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生平
白燕仔(1919—2001)粵曲演唱家。原名:陳慶旺,又名陳熊嫻,廣東南海人,生於廣東佛山,家境貧困,父為樂師,幼年隨父學藝,習“平喉”、“子喉”。9歲隨父親在佛山及珠江三角洲一帶賣唱,初習平喉,子喉,1941年得著名大喉演員熊飛影輔導,專攻大喉。由於白在藝術上刻苦磨練,因而,成為近三十年來大喉演唱造詣最深的著名演員,她的演唱特點是聲腔渾厚高亢,氣勢磅礴,吐字清晰,聲韻鏗鏘,且善於根據不同人物的特點,設計合適的唱腔。曾在廣州等地演出。1958年後,歷任廣東音樂曲藝團副團長、團長、藝術指導,中國文聯第四屆委員,中國曲藝家協會第一屆理事、第二屆常務理事、廣東分會主席。1980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擅演曲目有《朱老鞏護鍾》《《周瑜寫表》《牛皋扯旨》等。於2001年5月7日病逝。
職業生涯
白燕仔,原名陳慶旺,又名陳燕嫻,著名廣東曲藝演員,廣東新會縣人。1919年出生於廣東佛山市一個樂師家庭,家境貧困。九歲跟隨父親習唱曲藝,11歲開始隨師傅招大銀與佛山及珠江三角洲一帶城鎮農村演唱,最初演唱平、子喉。四一年開始結識廣東著名大喉演員熊飛影(三十年代的名女伶,她應該是江西人,1912年出生,六九年在廣州去世,號稱大喉領袖,與妙生、瓊仙灌錄不少以三國為題材的唱片),才專攻大喉唱功藝術,並在熊飛影的輔導下,進一步掌握了大喉的優秀傳統演唱技巧。抗日戰爭期間,她一直在佛山及各地參加不固定的曲藝隊的演出活動,除演唱過一批如《伍員夜出昭關》《走麥城》《白門樓斬呂布》《霸王別姬》等流傳較廣的大喉曲目外,還經常演唱以精忠愛國為主題的曲目,如《祭岳王墳》《十二金牌召岳飛》《邊塞遍開自由花》等,使當時被日寇欺凌蹂躪的民眾,激發起抗敵禦侮情緒。
解放後,她在抗美援朝、土地改革等政治運動中,她都積極參與宣傳活動。五三年加入“麗聲”曲藝劇團,五四年底,她與李少芳、黃少梅等發起組織“廣州曲藝聯誼會”,建立起在共產黨領導下的第一個曲藝界的團結互助合作組織。五八年任“廣東音樂曲藝團”二分團團長。六一年廣東曲藝工作者協會分會成立,被選為主席,此後曾任廣東音樂曲藝團團長、藝術指導、藝術顧問,一九八四年起兼任教學工作,學術職稱為國家一級演員。曾任廣東省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全國文聯委員、中國曲藝家協會常務理事,廣州市婦聯常務委員等社會職務。
白燕仔在藝術上刻苦磨練,勤奮好學,除繼承老一輩藝人的優秀唱功藝術外,還悉心鑽研大喉的唱腔和念白功夫,成為近三十年來粵曲大喉演唱造詣較深的著名演員,在民眾中有較大影響。她的大喉演唱藝術精到老練,獨具一格。特點是渾厚高亢,氣勢磅礴,吐字清晰,聲韻鏗鏘,而且善於根據不同人物,設計合適的唱腔。多年來,她積累了大批保留曲目,如《朱老鞏護鍾》《牛皋扯旨》《夜戰馬超》《武松打虎》《海瑞奏嚴嵩》《三元里平英》《鄭成功勇克台灣》等,在民眾中廣為流傳,其中不少已灌錄唱片、盒帶。她曾多次赴港澳演出和輔導講學,並隨團赴美國、加拿大、美國、新加坡演出,大受港澳同胞、海外華僑讚賞。
白燕仔一向重視傳授,近年她身體健康欠佳,仍帶病出任九八屆曲藝班老師。她從七十年代開始將主要精力用於培養新人,如七十年代的陳玲玉、潘倩明、張鳳、霍婉虹、許玉蘭、黃潔儀等。八十年代,她主持廣東粵劇學校曲藝班,其中有王惠蘭、梁玉嶸、潘惠貞和李敏華等青年演員。其後又發現了外孫女徐穎端是可造之材,悉心教導她成為接班人,取名白燕飛。
作品評價
白燕仔幼得家傳,七歲從父習藝。先是兼唱平、子、大三喉。後來,她察覺到大喉較為適合自己的聲線條件,就先後捨棄平喉和子喉,潛心研究熊飛影、源妙生以及招大銀等前輩、同行的花臉大喉和武生大喉的不同風格及技法,融匯自己的特點,運用到唱腔中去。白燕仔認為,使形式與內容儘量統一,是粵曲演唱者的最高使命。只有藝術性高的唱腔,人物形象才能典型、立體,主題才能鮮明、突出。唱腔只是手段,通過唱腔,以聲傳情,以情帶聲,使觀眾和自己的感情溝通,產生共鳴,人們欣賞之餘,才能有所裨益。她對前輩在藝術實踐中相對地固定下來的板腔,不墨守成規。
為表現不同的人物和內容,她把這些板式和唱腔加以相應的調度和變動,使其妥貼順暢,不讓曲詞屈從工尺,在《朱老鞏護鍾》一曲中,為表現朱老鞏這個剛毅耿直,帶領民眾與馮蘭池抗衡的錚錚鐵漢,白燕仔對唱腔作了一番研究。比如:在〔滾花〕“馮蘭池,有我朱老鞏在,就有呢個古鐘”這一句,本來全句應該是唱的,而她處理成前半句念白,念得硬朗有力,字字千鈞,後半句才唱〔滾花〕。最後的拖腔,由弱至強,雄渾威武。這樣處埋,就有血有肉地突出了朱老鞏這個典型人物。
《武松打虎》這首曲,白燕仔唱來吞吐有術,收放得宜。為了塑造武松這個水滸英雄,她是費了心思的。一開始的〔披星牌子〕,她仿效京劇的排場,加了“好酒,好酒”的〔楔白〕,使武松給人以必勝的信念。緊接的四句〔英雄白〕,是武松嘆世態之炎涼,恨人間之不平,第一句“麻鞋千里踏冰霜”的“踏”字,她把力度加強,踏地之聲可聞;第二句“鋼刀哨棒走四方”,念得憤悶翳氣,明晃晃鋼刀可見;第三句“見盡世間不平事”的“事”字,是用力彈放出去的,軒昂氣宇活現;第四句“斗酒難抒百結腸”,她唱成〔打引腔〕,仿效〔吳王怨〕的結尾去拖腔,有誓把這個世界鬧個地覆天翻的畫外音。不緊不松,平穩淡定,為下面打虎高潮的形成作了鋪墊。〔士工慢板〕一段,她選用接近平喉的公腳喉去唱,“適才間,店主人”一句,她唱得柔和從容,節奏由慢至快,表現武松對店主人的勸告是毫不在乎的。唱到“我連乾十八碗,豪懷更壯”,她拉了一個武生腔,去表現武松英姿颯爽,豪情倍增。在音樂過門中,老虎出現了,武松從石上跳將起來,一切置於度外,當務之急是打虎。白燕仔是這樣表現這個情景的,節奏逐步加快,力度由弱到強,唱到〔快中板〕時,尤其催快,行腔宛如噴泉直射,一板一眼,堅如鐵鑄,一字一腔,鏗似雷鳴,把全曲推向高潮。使人如臨其境,如聞其聲,如見其人。“掃除人世虎狼”這句〔滾花〕,慣常是連貫地下行到5音結束的。而白燕仔借鑑歌曲和京劇的表現手法,逐字唱出,並且漸慢,到“虎”字時,遏勒緩衝,然後唱出“狼”字,唱得壯實。既表現出武松所向披靡的氣概,又有明顯的結束感。經過白燕
仔的反覆推敲,《武松打虎》唱腔徐疾有致,波瀾起伏,層次分明,感人至深。
《海瑞奏嚴嵩》,基本上是一般大喉的唱腔。白燕仔認為,海瑞雖然敢於為民請命,置生死於度外,但是,無形的桎梏使他不能像武松那樣滄海縱橫。所以,一開始的〔牌子頭〕,她唱得莊重穩健,在柔中寓剛的行腔中去顯現剛直不阿的海青天。海瑞對嘉靖的昏亂是痛恨的,但受“君為臣綱”的羈縻,他不能縱聲大罵,因此,白燕仔把原來的〔霸腔滾花〕唱成〔玉帶左〕。嘉靖“一任奸臣擋道路,獨將朝政托嚴嵩”,對此,海瑞是憤恨交加,痛心疾首的。行腔至此,音量有節制地加大,氣度適當地加強。唱到“滿朝文武惜烏紗,緘口不言殊可痛”,感情痛苦憂鬱,行腔低回有力,“痛”字後面稍頓一下便逐步加快,然後上行拉腔,拉腔的尾音就是下面〔銀台上〕的第一音。榫接自然,有京腔味。〔銀台上〕這一段是表現海瑞為民請命,不怕犯上的。至此,感情馬上轉換,行腔敘述地行進。〔內白〕喝令:“奏嵩者斬!”即轉入〔首板〕,行腔激越悠揚,在一片騰騰殺氣的紫禁城中,一個耿介威嚴,泰然自若的海剛峰,透過鏇律,赫然屹立在觀眾的玄覺之中。“直言難以達九重”的拖腔,她是用〔賣仔腔〕唱的,貼切感人。直言者常遭殺戮,海瑞是清楚的。但為黎民百姓而死,死何足惜!〔合尺慢板〕這一段,就是表現海瑞這一高尚情操的。唱到這裡,節奏時緊時松,音量驟起驟伏,行腔古樸勁拔。“直言者常遭屠戮,今又添個海剛峰”一句,突然吊慢,“峰”字拖腔後的過序又催快。“俺這裡”這幾個字稍慢,到“南望瓊崖”以後又催快。她作這樣的處理,是務求唱腔形象化,使一代忠良更顯得高風亮節,光彩照人。
白燕仔的藝術成就,並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以數十年的心血和汗水凝聚而成的,她雖已花甲之年,肩負中國曲藝家協會廣東分會主席和廣東音樂曲藝團團長等工作,但仍兢兢業業地不斷鑽研、探索,為曲藝事業作更多的貢獻。
紀念活動
著名大喉粵曲演唱家白燕仔於2001年5月7日病逝,為了紀念這位曲壇一代宗師,2002年12月2日晚廣州市文化局和廣東音樂曲藝團聯合在南方劇院舉辦《大喉宗師白燕仔名曲紀念演唱會》,以表達對她的崇高敬意和深切的緬懷。白燕仔的保留曲目《武松打虎》、《夜戰馬超》等,還有她塑造的牛皋、張飛形象,一直為戲迷所津津樂道。她一生投身於粵曲大喉的演唱事業,培養出了著名平喉演唱家李丹紅、大喉演唱家白燕飛等曲苑後進人才。
在12月2日的紀念演唱會上,廣州曲藝界四代人才將同台獻藝,有白燕仔的高徒李丹紅、陳玲玉、李敏華、白燕飛等,還特邀羅品超、黃俊英等著名藝術家加盟出演。演出曲目都是白燕仔的名曲《武松殺嫂》《牛皋扯旨》《周瑜寫表》《夜戰馬超》等。還有專為這台演出新撰寫的《雛鳳頌良師》《曲壇白燕仰高風》。除了演唱會以外,還將有一系列的活動,以不同的方式來紀念一代宗師白燕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