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靈魂

生命的靈魂

《生命的靈魂》是2008年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聶家芫、張碧薇。

內容介紹

謹以此書獻給

我們同時代的知青朋友

及其後代們

——給家芫和碧薇的信

家芫、碧薇:

套用您(“您”也就是“你們”了,因為你們夫婦倆的確是夫唱婦隨,仿如一人)書中的語言,這些天我利用過完“世俗”生活之餘,拜讀了您的著作。雖然,《生命的靈魂》不是長篇論著,但是我卻費時不少,因為她常使我掩卷而思。思您、思我、思過去、思未來,思個人、思國家、思……。

雖然,這篇著作不是你們的自傳,但是字裡行間我分明看到了您生活中的一幕幕:

— 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兵團戰士,在海南島的某一個山頭上,頭頂烈日,扯著他的大嗓門,呼喊著革命口號,掄起大鋤頭,鋤向荒山的場面;

— 為了救山火,暈倒了,被人抬下山的場面;

— 為了和碧薇約會,在我們的宿舍外徘徊的場面(因為那時兵團不支持知青談戀愛);

— 當上了企業領導,躊躇滿志,談論企業經營大計的場面;

— 在芳村信義路一個舊建築改為的生產車間裡,面對簡陋的生產場地,破舊的生產設備,卻興致勃勃談論自己的塑膠廠宏圖大計的場面。

之後,你們夫婦倆,一個下崗後在番禺,一個在上海謀生,長達十幾年,直至白髮已爬上頭,成為“奔六”(準備踏入60歲)一族之人。

我感覺,這篇文章就是用您寶貴的青春寫就的,是用您生命的喜悅,生命的苦難,生命的希望、生命的疑惑寫就的,是您對一生的總結與感悟的抒發。

我敬佩您幾十年來對“人為什麼活著?”這個人生價值觀執著的探求。雖是一介凡夫,卻苦苦反思著“生命存在的價值”這一厚重的命題,並且,能夠那么獨具匠心,那么廣泛,那么深入,那么貼近生活,那么居高臨下地剖析著生命的價值,寫出這近10萬字的論著。如果不是幾十年的思考,可能做到嗎?如果不是有近乎宗教式的追求,能做到嗎?當然,您的性格也是很執著的,從在農場認識您的那一日開始,我就感覺到這個人做事“另類”,典型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的那一類人。剛到農場不久,當同學們還未從極左思潮中轉變過來,女孩子還不敢說“戀愛”兩字時,您居然談起戀愛來了,您不怕嘲笑、打擊,不怕艱難地愛著、追求著,最終獲得了終身的摯愛;當我們努力工作學習,追求在職場上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時,你撇官而去,只為了追求你執著認為的“正確”,為此甚至不公道地丟掉了我們這一代人曾經狂熱追求的組織的黨籍,失去了我們這一代人勞碌終身的最大的物質回報-—房改房,甚至也失去了二十多年工齡的退休保障和醫療保障。此後,為了生活,你一直在外奔波。我不知道你是否因此更富有,但比別人更坎坷,這是可以肯定的。有時候,我在想,你怎么看待你一生的“成敗”?因為按世俗眼光看,你本可以更輕易地獲得更多的物質回報。您的經歷是否也促使你更多地思考,人到底為什麼活著?看到你的著作,我有了答案。是的,您一直在尋找生命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雖然這是一個永恆的課題,但是永恆的答案我相信也是有的。我想,你的“人生三維坐標論”,或者把她文字化,就是“人生的價值在於創造大於消費”,她應該也是人類文明的終極追求之一。唯有此,才能最終做到靈與肉的統一,得到“靈魂的安詳”!想通了,你就能很知足地享受著上天賜予你的物質享受,很不知足地探索著生命的意義,追求心中的聖地。我想,您對你的一生是不悔的,您是幸福的。

在您的書中,您以獨具匠心的寫法,揭示著生命出現、消亡的意義,您以您的所見所聞所歷所思,敘述著您對如何度過一生的見解。您對生命與自然的關係進行了論說:生命是自然的產物,生命應該受到敬畏,因此人類不能肆無忌憚地掠奪自然,否則會被自然葬送;你對生命的力量,進行了論說,生命是神聖的,生命的力量是強大的,但是他來源於對生命的價值的確立,來源於群體的智慧,來源於對世界的包容;您對生命的世俗、生命的財富和生命的幸福進行了論說,生命是需要物質財富支撐的,但那是有限的,生命的幸福,最終應該是獲得“靈魂的安詳”;……等等。您的著作,視角獨特,雖說有點象宗教理論的探討,但是字裡行間我還是看到了我們年輕時的追求,我們那一代人的思維痕跡。“位卑未敢忘憂國”啊!我們希望我們自己活在世上,“利他”主義多一點,我們希望我們自己活著的這個世界,“利他”主義多一點,“善”多一點,“惡”少一點。雖說社會的物質文明已經大踏步進步,但是一個沒有信仰,沒有精神文明的社會,物質文明最終會被燒殺姦淫葬送。

因為您不是名人,您的這本著作也許只是大海里的一滴小水珠,掀不起浪花,但是我相信千萬滴水珠的匯聚,終能發揮出它的能量,使更多的人思考生命的價值,使我們的社會更有力量,更和諧,更安詳!

您讓我給您的這本書作序,我是比較為難的。因為我既不是名人,也不是文人,沒有筆下生花的筆觸,最重要的是,我不能為您的著作增加砝碼。但我想,您的決定大概又是您的另類性格使然了,既然這樣,如果不嫌文丑,這封信就作為我對本書的序吧!

祝您

萬事如意!

您的學友、農友、好友:姚曉璇

2007年6月26日草於廣州

作者介紹

(作者序)

關於《生命的靈魂》

忙忙碌碌混跡於人世間謀生,我有一個隨時隨地在小紙片上記錄下觸景生情和當時感悟的習慣。久而久之,便有了一堆碎紙片上的“感想”。

我本不是一個“寫書”的人,也不是一個“畫畫”的人,年輕時我是當年的上山下鄉“知識青年”,拿著鋤頭和砍刀“修理地球”整整七年時間。隨後的幾十年,我與機械圖紙的設計和鋼鐵機器的製造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一個“機器人”。

只是生活令我困惑,尤其是在整個世界把生活的重心全部寄托在金錢和物質上的今天。

一方面,我對社會的經濟發展,人民物質生活的普遍提高和祖國實力的不斷增強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近百年來,幾代中國人夢寐以求的富民強國的夢想終於正在變為現實。至少,父親一輩子“工業救國”的理想在今天也得以實現了。常說“位卑未敢忘憂國”,所有真正意義上的中國人有誰不為之歡欣鼓舞呢!

另一方面,社會上對於金錢的追逐和依賴,精神和價值體系的缺失和迷惘,人們對金錢物質的瘋狂追求和對精神價值普遍的漠視和放棄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以至於在今天,有誰在日常生活中依然試圖提出理想、信仰、精神、情操、人生價值、人生意義等話題的時候,差不多就處在“被嘲笑”,被認為“神經病”的地步了。我們幾千年的文明古國,在今天的社會現實中,在精神、道德、價值體系方面的水平,已經下降到了需要重新教育“不隨地吐痰”的那種低級的、初級的層面上了。

我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布衣百姓,沒有理由要為社會的走向擔當什麼責任和義務,更沒有什麼條件去“以天下為己任”。但“人總是要有一點精神的”。幾十年前,當整個社會還處於空頭政治泛濫,人民生活卻極度貧困的“極左”年代,我們曾經擔憂國計民生,曾經發出民富國強的呼聲,那么,在今天這個物慾至上,精神貧乏的年代(是“極右”的年代嗎?),我們思考生命的價值,發出“人生意義”的“天問”,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哪怕這些“天問”不可能是時代的強音,哪怕這些可能被嘲笑為神經病的思考和天問只是發生在書齋深處的一個角落,只是“獨善其身”的一種自我解脫。

恰好這段時間為我提供了一個條件:我的“老闆”和朋友,順德容桂鎮的彭德文先生讓我獨自住在他已經空餘出來的一幢帶小院子的兩層樓房中,工作中的事情也不多,相對空閒。這是多年來自我謀生生涯中一段難得的時光。於是我暫時撇開了機器,拿起了筆,把這些散落的思考和自己喜歡的鋼筆畫集結成了這一本小書,這個過程讓我花了剛好兩個月的時間。

書出版了,它只是大海中沉睡在千米海浪之下的一顆沙子,我相信不會有多少人會感興趣,我會讓出版商失望。

但我也相信,歷史會留下它的一點痕跡。

因為不管如何,它總是人類在生命長河中曾經發出的“天問”之一,是一個個體的生命對“自身的存在”,對“生命的靈魂”的一種真誠的思考和追問。

因為我相信:只要是出自內心真誠,任何對於“人生”的思考和追問都是有“精神價值”的。

謝謝朋友們。

聶家芫

20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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