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幸運塔克
他在二戰期間征戰於英國皇家空軍麾下,他是一位極具魅力的尖子飛行員。在空中以“勇猛無畏”而聞名,在地面上又以“善待戰友”而著稱。顯而易見的是,塔克的戰鬥生涯與幸運相伴—— 曾經被擊傷、曾經被打爆座機、曾經倉皇跳傘、曾經漂流英吉利海峽、曾經被俘……但壞運氣似乎都只與他“擦肩而過”,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無怪乎,皇家空軍戰友們都以他的姓氏為諧音,略帶羨慕地戲稱他為“幸運塔克”。
1916年7月1日,塔克出生於倫敦地區的一個猶太人家庭。在接受了基本教育之後,1932年,16歲的塔克加入了皇家海軍的商船隊,開始了自己短暫的海軍服役期。
按說能夠加盟英國皇家海軍這個傳統海上霸主,似乎應該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但實際上塔克感受到的更多是無聊—— 供職的並非威武的戰列艦,而是名為“馬可尼”號的海軍冷凍物資船。於是,在貨船出海航行的時光,人們經常可以看到一名年輕水手倚在欄桿上,架著一支傳統的李·恩菲爾德步槍,朝著目力所及的鯊魚群射擊,他就是塔克。
因此,當塔克無意間從1935年9月的報紙上看到一則廣告時,立即被徹底吸引住了。那則廣告寫道“和皇家空軍一同飛翔吧!”在那一年,英國皇家空軍還只是一個規模相對較小的軍事組織—— 當然,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皇家空軍奉行極嚴格的選拔制度,造成的局面就是“應徵者眾,通過者少”。
不過,“幸運塔克”從此開始顯現“神跡”,他順利地通過了書面測試、嚴格體檢以及5名軍官主持的面試。報名應徵兩周之後,塔克接到了一封發自英國航空部的公函:你已獲準進行飛行訓練。
興高采烈的塔克趕赴第3飛行訓練學校報到,然後便開始在阿芙洛“教師”雙座教練機上接受培訓。1935年10月24日,塔克完成一次歷時15分鐘的出色飛行以及隨後的平穩降落,打動了教官,從而獲準在幾分鐘後再次飛上藍天—— 這是他的第一次單飛。
1936年8月,學成畢業的塔克被分配到皇家空軍第65戰鬥機中隊,在那裡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架戰鬥機:由格洛斯特公司製造的“角鬥士”雙翼戰鬥機。在接下來的兩年歲月里,憑藉著“愛冒險的天性”和“強烈的自尊心”,塔克逐漸形成了大膽無畏的飛行風格,並被中隊長評價為“中隊里最出色的飛行員”。
大難不死有後福
就在這“一帆風順”的發展過程中,危機在1938年1月18日悄然來臨。 那天,第65戰鬥機中隊派出一個三機編隊進行例行飛行,當這3架“角鬥士”飛到900米高度時,突然遭遇一陣亂流的強烈襲擊。由於編隊內三機的距離太近,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它們瞬間撞到一起,塔克座機的螺旋槳猛地切進了另一架“角鬥士”的座艙,造成戰友加斯克爾當場身亡!塔克的座機則是機翼當即折斷,一頭撞向地面,雖然勉強跳傘成功,但他的面部仍被翼間拉索嚴重劃傷,從此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痕。
這當然是一次不幸,但塔克還是比較幸運的,他在醫院裡頑強地活了下來,重上藍天。而這次事故對於塔克的意義在於,迫使他從心理上改變了飛行風格:依然保持著那股勇猛的勁頭不變,但卻不會採取不必要的冒險了。他這樣對友人說:“在不可預料的事故面前,優秀飛行員和菜鳥的傷亡機率是一樣的。”
同年9月,大難不死的塔克晉升中尉。三個月後,他被選中接受英國皇家空軍最新式的“噴火”式戰鬥機機的訓練。那是完全不同於“角鬥士”的強悍戰機,塔克一接觸“噴火”便深深地愛上了它。等到塔克於1939年1月9日返回原中隊時,已經名列皇家空軍第一批合格的“噴火”飛行員之中。
二戰烽火在幾個月後正式點燃,然而出於種種原因,塔克和同中隊的戰友們卻遲遲未能獲得上陣機會。直到德軍全面入侵西線前夕的1939年5月1日,塔克才奉命轉調全面換裝“噴火”的第92中隊,擔任小隊長。但直到23日,這箇中隊才和另外三個“噴火”中隊一道趕赴敦刻爾克上空作戰,而此時英國遠征軍正全力以赴著著名的海上生死大逃亡!
雖然來得遲,卻不妨礙塔克旗開得勝。這天上午10點30分,他同戰友一道升空巡邏,迅速編成了緊密的V字形編隊。事實上,塔克不喜歡這種緊密的陣形—— 戰機之間的距離太近,以致他能看清楚友機飛行員的面容,這不由得令他記起那次悲慘的撞機經歷。不過,當德軍的Bf109出現時,塔克心中的陰影被迅速驅散,立即迎上去戰鬥。
很快,塔克咬住了1架敵機,在逼近至450米距離時,“噴火”的8挺7.7毫米航空機槍全力開火。隨著火舌直竄而出,敵機右翼重傷,那架德國Bf109很快被打得進入失速螺旋,拖煙下墜了。塔克駕機穿越雲層,緊緊注視著目標的墜毀全過程,這畢竟是他的第一個空戰戰果,據說這樣眼觀全程能給他帶來“極大的滿足”。
不同尋常的勇氣
繼1939年5月23日上午首開記錄之後,塔克在當天下午再度上陣,第二次殺向敦刻爾克上空。這次的來敵是德國雙發戰鬥機Bf110,而且數量多達30架,不過“噴火”飛行員們毫無懼色,迎面衝上。塔克很快就擊落了1架Bf110,而在攻擊第2架時有點驚險,差點就和目標相撞。之後,塔克緊緊咬住了這架敵機的機尾,窮擊不捨,兩者不斷降低高度,一度達到“掠過屋頂”的程度。一番驚險“飈速”之後,那架德國Bf110終於支持不住,機毀人亡,塔克則“按慣例”盤旋著察看敵機情況,卻險些被高壓電線纏上!在上陣的第一天就打下3架敵機,接著全身而退,塔克可謂贏得了非同尋常的成功。同一天,他所在的中隊卻損失了5名飛行員,其中就包括中隊長布謝爾墜地被俘。顯然,塔克又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這樣一來,塔克成了中隊里軍階排位第二的人,次日就要擔負起第92中隊臨時中隊長的職責。很快,戰友們就感受到了新領導的風格,塔克上午帶隊出發時,改用了一種較鬆散的編隊,這並不是因為塔克對於緊密隊形存在“心靈陰影”,而是他覺得:“我們中規中矩的編隊戰術,在面對更富經驗的Bf109飛行員時,其實全無用處……”
接近敦刻爾克時,塔克第一個看到了德軍機群,那是約20架Do17轟炸機,旁邊是負責護衛的Bf110。隨行的一個英國皇家空軍“颶風”中隊撲向Bf110,塔克則帶著“噴火”沖向Do17。他在350米的距離上彈無虛發,相繼打下了2架德國轟炸機。就這樣,在24小時之內,塔克連續取得5個空戰戰果,一舉成為王牌飛行員。
時光進入6月,王牌飛行員塔克奉命前往英格蘭南部的范恩堡,職責是檢視1架剛繳獲的Bf109E戰鬥機,接著駕駛這架敵機和“噴火”進行了實戰模擬對抗。在提交書面報告裡,塔克承認:“Bf109無疑極其令人愉悅,雖然不如‘噴火’那么靈活……但是飛得更快,整體性能更出眾。”塔克還將這次模擬對抗視作一段寶貴的經歷,“當你坐在敵人的座艙里時,是有助於你從中摸索出對付它的辦法的。”
還是這個月,另一份特殊的幸運眷顧了塔克。鑒於其出色表現,塔克在1939年6月11日獲頒優異飛行十字勳章。17天之後,他從英王喬治六世的手中接過勳章和頒獎令,頒獎令上寫著:“在5月的激戰中,該軍官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勇氣。”
不列顛上空成名
塔克的成功在7月和8月的不列顛上空得到延續,他的中隊加入了駐紮英格蘭東南部的第11戰鬥機大隊,本人則在1939年8月13日打下了1架德國Ju88A轟炸機,14日又打下2架。
4天之後,塔克前往位於倫敦東南的諾索特機場拜訪友人。此行恰逢德軍前來空襲,身為客人的塔克卻拒絕進入防空掩體,而是“借”來1架飛機,升空後從容打下1架德國轟炸機。不過,他的座機也被敵機“狠狠地擊中”—— 先是油箱部位中彈,接著螺旋槳葉被打斷,不得已,他在距地面僅150米高才棄機跳傘,傘包幾乎在著地的一剎那才打開。住在塔克降落點附近的康利沃斯爵士聞訊趕來,欣然邀他在歸隊前共進了下午茶。
到了1939年8月25日,塔克帶領一個小隊前往英吉利海峽,救援一艘正在遭受空襲的貨船。結果在距英國海岸線25公里的海面上,塔克成功地將1架Do17轟炸機打落墜海,不過他的“噴火”座機隨即陷入了發動機熄火的險境。
好運氣再一次“籠罩”塔克,駕駛著這架無動力的“噴火”,塔克僅憑滑翔就成功地飛回英國上空。在迫降過程中,這架“噴火”朝著一堵堅固的石牆直衝過去,最後就在即將撞上的時候,安全地停在了草地上。
這次冒險也是塔克在第92中隊的最後一次出擊。9月11日,正值不列顛之戰的高潮期間,塔克晉升上尉,調任第257中隊代理中隊長。對於塔克來說,這次任命帶給他兩點不適應:其一,裝備不得不換成“颶風”戰鬥機;其二,第257中隊在過去一段時間裡損失慘重,以致士氣低落。
12日一大早,塔克就駕著1架“颶風”升空,希望能早日熟悉這種機型。不過對於這位飛行“噴火”超過1000小時的王牌飛行員而言,這次經歷並不美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塔克後來自述道,“在飛過‘噴火’之後,‘颶風’給我的感覺有如空中的磚塊,或者說,是一匹笨重的農場種馬。一想到不得不駕駛這種東西去追趕Bf109,就簡直讓我心碎。”不過,這只是最初的印象,經過多次試飛,塔克也逐漸發現了“颶風”的優點,那就是穩定性好且易於操縱,抗擊打能力也相對較強,“用它來打轟炸機,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也是從12日開始,塔克全力以赴地開始訓練新中隊的屬下,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他們的自信和士氣。白天,塔克讓部下們進行高強度的模擬對抗演練;晚上,塔克利用德國飛機的模型,詳細講解它們的射擊盲區和本方恰當的攻擊戰術。
塔克的努力沒有白費,幾天之後,整體煥然一新的第257中隊出現了。高興的塔克立即通知上司第11大隊:本中隊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隨時聽候調遣! 調遣令隨之而來:1939年9月15日,塔克率全中隊飛赴倫敦以北空域,同另外兩個“颶風”中隊(第17和第73中隊)合編成一個聯隊,在他的統一指揮下作戰。結果就在15日下午,這個“颶風”聯隊便遭遇了由He111、Ju88、Bf109、Bf110混編成的德國機群,一場大混戰開始了。
當時英軍是從比敵機更低的不利位置發起攻擊,塔克便毫不遲疑地選擇爬升,在這個過程中,Bf109不斷居高臨下地射擊,塔克卻仍然毫無顧忌地繼續“鑽升”,其目的只有一個—— 儘量節約彈藥,重點對付轟炸機。在接下來的交戰中,塔克如願以償,打下2架敵機。降落後,他似乎忘掉了爬升過程中的驚險,對前來祝賀的戰友們說:“這沒什麼,只是我走運而已。”
塔克確實經常走運,但空戰不可能僅靠運氣,當時倫敦一份報紙的評價可謂中肯:“面對不時而至的死神,他並不是僅靠蠻勇作戰,而是始終與冷靜、精準和高超技巧為伴。”
新飛機和新任務
新年到來之際,又有新的榮譽在等著塔克。1941年1月28日,塔克獲頒優異服務勳章,這是英國勛獎體系中僅次於維多利亞十字勳章的崇高表彰。作為對這份榮譽的回報,戰至當年3月,塔克的空中戰果已經達到了22個。
之後,第257中隊開始換裝,原先的“颶風”Mk I型被Mk IIC型取代,兩者的最大差別在於機載武器,後者由8挺機槍升級為4門20毫米機炮。對於是否採用20毫米機炮取代機槍,當時在皇家空軍中還存有較大爭議,塔克則堅定地站在了力主換裝一派,因此他的中隊成為最早裝備機炮版“颶風”的少數幾個中隊之一。從6月開始,塔克的中隊加入到對西歐北部(即法國、比利時、荷蘭)空域的襲擾性出擊,以積極主動的表現證明,“颶風”選擇機炮是明智之舉。
不過在1939年6月21日,塔克又面臨危機:座機在英格蘭東海岸外被3架Bf109追殺。其中第一架Bf109在搶先射擊後,因失誤飛到塔克的“颶風”前方,被塔克一舉擊落入海。接著第二架德國戰機從“颶風”下方掠過,塔克當即俯衝追擊,最後在距海面不足20米的高度上開動機炮短促急射,成功命中。
正當塔克拉起機頭,從第二架敵機墜海所激起的水霧中穿出時,第三架Bf-109從左側直衝過來,擊中了塔克座機的機頭。塔克立即勇猛還擊,同樣擊傷了這架敵機,迫其離開,不過他也只能選擇跳傘了——這時座機已經成了一團火球!塔克依靠貼身的救生衣,在英吉利海峽里漂流了兩個小時,之後被路過的駁船救起。
幸運女神再次眷顧了塔克,不過他的一位親人卻無此運氣。在海峽獲救後不久,塔克駕機攔截1架落單的德國轟炸機,在他的“颶風”不斷開火之下,那架德機沒飛到目的地就在野外匆忙扔掉炸彈。這本來是一次成功的攔截,只可惜炸彈落下的地方剛剛搭建了英軍新兵訓練營,裡面有一名受訓者被炸身亡,而他正是塔克的姐夫。
到了7月,塔克不得不跟第257中隊說“再見”,上級對他另有任用。第257中隊的下屬們都對塔克依依不捨,不僅是飛行員們,還包括歷來被認為“低人一等”的地勤人員。一位勤務人員就這樣說:“他從來都給予我們同等的尊重。”
塔克的新職務是杜克斯福德聯隊的指揮官,手下有3箇中隊:駕駛美制P-39“空中眼鏡蛇”戰鬥機的第601中隊、駕駛“颱風”Mk IA型戰鬥轟炸機的第56中隊、駕駛“噴火”Mk V型的第12中隊。聯隊的任務不變,還是深入歐陸上空,挑戰德國空軍。
三個中隊的裝備差異較大,自然導致彼此的飛行速度和爬升性能不同。為了熟悉各種機型,已經晉升為少校的塔克也飛了一段時間的“颱風”和“空中眼鏡蛇”,感覺“颱風”更出色一些。當然,最後他為自己挑選的座機還是“噴火”,這讓這位成名於“噴火”的王牌飛行員有了“回家”的感覺。當解釋為什麼挑選“噴火”時,塔克興奮地對第12中隊的飛行員們說:“飛得更快,爬得更高,對操縱回響也更及時!”
另一項新任務在10月交給塔克,不過這次不是打仗,而是講話。原來,為了從美國爭取到更多援助,英國皇家空軍派出一個代表團赴美巡迴演講,希望贏得這個英語國家的共鳴,王牌飛行員塔克就是代表團一員。這次美國之行持續到年底,從成效來看,塔克在另一個“戰場”也收穫了成功。
最後一次出擊
回國之後,塔克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家空軍比金山基地,接手駐紮在那裡的新聯隊。這次他指揮的兵力增加到4箇中隊:第72、第91、第124和第401中隊,清一色裝備“噴火”,這自然令他非常滿意。1942年1月28日,恰好是塔克獲得優異服務勳章一周年之際,他駕機從比金山基地飛赴歐陸上空,執行常規襲擾任務。誰都沒想到,這是他在二戰期間最後一次出擊。
那是一次雙機行動,塔克帶著僚機低空飛越英吉利海峽,成功地避開了德國雷達探測,深入法國海岸線之內,目標則是內陸一處蒸餾廠。兩架“噴火”很快來到目標上空,把廠區打得爆炸起火。完成任務後,塔克他們繼續沿著一條公路邊飛邊打,一路掃射了卡車、高壓電線桿等一切能看到的有價值目標。突然,塔克發現了一處交叉的鐵路,一座城市的輪廓逐漸出現在前方,他判斷那是布倫港,而且周邊密布著防空火力。
塔克原本打算返航,但又發現城郊鐵路上停著靜止的火車頭,這可是相當有誘惑力的目標!他發起了攻擊,很快將火車頭打爆,激起了沖天的蒸汽,而就在塔克駕機從這片蒸汽煙雲里拉出時,卻遭到埋伏在附近的德軍20毫米高炮的交叉射擊,“噴火”的發動機瞬間就被命中,噴射出的油污濺滿了座艙風擋。由於高度太低而無法跳傘,塔克只得奮力拉開座艙罩,勉強找到一片空地,實施了迫降。
德國士兵蜂擁而來,本想暴打塔克一頓,但塔克再次被幸運“籠罩”。原來,在“噴火”此前的攻擊中,地面上1門20毫米高炮的炮管恰好被射進了1發來自“噴火”的同口徑炮彈,結果炮管爆裂成香蕉般的模樣。德國人以為那是塔克有意為之,便在一片“槍法這么好的湯米(英國大兵)!”讚嘆聲中,禮貌地把他帶走了。
英國王牌飛行員塔克被俘的訊息,很快驚動了將指揮部設在附近的一位德國空軍軍官,那就是聲名顯赫的王牌飛行員阿道夫·加蘭德上校,他馬上把塔克邀至聖奧梅爾,與自己共進晚餐。說起來,他們還是戰場上的對手,曾在1941年法國上空“碰面”一次,而且兩人還分別擊落了對方的僚機。這次見面後,兩人卻如同故友相逢般親切交談著,最後加蘭德說:“這下,你就不用繼續拿你的生命冒險了。”
傳奇後記
塔克次日被送往萊比錫戰俘營,之後又轉往柏林郊區的一處營地,在那裡竟然遇見了他以前的中隊長布謝爾。還有另一位被俘的王牌飛行員,傳奇的無腿飛行員道格拉斯·巴德,1943年秋天,塔克、布謝爾等200多名盟軍飛行員籌劃了一項重大越獄行動:計畫挖通一條長120米的地道,潛出牢房。
1944年3月24日,76名飛行員成功地通過那條地道越獄,而塔克似乎有些不走運,就在地道挖成前夕,他和另外18人被轉移到波蘭境內的戰俘營。但接下來的事實證明,幸運仍然伴隨著塔克—— 德軍隨後發起了大搜捕,將73名越獄者抓回,並且將其中50人槍殺,死難者包括布謝爾。這起悲劇事件後來被拍成電影《大逃亡》,1963年上映。
在波蘭的塔克沒有放棄求生欲望,終於在1945年2月1日成功逃脫,隨後遇上了向西挺進的蘇聯紅軍。這次,塔克在兒童時代向家庭保姆學來的俄語派上了用場,消除誤會之餘,還和蘇聯士兵們並肩作戰一段時間。之後,塔克被送往莫斯科的英國大使館,然後乘輪船平安回家。
二戰結束了,1946年塔克晉升為中校,又在1949年5月13日退出現役。可以說,塔克已經經歷了太多,於是他為餘生選擇了“平靜”:來到肯特郡的鄉下,過起了隱居生活。此後,他只在1969年一度成為公眾關注人物:當年出任空戰電影《不列顛之戰》的技術顧問。有趣的是,這部影片的另一位技術顧問正是他的德國好友加蘭德,兩人的友誼在片場裡又進一步升級:塔克成為加蘭德的兒子的教父……
1987年5月5日,一直與好運相伴的塔克離開人世,去向幸運女神致謝,享壽70歲 。
評價
他是一位傑出的特技飛行員和優秀的射擊手,人們常可看見他把手伸在口袋裡撫弄一枚被德國子彈打得變形了的一便士硬幣。他在1942年1月的一次低空突擊過程中被德國擊落,後來一直在戰俘營等到戰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