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
片名:畫皮多外文片名:HuaPi
SkinLover.....USA
類型:魔幻/愛情/動作
導演:陳嘉上
主演:甄子丹-------飾龐勇
趙薇---------飾佩蓉
周迅----------飾小唯
陳坤----------飾王生
孫儷----------飾夏冰
戚玉武---------飾小易
製片:龐洪
攝影指導:黃岳泰
美術總監:雷楚雄
動作設計:董瑋
燈光指導:鄒林
藝術總監:徐立功
音樂:藤原IKURO
服裝造型設計:吳寶玲(blog)
片長:103分鐘(公映版)115分鐘(香港午夜場版)128分鐘(導演剪輯版)
上映日期:2008年9月26日
製作成本:$10,000,000/estimated
拍攝日期:2007年12月-2008年2月
海外發行:世紀佳映(香港)影業有限公司
聯合投資:
寧夏電影製片廠
上海電影集團公司
畫皮鼎龍達(北京)國際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北京世紀佳映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武漢華旗影視製作有限公司
北京新影聯影業有限責任公司
新傳媒星霖電影私人有限公司
香港泰吉影業控股有限公司
編輯本段劇情簡介
根據中國古典名著《聊齋志異》改編。
秦漢年間,都尉王生(陳坤)率王家軍在西域與沙匪激戰中救回一絕色女子,並帶回江都王府。不想此女乃“九霄美狐”小唯(周迅)披人皮所變。其皮必須用人心養護,故小唯的隱形助手小易——一隻沙漠蜥蜴修成的妖,每隔幾天便殺人取心供奉小唯,以表對小唯的愛意,江都城因此陷入一片恐怖中。小唯因王家軍首領王生勇猛英俊對其萌生愛意,並不停用妖術誘惑王生,想取代王生妻子佩蓉(趙薇)的地位。
佩蓉發現小唯愛戀自己的丈夫,並覺察到她不是常人,於是暗中求助武功高強的流浪俠客龐勇(甄子丹)和冰清玉潔的降魔者夏冰(孫儷)救助王生……
自此,一場人妖之間,人倫之間,純情男女之間,兄弟之間,妖魔之間錯綜複雜的情仇、誘惑、陷害、抗爭和生死大戰徐徐拉開。結局慘烈而出乎意料……
東方新魔幻影片《畫皮》6天的內地總票房超過了1億元。而該片的主題曲,由華誼音樂旗下藝人張靚穎演唱的《畫心》也在這個國慶長假成為了時下最受關注的歌曲,不僅在各大網路視聽排行榜上受到網友熱捧,點擊率節節上升,而且在全國各地的電台排行榜上也成為了"超級贏家",雄踞全國十大電台排行榜的首位。
另:新魔幻電影《畫皮》主題曲由日本著名作曲家藤原育郎聯手香港著名詞人陳少琪共同打造,主題曲《畫心》主唱則是電影主題曲的寵兒張靚穎,而在這首歌中,觀眾們也將再次聽到張靚穎久違的海豚音。為了配合《畫皮》不一般的劇情,香港詞人陳少琪為主題曲寫下:“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而莫斯科交響樂團的演奏也使得這首《畫心》旋律幽怨、悽美動人。曾演唱過《夜宴》、《功夫之王》等主題曲的張靚穎,這次在《畫心》中不但又一次秀出完美的海豚音,還有一段長達半分鐘的清唱。據製作人陳少琪透露,清唱的建議是由張靚穎本人提出來的,因為她希望能夠用一段吟唱將劇中人物心中的這份疑惑、糾結、悲傷表達出來。
編輯本段影片評論
英姿勃發的將軍遇見了嬌悄動人的妖狐,一見鍾情,卻無關艷俗。他落落的站在禮教的尺度里,遠眺她與夫人的行行影影,不摻半分妄念,縱使鶯聲燕語,也不改一片澄明。他以一種男子罕有的方式註解著自己對於愛情的釋義,以距離讓彼此幸福。他有夫人,並且深愛,因為愛過,所以懂得,妖狐的歸宿應該足夠完整。所以,凝視,是彼此幸福的尺度,莫忘,更莫過。
妖狐不懂人類的常規,以為最近便是最好,於是她踩過了距離的尺度,奔向她所認定的幸福,試圖以妖化的手段俘虜人類的愛情,卻不曾懂得,究竟什麼才是愛?!於是,她為了得到自己所理解的愛,將夫人是妖的“真相”放在將軍的面前,卻收穫了與預期相背離的反應。他沒有因此而拋棄夫人,投入她的懷抱,反而是站在了夫人的一邊,用自己的生命告訴了她,愛,就是,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於是,當將軍在生則攜歡美色,死則同穴“妖”妻的時候,故事變得不再重要,人物也開始淡化,這已是一個可以雙解的三角習題,唯一的懸念只在將軍的一念之間,他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嘆息,甚至一個不經意的餘光都足以左右整個愛情格局的最後歸屬。終到了拋開一切,單論演技的時刻了,看這個發乎情止乎禮的將軍,如何得在情與愛之間做出自己的告白,他用心愛著一個人,卻要用生命去愛另一個人,於是,陳坤那雙蔚亮的眼睛中掬滿了他對於這個人物的絲絲感悟,看似決然的一個瞬間,卻已經釋放了他蘊含在這個人物中的所有激情。
嚴格說來,《畫皮》絕對算不上一個以男子為主的故事,因為始終,它講的都是情愛,以人之情愛關照妖之情愛,但卻在這樣一個妖狐追逐情愛的故事,放入了這樣一個男子,以拒絕的姿態,讓她懂得了愛的含義。因為,幸好,最初,她遇見的是他,那個面對美色依舊恪守人倫禮教,毫不輕薄的翩翩男子;也因為,幸好,後來,她所愛上的依舊是他,那個面對傷害與欺騙毫不懦弱搖擺,甚至挺身而上堅定地以死衛愛的情義男子;更因為,幸好,這裡,有了陳坤那堪稱驚艷的演繹,使螢幕內的妖,以及螢幕外的人,都觸摸到了真愛的偉大!
如此縱然這是一場浩劫,筆者也要為了愛上你而擁抱毀滅,因為只有愛上的是你,才能讓筆者懂得,什麼是愛
編輯本段精彩看點
看點一:東方魔幻旋風
銀川取景、氣球燈做空中明月、專業倒模再現三峽沿岸懸棺奇景,隨著《畫皮》劇照的發布,片中驚艷淒冷的場景便已吸引不少眼球。這部以“東方新魔幻”風格示人的電影,從最初揭幕開始,呈獻給廣大影迷的就是完全不同於好萊塢的、精緻華麗的畫面,是一種全新的東方魔幻旋風。
看點二:情感板塊多
新版《畫皮》在情節上與老版有很大不同:秦漢年間,都尉王生救回一個絕色女子。不想此女乃“九霄美狐”小唯披人皮所變,其皮必須用人心養護,故小唯的隱形助手小易——一隻沙漠蜥蜴修成的妖,每隔幾天便殺人取心供奉小唯,以此表達對小唯的愛意。小唯因王生勇猛英俊對其萌生愛意,並用妖術誘惑王生,想取代王生妻子佩蓉的地位。佩蓉於是暗中求助武功高強的流浪俠客龐勇和冰清玉潔的降魔者夏冰救助王生……
這部讓無數觀眾驚駭的影片,最初的名頭還是定位在恐怖驚悚之上,然而本片主演之一趙薇,則在多次採訪中道出《畫皮》的玄機:“其實魔幻啊,特技啊什麼的都是外皮,這部電影最關鍵的,是怎么用我們現代人的眼光去詮釋人性,情感是這部電影最本質的核心。”
看點三:害怕了就閉上眼
無論是舊版《畫皮》,還是將要上映的新版《畫皮》,恐怖始終是繼承原著的基調。就目前透露的電影信息來看,周迅一場脫皮變妖的恐怖戲分,仍然處於高度保密的狀態。光是周迅這身皮的造型已經造價不菲,加之上妝卸妝前後十幾個小時的折騰,到底這身皮是怎么個脫法?脫了之後會是更驚艷的女鬼還是更恐怖的惡鬼?還都是大大的謎團。
編輯本段畫皮原型
《聊齋志異·畫皮》原文、譯文
【原文】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幞獨奔,甚艱於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麗。心相愛樂,問:“何夙夜踽踽獨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憂,何勞相問。”生曰:“卿何愁憂?或可效力不辭也。”女黯然曰:“父母貪賂,鬻妾朱門。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將遠遁耳。”問:“何之?”曰:“在亡之人,烏有定所。”生言:“敝廬不遠,即煩枉顧。”女喜從之。生代攜幞物,導與同歸。女顧室無人,問:“君何無家口?”答云:“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憐妾而活之,須秘密勿泄。”生諾之。乃與寢合。使匿密室,過數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陳,疑為大家媵妾,勸遣之,生不聽。偶適市,遇一道士,顧生而愕。問:“何所遇?”答言:“無之。”道士曰:“君身邪氣縈繞,何言無?”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將臨而不悟者!”生以其言異,頗疑女。轉思明明麗人,何至為妖,意道士借魘禳以獵食者。無何,至齋門,門內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則室門已閉。躡足而窗窺之,見一獰鬼,面翠色,齒巉巉如鋸,鋪人皮於榻上,執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於身,遂化為女子。睹此狀,大懼,獸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跡之,遇於野,長跪求救,請遣除之。道士曰:“此物亦良苦,甫能覓代者,予亦不忍傷其生。”乃以蠅拂授生,令掛寢門。臨別約會於青帝廟。生歸,不敢入齋,乃寢內室,懸拂焉。一更許,聞門外戢戢有聲,自不敢窺,使妻窺之。但見女子來,望拂子不敢進,立而切齒,良久乃去。少時復來,罵曰:“道士嚇我,終不然,寧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壞寢門而入,徑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號。婢入燭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陳駭涕不敢聲。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憐之,鬼子乃敢爾!”即從生弟來。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遠。”問:“南院誰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現在君所。”二郎愕然,以為未有。道士問曰:“曾否有不識者一人來?”答曰:“仆早赴青帝廟,良不知,當歸問之。”去少頃而返,曰:“果有之,晨間一嫗來,欲傭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與俱往。仗木劍立庭心,呼曰:“孽鬼!償我拂子來!”嫗在室,惶遽無色,出門欲遁,道士逐擊之。嫗仆,人皮劃然而脫,化為厲鬼,臥嗥如豬。道士以木劍梟其首。身變作濃煙,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蘆,拔其塞,置煙中,飀飀然如口吸氣,瞬息煙盡。道士塞口入囊。共視人皮,眉目手足,無不備具。道士卷之,如卷畫軸聲,亦囊之,乃別欲去。
陳氏拜迎於門,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謝不能。陳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術淺,誠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問:“何人?”曰:“市上有瘋者,時臥糞土中,試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習知之,乃別道士,與嫂俱往。見乞人顛歌道上,鼻涕三尺,穢不可近。陳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愛我乎?”陳告以故。又大笑曰:“人盡夫也,活之何為!”陳固哀之。乃曰:“異哉!人死而乞活於我,我閻羅耶?”怒以杖擊陳,陳忍痛受之。市人漸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舉向陳吻曰:“食之!”陳紅漲於面,有難色;既思道士之囑,遂強啖焉。覺入喉中,硬如團絮,格格而下,停結胸間。乞人大笑曰:“佳人愛我哉!”遂起,行已不顧。尾之,入於廟中。迫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後冥搜,殊無端兆,慚恨而歸。既悼夫亡之慘,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願即死。方欲展血斂屍,家人佇望,無敢近者。陳抱屍收腸,且理且哭。哭極聲嘶,頓欲嘔,覺鬲中結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驚而視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猶躍,熱氣騰蒸如煙然。大異之。急以兩手合腔,極力抱擠。少懈,則氣氤氳自縫中出,乃裂綹帛急束之。以手撫屍,漸溫,覆以衾裯。中夜啟視,有鼻息矣。天明竟活。為言:“恍惚若夢,但覺腹隱痛耳。”視破處,痂結如錢,尋愈。異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為妄。然愛人之色而漁之,妻亦將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還,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
【譯文】
太原王生,早上出行,遇見一個女郎,懷抱包袱,獨自趕路,步履非常艱難。王生急跑幾步趕上她,原來是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女子。心裡非常喜歡,就問女子:“為什麼天色未明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出行?”女子說:“你也是行路之人,不能解除我的憂愁,哪裡用得著你費心問我。”王生說:“你有什麼憂愁?或許我可以為你效力,我決不推辭。”女子黯然說:“父母貪財,把我賣給大戶人家作妾。正妻十分妒忌,早晚都辱罵責打我,我不堪忍受,將要向遠處逃跑。”王生問:“去什麼地方?”女子說:“在逃亡中的人,哪有確定的地方。”王生說:“我家不遠,就煩請你屈駕到我家去。”女子高興,聽從了王生。王生代女子拿著包袱,帶著女子一同回家。女子四面看看室中沒有別人,於是問:“你怎么沒有家眷?”王生回答說:“這是書房。”女子說:“這地方很好。假如你同情我,想救活我,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泄露訊息。”王生答應了她。於是和女子交合。把女子藏在密室中,過了幾天而別人不知道。王生把情況大略地告訴了妻子。妻子陳氏,懷疑女子是大戶人家的陪嫁侍妾,勸王生打發女子走。王生不聽從。王生偶然去集市,遇見一個道士,道士回頭看見王生,十分驚愕,就問王生:“你遇見了什麼?”王生回答說:“沒有。”道士說:“你身上有邪氣縈繞,怎么說沒有?”王生又盡力辯白。道士這才離開,說:“糊塗啊!世上竟然有死將臨頭而不醒悟的人。”王生因為道士的話奇怪,有些懷疑那女子;轉而又想,明明是漂亮女子,怎么至於成為妖怪,猜想道士借作法驅妖來騙取食物。沒有多久,走到書房門,門從裡面堵住,不能進去。心中懷疑堵門的人,於是翻過殘缺的院牆。原來室門也關閉。王生躡手躡腳走到視窗窺看,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鬼,翠色麵皮,牙齒長而尖利,像鋸子一樣。在榻上鋪了張人皮,正手拿彩筆在人皮上繪畫;不一會兒扔下筆,舉起人皮,像抖動衣服的樣子,把人皮披到身上,於是鬼變成了女子。看到這種情狀,王生十分害怕,像獸伏在地上,爬行而出。急忙去追趕道士,卻不知他去了哪裡。到處尋找,在野外遇見道士,跪在道士面前乞求他解救自己。道士說:“請讓我趕走他。這鬼也很苦,剛剛能找到替身;我也不忍心傷害她的生命。”於是拿蠅拂交給王生,令王生把蠅拂掛在臥室門上。臨別時,約定在青帝廟相會。王生回去,不敢進書房,於是睡在內室,在門上懸掛蠅拂。一更左右,聽到門外有齒牙磨動的聲音,自己不敢去看,叫妻子去窺看情況。只見到女子來了,遠遠望見蠅拂不敢進門;站在那兒咬牙切齒,很久才離去。過了一會兒又來,罵道:“道士嚇我,總不願意將吃到嘴裡的東西再吐出來吧!”取下蠅拂扯碎它,撞壞臥室門進去。一直登上王生的床,撕裂王生的肚腹,掏取王生的心而後離去。王妻號哭。婢女進去用燭照,王生已死,腔中血流得處處皆是。陳氏駭怕,只流淚,不敢出聲。
天亮後,叫王生弟二郎跑去告訴道士。道士發怒說:“我本來同情她,鬼東西竟然敢這樣。”就跟隨二郎一起來到王家。女子已經不知道在哪裡。道士一會兒仰首向四面眺望,說:“幸好逃得不遠,”問:“南院是誰家?”二郎說:“是我住的地方。”道士說:“現在你家裡。”二郎十分驚愕,認為家中沒有。道士問道:“是否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來?”二郎回答說:“我早上趕赴青帝廟,實在不知道。我將回去問問。”去了一會兒又返回來,說:“果然有個這樣的人。早晨一名老嫗來,想要為我們家做仆傭,我妻子留住了她,現在還在我家。”道士說:“這就是那個鬼。”於是和二郎一起到他家。拿著木劍,站在庭院中心,喊道:“孽魅!賠償我的蠅拂來!”老嫗在屋子裡,惶恐害怕變了臉色,出門想要逃跑。道士追上去擊打老嫗。老嫗仆倒,人皮嘩的一聲脫下來,老嫗變成了惡鬼,躺在地上像豬一樣地嗥叫。道士用木劍砍下惡鬼的腦袋;鬼身變作濃煙,旋繞在地,成為一堆。道士拿出一個葫蘆,拔去塞子把葫蘆放在濃煙中,像口吸氣一樣,濃煙颮颮地進入葫蘆,瞬息間濃煙就被吸盡。道士塞住葫蘆口,把葫蘆放入囊中。大家一同去看人皮,皮上眉目手足,沒有一樣不具備。道士把人皮捲起來,像卷畫軸的聲音,卷後也裝入囊中,於是告別想要離去。
陳氏在門口跪拜著迎接他,哭著求問起死回生的辦法。道士推辭無能為力。陳氏更加悲傷,伏在起上不肯起來。道士沉思之後說:“我的法術尚淺,實在不能起死回生。我指一人,或許能做到這一點,去求他一定會有效果。”陳氏問:“什麼人?”道士說:“集市上有個瘋子,常常躺在糞土中。你試著問他哀求他。如果他發狂侮辱夫人,夫人千萬不要發怒。”二郎也多次了解這個人,於是告別道士,同嫂嫂一起去找瘋子。在集市上,見到一個討飯的人瘋瘋顛顛地在道上唱歌,鼻涕流有三尺長,全身骯髒得不能靠近。陳氏跪下來用膝蓋行走上前。討飯的人笑著說:“佳人愛我嗎?”陳氏告訴討飯的人來求他的緣故。討飯的人又大笑說:“人人可以成為你的丈夫,救活他乾什麼?”陳氏堅決地哀求他。他竟然說:“奇怪啊!人死了求我把人救活,我是鬧閻王嗎?”怒氣沖沖地用杖打陳氏。陳氏忍痛挨打。集市上人們漸漸聚集攏來,圍得像堵牆。討飯的人咯出滿把的痰和唾沫,舉著送向陳氏口邊說:“吃了它。”陳氏面孔脹得通紅,有為難的神色;又想起道士的囑咐,於是勉強吃了下去。覺得那東西進入喉嚨中,像團絮那么硬,格格吞下去,停在胸口部位。討飯的人大笑著說:“佳人愛我啊!”於是起身,走開來不再回頭。陳氏尾隨著他,進入廟中,想追上去哀求他,就再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前前後後細細搜尋,一點兒也沒有影子,只有慚愧怒恨地回家。到家後,既傷心丈夫死得悽慘,又後悔受吃人痰唾的羞辱,仰向天、俯向地哀哭,只希望馬上就死。正想拭去血跡收殮屍首,家中人站著看,沒有誰敢靠近。陳氏抱著屍首,把腸子放入腹中,一邊整理一邊哭,哭到聲嘶力竭,突然想要嘔吐。覺得胸腹之間那吞下去的硬物突然從口裡奔出來,來不及回頭,已經落在王生屍身的腹腔中。陳氏吃驚地去看,竟是人心,在腹腔中還在突突地跳動,還有像煙一樣的熱氣向上冒。陳氏感到十分奇怪,急忙用兩隻手抱合腹腔,極力把兩邊擠在一起。稍微鬆開一點,便有熱氣從縫中絲絲冒出來。於是撕開繒帛緊緊地纏束腹腔。拿手撫摸屍身,屍身漸漸由涼變溫。用被子把屍身蓋起來。半夜裡打開被子看看,鼻子裡已有呼吸了。到天亮,王生竟然活了。對人說:“情景恍惚,像在夢中,只覺得腹中隱隱作痛罷了。”看看那被撕破了的地方,結了像銅錢那樣的痂,不久就痊癒了。
異史氏說:“蠢啊,世上的人!明明是妖怪,卻以為是美人。糊塗啊,愚蠢的人!明明是忠誠之言,卻認為是胡說的妄言。然而會愛別人的美色而占有她,自己的妻子也將吃人的唾沫而認為甘美。天道講究一報還一報,只是愚蠢的人、糊塗的人不醒悟罷了。真值得悲哀啊!”
編輯本段影片段預告絮
《畫皮》的來歷
《畫皮》的故事源自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明代末年,太原有個叫王生的書生,偶然在路上遇見一無家可歸的姑娘,這女子生得年輕漂亮,王生見色起意,便把女子帶回家藏進密室每日雲雨。豈料這女子是一個專門吃人心的惡鬼所變,實際上“面翠色,齒巉巉如鋸,鋪人皮於榻上,執彩筆而繪。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於身,遂化為女子。”後來,這妖精被一道士識破,但道士好心腸,覺得“此物亦良苦,甫能覓代者,予亦不忍傷其生。”就讓王生在家門口掛個拂塵,想把她嚇跑就得了。不料這妖精比較好面子,惱羞成怒之下挖了王生的心臟後逃走。道士大怒,“我固憐之,鬼子乃敢爾!”於是運用法術輕而易舉地將其幹掉。最終王生也在他妻子陳氏的努力下死而復生。
《畫皮》的原文不到兩千字,之所以流傳這么廣,首先是故事裡的情色元素,漂亮女妖精的故事在中國民間向來都很有市場,雖然原文裡對此沒做過多描述,但字裡行間留給讀者很大的想像空間;其次,故事裡有一個著墨不多但卻很出彩的人物,既王生的妻子陳氏,她明知老公看上了別的女人,還一邊好言相勸一邊幫著保守秘密,後來為了救老公性命,不惜忍受百般凌辱,甚至吃下乞丐的濃痰,堪稱一位感天動地的模範妻子;最後《畫皮》有一個深刻的寓意,原文結尾處就這樣一處頗為“憤青”的慷慨陳詞,“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為妄。然愛人之色而漁之,妻亦將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從王生的角度進行推理,前半句其實說不通,因為他開始並不知道那美女是妖精,而且他得知真相後立即尋求自命方法,並不是個要色不要命的傢伙。不過後半句堪稱經久不衰的警世恆言,在當今年代,我們讀這個故事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把那妖精比作某些雙眼放綠光的二奶,把陳氏比作那些結髮多年的糟糠之妻,雖然在道德和實情上有著諸多複雜的具體情況,但這種泛泛的比較還是能讓《畫皮》的故事在新時代具備一定的普世價值。
陳嘉上的改編
《畫皮》曾被多次搬上過大銀幕,比較著名的有1966年鮑方導演的《聊齋志異》,朱虹、高遠分別飾演女鬼梅娘與書生王崇文,陳娟娟飾演王崇文之妻陳氏;1979年李翰祥導演的《鬼叫春》,邵氏一代小生岳華在片中一人同時飾演王將軍和書生王生兩個角色,艷星胡錦飾演女鬼花氏,焦姣飾書生之妻陳氏;以及1993年胡金銓導演的《畫皮之陰陽法王》,該片為胡金銓去世前的最後一部作品,鄭少秋、王祖賢分別飾演王順生與女鬼尤楓。這三部作品除了李翰祥《鬼叫春》口碑不錯,其餘兩部都沒能給後人留下深刻印象。
而這部新版《畫皮》的拍攝曾經歷過一場小風波。去年六月份的上海電影節上,甄子丹首次透露將翻拍並主演《畫皮》,當時宣稱將由老搭檔葉偉信擔任導演,范冰冰任女一號,不料在去年十月份,片方忽然宣布導演將換成陳嘉上,主演也換成了現在這批人馬。而陳嘉上也將原先的劇本全盤推翻,自己親自編了寫這份全新的故事。
該片投資超過一億人民幣,在此之前外界很難想像一部講述鬼故事的電影會折騰得這么大,而且據說是因為甄子丹看了《加勒比海盜》後覺得不滿意,才決定拍攝這樣一部大型魔幻電影。鑒於此,陳嘉上首先改變了故事的時代背景,《畫皮》講述的是一個明末清初的民間故事,陳嘉上將它搬到了秦漢時代,把西域大漠防禦戰役和原著江南小鎮捉妖聯繫到一起,這樣就擴大了影片的格局,從目前公布的一些劇照里,我們可以看到在沙漠裡上演的一些大戰場面,以及在華語大片裡屢見不鮮屢試不爽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觀景致,再加上秦漢時代的大氣和厚重感,讓影片具備了一種“東方魔幻史詩”架勢。美術總監雷楚雄說,在美術設計上最大程度地遵照史實,從大時代背景到小的家庭生活物品,凡是會在影片畫面上出現的物品,他都要求不能有半點差錯。此外還加入了一些頗具古老民俗色彩的設計,比如“懸棺”等等。
《畫皮》與其它中國民間鬼故事最大的不同點,就在於這個故事裡的感情線,以往鬼故事裡的女鬼大都是善良美麗,她們最大的夢想就是變成人,當她們與人真心相愛之後,往往成為最大的受害者,從而讓人產生憐憫之心,《白蛇傳》、《小倩》等等都在此列。但《畫皮》不一樣,裡面的女鬼從來沒對王生產生過半點感情,她的唯一目的就是伺機幹掉王生,是個貨真價實的惡鬼。為了影片的感情部分吸引觀眾,陳嘉上不得不將這個故事“合理”化——女鬼愛上了王生,愛情讓她不傷害心上人,只好吃別人的心充飢。在整體結構上,陳嘉上還鋪設了許多錯綜複雜的感情線——夏冰與龐勇、龐勇與佩容、佩容與王生、王生與小唯、小唯與小易……已經無法界定這是幾角戀了,陳嘉上對此的解釋是,“三個女人有的痴情、有的膽小,觀眾從她們身上可以看到不同的愛情觀。”
《畫皮》改編的影視作品幾乎每部都是少兒不宜的限制級。對於驚悚部分,陳嘉上說,他將保留原著里的一些經典畫面,比如女鬼殺人、吃人心的恐怖鏡頭,但“新《畫皮》不恐怖,‘恐怖’遠遠無法表達《畫皮》想傳遞的感情。新《畫皮》是魔幻的,還包含推理成分,劇情會帶著觀眾去追尋誰是兇手,誰是妖精。”不過在拍攝的時候,趙薇曾經被自己的恐怖形象嚇哭過,之後陳嘉上做了妥協,將佩容形象進行了一些改動,趙薇才答應繼續拍攝,由此可見陳嘉上還是很想繼承這個題材里的驚悚元素。但考慮到內地審查以及大牌演員自身的形象問題,不得不對此進行了一定的削弱。此外為了迎合市場的需求,片裡將會出現很多功夫場面。
演員的選擇
甄子丹一早就確定了出演《畫皮》,他也是該片的製作人之一。而片中的三個女演員,周迅、趙薇和孫儷,考慮戲份以及長久以來的競爭因素,能將這三位當今華語影視圈裡的頂級花旦聚到一起演一部電影,實在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兒。除了片酬方面的全力以赴,陳嘉上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磨練出的三寸不爛之舌,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周迅是情感極為細膩的女人,她從不允許自己演一些粗枝大葉毫無內涵的角色。陳嘉上針對她的性格,選擇在一家餐廳里和周迅見面。他告訴周迅,她扮演的九霄美狐不是一隻普通的妖精,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妖,她不是傳統思維里那種扭著媚姿只會放電的狐妖,她一直很相信自己是人而不是妖……結果周迅很快就被說服了。通過周迅的話可以知道陳嘉上在語言方面的天賦:“當時和導演喝著黃酒,喝完酒後就聊,導演表達了他對愛的看法,我覺得很新奇……通過這次交流,我覺得導演是一個非常容易溝通的、和藹可親的人,一個真正的電影行家。”
趙薇這幾年在電影方面的成績不算特別突出,因此在選片上非常謹慎。陳嘉上與趙薇的溝通一開始進行得很困難,“因為大家沒有時間聚在一起,我在北京時,她到外地拍戲去了,她回來了,我又不在北京了。”沒辦法,陳嘉上只能把趙薇約到機場裡,“一次她從外地回北京,我從北京回香港,我們兩人藉此機會見了面。在機場的一個麵館里,她吃著麵條,我和她溝通了半個小時後,主要針對她這個角色的悲劇元素,她就對這部電影充滿了興趣。”悲劇是永遠是女演員的死穴,這一點陳嘉上太清楚了。
陳嘉上與孫儷洽談拍攝《畫皮》的地點選擇在一個茶餐廳,當時孫儷剛剪了頭髮,很多人看了她的新造型,都擔心她很難接戲。可陳嘉上來就說,“短髮很好呀,顯示了你的個性。”陳嘉上還說,“一般人覺得長發比較溫柔,美女一定要長發,古裝戲尤其如此。但在這部電影中,孫儷的角色我原本就不想把她弄成長發溫柔的女孩樣子,她在戲裡是有點男孩性格的,因為她要降妖除魔,這造型正好體現了她的男孩性格。”
是否相信陳嘉上?
陳嘉上曾是一個和徐克、吳宇森、杜琪峯等人並肩的名字,1994年他與李連杰合作的《精武英雄》將武學、人生哲學以及家國情懷結合得幾近完美,至今對很多影迷來說,沒有其他武術電影可以超越;1998年的《野獸刑警》近乎瘋狂地對香港警察內部的陰暗面進行了揭露,開闢了香港警匪片的新方向。90年代與周星馳合作的幾部作品,是一代人記憶里美好回憶。
但最近十年來,陳嘉上幾乎沒有拿出任何有影響力的作品,而且這其中不乏一些頗具規模的製作,比如郭富城主演的《公元2000》,劉德華主演的《老鼠愛上貓》,成龍主演的《飛龍再生》。但在這些片子裡,幾乎看不到陳嘉上任何才華的展露,票房和口碑也都非常一般。而最近幾年的《至尊無賴》,《三分鐘先生》等作品,幾乎讓他變成王晶,讓人不敢相信當年拍出《精武英雄》的導演如今居然拍出如此粗俗的爛片。陳嘉上現任香港電影金像獎主席,他把自己的墮落歸結於對香港電影的熱愛,“拚命想把香港市場帶回來,要我變成王晶我都會去變,於是就拍了《至尊無賴》這樣的電影。”但這樣的解釋實在難以服眾。市場需要觀眾,但觀眾是需要有質量電影才能培養出來的。
回顧陳嘉上的電影,還能發現另外一個特點——但凡比較出彩的作品,他都有一個一流的合作夥伴,比如《逃學威龍》、《鹿鼎記》、《武狀元蘇乞兒》里有周星馳;《精武英雄》里有李連杰;《野獸刑警》是他和林超賢聯手執導。當然,以此來懷疑一個導演的真實水平有欠公允,但如果一個導演離開了某些合作夥伴就立即淪為二流,而這些夥伴離開了他依然成績斐然,這是不是就能說明一些問題?
陳嘉上當年第一次來到內地登上萬里長城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因為他想到“中國人太苦了,苦了幾千年,到現在依然這么苦!”由此可見陳嘉上是個極具家國情懷的香港人。如何能將這種情懷和自己的工作有機地結合到一起,這是陳嘉上面臨的最大的問題。《畫皮》即將上映,陳嘉上是非成敗在此一舉,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