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經歷
玉箸疑望她片刻,她既生著病,未免神色之間帶著幾分憔悴,烏亮的頭髮襯著那雪白的臉,一雙眸子溫潤動人。玉箸緩緩點一點頭,說:“你啊生得好,可惜生得好錯了。
容若的回憶:“當年與她賭詞默韻,她一時文思偶滯,便只是撫著廊柱出神,或望芭蕉,或拂梨花。不過片刻,便喜盈盈轉過身來,面上梨渦淺笑,宛若春風。”
裕王爺(福全)所見:“心中激賞這女子心思玲瓏細密,見她不卑不亢垂手而立,目光微垂,眉目間並不讓人覺得出奇美艷,但燈下映得面色瑩白如玉,隱隱似有寶光流轉。”
琳琅給皇帝上藥:“皇帝坐的軟榻極矮,她就勢只得跪下去,她手勢極輕柔,將藥膏薄薄敷在傷處。皇帝突然之間覺到幽幽一縷暗香,雖不甚濃,卻非蘭非麝,竟將那藥氣遮掩下去,不禁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只見秀面半低,側影極落落動人,正是那夜在河畔唱歌之人。”
在皇帝身邊伺候:“皇帝聽她轉述太皇太后話時,便站起來靜靜聽著。待她說完,方覺得那幽香縈繞,不絕如縷,直如欲透入人的骨髓一般。禁不住注目,只見烏黑的鬢髮膩在白玉也似的面龐之側,發梢猶帶晶瑩剔透的水珠,落落分明。卻有一滴雨水緩緩滑落,順著那蓮青色的衣領,落下去轉瞬不見,因著衣衫盡濕,勾勒顯出那盈盈體態,卻是楚楚動人。
皇帝見她一臉的若無其事,忍不住捏住那弧線柔美的下頷——卻是滑不留手,軟香生膩,心中一盪,不禁低聲道:“你這矯情的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本能的一掙,低聲道:“人家會知道。
拾也不是,不拾更不是,心下一急,頰上微微的暈紅便透出來,叫皇帝想起那映在和田白玉梨花盞里的芙蓉清露,未入口便如能醉人。
皇帝見她怯怯的一雙明眸望著自己,又驚又懼,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她本就臉色慘白,犯了這樣的大錯,連唇上最後一抹血色都消失不見,盈盈含淚,幾欲要哭出來了,強自鎮定,拿絹子替皇帝拭著衣襟上的水痕。”
和玄燁:“她那臉上紅得似要燃起來,眼中神氣游離不定,像是月光下的花影,隨風瞬移。那耳廓紅得透了,像是案頭那方凍石的印章,隱隱如半透明。看得清一絲絲細小的血脈,嫣紅纖明。頸中微汗,卻烘得那幽幽的香,從衣裳間透出來。他忍不住便向那嫣紅的耳下吻去,她身子一軟,卻叫他攬住了不能動彈。他只覺得她身子微微發抖,眼底儘是惶恐與害怕,十分叫人憐愛,只低聲喚了一聲:"琳琅。"
門帘掀起,卻是裊裊纖細的身影,捧了茶進來。皇帝已有近一月沒有瞧見過她,見她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病後甚添慵弱之態。”
她謝了恩站起來,那身上穿著是七成新的紫色江綢袷衣,外面套著絳色長比甲,腰身那裡卻空落落的,幾乎叫人覺得不盈一握,像是秋風裡的花,臨風欲折。
她見皇帝欲起身,忙蹲下去替皇帝穿上鞋,病後初愈,猛然一抬頭,人還未站起,眼前卻是一眩,便向前栽去。幸得皇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沒有磕在那炕沿上。琳琅收勢不及,撲入他臂懷中,面紅耳赤,顫聲道:"奴才失禮。"”
三個人:“早有人上來拉住轡頭,皇帝翻身下馬,回身伸出雙臂,那馬上的女子體態輕盈,幾乎是叫他輕輕一攜,便娉娉婷婷立在了地上。頗爾盆方隨眾謝恩站起來,料必此人是後宮妃嬪,本來理應迴避,但這樣迎頭遇上,措手不及,不敢抬頭,忙又打了個千兒,道:"奴才給主子請安。"那女子卻倉皇將身子一側,並不受禮,反倒退了一步。皇帝也並不理會,一抬頭瞧見納蘭遠遠立著,臉色蒼白得像是屋宇上的積雪,竟沒有一絲血色。”
宜嬪見到的:“宜嬪本立在下風處,卻突然聞到一陣幽幽香氣,非蘭非麝,更不是尋常脂粉氣,不禁轉過臉來,只見琳琅目光凝視著殿前一樹碧桃花,那花開得正盛,艷華濃彩,紅霞燦爛,襯得廊廡之下皆隱隱一片彤色。她那一張臉龐直如白玉一般,並無半分血色,卻是楚楚動人,令身後的桃花亦黯然失色。
琳琅穿著碧色緞織暗花竹葉袷衣,頭上一色珠翠俱無,只橫綰著碧玉扁方,越發顯得面容白淨單薄。
宜嬪見案上博山爐里焚著香,那爐煙寂寂,淡淡縈繞,她神色安詳,眉宇間便如那博山輕縷一樣,飄渺若無。衣袖間另一種奇香,幽幽如能入人骨髓。
宜嬪只覺她平和安靜,似乎簾外春光明媚、雜花亂鶯皆若無物。她素來是極爽朗通透的一個人,對著她,直如對著一潭秋水,靜得波瀾不興,自己倒無端端怏怏不樂。”
皇帝為和妃畫像,畫像中的卻是琳琅:“娟上的如玉美人,眉目與她略異,神態似廖然的晨星,又像是簾卷西風起,那一剪脈脈菊花,雖只是輪廓,可是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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