文學性的觀點,雙方均主張語言問題的解決應該也只能與社會和文化現象結合起來。曼佐尼和阿斯科里的觀點具有現代意識,與語言“純潔主義”抗衡。但是真正的語言“純潔主義”或“純潔癖”產生於19 世紀初。這一學派的領袖切撒蒂神甫(Antonio Cesati) 認為捍衛14 世紀的語言文化是解決當時語言問題的唯一出路,那個世紀作家們的語言應當是辭彙的唯一源泉,即使是現代科學和技術的辭彙也不能另開蹊徑。切撒蒂面對法語隨著啟蒙運動滲透到義大利語中來的現實感到恐慌,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預防語言的異化。在這種思潮的影響下,整個義大利出現了一批語言“純潔主義”的教授,范法尼( Fanfani)和阿爾利亞(Costantino Arlia) 在19 世紀末竟編寫出禁止使用文字的索引目錄,但是所列出的很多詞語人們原封不動地沿用到今天,如ambiente (環境) ,burocrazia (官僚主義) ,com2pletare (使完全) 等。反對外來主義的鬥爭,早在復興運動時期就被看做愛國主義行為,到了法西斯時期“民族主義”就提得更響了。對外來文字已不僅僅是語言學家的事,政治家也參加進來了。1932 年L a Tribuna《法庭日報》組織一次大獎賽,試圖找出一些義大利語詞代替外來詞。於是有人提議把世界至今通用的bar (酒吧) 改為具有義大利語特色的barra ,把16 世紀就從西班牙語引進並已在義大利普遍使用的用lci (她) 來表示尊稱的用法改回義大利語的用VOI (您) 來表示。當時的口號是“蠻夷滾出去!”,但這一運動的收效甚微,只有極為個別的詞取代了“異化詞”。
義大利民族語是從20 世紀才得以快速發展的。尤其是在二戰以後產生了不少新的辭彙和表達方式。原有的詞又賦予了新義,出現了很多合成詞。句法上也有所變化,書面語的複合句呈越來越短的趨勢。今天在義大利,報紙、電視、政治、體育、科學語言及廣告語言中有大量英美辭彙,很難想像就在幾十年前還把使用外來詞看做是應受譴責的,甚至是違法的行為(當時有條法律規定公開濫用外國辭彙可罰6 個月的監禁) 。
1861 年義大利的統一對語言文字領域也產生巨大的影響。首先,整體教育水平的提高使文盲率由1861 年的75 %降到1911 年的38 % ,20 世紀文盲率繼續快速下降。在掃盲的過程中,義大利語相應地得到了普及。與掃盲運動同時,城市化、工業化的大潮也為義大利語的傳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成千上萬的農民從農村走到城市,從南方來到北方,人們從各地聚集在一起,只能放棄各自的方言而操統一的義大利語。科學技術的進步和普及使得新觀念和新術語越來越接近一般平民,上百上千個有關汽車製造、電力、核動力、計算機等的術語成為每一個地區、每一個階層、每一個公民都能認識的新詞語。尤其是最近幾十年,電視的普及使這一進程大大加快。戰後大多數義大利人日常生活中都說方言,而今天,90 %的義大利人日常生活用的都是義大利語。如今義大利語已經變成全民族日常生活的共同語言,而且書面語與口頭語逐漸接近。這是義大利語的歷史性巨變。在為義大利語的不斷統一、不斷發展而欣喜的同時,義大利的語言學家們也非常憂慮:就跟電子部件都講究集成塊一樣,不少人通過大眾媒介獲得了一些現成的語句和表示方法,不假思索地隨意套用。由於很多是玩弄政治的語言,或是廣告的語言,其意思模糊,而且千篇一律,許多人不厭其煩地濫用。義大利語的純潔及獨特的風格正在受到嚴峻的挑
戰。
義大利語等級證書介紹
義大利語證書是證明作為外語的義大利語交流能力的證書。
參加該考試不需具備特別的學習證書。
為了通過各文化處舉辦在國外的考試，義大利外交部與以下機構簽訂了協定：
佩魯賈外國人大學(CELI – CIC)
錫耶那外國人大學(CILS)
羅馬第三大學(IT - ele . IT)
但丁協會(PLIDA)
等級分類請參考泓鈺學校收集整理的證書與歐洲認可標準對照表：
佩魯賈外國人大學、 錫耶那外國人大學、羅馬第三大學、但丁協會
C2級別：完全掌握 CELI5 CILS Quattro-C2 IT PLIDA C2
C1級別： 高級 CELI4 CILS Tre-C1------ PLIDA C1
B2級別： 中級 CELI3 CILS Due B2------ PLIDAB2
B1級別： 入門 CELI2 CILS Uno B1ele . IT PLIDA B1
A2級別： 日常生活 CELI1 CILS A2------ PLIDAA2
A1級別： 簡單交流 CELI1 CILS A1------ PLIDA A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