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嵩山少林精武院創始人,法號素智,生於1936年,自幼受父親的武術薰陶而矢志習武,寒暑無間,並遍訪名師,先後拜號稱“北拳王”吳山林和開封稱為“常勝將軍”的劉玉臣為師,後皈依佛門,拜上貞下和大和尚為師,深得少林武術之真傳。
生平事跡
1988年9月,首屆國際少林武術節在千年名剎少林寺所在地登封拉開帷幕——
在少林功夫長兵器節目表演的賽場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身著皓素赤練白衣,手持達摩杖縱躍騰挪,點戳挑頓,豎劈橫掃,猶如怪蟒游樹。而在少林功夫短兵器節目表演賽場上,仍舊是這位老者,他已更換為一身赭黃色功衣,手持兩把看似刀又非刀,看似杵又非杵的兵器,進退弋游,鉤鎖遞掛,撩拽戳帶,其步伐身段若靈猿迅豹,翻江蛟龍。輕靈時如風吹飄葉,凝重時像神針定海。待老者運息調氣定身收式,裁判竟然瞧不出表演的是少林宗派哪門子功夫,老者使用的又是少林十八般武藝中何種兵器。
老者在表演時所使用的短兵器名為雙草鐮,柄長尺許,前端為狀如彎月的刀鋒,彎刀和柄的結合部,又有一倒鉤狀彎刀。此兵器善破槍、矛、戟、叉類長兵器,由於其器形特殊,習熟起來極為困難,招法變式未達到爐火純青,極易造成自傷其身。這種短兵器在近代武林中已失傳多年,當老者在表演時場上裁判竟有所不識,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表演節目的老者又是來自何方的大德高士呢?他便是被稱為“當代少林精武大師”的——王超凡老先生!
王氏輩有名宿出
王超凡大師的出生地石道鄉王樓村,坐落於嵩山西南麓,背依中嶽主峰,兩側群山環抱,旁有潁河環繞,是塊水美土肥的風水寶地。
王超凡大師的祖父王金占,在清末年間曾應過武林行的科舉考試,拔得頭籌獲取功名,人稱“王武舉”。王氏高祖為保護門下人丁及財產安全,曾立下規矩輩輩沿傳,選派一些體格健壯的後裔到少林寺拜山學藝。除此之外,又請來了名震八方的鄭山為總教頭看家護院。鄭山為大明朝鄭成功門下嫡親,因立有戰功,被任命為福建水師提督。而鄭山不貪榮華富貴,攜家人避世隱居到嵩山。王超凡的父親王五群武功也相當了得。老先生晚年得子,取名為廟育,即王超凡大師的乳名。意思是祈禱廟裡的菩薩保佑愛子長大成才。
廟育自幼聰穎,天質過人,勤勉好學。三五歲時,王五群老先生便教他習練一些蹲襠扎馬,提膝震足,推掌出拳,縱步移位,挫身換式等武林基礎功夫。到得廟育七八歲時,基本上已悉數盡得老先生的功夫真傳,多家門派的拳法套路,以及少林十八般武藝,演練得滾瓜爛熟。老先生心裡明白,由於在傳授廟育武功時心存親慈疼愛,致廟育功夫根基有欠硬實,實戰對敵還欠些火候。經深思熟慮,老先生決定將愛子廟育送到篤交摯友吳山林門下深度磨礪。
提起吳山林的名字,在登封方圓數百里簡直是如雷貫耳。吳山林之父是清朝年間,打山門出少林的上座武僧,吳山林深得其父真傳,號稱“北拳王”。吳山林大師對王五群老先生送愛子上山的用意,可以說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但初時他並不傳授什麼武藝,而是用熟鐵打制了八片鐵瓦,分為四對,每對上下兩片,中間用硝鹼熟蝕的牛筋連線,吩咐超凡箍在雙腿上,限定時間上山,限定時間下山,為此超凡可謂吃盡了苦頭。吳山林大師隱居在深山,結廬處距王樓村約三十里之遙,超凡雙腿上箍著三十餘斤重的鐵瓦,每日裡上山下山往返六七十里山路,那折磨令人簡直是連想都不敢想。而王五群老先生心中愜喜,知篤交摯友吳山林,是在給愛子打造超乎尋常的下盤功夫。
待超凡能夠按規定的時限上山下山,吳山林大師仍令其雙腿上箍著鐵瓦習練少林南院推手掌、心意把、齊眉棍、馬步炮,以及長短兵器等鮮為人知的頂級功夫。待超凡尊師命解下雙腿上箍著的鐵瓦時,頓覺力從根生,身輕如燕,著著實實體悟到了少林宗脈功夫“站如松,坐如鐘,靜如水,動如風”的至高境界。
王超凡隨吳山林大師學藝三年,盡得少林南院宗脈秘功真傳,而後又追隨恩師走南闖北,以武會友,拜訪了不少武林高手,切磋交流間,他往往在數招之內便能取勝。為打造愛徒出神入化的上盤功夫,吳山林大師處心積慮,又將超凡推薦到開封府號稱打遍“三省無敵手”,大名鼎鼎的“常勝將軍”劉玉臣門下,習學“無影手”,“百步打燈”等秘功絕技。
風雨如磐鎖少林
王超凡大師不但精武,而且善文。解放前他邊習武邊讀完初小、完中。在新中國成立後“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三面紅旗飄飄的年代裡,能有中學文化水平的人實為鳳毛麟角。王超凡便棄武從文,作了一名教書先生。他先任國小教員,繼任中學教導主任,再任縣直高中校長。據此,登封地界的人們深表禮敬地送了他兩個封號,即:“武魁元”、“文狀元”。
在任國小教員時,毛頭娃娃們也送給他一個封號,叫做“一指彈”。每遇到課堂上有人打瞌睡,王超凡大師就折斷一支小小的粉筆頭,屈指一彈,無論距離遠近,那粉筆頭力道適中,不偏不斜準砸在“瞌睡蟲”們的頭頂上。這一招式,令課堂的氣氛特別活躍。有的娃子為嘗嘗“王老師”的粉筆頭滋味,還故意假裝做“瞌睡蟲”。
王超凡大師任國中教導主任,和高中校長時,學生送他有兩個封號:一個是“一搗碎”,一個是“一掌粉”。這兩個封號的得來,源於王超凡大師在用心從事教學本職工作之外,課餘時間或者放學之後,常常給充滿好奇心的學生、羨慕武功的教師們,表演一些絕技絕活。他有時是自帶或撿拾一些硬幹綠豆、豇豆籽,放在石塊或石板上,一指頭戳下去,豆籽被搗為碎爛;而“一掌粉”則有些顯得驚心動魄。一般般武師在表演以手斷磚的功夫時,大都是用一隻手拿磚,另一隻手猛砍先去,磚塊被削為兩截。王超凡大師在表演該功夫時,卻是把磚平放在石板上,一掌打下去,磚塊瞬間爛崩為碎末,甚或盪起隱隱粉塵。
也就是這兩個封號讓王超凡大師突發奇想。他身懷精武絕技,尤其對恩師吳山林尊崇備至,所以一直把如何傳承和弘揚代表有民族特色的少林功夫,當做畢生應盡的責任。於是挑選出四十餘名品學兼優的學生,在校內辦起了一個“少林武術培訓班”。凡參加該“少林武術培訓班”的學員,多年以後皆成為中國武警、特警、公安,及遍布全國一些大型武校的教官、總教練、總教頭、或武校校長。在登封地界內,一些倡武人士更將其美譽為“少林武校黃埔一期”。
王超凡大師在校園設辦“少林武術培訓班”時,正值“臭老九”帽子滿天飛,“文革”如火如荼的年代。造反派質問:“把革命的有生力量、後備軍圈在校園裡練拳腳,居心何在?要變天嗎?!”蜚議的更大焦點,還是集中在啟用呂學禮任武術教練的問題上。
呂學禮在解放前曾任國民黨陸軍總部國術教官,學富五車,力可抗鼎,傳說有一身刀槍不入的少林功夫。“造反派”們針對王超凡大師啟用呂學禮任武術教練問題,羅列了三大罪狀:“為封建餘孽少林和尚招魂;替國民黨孝子賢孫翻案;挖社會主義牆角,荼毒革命小將靈魂。”王超凡大師給予解釋為:“啟用呂學禮任武術教練,是啟用他精熟練達的少林功夫,不是起用他的政治,更不是啟用他的歷史。”任王超凡大師說破天說破地,“造反派”們仍堅持要對其召開萬人批鬥大會,“讓革命民眾熄滅他的囂張氣焰。”
當時批鬥惡霸地主或反革命分子之類,全部是五花大綁,押跪在批鬥台上,且戴上用紙紮糊,高三五尺不等的尖頂帽子,帽子上書寫罪狀,有的背後還插上亡命牌。“造反派”們又何嘗不願對王超凡大師沿用此法呢?一是畏其身懷精武絕技,沒人敢捆;二是高帽他不願戴,說自己區區一高中校長,與平頭百姓沒大的區別;三是令其站著,他覺得比革命小將高不合適,竟做出蹲襠扎馬的姿勢來。造反派們無可奈何,只好拉了只長條凳,強塞在他的胯下。王超凡雙目微閉,兩隻手搭在膝蓋上,任思緒自然放馳。精神由此進入化境:“你狂任你狂,清風拂山崗。你動我不動,明月照大江……”
“造反派”們惱羞成怒,有鬼精靈之人想出歪點子,用堅實槐木製成一個長約五尺,寬約四尺類似古代刑枷的物什,用指頭條粗的鋼筋做栓,好言蒙勸讓王超凡大師將手套進挖制的洞孔里,然後戴在脖頸上,妄圖將其制服。這種鬼伎倆對王超凡大師豈能有用?王超凡大師依其蒙哄,兩手套進洞孔,剛把枷什戴至頭頂,七八條惡漢一擁而上,欲將枷什鎖上,王超凡大師調丹田氣運動內力,“嘿!”地一聲喊,槐木枷什崩為粉碎,七八條惡漢瞬間被嚇得兔奔鼠竄。
批鬥會場,被王超凡大師變成了他展示精武少林功夫的表演現場。村民們敲著銅鑼,集結成隊一路吆喝,執意要到批鬥會場鬧騰一番。“造反派”們聞之心驚肉跳,只好草草收場,來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
氣急敗壞的“造反派”們,想不出好的辦法對付王超凡大師,只好革免了他的高中校長職務,令其在家賦閒反省。王超凡大師心中極度抑鬱,無奈何轉而把傳承和弘揚少林武術的心愿,傾注在兒女們身上。他日日陪孩子在當院扎馬沖拳,震足推掌。
王超凡大師憤怒抑鬱難忍之時,尤其是暴雨雷電,風雪交加天,不能在當院陪孩子練拳,便會獨自一人爬上嵩山,站在達摩始祖面壁的石洞前,以拳擊石,仰天長嘯:“路漫漫其修遠兮,夜漫漫啊盼天明!”
嵩岳禪武舉旗人
1979年“撥亂反正”以後,王超凡大師得以平反昭雪,恢復了縣重點高中校長職務。他再次走馬上任的首件大事,便是恢復在“文革”期間被迫停辦的“少林武術培訓班”,並且把校體育課改為增加少林武術培訓內容。
正所謂“一花報春,百花爭春”。王超凡大師在縣直重點高中的舉措,被全縣所有初、高中競相效仿。一時間嵩山腳下,及整個登封縣境內的初、高中校園裡,伴隨著朗朗的讀書聲,到處都迴蕩起操練少林武術的吶喊聲。
王超凡大師堅韌固執地推廣在校園設辦“少林武術培訓班”,把體育課改為增設少林武術培訓內容,體育課增加少林武術培訓內容的第二年,全縣各校升學率普遍提高,參加省教育廳舉辦的體育大賽,登封縣獲集體項目一等獎;多人獲得個人單項一等獎,總計獎牌數量在全省名列前茅。
初戰告捷,令王超凡大師派生出又一個大膽的構想,他給正上級領導寫信建議:成立“登封少林武術協會”,協調指導全縣體育教學及少林武術培訓;設“少林武術研究會”,發掘整理少林武術文化的精髓;建“少林武術館”蓄納武術精英展演少林功夫,促進國際、國內多門派武術交流。建議很快得到批覆,大師的肩頭自然也壓上了幾幅沉重的擔子。
登封少林武術協會,由縣長任會長,王超凡大師任副會長,主持日常工作;少林武術研究會,由王超凡大師任會長,兼秘書長;河南少林寺武術館,也當之無愧的首選他為武術業務館長。少林寺武術館自1988年4月開館試營業,短短几個月時間,便接待了來自美國、瑞士、義大利等多個國家的代表團。國內和海外要求習武之人,更是紛至沓來。還有一些海外宗教、社團領袖,也慕名前來登門拜訪。王超凡大師被聘為瑞士國際武術功夫團特邀顧問、北京大學中國武術氣功學會顧問、河南大學少林武術學校高級教練。釋永信如此表示說:“少林武術館的建立,凝鑄著上素下智大師的功德,為少林武術做了件有益的事,我們少林寺弟子非常感謝!”
為便於王超凡大師開展工作,登封縣委、縣政府還做出了個史無前例地決定:同意作為優秀共產黨員、國家幹部的王超凡皈依少林,拜大法師貞和為師,法號素智,與素喜、素雲、並列為禪門少林第三十代弟子。
為籌建下屬鄉、鎮級“少林武協分會”, 他到處奔波,不分白日黑夜,忙得焦頭爛額,有時一整天也難吃上頓囫圇飯。他常常身背一個帆布挎包,裝上些黃瓜當乾糧,足跡踏遍嵩山腳下所有鄉鎮。他說:“黃瓜能擋飢又能解渴,可免去吃喝招待許多麻煩;正中午或搭晚上,鄉、鎮裡的領導有空閒,能找得著逮得準。”
除此之外,王超凡大師對“少林武術研究會”的工作也傾注了大量的力心。搭燈熬夜撰寫出《少林武術基礎》、《少林拳法要略》、《少林兵器優選》、《少林武術散打》、《少林長護心意門》等著述,其貢獻在既精武、又博文的武林大師中間,堪稱當代中國第一人!大師撰著的《少林武術競賽規則》,不但被中國武協採用為歷屆大賽評判得分、失分的標準,並且填補了少林歷史上的一項空白;論文《少林武術新戒約》,獲國家級一等獎證書。
在認真處理家庭子女瑣碎小事上,王超凡大師忽發靈感,促就了少林武術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創舉——
事情發生在80年代初,王超凡大師的長子王占峰、次子王占洋,三子王占通,和夥伴一同去看電影《少林寺》和進口片《第一滴血》,散場後結伴回家。電影院旁側的街道兩邊,擺滿了煙花炮竹攤。有攤主,點燃起火帶箭朝人崩射。王占峰也買了些,誰崩射他們就反崩誰。相互崩射中,有個攤點炸開了花。整半條街擺攤的都是親戚,四五十條漢子手掂棍棒等家什,圍住他們四人動起了武。長子王占峰和次子王占洋兄弟倆每人對付十多人,餘下的由王占通和另一個夥伴應對。他們施展開拳腳,三下五除二便把十餘人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另二三十人被哥幾個追得滿街跑。路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有的人誇讚比電影裡演得還要好。
第二天,打架的事在登封城紛紛攘攘傳揚開去。王超凡大師聽說後,回到家裡把三個孩子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呵斥他們習熟少林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是為了辦好事,不是教他們用來打架的!王超凡大師帶上兒子們到醫院看望被打傷的人,既賠不是又償付了醫療費。
由這件事王超凡大師禪悟到:“辦個武術學校該有多好!三個兒子個個都能算得上當教練的料!同時,也能夠發展家庭經濟建設。”就這樣壞事變好事,登封市第一所民辦“少林武術學校”便由此誕生了!
一花引得百花開,不到兩年時間,全登封境內大大小小的民辦武校,發展到一百三十多所。登封市的武校雖然數目繁多,但規模不成理想,有的武校條件過於簡陋。縣委、縣政府發出整頓武校的通知,真正落實起來何曾容易?在弘揚光大少林武術方面身兼多職的王超凡大師,以身作則帶頭率先把自家武校的學員、包括床板,全部並歸武術摯友、表兄劉寶山開辦的塔溝武校,為武校的整頓做出表率。
規模宏大,發展為逾萬名以上學員的塔溝武校老校長劉寶山先生不斷回憶說:“塔溝武校能發展到在全國都叫得響的規模,裡面包含著王家的無私奉獻。”
登封市人民也給了王超凡大師這樣一個評價:“登封市的武術業、旅遊業、及經濟建設的攀升,不知底細的人傳說,是電影《少林寺》帶起來的,不完全對,也不能不承認有一定作用,唯有王超凡才能真正算得上這方面的舉旗人!”
一門精武有後生
從登封市出發遊覽觀光少林寺,必經之路旁側,坐落著凝鑄有王超凡大師宏圖大願的——登封市嵩山少林精武院。
精武院依山勢而建,占地一百餘畝,北有少室山,側有五乳峰,與塔溝武校、釋小龍武校隔路眺望,是塊遠近出名的“狀元寶地”。氣勢恢宏的精武院大門門柱上,滿掛著紐西蘭皇家商學院中國分院、河北省體育學院武術培訓基地、河南電視台《武林風》欄目選手培訓基地等多方招牌。進入精武院大門,是開闊平坦的練武場。習武時間,練武場上學員陣容整齊,服裝整齊劃一,在教練的口令指導下,推掌沖拳,挫身震足,呼喝聲震撼四野,激盪群山。
進入精武院綜合教學樓一樓大廳,整個西牆壁上布滿了王氏一門精武——王超凡大師的父親王五群老先生之遺像,及老院長王超凡大師同原國家主席楊尚昆、中央領導人喬石、李鵬、錢琪琛、李瑞環等的合影照;現精武院董事長王占峰、院長王占洋、副院長王占通、榮譽總教練王占利,兄妹四人獲取國內外武術大賽冠軍時的紀念照;其餘為精武院武術表演團出訪世界各地七十餘個國家和地區,同黨中央總書記江澤民、中央領導李長春等,以及國外總統、政要觀看錶演時的合影。大廳的東牆壁上,布設展覽著精武院自建校以來,包含老院長王超凡大師,現董事長王占峰、院長王占洋、副院長王占通、榮譽總教練王占利及優秀學員參加國內外歷屆武術大賽,獲取的376枚金牌,253枚銀牌,310枚銅牌和5條金腰帶。其中尤以王占利戰勝世界“泰拳王”約瑩·西務烏彭,連續兩屆獲得世界冠軍的金腰帶顯得尤為炫目。
有人把王超凡大師,比喻作嵩山腳下的“育花園丁”,那么登封嵩山少林精武院,便可稱為是“培育世界冠軍的搖籃”。可是誰又能諳透,環耀在每一個成功者頭頂的光環,皆都是用淚水和汗水打造而成的呢?
王超凡大師膝下共有三男二女,為培育兒女們健康成長,他從德育上給列出戒約為:“在家不打人,出門人不打。”為此戒約,占峰、占洋、占通三兄弟所受到的體罰和警示用籮筐裝也裝不完,直至都成為叱吒風雲的武林精英人物,腦海中時刻也不敢忘記。
王占峰身為長子,與弟弟占洋、占通相比,顯得尤為成熟,為父親分挑的擔子也最多。占洋性格灑脫,愛打抱不平,是個挨打不記打的主兒。他被王超凡大師責罰次數最多,功夫絕技也甚得真傳。占洋武成後皈依佛門,拜少林寺名譽方丈上素下喜為師,法號釋德原。先後任少林武僧團教練、少林武術館副館長、少林精武院院長、義大利少林武協永久主席、新加坡少眾山體育總會顧問、香港國華國術健身社總教練、日本少林寺武術館總教練等職務,帶領“少林武僧團”、精武院“少林功夫表演團”出訪歐美、東南亞、俄羅斯等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並多次為外國使節團和國家領導人做現場表演,獲政府授予的“少林武術傳承人”榮譽,更有“少林第一刀”的稱號。
說起占通,不知底細者絕對看不出他身懷出神入化的武功絕技。他身體不胖不瘦,個頭不高又不低,臉上總掛著吟吟的笑意,讓人感覺他是個“秀才”。殊不知他曾連續兩次獲得過“中國少林武術散打大賽”冠軍。“國際少林武術精英擂台賽”冠軍。占通武成後亦皈依少林寺,拜上素下云為師,法號釋德州。可能是出於在三兄弟中他年齡比兩個哥哥小得多,或者是靈通過人的緣故,很少挨王超凡大師責罰,甚得大師疼愛。占通任少林武術館總教練、精武院副院長,也有兩個稱號:一個是“笑面金剛”;一個是“少林神腿”。占通雖然年齡小,在精武三兄弟中間,遊走的地方最多,帶領“少林武術館功夫團”,精武院“少林功夫表演團”出訪世界各地七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多次為國家領導人及國外總統、地區政要級別的大人物表演展示“少林功夫”。
家有嬌女初長成
在王氏一門精武兄妹中間,王超凡大師最鍾愛疼昵的,莫過於對小女兒王占利了。也是在無意之間,他發現小占利具有超人的練功習武天賦。
小占利在剛滿五歲那年,從堂屋內掂出練臂力神功的石鎖,做騎馬玩從堂屋門一直掂到庭院門口,中間不打歇,甚至連大氣都不喘。三個哥哥全都看傻了眼,那石鎖足足有五十多斤重,莫說剛年滿五歲的女丫,就是八九歲的男孩子能掂得起走那么遠,也是難之又難。王超凡大師心中忖贊:“女丫小占利天生神力,是塊習武的好材料!”
自此以後,王超凡大師在指導占峰、占洋、占通習武時也讓小占利跟著練。尤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王超凡大師在練些高難度的絕技功夫時,小占利也跟著學。王超凡大師練“百步打燈”功夫時,案桌上立幾支蠟燭,點燃後退五步開外,出拳能把蠟燭的火苗打得忽閃忽閃的。小占利也用墨水瓶做個油燈,點燃起火苗跟著打。每遇大師打熄一支蠟燭火苗時,小占利便把油燈的火苗吹滅,點燃後再打。三個哥哥戲逗地送她個美號:“武痴!”
興許是幸運女神與占利結有妙緣,1999年夏季,武漢大學體育學院到塔溝武校選招學員,占利聽說後,執意讓二哥占洋帶她去應試。本來頭天說好的事,占洋因晚上與朋友喝醉了酒,日上三竿還沒起床。占利索興獨自個跑了去。身兼國家隊高級教練、任塔溝武校總教練的劉海科,挑選出一個比占利年齡大不少的女選手與占利對壘。占利施展拳腳,把那個女選手打得追著滿擂台跑。武漢體育學院當場讓占利填寫了招生表。因占利只有國中學歷,武漢體院沒有明確表態。事後劉海科問占利:“你知不知道和你對壘的女選手是誰?”占利搖搖頭。劉海科說:“她就是獲得全國武術冠軍的王傑!”占利不禁吃了一驚,然後又平靜地說:“海科哥,你要早跟我說了,或許我不會滿場跑地追著打哩!”
命運注定王占利該進入武漢體院。沒過多久,國家體委舉辦“全國女子散打錦標賽”,王占利獲得冠軍摘取金牌。待把獲獎證書寄往武漢體院,很快便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2001年4月,中泰職業武術搏擊爭霸賽在廣州拉開戰幕。經嚴格篩選,王占利代表“中國女子散打武術隊”參賽。眾所周知,泰拳在國際武壇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素以凶、殘、猛、狠著稱。賽前泰方領隊宣稱:爭霸賽所設7條金腰帶,泰方要一條不剩地全部拿走。而王占利所面對的對手約瑩·西務烏彭,又是泰國職業拳手中的頂尖人物。她曾在國內外的47場比賽中,44次獲得冠軍,被譽為“泰拳第一女神”。
中國女子散打武術隊著名教練管建民亦不敢掉以輕心,在廣州對王占利進行了將近一個月的封閉式強化訓練,並調出約瑩·西務烏彭打敗澳門選手的實況錄像,細緻分析,模擬戰勝約瑩·西務烏彭的對策。待上場時,王占利心中有數,她颯爽英姿,泰然自若。場下觀眾給了王占利一陣熱烈地鼓掌聲。王占利積極應戰,場場精彩,五局五勝。
吹噓“打遍天下無敵手”,延續逾半個世紀“泰拳不可戰勝”的神話,被王占利一舉打破。在山呼海嘯般的鼓掌呼喝聲中,王占利把標識有“世界冠軍”榮譽的金腰帶高高舉過頭頂。與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號稱“泰拳第一女神”的約瑩·西務烏彭到場下時,遭到教練兩記響亮的耳光。
第二屆中泰散打搏擊爭霸賽,在泰國舉辦,泰方取消了女子散打搏擊項目。
第三屆中泰散打搏擊爭霸賽,再次由中國舉辦。對女子散打搏擊項目,泰方提出爭議。經國際武協調解,中方同意泰方在世界範圍內尋找外援。
泰方從美國拉斯維加斯請來了泰拳職業高手凱麗·克拉德代表泰國參賽。凱麗·克拉德為澳大利亞人,十足的重量級選手,多次在國際大賽中奪魁,參賽之前剛剛獲得加拿大自由搏擊冠軍,其師父培養出43個世界冠軍。其間,廣州一家報紙用通欄大標題:《請來洋長槍,專對王占利》披露,泰方宣稱有六成以上把握獲勝。於是,整個世界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廣州體育場。結果凱麗·克拉德與王占利對陣以0︰5慘敗。當王占利第二次把世界冠軍的金腰帶高高舉過頭頂時,在暴風雨般地歡呼聲中,止不住熱淚盈眶。她在心底默默的念叨說:“父親,女兒沒有辜負您的期望,沒有為王氏一門精武丟臉……”
嵩山垂淚祭英靈
1994年秋,少林一代精武大師王超凡因犯嚴重糖尿病並發急性心臟病,經醫院檢查確診無治。大師在全身浮腫生命彌留之際,囑託家人將自己勤樸節儉下的一萬五千元工資,全部捐給家鄉王樓村用以修路,不久溘然辭世。
噩耗傳出,整個登封市全部沉浸在一派悲慟之中。國家體委、國家武協,以及遠在海外的國際友人,紛紛發來唁電,表示沉痛哀悼……
歸葬故里之日,秋風瑟瑟,秋雨瀟瀟,嵩山垂淚,穎水嗚咽。少林寺武僧團、少林寺武術館、塔溝武校、釋小龍武校等登封各大武校均派出方陣,隊員身著黑衣,手持鋼刀,刃別白花,組成不見首尾的隊伍,在哀樂低徊聲中,為大師送別。靈車所過之處,挽幛如林,紙錢翻飛,數萬民眾涌塞街巷,悲聲不絕。
王樓村更是“家家戶戶,男女老幼,幾乎全部出動”悲聲慟天,十里相迎……
不知從啥時起,王樓村紛嚷出這樣的話——
“正中午時,我路過王家祖塋,看見塋地里有一團白光翻飛,是超凡爺又在習武耍把式哩。”
“有一天晚上大月亮特別圓,我看見超凡爺在松柏樹梢上,又演練梅花樁咧。”